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寅六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徐命善, 左議政洪樂性, 右議政李福源,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吏曹判書李命植, 右參贊鄭尙淳, 工曹判書徐有慶, 知中樞府事李性源, 行副司直金魯鎭, 刑曹判書鄭民始, 禮曹判書徐有隣, 漢城府判尹鄭昌聖, 咸春君李昌運, 訓鍊院都正李柱國, 行副司直李敬懋, 兵曹參判徐有寧, 吏曹參判鄭一祥, 行副司直蔡弘履·金文淳, 校理尹尙東, 左副承旨趙時偉, 假注書趙衍德, 事變假注書馬思仁, 記注官曺喜有·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上曰, 吏曹正郞, 已下批矣, 卽爲肅拜事, 分付。思仁承命出傳。命善曰, 近日日氣愈熱,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膈滯之症, 眼部之候, 更若何? 上曰, 劇歇無常矣。命善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丁哥醫人, 術業頗精, 亦可謂今世之扁鵲, 而按脈之節, 尤爲極詳, 予用嘉乃矣。命善曰, 臣亦聞之, 果善爲診脈云矣。福源曰, 當初入闕時, 頗有惶恐之意, 今則稍有喜悅之色矣。上曰, 觀其爲人, 亦甚純實矣。命善曰, 然矣。福源曰, 今日亦爲診候乎? 上曰, 今又按脈, 故次對之少晩者, 此也。上曰, 洪姓人醫術, 亦甚詳明, 而至於按脈, 則頗生疎矣。命善曰, 不知按脈之法, 則其術, 可知矣。樂性曰, 此人亦善文之士, 而從事於赴擧, 故按脈似疎矣。上曰, 予亦聞能文而赴擧, 故姑不入處於醫班矣。命善曰, 論其地閥, 當爲名宦之人矣。上曰, 不必永捨, 使之時往時來, 無妨矣。樂性曰, 聖敎至當矣。命善曰, 昨日之雨, 始得大霈, 言念民事, 誠大幸矣。上曰, 果是挽近所無, 而高燥之畓, 能免不足之患耶? 命善曰, 昨日之連霔, 無異成霖, 必當周洽矣。上曰, 六月成霖, 在田家, 似無所妨矣。命善曰, 然矣。以三軍門所報觀之, 江水漲至數丈, 且以水標論之, 爲七寸七分, 以此推之, 可知得雨之多矣。上曰, 江水之報來, 禮曹何以照管乎? 民始曰, 自所掌營門, 轉報禮曹者, 自是已例矣。上曰, 昨見洪忠道雨澤狀啓, 所得亦七寸二分矣。命善曰, 今番之雨, 非但本道爲然, 京內亦然矣。上曰, 霈澤旣得周洽, 當爲報謝祭, 而於社壇當行矣。命善曰, 報謝一節, 當待立秋, 而今番之雨, 得於方寸之內矣。上曰, 今者之雨, 當歸於右相之誠矣。福源曰, 莫非聖上對越之誠, 何有小臣之虔禱乎? 命善曰, 一雨滂沱, 少紓宵旰之憂, 臣不勝欽仰, 而今旣還御正殿, 又命復膳, 區區下情, 尤爲萬幸矣。復膳之後, 各司貶坐, 當依例擧行矣。上曰, 然矣。兵判, 何不入來乎? 命善曰, 方患感氣, 不得進參矣。大抵近來感氣甚熾, 閭巷間無人不痛矣。伏願此時, 必愼衣襨之節焉。上曰, 今日次對, 有目下緊急事, 將欲下諭矣。其一, 一名事也。向者金宇海·尹得成事, 想必由此而起鬧矣。其習雖可駭, 而此輩之抑鬱, 亦不可不矜恤矣。其名數之多, 可謂其麗不億, 校院·鄕廳之首任, 雖非可論, 而至於次任, 則擇人差除, 旣有前日之節目, 依此遵行, 可也, 而到今聞或不爲許差, 故多所稱冤云。其在軫念之道, 不可不一番下敎, 故有此曉諭之擧, 而聞嶺南一名, 尤多稱冤云, 向於尙州事, 亦有所下敎者, 而此由於嶺之人士, 不善處之一端矣。命善曰, 聖敎, 誠好矣。卽聞嶺南一名輩, 閱月持疏, 不爲下鄕者, 謂以欲爲還鄕, 而實無面目之可顯者云, 處分至此, 渠輩必感祝無地矣。上曰, 嶺南爲尤甚云, 而原其本情, 亦甚可矜矣。