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令南鶴聞疏曰, 伏以時序貿遷, 淑昌宮啓靷在邇, 仰惟聖情傷悼, 益復如新, 仍伏念臣叨縻見職, 今已數旬矣。若其獻替陳列, 固不可責之於如臣魯劣愚蒙者, 而至於國賊君讐, 尙容偃息, 王法之不可不伸, 人彝之不可不明者, 則臣亦張膽摩拳, 恥居人後, 誓不與此賊俱生, 而適因向者之違召, 以致屢日之竢勘, 故紙騰傳, 亦至久闕, 不職之罪, 固無所逃, 卽者賓對有命, 召牌儼臨, 在臣分義, 固當竭蹶承膺, 一登前席, 以伸沐浴之義, 而彌日患暑之餘, 挾食之症, 夜又兼發, 吐瀉無數, 刺痛難忍, 雖欲自力起而旋仆, 以此病狀, 實無趨朝之望, 玆不得不略暴徵懇, 仰瀆崇聽。伏乞聖明, 亟削臣所帶之職, 仍治臣逋慢之罪, 以爲溺職者之戒焉。臣方乞解, 豈宜贅陳, 而亘中憂憤, 自激於病思昏憒之中, 敢此略控焉。嗚呼, 合辭中諸賊, 尙貸首領, 假息於此天地者, 今幾日月也。三司之臣, 沬血請討, 必誅乃已者, 亦幾日月也。國體之虧損, 人心之潰裂, 殆無餘地, 有識寒心, 容有極哉? 噫, 彼鄭妻之千妖萬惡, 實爲逆之魁罪之首, 而殿下所以起警儒賢之疏, 赫奮天討之威者, 不過移置於畿輔咫尺之島, 而此亦年前已下之命, 今始勉從而已, 顧安足懲治其萬一也哉? 臣於此, 有以知我殿下嚴隄防誅亂逆之聖斷, 終失於泥於小恩, 優游容忍, 恐無礪大義伸王章之日, 若然則龜賊之島配, 謂之罪已懲, 而不寘之法, 相福·瑩中, 謂之罰已行, 而不加之律乎? 上稽邦典, 俯聽輿論, 萬萬無此理, 臣未知殿下何所持疑, 而不斷至此, 亦何所企待, 而靳允若是乎? 嗚呼, 我聖上御極以後, 凡所以飭勵臣工, 施措政令者, 只以一䛋字爲主, 痛革文具, 禁祛虛僞, 朝象時風, 可期丕變, 而獨於此莫大莫重誅逆杜亂之義理, 則下之所爭, 只歸於不誠之科, 上之所答, 亦近於應文之具, 因循度日, 玩愒經年, 三司交章, 公車殆滿, 臺廳聯啓, 袖紙生毛, 當官者則雖或竭誠致討, 而見聞者皆以例套爲譏, 今臣此疏, 亦不過爲衆目傳笑之資而已, 豈意國家懲討之大典, 反惹今日文勝之弊也? 至如喉院陳啓, 事體尤重, 有異於臺閣之日傳故紙, 而近日以來三司登筵, 未得蒙允, 則輒發院議, 仍成例規, 其次第擧行者, 則寂然無聞, 蓋緣如臣者之不忠無似, 徒縻臺銜, 不能碎首彤陛, 積誠回天之致, 而夫以我殿下神武英斷, 其鋤去亂類, 不啻若一腐鼠耳, 顧何待群僚之交口煩瀆之請哉? 臣愚死罪, 竊以爲目今朝廷間第一急務, 不出乎討逆二字, 此類未殲, 則王綱頹矣, 天彝斁矣。雖嘉謨滿前, 美政日敷, 亦不足稱也。伏願殿下, 更加三思, 以殄遏禍本, 爲懋實之一大政, 明正典刑, 昭布中外, 使億兆臣庶, 咸知大聖人奉天行討大公無私, 則豈不休哉, 豈不盛哉? 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 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