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申九月二十九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金尙喆, 右議政鄭存謙, 漢城判尹具善復, 行司直徐命善, 行戶曹判書鄭弘淳, 行工曹判書朴宗德, 行兵曹判書洪樂性, 行吏曹判書李重祜, 右參贊尹東暹, 禮曹判書鄭尙淳, 刑曹判書李福源, 戶曹參判張志恒, 行副司直尹得養, 行副護軍李柱國, 行副護軍李漢膺, 行副司直權噵, 禮曹參判沈履之, 江華留守李瀰, 行副司直金魯鎭, 吏曹參判徐浩修, 副校理沈有鎭, 左承旨鄭民始, 假注書徐龍輔, 事變假注書趙憲喆, 記注官金鳳顯, 記事官卜台鎭, 以次進伏訖。尙喆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尙喆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尙喆曰, 惠慶宮患候, 今則怏復耶? 上曰, 比前稍勝矣。尙喆曰, 明日動駕, 必致久延, 而日寒如此, 下情不勝伏悶。上曰, 自今日日氣稍溫矣。尙喆曰, 犧牲若於明日省牲, 則熟設等節, 似甚窘急,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令亞獻官今日省牲, 可也。存謙曰, 湯劑當以茶飮進御乎? 上曰, 唯。尙喆曰, 此忠淸監司徐有臣災實分等狀啓也。沃川等八邑置之尤甚, 公州等二十三邑置之之次, 洪州等二十三邑置之稍實, 分等依請施行。舊還一萬石, 勢難準捧云。許減三分一, 尤甚邑還上之難, 以本邑盡捧者, 限以四分一代捧, 待明年還作本色, 當年極劣米之停退, 癸未江都·安興貢津米, 姑令仍留, 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 依狀請竝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京畿監司鄭光漢災實分等狀啓也。加平·抱川置之尤甚, 長湍等七邑置之之次, 廣州等二十八邑置之稍實, 分等依請施行。抱川最爲災邑, 北漢移轉, 姑許捧留本縣, 舊還五千石當捧之中, 限折半許減之請, 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 竝爲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鍾城前參奉韓汝斗等上疏也。盛陳六鎭民人阻飢遑遑之狀, 仍請浦項移運之穀, 比前優數劃給事也。自上深軫北路民事之最悶, 連下飭敎, 而至於嶺穀移轉, 必有該道臣狀請, 然後斛數多寡, 船運早晩, 可以稟處。今此赴擧儒生之因便疏籲, 極涉猥越, 而係是民事。雖不請罪, 若其前頭運穀, 似不可已。督運御史, 先爲差下, 觀勢下送于嶺南, 以爲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此不過運穀而已, 何必別送御史? 使本道都事, 着實擧行, 好矣。尙喆曰, 然則穀物數爻, 姑待北伯狀請, 量宜區劃後, 預爲分付於嶺南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咸安郡守李宗榮弊瘼上疏, 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其疏盛論本郡經界之政, 仍請改量矣。諸道改量, 曾有朝令, 守令旣得其人, 民願亦又如此, 則如本郡弊邑。趁此釐革, 誠得其時, 而經界旣正, 蒙弊盡祛, 則前後隱漏之結, 新舊陳荒之徵, 自當不期革而自革, 分付道臣, 使之從長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又以本郡還穀最多, 反爲民弊, 其中二萬石或請轉移他邑, 或請發賣減數矣。附近諸邑, 無他可以移轉之處, 則待時發賣, 報廟堂處之, 亦無不可, 商量擧行之意, 分付道臣, 至於統穀之轉輸, 果爲咸民難支之弊, 則從便變通之意, 亦爲分付於道臣及統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又以本郡良戶之不足, 軍役之疊侵有寺奴·勳奴, 移塡軍保, 他邑移來軍額, 各還其邑之請矣。諸道軍額之難充, 何邑不然? 寺奴·勳奴亦民也。何可使疊徵其役? 他邑移來之軍額, 今若還送, 則亦豈當初移送之意哉? 