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未十二月二十九日巳時, 王世孫座尊賢閣。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 奉朝賀洪鳳漢, 領議政金尙喆, 左議政李思觀, 行知中樞府事李景祜, 行司直具善復, 左參贊蔡濟恭, 行司直李章吾, 行吏曹判書金鍾正, 行戶曹判書具允鈺, 禮曹判書趙重晦, 行副司直尹東暹, 右參贊鄭存謙, 行副司直鄭尙淳, 行副司直尹泰淵, 禮曹參判金華鎭, 行副司直權噵, 江華留守洪樂命, 行副司直李瀰, 開城留守宋淳明, 行副司直洪良漢, 行大司成金魯鎭, 戶曹參判鄭一祥, 大司憲李溎, 大司諫沈勖之, 副提學李秉鼎, 執義郭鎭純, 司諫李東郁, 掌令蔡挺夏, 掌令申昕, 持平李鼎運, 正言李羽逵, 左副承旨鄭昌順, 假注書李永穆, 假注書柳誨, 編修官鄭民始, 記事官洪國榮, 記事官李洪載以次進伏訖。令曰, 祭官未入來者, 以例差陞實, 卽爲受香, 可也。令曰, 原任, 入來乎? 金尙喆曰, 日前以別無可稟之事, 則原任不入之意, 已陳達, 故不爲入來, 而方在闕中矣。洪鳳漢曰, 明日乃是元朝, 邦慶無疆, 自倍他日, 慶忭之祝, 曷有其極? 尙喆曰, 向日副學所陳, 誠好矣。學問, 卽本源涵養之工也, 本源之工加勉, 是所望也。令曰, 當體念矣。令曰, 掌樂提調, 入來乎? 尙喆曰, 吏判, 提調而入來矣。令曰, 方進饌, 鼓吹與舞待令。令曰, 藝文提學進前。鄭存謙進伏, 令曰, 明日致詞箋文, 製來後稟之, 可也。令曰, 未下直守令, 催促下送。出令旨 令曰, 大司成考出殿講規式, 再明日入對。出令旨 令曰, 左副承旨, 馳詣太廟·永寧殿奉審, 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出令旨 令曰, 近來京習操, 久未見矣。李章吾曰, 以禁御兩營之停番, 訓局軍爲內外入直, 故不得爲之矣。令曰, 訓將非矣。向來臺疏後, 以動駕頻數, 不得爲之之意, 陳奏矣, 今者所達爽實, 而且習操亦非公故乎? 尙喆曰, 誠如睿敎矣。尙喆曰, 三軍門習操, 近久不行, 致勤下令, 宜有警飭之道矣。三軍門大將, 爲先一倂從重推考, 何如? 令曰, 依爲之, 訓將越俸三等。出擧條 尙喆曰, 此平安兵使崔東岳狀啓也。枚擧宣川府使柳鎭恒牒呈, 以東林城四處軍器與城牒公廨之修補, 監董將校李夢台, 宜有褒賞之典, 請令廟堂稟處矣。此則依例下該曹, 使之稟處, 而大抵諸道之以軍器城牒之修補及捉虎拯活等事, 請賞紛紜, 此雖非一切防塞者, 其爲太濫, 事甚未安。以此意另加申飭諸道道·帥臣,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三陽開泰, 萬品昭蘇, 漢文賑貸一詔, 至今有光於史牒, 而顧今諸道亦多設賑之邑。苟或賑法不嚴, 徒爲濫觴之歸, 穀物不敷, 未免捐瘠之患, 則爲字牧者, 其可曰仰體朝家恤民之德意乎? 況當設賑之時, 必欲無中生有, 爲料販之事, 利小害大, 反或病民, 此不可不慮。廟堂申飭道臣, 道臣嚴飭守令, 營賑之政, 非法之事, 另加嚴飭,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都民之賴以爲生者, 專在於列市分肆, 貿遷有無, 而近來紀綱不嚴, 奸細之徒, 毋論魚物與藥材等物, 名曰都庫, 從中榷利之弊, 不一其端, 故前後大朝屢煩嚴飭, 而近來此法漸益懈弛, 百物踊貴, 專由於此云, 平市之署, 執法之司苟能摘發痛治, 豈有是哉? 更加各別嚴禁, 此等所聞, 一向如此, 則不能禁飭之官員, 難免重罪, 以此意爲先出擧條, 申飭, 何如? 令曰, 嚴飭,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備堂李重祜次對座目, 書進字而不入來, 雖緣夜來實𧏮, 事體則未安, 推考, 何如? 令曰, 勿推。刑判外, 多不來, 何也? 尙喆曰, 似由實故而事甚未安, 不進諸堂, 一傡推考, 何如? 令曰, 刑判外, 一傡推考,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方當歲末, 未有私屠弛禁之令, 故法司下屬, 或多憑藉作弊之事, 如江上富戶, 稱以風聞, 種種侵漁之習, 亦多有之云, 事甚痛駭。