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申五月二十七日巳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入侍時, 領議政金陽澤, 左議政金尙喆, 右議政鄭存謙, 同副承旨柳戇, 假注書徐龍輔, 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 以次進伏訖。陽澤曰, 夜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陽澤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陽澤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 卿等之請對何事? 陽澤曰, 厚謙之眞贓大案, 綻露無餘, 而三司之請, 今已屢月, 一向靳持, 臣民之憤鬱, 久而益甚。伏願亟賜允從焉。尙喆曰, 厚謙之罪惡, 一國臣民之所共憤惋者也。臣等今日之請, 實循輿情之所激。伏願無少持難, 亟賜允從焉。存謙曰, 若使厚謙, 處可殺不可殺之間, 則臣等雖甚無狀, 豈可導殿下以刑戮乎? 今則厚謙凶肚眞贓, 彰著無餘, 明施典刑, 然後輿情之庶可小洩矣。上曰, 予之靳允, 意有在焉, 卿等止之。陽澤曰, 原任大臣, 亦來待矣。上曰, 入侍。賤臣承命而出, 與領府事金相福, 判府事韓翼謩·李溵進伏。相福曰, 日來漸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相福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相福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相福曰, 厚謙罪惡, 大諫疏旣出之後, 彰露無餘, 殿下豈可一向靳持乎? 臣等以一國臣民之憤, 仰陳沐浴之請。伏願亟賜允從焉。翼謩曰, 自古聖君哲辟, 皆用刑戮, 此非仁義之不足而然也, 法者乃天下之法, 不可以人主之尊而私之故也。今此厚謙之千罪萬惡, 罔非國人之所共憤, 殿下豈可一向靳持, 徒損國體乎? 伏願亟賜允從焉。溵曰, 厚謙之眞贓大案, 彰著無餘, 快施王章, 然後國體民情, 同歸得矣。上曰, 厚謙之罪狀雖著, 猶異於稱兵犯闕之逆矣。陽澤曰, 聖敎如此, 臣等實不勝抑鬱之至, 耇·輝復出之說, 囚人南間之語, 豈不爲萬古之凶逆乎? 上曰, 此特角勝徐命善, 故憤頭發言者也。陽澤等齊聲仰達曰, 殿下何爲而發此敎也? 渠雖欲角勝, 徐命善之地, 歸於何地, 又安敢出憤於何等地乎? 以此以彼, 莫非厚謙罔赦之大案, 殿下何所持難, 而尙不允許乎? 上曰, 特是先大王之所愛者, 故不忍加之以一律矣。陽澤曰, 渠蒙先大王如天之恩, 不思報效之道, 敢生亂逆之心, 此尤臣所以切齒痛心者也。存謙曰, 俄者以異於稱兵犯闕爲敎, 而此則事有不然者。徒置必死之地, 相持久不決, 臣等不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處矣。陽澤曰, 渠方作几上肉, 死中求生之計, 必無所不至, 臣等之憂, 有不可勝言矣。尙喆曰, 臣等今日之請, 斷斷出於輿憤之所激。伏乞無所持難, 快揮乾斷焉。是非殿下殺之也, 乃國人殺之也, 非國人殺之也, 卽渠自抵於死矣。溵曰, 今其凶肚逆腸, 更無餘地, 此而不誅, 亂臣賊子, 將無所懲畏矣。上曰, 已悉予意, 卿止之。翼謩曰, 如是靳持, 臣等實不勝抑鬱之至, 厚謙非但殿下之罪人, 卽先大王之罪人也。又非但先大王之罪人, 卽宗社之罪人, 殿下雖欲私之, 得乎? 俄者以渠特出憤爲敎, 渠敢出憤於何等地乎? 上曰, 特是渠一時務勝之心矣。存謙曰, 無往而不逆節矣, 渠又安敢務勝於何等地乎? 一日不用國法, 則有一日之憂, 二日不用國法, 則有二日之憂, 殿下豈不念於此, 而徒事靳持乎? 上曰, 今日氣甚不平, 卿等姑爲退出, 可也。陽澤曰, 臣等專爲此事請對矣, 誠意未格, 不得蒙允, 懲討不嚴之罪, 臣固有之矣。臣等出去庭請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毋, 旣已盡諭, 何復如是乎? 陽澤曰, 今旣入侍, 敢此仰達矣。景慕宮改建時, 墻垣修築, 三軍門合力擧行, 而至於新石橋添補及新石橋左右石築所入石材, 御營廳全數擔當, 當此國役浩繁之時, 許多石材, 猝難辦備, 本廳聞甚罔措矣。劉昭儀房, 今當毁撤, 而此宮比他最小, 略有石材之可用者云, 今若移劃御營廳, 則橋梁之役, 似可順成,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相福曰, 山陵開金井日, 臣等當進詣矣。上曰, 唯。尙喆曰, 開金井時, 臣等旣有名色, 出去日當爲下直, 而右相及原任大臣, 則除下直乎?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江原監司金夏材, 論報備局, 而以今番本道屬公木物, 請用於國役, 誠好矣。使之趁卽流下, 屬之地部, 補用於目下諸處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已上出擧條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