如是下敎之後, 其於差除之際, 非但擇人, 亦觀其家閥, 一名之中, 亦豈無門閥之彼此乎? 樂性曰, 只觀人物, 不拘家世, 故每有紛紜之弊矣。若擇人而兼觀門閥, 則不足之人, 其敢生意乎? 福源曰, 聖敎, 本非但爲渠輩慰悅, 亦爲鄕曲息鬧之道矣。命書傳敎曰, 我國規模, 名分一定, 各安其所, 就其中甚可矜甚可愍者, 世俗所謂一名也。上方則彼不與, 下方則此不肯, 棲遲兩間, 若窮人無歸, 是豈非干和之一端乎? 噫, 一名之類, 孰不是士族之支流遺裔也? 與委巷賤流, 曷宜比而同之, 而四百年來, 通塞屢改, 迄莫之底定, 肆朝家惻然於斯, 上自官職, 下逮儒鄕, 申命有司, 酌量定制, 頒示于八方, 一名諸人, 庶幾知予心之所存, 而各自有準的也。銓家之或行或否, 予欲隨事隨飭, 而外邑之一遵令甲, 毋或違越, 予莫之知也。況彼嶠南, 國家之鄒魯, 人材之府庫也。一名之中, 服遺化抱素蘊者, 豈曰無人? 然而窮達有命, 亦未必盡登仕版, 則儒任·鄕任, 足可謂薄試之階也。首任外諸窠差除, 又或閼而不行, 一名之類, 其將盡錮而後已, 古人所謂枯項黃䤋, 騈死於蓬戶之下者, 豈非實際語也? 非但在伊人, 有茹鬱之歎, 揆以朝家疎滯之政, 寧容一任其功曹執網輩操縱乎? 先自嶺南始, 道伯嚴飭各邑, 復申令甲, 劃卽差除, 俾無如前因循之弊, 仍令諸道, 按而行之, 以副予眷眷定制之意。仍傳曰, 此傳敎一通, 成出有旨, 下諭諸道之伯。命善等曰, 渠輩見此傳敎, 必當感泣矣。上曰, 其一, 銓曹事也。朝廷用人, 旣無彼此, 且無遐邇, 而關北卽龍興舊基, 關西亦箕聖故都, 昨年疏通之後, 平壤趙鼎耇, 咸興韓宗濟外, 有誰復擬於臺望乎? 且以武臣事言之, 鄭聖鵠·韓光濟特除之後, 更不擧論, 銓家事, 誠可怪矣。昨年旣以武備事申飭兩道, 而今年又以文臣事, 欲爲疏通, 此非前後之見異也。大抵西北, 自是用武之地, 以武爲主, 而文官之虛老者, 亦不可不念故也。命善曰, 聖敎, 至當矣。上曰, 登極後尙未設道科, 其在文武勸奬之道, 不可不設行, 而姑觀今歲之豐歉, 欲爲試取耳。命善曰, 甲午後尙未設科, 兩道之文士·武夫, 必多希望, 當設與否, 當觀年事之如何, 而北道則有豐登之望云矣。命書傳敎曰, 王者奉三無私以爲治, 環東土數千餘里, 無遠無邇, 皆予臣子也。至若西之爲箕聖故都, 北之爲龍興舊基, 風俗人物, 何遽遜於他道, 而逮夫近世, 駸駸然擯斥不用, 乃至於擧自暴棄, 甘處下流, 此誠朝廷之過也。肆予仰承祖宗朝眷恤西北之至意, 每當都政日, 飭兩銓, 引用武士, 或畀字牧, 或置侍衛, 且於去歲之冬, 敷宣十行, 俾念尙武, 予意諒非偶然。伊後修擧, 能有食實之效耶? 予因此思之, 西北文朝士之登臺省, 在昔滾滾, 指不勝屈, 挽近以來, 閣而不行, 殆同全一道枳塞, 遍搜通淸長望, 只有西之趙鼎耇, 北之韓宗濟, 亦皆老不能來矣。以兩道幅員之大, 邑不下數十, 科不下百餘, 而不過是老臺二人而止, 則尙安望激動遠人乎? 向來掌令望之特點, 已示予微意, 其令銓曹, 博採公議, 先卽隨窠擇擬, 嗣後收用之道, 更勿泛忽。仍令政院, 將此傳敎, 下諭西北兩道臣, 一一曉告, 使之交相砥礪, 偕之大道, 以副予雨露不擇之政。噫, 道科之不設, 亦已久矣。當觀年事豐歉, 卽欲設場取人, 一體知委於文武擧人, 毋怠毋荒, 各肄其業。仍傳曰, 政月載屆, 西北人收攬遷升, 實係目下當務之急, 而咸興韓光濟, 鐵山鄭聖鵠, 特除之後, 更無一人擧似者, 居銓者, 縱欲急於擧所知, 獨不念辛勤之勅諭, 另飭東西銓臣, 無或如前抛置也。福源曰, 今此傳敎, 洞諭無餘, 遐土人心, 可以慰悅矣。上曰, 其一, 停望事也。予意專在疏通, 而銓家一停其望, 不復檢擬, 其流之弊, 實無可言, 前日屢飭者, 良以此也。人或罹於小過, 固當暫爲停望, 以示薄警, 未爲不可也, 而今則不然, 一入停望, 便致終身坎坷, 是誠何故? 又有可怪者。入於停望者, 或有渠亦不知所停之故, 人亦不知所坐之事, 而一次停望, 因仍永停者, 間或有之云, 此豈非大加訝惑者乎? 