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庚子二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尙喆, 左議政李溵, 兼兵曹判書具允鈺, 吏曹判書李重祜, 右參贊鄭尙淳, 漢城判尹金鍾秀, 吏曹參判兪彦鎬, 行副司直李柱國, 訓鍊院都正李敬懋, 行副司直李邦一, 江華留守李性源, 大司諫趙英鎭, 司諫沈命德, 正言柳協基, 校理姜忱, 修撰權以綱, 同副承旨南柱老, 假注書趙衍德, 事變假注書李彦祜, 記事官金載瓚, 記事官李集斗, 以次進伏訖。尙喆曰, 還宮後聖體諸節,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咸興府失火事, 可悶矣。尙喆曰, 然矣。甲午·丁酉兩年, 連爲失火, 古庚子年, 曾已失火矣, 今此回甲, 又遭火災, 極爲怪訝矣。仍進曰, 咸興火災, 聞極驚慘, 夜下傳敎, 惻怛懇至, 有此講確之敎, 固當仰體對揚, 而付還繼糧之道, 構幕安頓之節, 道臣狀聞, 已有存恤之奏, 必當極意擧行, 益盡其接濟之方, 而從前此邑此災, 自朝家亦有會付穀題給, 限一年減其身役之惠。今於失火九百七十一戶, 各給會付皮穀一石, 一年身役, 亦許蠲減, 何如? 上曰, 以折米賜之, 可也。出擧條 又曰, 今因軫恤北民之德意, 敢此仰達矣。頃年將臣歸奏之後, 咸興·定平之間, 移設一烽臺, 遂廢夕烽, 變爲晝烟者, 欲其傳烽報警之無一日或廢, 而烟氣相準之後, 若値雲暗之日, 則烽路阻絶, 無異擧烽之時, 而徒爲北民言弊之端云, 若然則還復擧火之規, 恐無所妨, 下詢處之, 何如? 上曰, 左相之意, 何如? 諸備堂達之, 可也。溵曰, 首相旣備陳之, 臣別無異議, 存罷之間, 更詢時道臣而處之, 恐好矣。允鈺曰, 峨嵯烽燧之不得接續, 自來如此, 而間烽設置之後, 一向無效, 近聞候望之報, 絶無例擧之時, 北民言弊, 則難保其必無。旣知其無補於報警, 則恐不如還罷之爲便, 依大臣所奏而處之, 恐似無妨矣。尙淳曰, 遠外形便, 雖未詳知, 而俄聞前道臣所奏, 間烽旣無甚開緊, 則罷無所妨矣。鍾秀曰, 曾經道臣之言, 固應細諳事情, 而烽燧重事, 旣創旋罷, 俱合審愼, 分付時道臣, 使之察度形止便否, 然後狀聞, 恐宜矣。重祜曰, 臣之所見, 別無異同矣。彦鎬曰, 臣之所見, 與守禦使所奏同矣。敬懋曰, 新設間烽傳準之道, 如値雲霧, 則不準如前之狀, 前道臣所奏甚悉, 罷之, 恐好矣。邦一曰, 間烽設置之後, 京烽傳準之道, 與前無異, 則罷無所妨, 下詢道臣而處之, 恐好矣。且間烽將卒之添額, 亦多民邑之弊矣。性源曰, 遠地烽燧形便, 雖未之詳, 而前道臣所奏, 似有意見, 臣亦別無異議矣。尙喆曰, 更問於道臣, 存罷間, 使之狀聞後,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年咸興府還穀, 停退, 何如? 尙喆曰, 無論新舊逋, 除減,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不出擧條 尙喆曰, 卽伏見洪忠監司李秉鼎因秋曹啓下關堤川縣還穀挪移委折査實狀啓也, 以爲本縣二去乙亥年, 以年事之慘凶, 稅穀無路收捧, 其時縣監李蕃, 還穀中推移備納, 而秋後捧稅, 還爲充簿, 年年如是, 仍作謬例, 至登於繡啓, 而前縣監朴始榮, 欲爲收殺, 同戊戌條挪移各穀一千四百八十石零, 昨年秋出秩督捧, 己亥條三稅穀, 依例徵捧, 則民人輩, 稱以一年再徵, 有此猥籲之擧, 民習痛駭, 事當準捧, 而當此窮春, 一時竝督, 實有不逮之慮, 上項戊戌條挪移還穀未捧米七百八十五石, 待秋收捧事, 令廟堂稟處爲請, 至於三稅之以二十七斗加捧, 黃豆之以米收捧, 亦係法外, 自己亥條爲始, 依法例磨鍊收捧之意, 嚴飭知委爲辭矣。當初以還穀變通, 實出於爲民權宜之道, 而如彼愚氓, 不識本事之如何, 有此一年再徵之說, 至煩天聽, 民習誠可痛。今於査啓, 旣無疑晦之端, 而方春督徵之難, 誠如道臣所論, 使之待秋退捧, 至於三稅之法外加徵, 黃豆之以米代捧, 俱極驚駭, 嚴加察飭, 趁今釐正之意, 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至於乙亥還穀挪移事, 爲民間積逋, 今至八十餘年之久。