參以事勢, 有難輕許, 分付道臣, 亦使之從便釐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東萊府使柳戇弊瘼上疏, 而有下廟堂稟處之命矣。其一, 公作米料魚價米秋冬所用萬餘石, 輒於春秋發賣, 而每石以二兩五錢, 散給民間, 秋後捧米, 而剩錢皆歸別用。自丁卯次次增加, 近來則一年立本之穀, 本府則或至四千石, 冬鎭則似不下千數。因此餉穀率多虛留, 或値失稔, 秋後納米之民, 非但不勝支堪, 以立本麤劣之米, 入給之除[際], 輒爲倭人之點退, 其爲損國體而受邊侮, 非細故云。其一, 倭人或有緊急所需, 則象譯輩限前減價, 以某物給本直, 預受手標, 爲待限出米, 發賣取剩之資矣。壬·癸以後, 本官初爲賑資, 而近輒爲二千餘石, 曾爲朝廷命吏, 競此錐刀之利, 不念隣倭之笑罵云矣。邊臣慨然陳章, 有此論列, 苟有犯科之官長, 則其在國體, 固當一一摘發, 嚴法重繩, 而其疏中, 旣曰, 簿書已絶, 按發無憑云, 則朝家雖欲覈出, 實無其路。自今爲始, 立本手標等事, 令本府嚴立科條, 一洗因循之謬習, 而若是申飭之後, 如有犯者, 隨現重究, 斷不饒貸之意, 嚴明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倭貿一節, 本府小通事輩, 爲營鎭各衙門所侵責, 輒出外上於倭人, 其數今爲萬餘金, 以致倭人之督責轉甚。從今爲始, 請以一律從事矣。外上之弊, 誠極萬萬驚駭。此後現發者, 毋論象譯通事, 一依續典, 負債人一律之法, 申明施行, 以嚴邊禁, 何如? 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存謙曰, 邊門立法, 本自尙嚴。故倭人處負債者, 斷以極律, 法意有在。今此萊伯所請, 從今爲始, 雖一包一貫, 竝以一律從事云者, 誠得之, 而亦出於申明續典之意, 亟宜許施, 而所論之諸弊, 其來已久。入侍備堂中, 亦有曾經萊伯人, 下詢, 何如? 上曰, 曾經萊伯人, 誰也? 陳白, 可也。尙喆曰, 權噵亦曾經矣。噵曰, 外上未給者, 曾有一律定式。只宜申明重法, 隨現隨繩, 公作米之不爲趁時盡數入給者, 儘有委折。近來入送使, 每不及期出送, 或至踰年, 而不卽納進獻之物, 誠爲可駭。彼旣不及期進獻, 則所給之米亦不當盡數入給。故輒折留不給, 而嚴辭申飭。此例行之已久, 今不可改, 則勢當次次入給, 而以其次次入給之故, 或不無從中犯手之患, 此後則嚴立法禁, 毋敢襲謬, 似好矣。上曰, 各別嚴飭, 可也。尙喆曰, 其一, 本府防布軍三千三百二十二名, 蠲其身布, 除其疊役, 後以此數, 移定各邑事也, 邊上重地, 有異他邑, 繭絲之減, 豈曰不好, 而卽今軍額之難充, 無邑不然, 自朝家亦難直許移送, 分付道臣, 如有推移變通之道, 則使之狀聞稟處, 至於忠翊衛巫夫等許屬本府軍摠之請, 雖未知其數多寡之如何, 此皆有所管衙門, 有難率爾許施, 亦令道臣論理狀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本府會外穀, 以將士頒料之不足, 添劃某樣穀事爲請矣。還穀裒益之政, 已有朝家行會諸道者。分付道臣, 計其不足之爲幾石, 量其便近移轉之處, 使之擧行後狀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本府金井舊山城, 逐年修築城內設倉儲穀之道, 束伍移付之策, 有所論列矣。萊府處地, 異於灣府, 山城之古有今廢未知有何見得, 而事係關防, 恐難輕議矣。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存謙曰, 臣之愚見, 常以爲關防形便之可合設置處, 古人已盡擧行。在今只當守其已設置者而已。今此城餉設施之論, 豈曰無見, 而以今事力, 猝難輕議矣。上曰, 諸備堂之見, 何如? 善復曰, 城體設始之當否, 臣曾未見其形便。今不敢臆對, 而大抵萊府之人, 常以爲, 朝家備禦之策, 不如灣府爲言。海路當逢順風, 則船泊之疾, 比諸鴨綠一帶水, 不翅容易, 勿論南北, 固邊爲上策。然今忽築城, 則不無彼人致疑之端, 詳審處之好矣。命善曰, 臣亦未見其形便, 而設施之有難輕議, 儘如大臣之言矣。弘淳曰, 近來新設關防, 曾不多年, 輒皆廢棄, 徒爲勞民傷財之歸。如洞仙·關東·西林等處是已。臣常有慨於此, 凡於設施之論, 未嘗與之荀同矣。宗德曰, 臣未見其形便, 不敢臆對, 而今當中外財力匱乏之時, 恐難輕議設施矣。