人之永枳, 此何等大事, 而何如是容易爲之乎? 予於筵中, 屢下飭敎於銓官, 而終無見效, 無異空言, 誠可怪矣。命善曰, 此是目前第一急務。在朝家疎鬱之政, 無過於此矣。福源曰, 停望之弊, 果有之, 而近則前所被停者外, 姑無紛挐之弊矣。上曰, 近來亦安得無此弊也? 至於前被停望者, 仍作處義, 或有除職之時, 輒上疏章, 必以被停爲嫌之端此弊, 亦不可不嚴禁。此後則政院知此, 勿捧此等之章, 宜矣。命善曰, 因此引義, 極涉過當, 較諸改正亦異, 豈可以此, 過爲撕捱乎? 命書傳敎曰, 予以疏通事, 筵席提飭, 凡幾遭矣。所謂銓曹之對揚, 每止於一兩人之塞責, 寧不慨然? 雖以停望一節言之, 停望之說, 古或有之, 此不過見一番誤着, 停一番擬望, 但欲薄眎警責而已, 未聞如近日銓家之爲也。朝士之名編仕籍者, 儻有罪過, 隨輕重勘罪之, 固無事於停望, 而粵若關係隄防者, 自不得照檢, 亦無事乎? 停望矣。停望云者, 論其本意, 特因微眚細疵, 暫行激揚之政, 而今則不然, 一停之後, 毋敢議到, 數年延拖之不足, 將使之終身轗軻, 末流之弊, 至於初不照望, 而寘之停科, 又至於當之者, 不知爲罹甚臼段, 聽之者不知爲干甚事件。古之停望, 將以警之, 今之停望, 將以枳之, 銓堂銓郞之復舊制, 予則曰無小益而有大害也。玆於賓對, 復此申諭, 今以後銓曹之臣, 精白一心, 齊會爛商。凡係停望人及外此疏通之方, 勿循前套, 着意擧行, 無於古之謬規, 劃卽一切革祛, 毋負朝家陶鎔保合之苦心。上曰, 銓曹當郞, 今已備位, 從今以往, 革其謬例, 毋或如前。且以本曹入直事言之, 以假郞廳一員, 使之長番, 亦甚無義矣。命植曰, 停望之法, 古則不然, 而今則初無激揚之政, 輒以停望爲事, 論其弊端, 誠不少矣。上曰, 一入停望, 則人將永枳, 豈不難乎? 命植曰, 近來停望, 旣非公議, 只是一人所爲, 則終始撕捱者, 亦涉過矣。然而隄防之法, 近甚嚴明, 故人或因一二某事, 姑不檢擬, 則仍以至一年或半年, 故世皆致疑, 有若眞有某事者然, 此甚可悶矣。上曰, 每有此等擧措, 故無故見枳者多, 此豈成說乎? 命善曰, 旣非公議所在, 以一人之見停望者, 誠不當矣。樂性曰, 被停之人, 雖非有關於隄防, 亦或有所礙而然矣。命植曰, 古則雖或有釁累之人, 年久之後, 復爲收用, 而亦不爲純然錄用矣。上曰, 鄕曲無勢之人, 雖已經之人, 更不入於臺望之中, 是何故也? 命善曰, 或一番見漏, 則殆同停望而不復入, 是亦可怪矣。命植曰, 昨冬以前望, 單子落點, 故在鄕文臣, 擧皆得除矣。上曰, 歲前果有此事, 而趙鼎耇年迫七十, 故特爲下批, 而此亦出於疏通之政矣。樂聖[樂性]曰, 李祉永事, 銓家當爲擧行, 而尙此置之矣。上曰, 此非重通之人, 則雖今日照擬以入, 可也。命植曰, 前則通望, 一經御覽, 則便是舊通, 非新通, 故循例擬之矣。挽近則過於審愼而然矣。上曰, 以武臣事言之, 韓光濟一人外, 更不擧論, 從今誰復有上來者乎? 善復曰, 鄭旭世今方上來矣。上曰, 此人前以何官見遞乎? 善復曰, 前以孟山縣監, 僨事遭罷矣。上曰, 北道武臣, 更有收用者乎? 民始曰, 南海運, 果有之矣。上曰, 此是顯族乎? 命善曰, 本非顯族矣。上曰, 馬思仁, 居在松都, 而筆能善寫, 且善記注矣。命善曰, 爲人亦詳明矣。上曰, 此是馬之徽之族云矣。命善曰, 然矣。上曰, 曺喜有亦南中士族云矣。時偉曰, 然矣。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上曰, 銓官先退開政, 可也。命植·一祥退出。命書傳敎曰, 違牌及受由臺諫許遞, 今日政差出。上曰, 不待傳旨批下, 先爲差出事, 分付。吏郞入來與否, 知入。思仁承命出回奏曰, 姑未入來云矣。上曰, 兵判若入來, 則欲以武臣事下敎而未果矣。命大臣奏事。命善曰, 都憲疏中申聞鼓移置事, 果爲疏鬱鳴冤之道, 而旣使移置, 則衛外擊錚一款, 禁之, 好矣。