○ 平安監司蔡濟恭疏曰, 伏以惟天惟祖宗, 眷佑我聖躬, 藥院撤宿, 乃在翌日, 薄海民胥, 歡忭惟均。況臣積年嘗藥之餘, 逖違天陛, 始也焦遑, 終焉舞蹈, 百倍常品。仍念臣, 以菲才薄能, 濫叨雄藩, 居然周歲于玆矣。懼私分之太濫, 願淸光之歸覲, 繕寫辭疏, 已有日矣, 而但民債一事, 旣已質言於狀聞之中矣。事幾就緖, 猶有鄭重, 姑未及上聞, 而要亦不遠矣, 此際因李定妻擊鼓籲天, 十行絲綸之出於朝紙者, 誣罔情狀, 旣盡俯燭, 終又庇覆臣慰藉臣, 殆無餘蘊。雖使臣自明, 亦不當外此而別爲之說, 日月之照容光, 慈母之保稚子, 何以加此? 奉讀以來, 涕血霑襟, 益不知死所。臣雖疲劣, 豈忍與渠爭辨? 有若較挈之爲, 而第其爰辭, 滿紙構虛, 一則爲欺罔天聽之圖, 一則爲驅臣私憾之計。臣安得不痛陳其本末, 以破奸細之心腸乎? 蓋此李定者, 或以李定爲名, 或以李宅爲名, 幻名閃倏, 蹤跡殊常, 爲人所指目者, 久矣。臣未嘗一接其面, 忽於今春, 造門請謁, 待小人不惡而嚴, 聖經攸訓, 臣强意招見, 一二言而止。其後再來三來, 亦未嘗接話, 臣固慮其慍憾之在此, 而亦豈料次骨之怒, 別在於臣之年前筵席奏語乎? 臣於春巡在途之時, 聞承召憲臣, 因李定之詬辱臣於浿江舟中稠廣之座, 捉囚獄中而去云, 故臣不勝怪駭, 使人廉之, 則蓋定以臣年前奏語, 爲必報之讎, 而又以初未嘗發於臣口者, 造作爲言, 旨意極其陰慘, 末乃醜辱臣無數, 同舟之人, 莫不扼腕憤憤。噫, 臣雖無似, 卽朝廷之重臣也, 爲重臣者, 有懷無隱, 奏事筵席, 而人以其言之有妨於自己, 爲必報之計者, 古豈有乎? 率是道以往, 廟堂之上, 臺閣之中, 凡論斥人者, 當不免遭罹辱境於被論之人矣。國若有一分紀綱, 渠以幺麽微品, 安敢逞毒於筵奏之語, 以爲報復之圖乎? 況臣年前奏語, 不過爲慮嶺南鄕戰之日益熾發, 仰冀聖上之隨處照察而已, 初未嘗別有他語, 此則聖明, 當記有之矣。此於定, 有何可怒之端? 況筵席奏語, 何等嚴重, 而敢以臣所不奏者, 僞造句語, 欲於年久之後, 煽動衆聽。律文所云, 妖言二字, 實爲定準備, 況憲臣旣令囚繫, 故臣果捉來巡到處諭之曰, 國之所以爲國, 紀綱與名分而已。汝於在京時, 若詬辱重臣, 則秋曹當刑之矣, 憲府當刑之矣。況衆辱道臣於營下稠會之中, 於紀綱何, 於名分何? 其所添改奏語叵測爲辭者, 又非妖言而何? 定亦始乃自知其罪, 惟願受刑, 臣果只施一次刑, 以妖言照律定配於慶興地, 本事顚末, 如斯而已, 今其妻乃敢突入禁門, 有若眞有抱冤之事, 而其所爲言, 首引趙德謹爲推諉之資, 終以私憾等語爲構臣之計。德謹之時未到平壤, 四聰已悉, 傳敎隨下, 臣不必更事架疊, 而至若私憾, 尤不滿一哂。臣忝居宣化之地, 所欲樹者紀綱, 所欲扶者名分, 何嘗有一毫私喜怒於一介李定, 而爲法外之刑乎? 嘻噫, 女人何知? 慫慂而爲此事, 欲欺聖聰者, 其亦可痛也已矣。雖然, 臣以崇品道臣, 名入於秋曹納供之中, 淸朝之貽羞極矣, 以何顔面, 更對四十州民庶乎? 況臣周歲西關, 不習風氣, 臂脚有痿痺之漸, 神精多昏昧之時, 公牒民訴, 漫不酬應。若不及今還京, 任便調治, 則前頭之慮, 有不可言矣, 疾痛之極, 玆敢鳴號。伏乞聖慈, 曲推終始之恩, 亟降鐫削之命, 以幸公私, 以卒生成, 千萬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李定妻鳴申聞鼓, 此事不問可知, 故先下敎, 問於趙德成, 則其亦孟浪, 而伊後更思, 此必是渠自製其文。令妻若此, 不問可知, 然緣何若此, 以待卿章。今聞卿章, 其亦瞭然, 於卿, 何足掛齒? 非特此也, 因爲此卿若解職, 於國體何? 卿勿過辭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