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慶尙道儒生金峋·金元亨·金師淵·咸重烈·咸晉烈·兪廷柱·趙俊民·成濟烈·成致烈·金益澈·申羽文·金載顯·安行履·成維柱·兪漢鳳·李智彬·申載年·尹性厚·李彝彬·金有怕·李宅普·申光麗·申儆·沈能采·姜權·洪大仁·沈錩·金國珍·洪植·李思普·申偉·李克奎·李訒·蔡景元·申儼·成卓烈·鄭穡·曺文休·蔡景魯·李益峻·河鎭珏·鄭嶨·白東旭·鄭綸臣·柳鳳壽·李榮·白師善·鄭亨毅·權壽搢·金嶨·鄭必宗·鄭必成·姜有徵·金師直·金師海·李廷新·李東奎·金師仁·李浩·李澤·李濂·金兌垕·南尙紀, 洪忠道儒生朴東龜·安應思·金慶有·崔好德·徐雲相·閔光烈·朴思默·韓思愈·南𡒨·金德咸·崔有箕·朴最亨·尹華國·文益範·金錫五·金興澤·李思愼, 黃海道儒生李泰彬·安虔潤·趙錫寬·朴瑞彬·權思岳等疏曰, 伏以亂逆者, 人臣之所必討, 義理者, 斯文之所必扶也, 苟有亂逆而討之不嚴, 則國勢危矣, 義理而扶之不明, 則人類滅矣, 臣等試觀今日, 其可曰, 王綱上立, 公議下行乎, 否乎? 大懟尙在, 神人齊憤, 而殿下恢張仁恕, 以寬治逆, 殿下之所以爲此者, 爲國家計乎, 爲義理地乎? 臣等死罪, 不敢知聖意之所在也, 殿下設或因循容忍, 萬一異時不逞之徒, 籍此而無所忌憚, 則殿下將何以禁之也? 臣等敢以謂危且殆矣, 殿下莫云爾等之慮過矣, 臣等非爲一時之憂也, 蓋其憂有所本而然也, 噫, 今日之亂逆, 卽昔日之亂逆也, 方時之凶論, 卽往時之凶論也, 欲申今日之義理, 則宜先正往時之是非矣, 欲正往時之是非者, 乃所以治今日之亂逆也, 臣等請以前事證之, 惟聖上垂察焉, 噫噫逆臣仁弘·爾瞻, 聖朝之元惡, 綱常之讐賊, 而已正王法, 昭示八方者也, 至於玄逸, 陰嗾逆徒, 主張凶論, 貶薄國母, 刑于王庭者也, 且其爪牙聖鐸·昌道·世楗·之虎·稷輩, 亦皆凶黨之廢棄者也, 此等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之凶逆, 則凡有父子·君臣之倫者, 至今莫不扼腕而憤痛之, 雖其黨類, 旣在正法之後, 亦不敢顯稱之者, 以其本性之存焉故也, 然嶺人故縣監河弘度者, 有文集行於鄕黨, 臣等就覽之, 乃其曾孫大觀之所刊行者, 而其文字中, 尊崇仁弘·爾瞻諸賊及玄逸諸黨者甚多, 其稱瞻·弘則必書姓官, 稱玄逸則必書別號, 若昌道·世楗諸凶, 無不以賢士待之, 噫噫[嘻]痛矣, 使弘度死於諸逆伏法之前, 爲其子孫者, 苟有畏國而小有臣民之心, 則固當穩諱其文字而不敢出之, 況今弘度之去, 仁弘·玄逸之世甚後, 而文集之肆然刊出, 繞過十餘年, 則是弘度不以逆爲逆, 而弘度之子孫, 亦以弘度之所爲爲可以世守之不失矣, 是以亂逆之徒, 甘心立幟, 敢與君父爲敵也, 向使懲討之典, 果如除草而鋤其根, 則必先絶弘度之凶腸, 而使祛其餘種放肆之心矣, 以此言之, 今日之治逆, 其果塞他日之憂而保無後來之變怪乎? 