上曰, 移置申聞鼓於當直, 則來頭生弊, 亦不可不慮矣。命善曰, 若有嚴立科條, 則必無其弊矣。上曰, 羅將輩當有操縱之弊, 此則申飭都事, 而設置之後, 金吾似多事矣。善復曰, 然矣。上曰, 當以何處管由乎? 命善曰, 禁府擧行, 則似必有弊, 當直都事往復該房承旨, 區別其勿施與否後, 出付京兆, 使之捧供, 宜矣。樂性曰, 移置此鼓, 則非但鳴冤者, 不待動駕時而輒來籲冤, 因此而禁衛外之錚, 則猥濫之弊, 當自息矣。福源曰, 置鼓闕外, 則似無闕門欲入難入紛挐相持之弊矣。上曰, 在前此鼓, 置於何處乎? 昌聖曰, 世宗朝置於闕外, 故使注書, 申後則出去, 照察以奏矣。上曰, 若移此鼓, 則擊錚一款, 禁之爲好, 而擊錚之事, 前有差備外來擊者, 而今則非但猝難入闕門, 有申聞鼓之後, 差備擊錚, 不禁自禁, 而只有衛外擊錚, 竝與此禁之, 則恐有不廣訴冤之路, 以是趑趄矣。卿等之意, 何如? 樂性曰, 旣已移鼓, 使之來擊, 則不復事乎? 擊錚, 禁之, 好矣。民始曰, 旣移申聞鼓於外, 則有冤者, 無見阻之慮。至於擊錚, 非但驚動, 不得於擊鼓, 而又爲擊錚, 則其爲猥濫, 又當如何? 臣意則此後擊錚, 一切嚴禁, 好矣。有隣曰, 郊外幸行時擊錚, 雖不得禁, 而至於城內擧動時擊錚, 此後則嚴加禁斷之意, 曉諭, 宜矣。上曰, 郊外上言, 城內擊錚, 猝難洞禁矣。昌聖曰, 雖令移鼓, 凡此頑民, 不得於鼓, 則亦必擊錚矣。民始曰, 驚動天聽, 自有其律, 使民曉諭來擊此鼓, 民無犯律之擧, 國有疏鬱之惠矣。上曰, 差備擊鼓, 衛外擊錚, 城外上言, 自是古例, 而上言則別監輩盡爲收捧, 下政院區處, 自今移鼓之後, 以本府擧行, 好矣。命善曰, 然矣。福源曰, 闕門內置鼓, 則或不無難入之慮, 而移置闕外, 則有冤必訴, 此甚好矣。上曰, 當直雖曰官府, 聞甚淺近, 入門擊鼓, 不是難事, 必有雜亂之弊, 當加出軍士羅將, 使之禁斷矣。善復曰, 臣亦慮此矣。必當有酗酒者, 亦乘醉來擊之患矣。福源曰, 旣有在直都事, 嚴加禁斷, 則豈有此弊也? 上曰, 衛外擊錚之四件外猥濫者, 照律發配, 日繼不足, 月繼有餘, 而犯者相續, 是可悶矣。民始曰, 近來民習, 四件事絶無僅有, 太半猥濫, 雖邑宰之前, 不可陳訴者, 輒來擊錚, 如此之民, 不可不嚴繩。故連依律文編配磨鍊矣。有隣曰, 編配旣多, 故臣於待罪秋曹時, 或有參酌者, 而不得不依律勘斷者, 亦多矣。上曰, 照律之際, 徒欲從寬, 則事雖苟艱, 而蠢蠢之民, 不知法意, 自陷於犯科, 以至於編配相望, 此亦可悶。故日前到配啓聞, 特命放送者, 此也。民始曰, 凡此頑民, 擧皆符同禁府刑漢府吏隷, 故其擊錚, 吏隷輩無不知之, 故容易擊錚者, 職由於此, 此亦可駭矣。上曰, 非但擊錚, 至於上言, 亦有行賂之弊云矣。命善曰, 然矣。上曰, 設置申聞鼓, 則當禁衛外擊錚乎? 命善曰, 旣置鳴冤一條路, 則更安用他路? 惟當痛禁擊錚之弊。至若擊鼓之際, 亦必禁亂雜之患, 爲宜矣。上曰, 擊錚猥濫之類, 刑曹輒以發配爲主, 是亦難矣。民始曰, 罪之重者, 流三千里, 輕者杖一百, 自是本律矣。上曰, 近來不用古法者, 多矣。移鼓便否, 外議, 果何如云耶? 命善曰, 移置申聞鼓, 則亦不無紛紜之弊, 而外議皆以爲, 好矣。樂性曰, 一定其規, 則必無紛踏之患矣。福源曰, 勿禁擊鼓之路, 先察下隷捧賂操縱, 則其弊可息矣。上曰, 卿言雖好, 難期其必無矣。性源曰, 擊鼓之法, 自前兵曹先捧原情, 可許者則使之入來擊鼓, 而不可者則阻搪者, 例也。今但移鼓於闕外, 使之鳴冤, 而竝與擊錚而禁之, 則或有不得於擊鼓, 而得之於擊錚者, 其勢無由上聞。蓋擊錚施與勿施間, 皆經上聞而擊鼓, 則該曹自下勿施故也。臣意則若禁擊錚, 其在通下情之道, 亦有不廣之嫌矣。上曰, 近來民習, 以不敢往訴京兆之事, 輒有擊錚之擧, 此則甚駭痛矣。民始曰, 果然矣。肅淸輦路, 何等至重, 而民多以猥屑之事, 警動駕前, 誠甚痛惡。