嚴飭諸法司, 使之各別察禁, 俾不至隨現抵罪,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朝參不參兩司中趙榮弼, 初非臺官而誤入現告, 難免不察之責。當該承旨罷職,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金鍾正曰, 以祭官事, 有所仰達矣。我大朝前後飭敎, 不啻嚴切而弊習未祛, 雖以今日觀之, 獻官二人終不入來, 以致受香過時, 事甚未安, 當此一初之政, 宜有申飭之道矣。令曰, 獻官不入來者, 誰也? 鍾正曰, 凡祭官齋宿, 吏郞摘奸, 蓋欲其預行淸齋, 及時齊進, 而獻官則以不爲摘奸之故, 有頉與否, 無以預知, 翌朝受香之時, 始爲臨急變通, 事體苟簡, 莫此爲甚。臣意則獻官齋宿處所, 令各其司一一收擧案以呈, 如或有頉, 趁卽變通, 俾無受香時窘速之患, 似宜矣。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聞吏判所奏差祭二人, 終不入來, 以致受香過時云, 事體誠極未安。罷職, 何如? 令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具允鈺曰, 稅穀捧上時, 斛上加升, 乃爲補縮之資也, 貪官固不敢犯手, 而前年軍監, 曾因此生事, 有該官論罪之事矣。廣興倉亦安知無如此之弊, 而特姑不現發, 此後若或有犯手者, 則隨現嚴繩, 斷不可已。爲先出擧條申飭, 何如? 令曰, 嚴飭, 可也。出擧條 李溎·沈勖之·郭鎭純·李東郁·蔡廷夏·申昕·李鼎運·李羽逵所達, 惟我殿下五十載建極之功, 陶成平蕩之化, 爲今日臣子, 孰敢以黨之一字, 萌於心發諸口, 而乃者大逆罪人南絳老之一啓, 背公死黨之心, 綻露無餘, 旣已正法, 則罪人李迪輔之不先不後, 闖進一疏, 雄唱雌和, 節節巧慘。渠苟有一分人心, 焉敢放恣叵測之至此哉?, 其負國家無〈臣〉節, 甘心私黨之類, 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仰稟大朝, 黑山島圍籬罪人李迪輔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令曰, 不從。出擧條 又所達, 罪人南絳老負殿下五十年苦心, 自陷重戮, 則爲今日臣子者, 孰敢營護, 而荐棘罪人朴盛源敢以伸冤二字, 肆然陳章, 究其所爲, 萬萬叵測。荐棘之律, 雖出斟量之聖心, 其在嚴國體之道, 不可荐棘而止。請仰稟大朝, 黑山島荐棘罪人朴盛源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令曰, 不從。出擧條 又所達, 庶民罪人沈翔雲本以悖倫妖邪之類, 投進一書於聽政之初, 指意叵測, 國人齊憤, 王府再訊之下, 情節未究, 而遽下酌處之命。此雖出於至仁至慈之聖意, 而如此宵小不逞之徒, 不施典刑, 則無以戢奸邪而防後患。請仰稟大朝, 還寢黑山島罪人沈翔雲酌處之命, 更令王府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令曰, 不從。出擧條 李溎·郭鎭純·蔡挺夏·申昕·李鼎運所達, 宮城宿衛, 何等嚴重, 而咸道亨之肆然踰越, 自有當律。充軍之命,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論其罪犯, 不可充軍而止。請仰稟大朝, 固城縣充軍罪人咸道亨依本律處斷。令曰, 不從。出擧條 又所達, 罪人梁成卜酌處之命, 實出於我聖上順時行仁之盛意, 孰不欽仰, 而第念, 刃刺致死, 渠旣自服, 年滿二十, 非比蒙騃, 此而見放, 則死者之冤, 旣無以慰, 方來之憂, 有難勝言, 三尺至嚴, 不可容貸。請仰稟大朝, 還寢罪人梁成卜減一律島配之命。令曰, 不從。出擧條 又所達, 充軍罪人黃宅仁本以庸瑣之徒, 猥玷臺閣之選, 不體建極之聖意, 敢售挾雜之舊習, 肆然陳章, 用意叵測。帳殿處分, 雖出好生之德意, 究厥情狀, 不可薄勘而止。請仰稟大朝, 黑山島充軍罪人黃宅仁依律處斷。令曰, 不從。出擧條 李溎所達, 帝王爲治之道, 惟在於學問, 堯·舜·禹·湯·文·武相傳之心法, 豈有他哉? 學以行此道而已, 漢·唐之君, 非無資質之超邁, 而僅能爲小康之中主, 以其無學問之力也。我邸下以大成之質, 篤時敏之工, 踐履之實, 造詣之卓固已出尋常萬萬, 而第當聽政之初, 機務日繁, 苟不念念存着, 則或恐有間斷之慮。