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庚子十一月十二日初更, 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 右承旨徐有防, 假注書趙興鎭, 記事官金載瓚·李集斗, 以次進伏訖。上曰, 注書持此狀啓, 往領相處, 問以觀此査啓, 則罪人所供, 極涉謊誕, 似非常性之人。然而至於尹瑛·金璞等, 旣已緊出供中, 則不可不一番逮問, 其外諸人, 旣知其謊誕, 則宜無可問之端。但獄體至重, 亦難於一竝不問, 今將回諭於御史, 何以處之則爲好之意, 詳問以來。賤臣回奏曰, 臣敬奉聖敎, 往問於領相所住, 以爲尹瑛·金璞等諸人, 旣已緊出, 則御史之逮捕, 獄體卽然, 而其外諸人, 今姑置之, 徐觀此後事端, 似好云矣。上曰, 左承旨入侍。亨逵進伏訖, 命書金吾草記判付。上曰, 予自登極以後, 一以節財用爲意, 度支所有無私用, 內帑之藏, 亦皆撙節, 至於自己之奉, 食不奢靡, 衣多綿布, 此非予自矜之言, 而節約之政, 莫今日若也。然而度支空虛, 一年經用, 每患不足, 內帑所儲, 不見充物, 是何故也? 宣·仁·孝三聖之際, 累經兵革, 財用必匱, 而宮室之修葺創建, 亦多其時, 財用之艱, 若如今日, 則豈有興作土木之暇, 而想財用足爲支堪, 故果爲經始之役矣。以此推之, 今日國用之虛竭, 果緣何以致耶? 較其歲入之數, 宣仁孝列聖之時, 不過九萬餘數, 而今則殆至十一二萬斛, 則不啻三四萬之剩, 而經用之裕, 半不及古, 實不解其委折矣。有防曰, 國用之蕩竭, 果莫如近來矣。臣等累年待罪本院, 而一未見標紙之下, 推此可以仰覩殿下節財用之聖意, 而臣每日登筵, 伏覩殿下所御衣襨, 亦進御木綿, 未嘗不欽仰感歎矣。大抵向聞戶判言, 數十年前, 有司之臣, 輕聽貢人之言, 雖不緊所需, 多添貢價, 比前所授, 不啻屢萬云, 如此而國用之耗縮, 安得不然乎? 亨逵曰, 言端旣出, 臣有所仰達矣。江原道貢蔘事, 誠可悶矣。蔘商輩每以價之不足, 爲稱冤之端, 旣無出處, 所謂變通者, 皆出於民, 畢竟恩竭怨生, 價愈增而弊愈滋, 增之不已, 則民何以支堪? 此後道臣, 雖或狀請筵奏, 朝家切勿撓奪, 然後庶可爲持久之道矣。上曰, 似然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