臣意則移鼓禁錚, 誠謂得當矣。昌聖曰, 擊鼓而不得遂志, 則必當於衛外, 復爲擊錚, 此弊雖禁斷, 此時民習, 何望其必從乎? 民始曰, 此弊若不痛禁, 則安用京兆爲哉? 昌聖曰, 擊錚之輩, 隱伏於衆聚之中, 猝地鳴錚, 京兆雖欲察飭, 似難一一痛禁矣。上曰, 古設擊錚之法, 欲廣鳴冤之路也。今若移鼓禁錚, 則其於疏鬱之政, 似有未盡之歎。至於城內擊錚, 屛門如若嚴禁, 豈有此事, 而申飭之時, 則與向時三重作屛門之事, 有駭觀瞻, 不然則軍門初不禁斷, 使雜亂之類, 攔入於屛門, 有擊錚紛紜之弊, 此由於屛門之不善檢飭而然也。樂性曰, 移置闕外, 則通下情之路, 自廣矣。臣意則禁錚, 當然矣。善復曰, 今雖置鼓禁錚, 民之已甚者, 必當衛外擊錚矣。民始曰, 旣禁之後, 民雖擊錚, 見若不知, 則自然退去矣。上曰, 近來不用刑杖, 故民之冒犯者, 若是夥然矣。民始曰, 擊錚者, 皆與府隷相應, 故多致冒犯, 終難痛禁矣。上曰, 擊錚之人, 例當出付該部, 而未見其府隷之押去矣。命善曰, 此則果出付部隷而押去矣。民始曰, 向日郊壇動駕時擊錚者, 多至十八人, 而當其推覈之時, 至夕始到, 以此推之, 其部隷之不爲押去, 亦可知矣。命善曰, 伊日十八日鳴冤, 當聖上悶旱之日, 頗有希覬之心, 故犯法者, 若是多矣。上曰, 禁錚置鼓, 其弊反有甚焉, 則將奈何? 命善曰, 前頭弊端有無, 實難預料, 而如若生弊, 則其時更爲釐正, 好矣。上曰, 刑曹·金吾堂上所見, 何如? 善復曰, 仍置擊錚之法, 嚴設屛門申飭考喧, 則可禁此弊。臣意則移置申聞鼓, 未知便當矣。民始曰, 不置申聞鼓, 又禁擊錚, 則下民鳴號之道, 便爲兩路見塞, 而若置其鼓, 則痛禁擊錚, 決不可已矣。上曰, 旣設此鼓, 無論事之輕重, 任自來擊, 則其爲弊端, 亦不貲矣。民始曰, 撞鼓之弊, 金吾自可擔當, 擊錚之弊, 事係驚動, 論其輕重, 其弊皎然矣。上曰, 若或創行新規而有弊, 則不若因舊貫之好矣。民始曰, 此非新創, 卽自前設置之法, 不必以此爲拘。且來頭之弊, 有司存焉, 惟在申飭之如何矣。上曰, 卿等從長議定, 可也。命善曰, 因大司憲李𡊠上疏, 申聞鼓付之當直事, 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申聞鼓, 所以通下情疏冤鬱, 而一任其撞擊, 則殊違肅淸之方, 若使之取捨, 則必有操縱之弊。自前以此多有議論, 而終未得其好策, 今憲臣所陳, 極爲穩便, 且其考據引喩, 亦甚襯當, 依所請, 出置當直, 令都事照管, 而上言出納, 旣自政院擧行, 此亦依此例, 如有來擊申聞鼓者, 當直都事受其原情, 納于政院, 則該房承旨, 區別啓下於該府·該曹, 以爲稟處之地。申聞鼓旣置當直, 則凡係冤枉者, 自有登徹之路, 動駕時衛外擊錚, 一切嚴禁, 如有冒犯者, 非但本事之勿施而已, 毋論四件內外, 竝令到配事申飭法司, 何如? 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左議政洪樂性曰, 俄於賓廳, 與領相有所酬酢, 臣意別無異同矣。右議政李福源曰, 置鼓闕外, 則旣便小民鳴號之路, 亦除衛外濫雜之弊, 領相所奏, 似得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原本未下 命善曰, 訓局之請設屯田, 以助需用者, 宜有許施之道矣。上曰, 本局凡節, 何如是凋殘乎? 命善曰, 非但需用之艱乏, 軍兵擧皆疲殘, 殆不成樣, 此無他, 近不試射, 只有七斗料, 故轉甚爲難矣。上曰, 古則本局軍士, 至持禁牌設廛云矣, 今則無之矣。命善曰, 在前本局富饒之時, 自有波及者, 故軍兵資生, 亦勝於今日矣。上曰, 禁軍亦有勿禁牌乎? 柱國曰, 然矣。上曰, 此則與軍士, 有差等矣。性源曰, 來見兵判, 則皆升堂拜禮矣。上曰, 在昔設置其法, 亦重矣。命善曰, 果然矣。近來則積年勞苦, 見效者甚少, 故皆不願矣。