雖是當捧之物, 無異疊稅白徵, 宜有別般闊狹之政, 特爲蕩減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溵曰, 堤川民弊, 特爲除減, 實爲莫大之惠也。尙喆曰, 各營邑放債, 實爲莫大之痼弊。藩閫之臣, 守土之官, 以其官用之或有贏餘, 財力之或有措辦, 取其生殖之利, 爲其創設之需, 意非不美, 事豈無名, 而行之差久, 漸成積逋, 以至侵族侵隣, 怨反歸於國家, 末梢變通, 輒請蕩減, 若其蕩減之代, 每多請得於朝家。觀於向來嶺閫事, 若使他營閫皆用此例, 則國中儲蓄之難繼, 姑捨勿論, 其於國家大體, 亦豈不未安? 此後則雖或有營閫爲軍民設置者, 必責其永久無弊之策, 而若其散債殖利之事, 嚴加禁抑, 俾除窮民畢竟白徵之弊, 有不可已, 敢此仰達矣。上曰, 好矣, 依爲之。溵曰, 外方給債, 未必盡出於公費, 畢竟蕩減, 輒致推上於朝廷者, 已極無謂, 至於先除利條, 尤爲不可, 此亦當禁矣。鍾秀曰, 從前給債取殖, 以爲支放之用者, 給代之前, 固無可禁之道, 而大抵債弊, 不但貽害小民, 亦係消耗公貨之大端。從今以往, 凡干給債, 一切嚴禁然後, 方可以收效。若只禁有弊之給債, 則必有稱以無弊而給債者矣。且給債之弊, 不但外方而已, 京司各軍門亦有之, 不可不一體嚴禁矣。上曰, 此亦好矣。以此一體嚴飭,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將臣可問事, 今爲下問, 似好矣。上曰, 後日訓將入侍, 可也。允鈺曰, 本曹馬政, 多有釐正之事, 而一軍色沈樂洙, 方移校理, 以前軍色趙時偉還差, 似好矣。尙喆曰, 此則不必然矣。上曰, 二軍色不爲生疎乎? 允鈺曰, 豈其不然乎? 上曰, 京馬無一匹可用之馬矣。允鈺曰, 至於臣之所騎馬言之, 果甚疲殘矣。仍進曰, 本曹一軍色郞廳沈樂洙, 移拜玉堂矣。本色與所帶兼色, 多有擧行之事, 而時任儒臣, 自下不敢循例請仍, 何以爲之? 敢稟。上曰, 仍任, 可也。出擧條 一軍色郞廳沈樂洙仍任事。出榻敎 允鈺曰, 今十日擧動門路, 當以何所爲之乎? 上曰, 以弘化門爲之。尙淳曰, 科場應辦, 以各司貢物二萬四千餘石之數, 分排主掌官與添助, 使之擧行, 自是節目, 而今番東堂應辦當次主掌及添助兩司, 其間減貢之數, 比壬午釐正時不足, 合爲三千二百六十九石云, 不可無變通添給之道。他貢中, 或有石數有裕處, 則使之移定添助, 若無可以移定處, 則就各司貢物元數中, 更爲通融分排, 俾爲均一之地, 恐合事宜, 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鍾秀曰, 南漢城堞新築處, 多有損缺, 軍器修整, 一時可悶矣。上曰, 何間可以修整, 而卿當往之乎? 鍾秀曰, 臣將往矣。仍曰, 南漢城堞, 春秋巡審, 本有節目。且聞城堞, 不無傷損處, 方將出去巡審, 而聞軍器什物, 流來破傷甚多, 丁酉年宣傳官奉命嫡奸後, 執頉成冊數爻夥然, 而以營儲枵然之故, 至今不得始手修改云, 保障重地, 軍器之疎虞如此, 其在備陰雨之道, 決不可一向置之相忘之域, 而財力猝無出處, 故拮据之道, 已與大臣有所商量。軍器修補一款, 亦當於城堞巡審時, 閱視後稟定始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協基曰, 如臣庸愚鈍劣, 何嘗近似於淸朝耳目之選, 而諫職新命, 遠辱鄕第, 馹召繼降, 感恩畏義, 不敢久淹, 且幸行迫近, 陪扈誠切, 合辭方張, 沐浴義重, 竭蹶上來, 黽勉出肅。昨日詣臺傳啓之後, 兩啓則雖有亟停勿煩之敎, 而其他諸啓, 未承發落之批, 所當留在臺廳, 恭俟批旨, 而祗緣臣初入臺地, 生疎昏憒, 認以承批, 徑歸私次。雖因喉院之微稟, 追奉不允之批, 而莫重傳啓, 未盡承批, 率爾出去, 論以臺體, 有非尋常做錯之比。昨緣門鑰已下,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 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避啓 上曰, 守摠兩營兵, 擧動回鑾時, 坡州軍每値日暮入城, 罷陣還歸, 極爲窘塞。一爲留都, 一爲罷陣, 一邊通知, 以此定式, 可也。若過其地方, 則使京畿監司·地方官罷陣還歸, 好矣。上命退, 重祜猝時昏塞, 僵仆前席, 上命注書扶出。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