樂性曰, 臣未知其形便, 不敢輕議於設施當否, 而或傳城內小水云, 然則似難守城矣。重祜曰, 基址形便, 臣旣不知, 不敢質言仰對矣。然當亂之際, 在於得人, 不在於關防。顧今關防可合處, 已盡設置, 此時之虛費財力, 更爲設施, 恐難輕議矣。東暹曰, 臣旣未曾目見, 今不敢臆對矣。尙淳曰, 臣旣未見其形便, 設施之當否, 不敢輕議, 而前旣築城廢棄已久, 則可知其爲不可守城矣。福源曰, 臣旣未見形便, 不敢輕議矣。志恒曰, 臣雖見倭館, 不得遍察地勢, 則未知其利害之果如何, 而捨直路本府城避守山城, 雖或有躡後之兵勢, 縱而順過, 似涉疏迂矣。得養曰, 城池固是國家之大政, 而臣旣未知其形便, 不敢臆對矣。柱國曰, 臣雖未知其形便之果如何, 而山城設置本意, 非獨爲守城, 其軍餉與子女玉帛, 亦在其中。有若軍中之老營者, 然其處果如該府使之所見, 則使之修築, 亦似好矣。漢膺曰, 臣雖未見其形便, 而聞水源不足云, 旣如此則其修築斯, 恐難守城矣。噵曰, 臣於待罪萊府, 亦一往審, 外峻內平, 形址甚便。中間廢置, 誠爲可惜, 而改築之役, 猝難輕議, 此則付之本府, 徐徐經紀似好矣。履之曰, 凡事在遠論斷, 終不如目見料度。苟是新創巨役, 則此時經費, 不可不念, 而因舊增築, 若自本邑從便設施則似無所害。臣意則使道臣更與本府使, 商議善處好矣。瀰曰, 臣於年前待罪嶺藩時, 雖不目見其形址, 蓋聞四面險固, 實爲援急可恃之地。今此本倅疏中論列, 亦似有意見, 但方財用匱渴之時, 費力於不急之務爲難。自本府若有磨以歲月, 漸次修築之道, 未爲不可。第令本道道臣·帥臣, 看審形便於巡路, 且與本倅消詳講確後, 狀聞便否, 徐徐更議處之, 恐合事宜矣。魯鎭曰, 臣旣未目覩, 有難遙度, 事關關防, 亦不宜輕議廢棄使本道道臣·帥臣更加看審, 消詳狀聞後處分, 似好矣。浩修曰, 臣等則未見形便, 而遙度利害, 邊臣則親覩事勢, 而備陳條件。大抵百聞終不如一見, 俄者備堂沈履之所達更爲往復消詳之言, 似爲完備矣。尙喆曰, 邊地城池之修築, 有不可輕擧。道臣巡路, 看審其形便, 使之論理狀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弘淳曰, 年前九營繕軍契雇價變通時, 每年兵曹上下錢中一千兩劃出, 以償舊債, 畢償則止事定式, 而今年各處役軍所用, 非比常年, 若計限歲年應下, 則反有不足之慮, 當年公私債還報一節, 特爲停退, 然後庶民挨過而此旣啓下節目, 不可自下擅便, 故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御製明當奉安, 而御製甚多, 彩轝無不足之慮耶? 戶判出去, 詳問還奏, 可也。弘淳承命出去。重祜曰, 昨冬聽政朝參時, 侍從不參人, 皆命墨名, 而其中金復休·李普天·黃樟發配, 其後竝皆蕩滌矣。趙鎭衡則適在禁推, 故未及同入蕩滌, 漏於傳旨中, 何以爲之乎? 上曰, 蕩滌, 可也。出擧條 宗德曰, 臣以雲觀事, 有仰達者矣。進上七政曆, 有犯御諱處, 依戶曹計士例, 改以他字,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樂性曰, 暎花堂親臨武科殿試時, 雲寶劍以下, 全數侍衛而禁軍挾輦軍, 在前無排立之例。今番亦依此擧行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樂性曰, 再明日明政殿懸題後詣春塘臺時, 道由何門擧行乎? 上曰, 以靑陽門擧行, 可也。樂性曰, 然則禁軍及挾輦軍, 只入直擧行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樂性曰, 武科講規, 自願一書, 載在法典。從今以後, 講書受點則雖無自願下敎, 勿爲, 依近例煩稟, 依法典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臣等明日旣已隨駕, 景慕宮移奉時, 與禮堂神輦後陪從則似好矣。上曰, 神輦後陪從, 可也。尙喆曰, 明日景慕宮腰彩轝移奉時, 旣無都監, 何以擧行乎? 上曰, 自禮曹擧行, 可也。尙淳曰, 迎勅儀註, 今當磨鍊, 而以何殿擧行乎? 上曰, 以崇政殿擧行, 可也。弘淳進前曰, 彩擧方有三十餘部云矣。上曰, 然則可無不足之慮矣。上曰, 明日景慕宮移安擧動時, 先後箱同牌擧行, 可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