上曰, 以武藝別監事言之, 初設之時, 額數定以三十, 而漸次增加, 以至六十·八十, 而至于戊申, 其數爲百, 近罷宿衛所之後, 又加五十名今合爲一百五十名矣。在前數少之時, 優有接濟之道, 而今則其數漸廣, 所給太略, 實有難支之弊矣。凡他諸節, 有難隨乏隨助, 而至於油衫等物, 初不備具, 以致櫛風沐雨, 不耐其苦, 言念其狀, 極甚矜悶。其所效勞, 殆無異於義州把守軍, 而把守軍, 則猶且安坐於幕中, 而別監輩則晝夜無休息之時, 至於所着之服, 亦難備着, 所望者, 惟是四等試藝而已, 此豈非可矜者乎? 古則試藝之法, 只爲自內親試, 而近來則以將臣·承旨, 與之監試, 故渠輩亦多畏戢之心, 不敢作奸。以試藝服色論之, 皆是彼國貿來之物, 而一番試藝, 便成破件, 此亦難繼。且陵幸時, 渠輩療飢之資, 亦不可不留念, 而以此下敎, 非止一再, 尙無區處之道者, 何也? 命善曰, 此是未遑之致也。命善曰, 此知中樞府事具善復上疏也。盛陳訓局殘弊之狀, 仍請量外可合設屯處, 從便折受, 收稅需用, 而批旨, 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本局之設, 最重於諸營, 宿衛之緊, 亦莫如親兵, 而儲蓄蕩然, 凋殘轉甚, 今則已至於莫可支保之境, 平時若此, 緩急何恃? 雖欲矯捄, 無他良策, 而惟是設屯之請, 最似無弊, 試令本局, 採探其閑曠無礙者數三處, 往復廟堂完定後, 或草記或筵稟擧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何處有可折受者乎? 善復曰, 全羅道聞有罷宮房所屬矣。上曰, 鄭述祚疏中有所云云, 而內司本無所儲錢, 何以出貸市民乎? 命善曰, 本司之姑無負債, 亦可幸矣。上曰, 若値歉歲, 則輕價發賣, 而至於昨今年, 凡諸朔下, 亦爲減數矣。大抵田畓折受, 古法下戶曹, 署經吏曹後, 還送戶曹, 使之擧行, 奴俾, 屬之備局, 使之主管, 凡所責應, 專靠戶曹, 而見今本曹物力, 殆甚凋殘, 亦難如古責出矣。且本司所管田案, 合爲二萬餘結, 而有土免稅, 皆曰無土免稅, 寧有如許事也? 民始曰, 旣謂有土, 則此與私田, 無異矣。善復曰, 外邑雖有可合折受處, 本官及道臣, 輒皆防塞, 故終難劃得矣。上曰, 考閱戶曹文案, 則可知其虛實矣。善復曰, 柴場折受, 亦甚多矣。上曰, 謂之柴場而於水於野, 稱以折受者, 亦可怪矣。民始曰, 只取折受名色, 故果有此等弊矣。上曰, 稔知其虛實相蒙之弊, 故丙申初頭, 各宮房折受, 使之革罷矣。命善, 進奏沈念祖疏中玉浦鎭變通事。上曰, 此則以回啓稟處, 可也。命善曰, 今此甘霈, 實我聖上方寸所得, 節序雖云差晩, 中伏尙有多日, 若使雨暘適中, 霜降稍遲, 則卽今所移之秧, 豈無有秋之望, 而但小民無知, 或慮其未見食實之效, 徒有執卜之弊, 不欲勤力, 任其陳棄者, 必多有之, 此則朝家當有區別相覈之道。各其邑守令, 躬行田疇, 曉諭農民, 勿以節晩而解體, 助糧借牛, 各別勸課, 俾無一畝荒廢之患事, 分付諸道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今年麥農, 兩南頗登。故作租之令, 初不及於兩南矣。近聞以市價高踊之故, 各邑作錢作租之請, 極其紛紜云, 咸安等八邑, 則以其牟還元數之太多, 春間, 雖因道臣狀請, 許令作錢, 而其他足可捧還處, 則當此災年, 何可不念貯穀之道, 徒爲換作之計乎? 已許之八邑外, 毋論作錢作租, 切勿輕許, 以爲不虞之備事申飭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臣於初六日入侍, 以傳敎中雨沾服事, 有下敎。臣久廢看字, 以依俙記憶者, 仰對矣。退出後考見禮記曾子問, 則諸侯相見禮, 但有雨沾服廢禮之文, 而至於祭禮, 則無此文。臣以未審之語仰奏, 誠不勝萬萬惶恐, 而絲綸體重, 引用經傳處, 雖一二字, 或與本文, 有不同處, 則事涉未安, 敢此仰達矣。