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申七月二十二日未時, 上御內兵曹。親鞫入侍時, 領府事金相福, 領議政金陽澤, 左議政金尙喆, 判府事李溵, 右議政鄭存謙, 判義禁蔡濟恭, 同義禁鄭一祥·沈頤之, 大司諫金普淳, 執義李一曾, 司諫李顯永, 獻納沈豐之, 掌令高益擎·尹在醇, 正言姜演, 問事郞廳徐有防·申大秊·趙尙鎭·鄭元始·李敬養·李儒慶·朴天衡·金履正, 都承旨洪國榮, 左承旨李在簡, 右承旨李義翊, 左副承旨鄭民始, 右副承旨金鍾秀, 同副承旨兪彦鎬, 假注書徐龍輔, 事變假注書尹致性, 記注官金鳳顯, 記事官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出泰寧門, 乘輿詣內兵曹, 降輿殿座。上曰, 雨勢頗多, 侍衛軍兵, 皆令雨具。上曰, 罪人上之。命書問目。罪人姓名及招辭, 見事變注書日記 罪人取招至半, 相福退出。上曰, 領府事, 何以出去? 相福曰, 臣名屢出招辭, 私義不敢晏然矣。上入小次, 兩司進前。普淳曰, 洪樂任屢出賊招, 其在獄體, 不可不拿問究覈矣。濟恭曰, 獄體至重, 決不可仍循置之。洪樂任, 爲先發捕之意, 敢達矣。上曰, 卿等姑退, 更爲究問, 可也。普淳曰, 此而不拿問嚴覈, 獄體之虧損, 更無可言, 殿下何不念之乎? 上曰, 不幸近出於此也, 卿等其止之。普淳·一曾等曰, 法者, 乃祖宗之法, 殿下雖欲以私恩曲貸, 不可得。顧渠地處, 何如, 而乃敢交結凶徒, 陰謀祕計, 無不參涉, 此尤臣等憤惋不已者也。伏願亟命拿鞫焉。上曰, 予豈忍爲此哉? 勿爲更瀆焉。三司退出, 上殿座。行兵曹判書具善復進前曰, 智島萬戶李明哲, 爲先改差, 其代口傳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大臣進前。上曰, 當時之事, 尙忍言哉? 千緖萬端, 姑不可一一毛擧, 而甚之於做出罔測之說, 作爲眞諺之書, 暗投於予之所處書堂及內自備, 中官, 認以爲戚里家封書, 來納于予, 及夫坼而視之, 無非叵測不道之說。又有厚謙家近密下人之同生, 出入於內弓房者, 此漢出外, 以爲近日巡羅之申飭, 卽由於春宮微行之故也, 近日酒禁之令, 亦由於春宮好酒故也。東西傳播, 左右煽動, 罔有紀極。至於假作東宮之樣, 有時出沒於街路之上, 使閭里騷動, 人心疑亂, 排布醞釀, 無所不至。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此窮凶極惡之賊乎? 其時卽趙𡷗在捕將之時也。自捕廳捉囚, 嚴覈其所捉之漢, 盡是戚里家親密下人也。因麟漢之恐喝阻搪, 只施爲奴, 而至今思之, 不覺毛骨之竦然也。命持入捕廳文案, 命鍾秀讀之。上曰, 此中所云如此, 如此之句, 皆是不敢言之事也。鍾秀讀訖。陽澤等曰, 如此窮凶之狀, 臣等未得知之, 今聞下敎, 又見文案, 臣等俱不勝沫血飮泣之至。從古亂逆, 不一其跡, 而此則實是自有逆賊以來所未有之逆賊矣。上曰, 大臣姑就座。益爲盤問, 可也。三司進前啓曰, 請文女, 按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厚謙母,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門黜罪人韓翼謩, 中途付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麟漢·厚謙, 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啓曰, 翔雲, 雖於今番情節未露之前, 本以逆孼, 兼以妖性, 爲世所棄, 厥惟久矣。領府事金相福, 身爲大官, 如此不逞之徒, 居常親密, 筵中說話, 何等嚴祕, 而私與之傳說, 至發於翔雲招中, 不可以位在大官, 置而不論。請領府事金相福, 爲先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上曰, 伊日所傳之筵說, 不過常例酬酢, 何必以此, 輕罪大官? 不允。以上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罪人翔雲, 幾皆取招, 至指揮不待盤問而後知之, 終始吞吐之狀, 益知其窩窟之甚固。然而所招, 亦皆吐實, 何必更問? 翔雲之罪惡, 略諭帳殿, 今不過取服結案, 期於收殺, 而今則以予氣力, 果難酬應, 親鞫停, 今日仍設庭鞫, 以問目取服以聞。上乘輿還內,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