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司諫沈勖之書曰, 伏以惟天惟祖宗, 眷佑我宗社, 聖候夬臻康復, 輪直已轍[已撤], 睿孝冞光於代理, 縟儀載擧, 臣民慶忭, 曷有其極? 仍念臣, 蔑識不才, 最居人下, 而徧蒙我大朝拂拭之恩, 內外踐歷, 已踰涯分, 夙宵懍惕, 如負大何, 惟其圖報, 炳然如丹, 夷險燥濕, 無或辭遜, 而至於言責之任, 實非如臣巽軟, 所可堪勝者也。頃叨見職, 適在於三年適違之餘, 爲覲耿光, 冒沒出肅, 入參賓筵, 而其時以金重基之孫有擊鼓者, 未卽請討, 責敎截嚴, 仍命遞改, 其後都憲以當論不論, 厚加駁論, 尙今追思, 愧汗浹背, 束帶就列, 非所可論。今當合辭方張之時, 臣何敢有一毫逡巡之計, 而臺端一步是臣鐵限, 承膺無路, 敢控至懇, 仰瀆宸聽。伏乞睿慈, 俯垂鑑諒, 亟削臣職, 以重臺選焉。臣於乞免之章, 不宜附陳他說, 而今値我邸下聽政之初, 秪以辭章而强聒, 凡有所懷而不達, 則此豈古人無隱之道乎? 嗚呼, 唐·虞二帝, 卽衆聖之主而百王之長也。巍巍蕩蕩無能名焉, 而其傳授之法, 不過允執厥中而已。蓋於人心道心之間, 精而察之, 一而守之, 至於明德新民, 止於至善, 此其爲堯·舜之道而做熙皡之治也。宋臣范祖禹曰, 欲法堯·舜, 當法祖宗, 祖宗之所先獲者, 卽堯·舜之心而于以垂裕於邸下者也。洪惟我大朝, 堯齡彌邵, 文食不遑而亦使邸下分勞, 則中外臣庶, 莫不延頸拭目於一初之政。如臣無似, 幸際盛會, 竊欲以堯·舜之道仰勉於邸下, 而其所謂道, 卽精一心法也。此豈非萬化之原而致治之本歟? 然而操存省察之工, 亦不出乎學問, 故說命曰, 念終始典于學, 懋哉懋哉, 自我邸下聽政以來, 諸臣之交章迭勉, 不過此等語也。以外面觀之, 雖不爲新奇, 而卽今仰勉於邸下者, 卽堯·舜之道也, 豈外乎是哉? 庶人罪人翔雲本以凶逆之裔, 常懷包藏之心, 敢投駭章, 以爲嘗試之計, 無辭遲晩, 則明正典刑, 在所不已, 特貸一律, 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盛德, 而揆以王章, 失刑大矣。伏望仰稟大朝, 亟令王府快正王法。答曰, 覽書具悉。書陳當留意, 而翔雲事, 已諭於憲臣之批矣。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