上曰, 予亦考見曾子問知之, 而曾見五先生問答, 有此語, 故引用矣。不祭二字, 旣是經文所無, 則自政院抹去, 可也。上曰, 兪恒柱處分, 果何如? 命善曰, 如是昭釋, 誠聖德事矣。上曰, 揆以人情, 便是常理外事, 若或與之宴遊, 則無故之人, 何限, 而何必與持服之人, 同作流連乎? 且聞本府元無妓樂云, 此必是傳之者誤耳。命善曰, 新錦伯, 與兪恒柱爲六寸, 故不得行査云矣。樂性曰, 亦多無故之日, 而必以是日乘舟者, 亦甚怪訝。挾妓張樂, 雖或脫空, 不可全然無罪矣。善復曰, 本營局出身, 入番於永肅門, 而把門守直, 比前有異, 宜有顧恤之事。大抵局出身之衣資, 每年只是一疋布, 故渠輩不無向隅之歎。屢屢呼訴, 其在酬勞之道, 不可無變通, 而本局他無新創之勢, 當其夏奉足時, 布一疋式磨鍊上下, 實爲便當,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善復曰, 古則爲七局, 而今減爲三局, 一自永肅門入直之後, 其所苦役, 與前有異矣。命善曰, 局出身, 屢次來請於臣, 願給午飯米, 其情亦可矜矣。上曰, 訓將旣施給布之惠政, 更奏飭勵之猛政, 可也。善復曰, 庚子式年, 以陞戶事, 特敎嚴飭之下, 各道抄上者, 比前大勝矣。點立之後, 依式請由下去, 過限不來, 故嚴關催促, 則或中間逃亡云, 或以病勢危重頉報。逃亡之咎, 當初抄選時, 根着不實抄送之失, 到今著矣。以其病重猝, 難起送頉報者, 亦不無曲循之跡。逃亡病廢之代, 各其邑更爲別擇上使事, 出擧條, 分付於各道道臣, 嚴飭列邑, 惕念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曰, 各項上納之成送陳省者, 法意甚重, 而卽接楊根縣大同米上納陳省, 則印後之異筆加書, 紙末之空處踏印者, 殊極怪訝, 査問色吏, 則以爲, 未捧收米前, 自官先成空印陳省, 使之出往江倉, 收捧穀物, 後書塡穀數以納, 故自致如此云。空印陳省, 非但前所未聞, 因此而亦不無監色輩中間幻弄之弊云, 事之驚駭, 莫此爲甚。此而置之, 後弊難防, 該縣監, 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李命熙, 是誰之子? 命善曰, 海運君之子矣。上曰, 此人曾經都監郞廳乎? 命善曰, 果然曾經郞廳, 而臣曾差出者矣。上曰, 見其爲人, 甚不了了矣。民始曰, 掌樂僉正朴一源, 以爲, 秋官志方欲補漏, 而禁府文案中可考者, 欲盡添入云, 而考閱甚難云, 敢此仰達矣。上曰, 向日下敎, 以秋官志所屬各司禁府文書中傳敎, 使之添入, 而今欲耇閱金吾文案者, 必是誤聽而然矣。魯鎭曰, 摠府直所, 不但頹圮, 兼以滲漏, 時當夏潦, 無以堪處, 姑爲換入於舊政院, 以待本所修葺後還入, 似好。故適因言端,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本府吏隷, 與他司有異, 無得喧鬧事, 各別禁飭, 可也。時偉曰, 此院與大內, 只隔一墻, 似難入接矣。上曰, 此邊極甚疎虞, 入接亦無妨矣。敬懋曰, 本營嶺南左道上番餘軍, 只爲一司之數, 而昨年, 以年事之荒歉, 因傳敎姑爲停番, 以當次海西軍換徵替番矣。海西上番軍, 當盡於來七八月, 當嶺南餘軍一番, 繼此徵立於九十月當後, 始徵其次洪忠道軍, 宜矣。上曰, 何當上來乎? 敬懋曰, 前期三朔知委, 故今月當發關矣。上曰, 嶺南一番軍, 編在幾邑乎? 敬懋曰, 散在左道二十一邑矣。上曰, 其中亦有賑邑乎? 敬懋曰, 似或有之矣。上曰, 然則當番之軍, 在於某邑數爻, 抄錄入之, 可也。敬懋跪進而退。柱國曰, 臣營亦有三番軍上來者, 而皆在十二月矣。命善曰, 上番軍, 每有停番之令, 故次次退定矣。文淳曰, 各陵寢陳設圖式, 考之續五禮儀, 俱無載錄, 問于禮曹, 亦不詳知。