請益篤典學之工, 以爲致治之本。令曰, 所達, 是矣, 當留念。出擧條 又所達, 我朝先正臣李珥有言曰, 上自大臣下至微末庶官, 而皆有欲退之意, 則國事尙可爲也。士之立於朝者, 皆有欲退之意, 則國事若不可爲, 而先正之言如是者, 以其有重廉節, 而輕爵祿之心, 然後可以正己而事君, 此誠爲至論矣。挽近以來, 難進易退之臣, 固不可易得, 而巧宦躁競之習, 日滋月長, 朝象之乖裂, 人心之陷溺, 莫不由此, 非世道之細憂矣。今我邸下, 受大朝付托之重, 闡一初淸明之治, 激揚勵圖之政, 尤爲急務。請抑躁競之習, 杜僥倖之門, 以勵廉恥之節。令曰, 所達, 是矣, 當留念。出擧條 又所達, 崇儒重道, 卽我列聖朝家法, 其培養作成之功, 可比成周之盛時。逮我大朝臨御以後, 丕闡文明之化, 亦勤招徠之誠, 而第守道山樊之士, 每有難進易退意, 目今朝著之上, 逶迤翺翔之徒, 皆是常調科目中人, 無一讀書窮經之士, 此甚慨然矣。今當聽政之初, 延接賢士, 實爲先務, 招延山野隱德之士, 請以資輔導之功。令曰, 所達可謂切急之務, 當稟于大朝矣。出擧條 又所達, 容直納諫, 卽人君之盛節, 亦人君之所難也。蓋人臣之直言, 如醫者之毒藥, 雖利於病, 苦口則却之, 直言雖利於國, 逆耳則拒之, 此從古人君容諫之所以難也。伊尹告君之辭, 有一言之可作聽言之要道者, 其言曰, 有言逆于汝心, 必求諸道, 有言遜于汝志, 必求諸非道。儻於遜志逆心之間, 而以求其道與非道, 則豈有鑑別之差哉? 臣固知我邸下明睿所照, 姸媸莫逃, 而古聖人切至訓, 尤不可不隨處警省也。請先存鑑別之公, 以爲開廣聽納之要。令曰, 言甚切實, 當留念。出擧條 沈勖之·李東郁·李羽逵所達, 充軍罪人咸道亨之踰越宮墻, 自有當律, 前後處分, 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 身爲禁旅, 闖越至嚴之地。論其罪犯, 實無一分容貸之道, 不可充軍而止。請仰稟大朝, 固城縣充軍罪人咸道亨依本律處斷。令曰, 不從。出擧條 又所達, 充軍罪人黃宅仁不體我聖意, 敢售舊習, 挾雜陳章, 瀆擾於靜攝中者, 萬萬可駭。帳殿處分, 雖出聖上好生之德意, 而究厥情狀, 尤極痛駭。請仰稟大朝, 充軍罪人黃宅仁依律處斷。令曰, 不從。出擧條 沈勖之所達, 訓鍊大將李章吾下詢之下, 所對極涉漫漶。揆以事體, 誠爲未安, 不可問備越俸而止。請訓鍊大將李章吾罷職。令曰, 依達。出擧條 尙喆曰, 翔雲旣去圍籬, 且罪人以庶人爲名者, 一倂蕩滌, 則翔雲庶人之名, 亦在蕩滌中, 此後臺臣啓達之際, 措辭爲難, 不可不一番陳達而爲之矣。李秉鼎曰, 然則與朴盛源·李迪輔同矣, 雖貸一律, 依前下敎, 斷不可已也。尙喆曰, 以此出擧條擧行, 似好矣。令曰, 置之。當稟于大朝矣。李秉鼎所達, 臣之前書以政與學交修之意, 有所仰勉矣。今當代聽之日, 引接臣僚, 酬酢機務, 何莫非精義致用之地, 而若其涵養本源, 開發聰明, 專在於親近方冊, 益篤緝熙之工, 收斂心神, 毋忽宴閑之際。近來書筵之停撤, 雖由於連在侍湯, 而聽政之暇, 頻賜召對, 法周文之日昃不遑, 追唐宗之夜分乃罷, 必使溫故知新之方無小間斷, 而親賢士大夫之時多, 接宦官宮妾之時少, 則體用相須, 本末互資, 其措諸事爲者, 益當沛有餘裕。伏願深留睿念焉。令曰, 所達切實, 當留念。出擧條 又所達, 近日生民之受困, 實由於貪風之日熾。懲貪之方, 莫如奬廉, 故向於丙寅年間, 我大朝有抄選廉謹之命, 意甚盛也, 而尙今因循, 以致勵世之聖旨閼而不行。請令廟堂卽爲抄啓。令曰, 旣有上敎,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達, 翔雲之特貸一律, 雖出於我大朝好生之德, 而竝與荐棘。而還寢近日臺達, 與李迪輔·朴盛源列書竝稱, 輿情已極駭憤, 況混入於諸庶民蕩滌之中乎? 仰稟大朝, 依初傳敎荐棘, 恐不可已也。令曰, 所奏誠是, 當稟于大朝矣。出擧條 令曰, 諸承旨持公事入對。出令旨 都承旨徐有隣, 左承旨蔡弘履, 右承旨李致中, 右副承旨李普行進伏訖, 令曰, 今日進饌時, 陪從承旨, 右副進參, 諸宮官竝爲入侍。出令旨 令曰, 史官二員待令, 騎馬六匹待令。出令旨 令曰, 兵曹入直堂上推考。出令旨 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