臣等死罪, 竊以爲不信也, 噫弘度之主論, 如彼其陰凶, 則其於侵侮先正等事, 在渠便屬細故, 然而臣等, 竊有所憤腕者, 唯昔先正臣文成公李珥, 文簡公成渾, 卽吾東之大賢, 斯文之泰山也, 其道德淵源, 固非後生末學所可擬議, 而其在後學, 所以矜式而崇報之者, 宜無不極則建院腏享, 誰曰不可, 而彼弘度, 乃敢詆之曰, 元豊大臣, 力主荊公之論, 世亦有龜山之排抑耶云云, 夫安石者, 有宋之罪人也, 天下孰不知其爲群小之黨首, 而弘度以兩先正, 比而方之安石, 至於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 卽聖祖之禮遇, 百世之師表, 君臣同德, 密勿訏謨, 有扶植綱常, 撐柱天地之功, 則彼弘度, 又敢疵摘, 不遺餘力, 至以賊穆己亥反論, 謂朝陽之鳴, 善道之得罪竄出, 比唐介之南行, 此等文字, 無非出於仇賢毒正之心也。噫噫[嘻]誠痛矣, 弘度則以凶黨爲星斗, 其所黨惡則以凶論爲祥瑞, 其心術之陰慘, 有不可言者, 而大觀以其祖眞以爲大賢也, 又乃私自追配弘度於晉州鄕賢祠, 卽所謂宗川院也, 夫院享, 何等重事, 而如弘度者, 亦且與於俎豆之列則士林之羞恥, 姑舍, 其爲國家之變怪, 不其大矣乎? 是以前日道臣, 議于廟堂, 黜弘度於院享, 亦令毁其刊板, 竄配大觀矣, 間者放還, 又復依然復享其祖, 其祖文集, 終無毁破之意, 其時道臣邑宰, 聞以大駭, 又令黜享, 庶幾可以戢其凶圖悖擧, 而今者大觀已死, 其族廣成, 與其邑士姜必儁·鄭殷臣·李周耇等, 忽生無嚴之意, 又敢復享弘度, 弘度文集, 不惟不毁破, 乃敢公誦顯倡, 無所顧忌, 夫前後一弘度, 而旣黜而復躋, 旣禁而猶行, 是凶人, 不足爲當時之戒, 而凶言, 反爲後世之標矣, 世道之紊亂, 人心之放恣如此, 而其可謂義理明而公論行乎? 此其故可知也, 國家仁厚建法, 疎於治逆, 一種懟國之徒, 不小懲畏, 別派相流, 一脈相接, 一朝廷之上, 自甲寅而有己巳, 自辛壬而有戊申, 自戊申而又有丙申焉, 則國家之危亂, 蓋亦相續, 而君臣之大義, 幾乎將亡矣, 然則從今以後, 永絶禍竇, 斷無凶徒, 臣實未料, 此所以臣等之慮, 自以爲不過者也, 方當聖明, 崇賢重道, 斥邪誅亂之日, 臣等亦造化中物耳, 凡爲亂逆者, 只知必討, 事關斯文者, 唯知必扶, 是以千里裹足, 瀝血叫閽, 敢以弘度爲言者, 蓋出於辨往時之是非, 討今日之亂逆也。伏乞聖上, 亟降明旨, 黜弘度之位板, 火弘度之刊集, 仍令追削其官職, 而廣成·必儁·殷臣·周耇等, 循私濁亂之罪, 一如大觀竄配之律, 施以屛裔之典, 明示好惡之正於南嶠, 則有光於淸明之治者, 當如何也? 惟聖明不以疎遠而忽之, 快正是非, 極行王法, 使亂逆知所畏而義理有所本, 則不獨國家之幸, 亦斯文之幸也。答曰, 省疏具悉。疏辭極爲猥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