是故各陵圖式, 旣無定規, 仍用謬例, 至於芥醬, 或灌菜用之, 飯麪座次, 或左或右, 已違一定之規。且考宮園儀, 永祐園圖式, 旣進飯羹, 而初不進炙, 此等謬例, 不可不趁卽釐正矣。上曰, 自禮曹, 圖式別單, 以草記入之, 可也。有隣曰, 禮議柳義養, 曾以圖式違例事, 有所云云, 所撰冊子中, 使之釐正載錄, 宜矣。文淳曰, 向以各陵寢祭需事, 有所仰達, 旣承別單書入之敎, 今方擧行, 而第陳設圖之違式, 鍮沙器之錯用, 俱合釐正有圖式, 然後始可有據。故取考五禮儀及宮園儀, 則忌辰大祭陳設圖式, 或有異同, 五名日圖式, 初無載錄之事, 因此而致有參差之擧。莫重祀典, 不容如是, 各陵寢祭享圖式, 分付該曹, 以爲釐正啓下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臺諫, 何不入來乎? 時偉曰, 皆牌不進矣。上曰, 宣薦取才, 今當爲之乎? 善復曰, 然矣。上曰, 該廳椎使宣傳官, 一會後欲爲出給, 曹司則仍爲入仕, 以肅謝日, 計仕, 可也。上曰, 利城縣監首望金鍾禧, 是誰也? 昌運曰, 此是故兵使金範魯之從孫矣。命善曰, 李漢棟之擬於末望, 亦可怪矣。命利城縣監入侍, 思仁承命出, 與黃檄偕入進伏。上曰, 職姓名奏之。檄曰, 利城縣監臣黃檄矣。上曰, 居於何處乎? 檄曰, 居在水原矣。上曰, 詳陳履歷, 可也。檄曰, 以參下武兼, 陞參上武兼, 歷訓鍊主簿僉正, 仍除昆陽郡守矣。上曰, 何以見遞乎? 檄曰, 李衍祥按道時, 遭貶下矣。上曰, 貶題, 何如? 檄曰, 聽理頗詳, 懲逋有怨, 爲題矣。上曰, 取怨於民乎? 檄曰, 捧吏逋而然矣。上曰, 莅任幾月而見遞乎? 檄曰, 甲午臘月除此邑, 丙申七月遞來矣。上曰, 其間治積, 亦如何? 檄曰, 柳義養御史時, 以守法以剛處事克明, 褒啓矣。命奏七事訖。上曰, 何以爲治乎? 檄曰, 當竭誠矣。上曰, 竭誠, 何以爲之乎? 檄曰, 當愛民捧糴矣。上曰, 今番又爲下等, 則非但施以貶下之罪而已, 惕念爲之, 可也。命退, 檄退出。上曰, 今番都政窠闕, 爲幾何乎? 命善曰, 外邑只有三窠, 而漆原·淸河, 特命仍仕, 見窠者, 只龍川云矣。上曰, 應出之窠, 若是全無, 當待貶窠乎? 命善曰, 然矣。上曰, 各道豐歉, 姑未詳知, 此時守令, 有難遷轉矣。褒貶上來者, 爲幾道乎? 命善曰, 黃海·洪忠兩道外, 俱爲上來矣。上曰, 初入仕今番多出矣。命善曰, 果然矣。今此別檢, 多出七八窠, 而承文參下, 見在極少, 難以排望云矣。上曰, 承文參下之若是數少, 儘不成說矣。命善曰, 近不設科, 故如是數少矣。樂性曰, 別檢若難以文臣差出, 則以蔭官差除, 無妨矣。民始曰, 以京司言之, 氷庫·典設, 皆有參下別檢, 各陵別檢, 以參下蔭官差出, 無妨矣。時偉曰, 今番則槐院參下, 足可備擬矣。上曰, 李貴福獄事回啓, 何以爲之乎? 民始曰, 當初檢狀, 俱不分明, 故問諸律官, 則以爲, 色旣赤黑, 旣曰浮高, 又以柔軟載錄者, 不成檢體。且內必受傷, 外有變動云者, 亦不成說云。其時檢官, 當有請罪之擧矣。上曰, 檢官, 誰某也? 民始曰, 前楊州牧使趙英鎭, 前果川縣監李曾祜, 前抱川縣監李始郁矣。上曰, 李始郁爲人, 本不了了, 必不善爲矣。揆以獄體, 則旣有傷處之的實, 以此回啓, 可也。上曰, 備局謄錄, 幾許抄出乎? 魯鎭曰, 尙餘六七年條矣。性源曰, 備局所載, 則多有刪節, 而今則以分類編次, 若就正書, 則今月內, 似難告訖矣。上曰, 當爲幾卷乎? 性源曰, 不過爲十餘卷矣。魯鎭曰, 先王朝五十三年許多事跡, 雖或刪節, 至於禮制等節, 有難刪節。以臣所見, 不下三十卷矣。有隣曰, 若令太刪, 則亦有疎略之弊矣。上曰, 卿等從好商量, 以爲抄出, 可也。有隣曰, 條目外亦有添入處, 則當稟定矣。上曰, 可矣。性源曰, 各道年分狀, 可以載錄矣。上曰, 卿其從詳爲之, 好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