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寅十一月初六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徐命善, 左議政李福源, 右議政金熤, 兼刑曹判書具善復, 行吏曹判書金華鎭, 行禮曹判書鄭尙淳, 知中樞府事徐有慶, 戶曹判書李性源, 兵曹判書徐有隣, 漢城判尹鄭昌聖, 行副司直李柱國, 行大司諫李秉模, 校理李喆模, 右承旨李在學, 記事官李祖承, 假注書李敬行, 記注官曺喜有·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命善曰, 近來日氣甚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廟謨有可奏之事乎? 命善曰, 回啓則無一張稟定者, 有他一二可達之事矣。上曰, 陳之。命善曰, 兩西穀, 擬於到泊後區劃矣。今則旣有待春裝發之命, 必須先爲分處, 俾令各自催運然後, 可無緩不及時之慮矣。關西大米四千石, 小米一萬六千石則已屬畿內賑資, 其餘關西大米三千石·小米四千石, 海西小米三千石, 劃給戶曹。關西大米三千石, 海西小米七千石, 劃給惠廳,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如是區別, 則留在爲幾何包耶? 命善曰, 可爲三萬石矣。命善曰, 畿內賑資, 纔已區劃矣。賑政專在於抄飢, 抄飢精, 則窮民全活, 而賑資無尾閭之泄, 抄飢不精, 則賑資浪費, 而窮民有顚連之憂。關係之緊重, 不啻發賣時抄戶之比, 道臣必當着念察飭, 而更爲出擧條提警, 俾不敢一毫放過。守宰之慢忽擧行者, 首先摘發論勘, 以爲懲一勵百之地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慶尙監司趙時俊, 行部之餘, 病勢添劇, 不無曠廢, 公務之慮云, 嶺南年事, 未免穴農, 十數邑最歉處, 將有開春後, 設賑之擧。此時道臣之遞易, 雖甚可悶, 及今變通, 趁歲前交龜, 則新伯以其已區劃之賑資, 審察民情, 經紀賑政, 可無生疎齟齬之歎。不然而或臨時交替, 則實多公私狼狽之端, 慶尙監司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病狀, 果何如? 命善曰, 以消渴之病, 症甚不輕云。及今遞易然後, 可免前頭賑政之狼狽矣。福源曰, 雖無目前危急之症, 廢却公務, 不無其慮, 趁歲前遞易, 誠好矣。上曰, 然則誰可代之? 命善曰, 正卿中如鄭一祥, 綜鍊可任, 而方在外, 亞卿中沈頤之可合, 又有金尙集, 而纔出外矣。上曰, 所薦諸人俱好, 而嶺南比諸湖西·畿內, 不翅倍蓰之地, 實難其代矣。命善曰, 果如聖敎, 嶺南果是物衆地大, 而且聞一包米價至八兩云, 可知其歉歲, 此時尤不可不擇人矣。上曰, 御將所奏換銀事, 卿等知之乎? 命善曰, 俄於賓廳, 已爲聞知, 而臣與諸臣議, 皆以爲不便矣。上曰, 以予所料, 未知其爲不可矣。錢貨之爲物, 如泉之流行, 御將所奏, 可爲通貨之道, 往者換銀之弊, 皆由於先給價本之致。今不必襲謬, 隨其願納, 仍卽上下, 則在公, 似無所損, 有何持難耶? 御將進前, 陳其所見, 可也。柱國曰, 錢荒之弊, 莫今時若也。臣亦無變通之策, 昨於筵席, 略陳愚見, 而俄聞諸大臣議, 則皆以爲不可矣。上曰, 無論其可否, 詳陳所見也。柱國曰, 御廳作銀條, 有屢萬兩, 此則不可不作銀者也。至於封不動, 雖難遷動, 當此錢荒之時, 以作銀條錢, 或作銀或換金, 俾得變通, 則庶可爲矯捄之方矣。上曰, 御廳所在作銀條, 爲幾許耶? 柱國曰, 爲七萬兩矣。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福源曰, 臣亦與聞此議, 而兩大臣及諸宰, 皆以末稍有弊爲言, 換作之際, 必不無虛實相蒙之患, 臣亦未知其爲可矣。熤曰, 矯捄錢荒, 實爲目下急務, 然軍門之儲積錢貨, 乃是緩急不虞之備, 自有用時, 不可浪費者也。近來人心巧詐, 奸僞日滋, 爲將臣者, 雖欲悉心爲之, 難於一一親審, 則換作之際, 安知無如前弄奸之弊也? 至於換金事, 尤爲無義, 我國所用, 不過器皿間些少之物, 實無緊當需用之處, 而比聞成川産金, 多雜沙石云。如此之物, 將焉取用? 且況金本非我國土宜者乎? 上曰, 如將換金則當以生金貿取, 而更爲吹鍊以用耶? 善復曰, 然矣。命善曰, 判府事鄭弘淳, 亦以均廳換銀之有弊, 至今爲歎, 關西·戶曹在在爲弊, 此則決難施之矣。上曰, 諸宰之意, 何如? 善復曰, 銀爲通貨, 金無所需, 換銀猶可說也, 安以有用之錢, 換作無用之金乎? 雖欲換銀, 實有難繼之慮矣。華鎭曰, 我國産金處, 不過慈山等一二邑, 而一礦所出, 多不過兩重, 少則以分爲計, 雖欲貿金, 從何繼得? 且銀貨之竭久矣。每當使行之時, 實無辦備之路, 雖或有富商大賈素所儲置者, 換貿之際, 安知無奸弊於其間耶? 臣意以爲, 各司錢木上下, 旣有其法, 若木賤則以錢上下, 錢賤則以木出給, 參半上下, 則是可爲變通之道。而今適錢貴而木賤, 以木邊四分一或三分一上下, 錢邊倍之, 則似爲一分矯捄之方矣。尙淳等曰, 貿銀終有弊端, 臣等皆以爲不便矣。熤曰, 欲救錢荒而貿銀, 則一二年, 豈不至銀荒乎? 柱國曰, 御廳所在, 旣是換銀條則將觀價直之如何, 早晩必當換作。若及此時爲之, 則或爲一分之益, 然以元定價本, 難以貿取矣。上曰, 元定價本, 爲幾何? 命善曰, 二兩五錢矣。上曰, 然則似難貿取矣。柱國曰, 若添以二三錢, 仍爲定式, 則有銀者似必樂赴矣。善復曰, 禁衛營貿銀條則有添價錢五千兩矣。熤曰, 目今錢荒忒甚, 民情切急, 御將所奏軍門封不動錢, 換貿金銀之說, 固出於救急之意, 意則好矣。而軍門錢貨之封留不動者, 實爲緩急不虞之需, 則出此貿遷, 事係不輕。固當細究利害, 商議廟堂, 的知其十分便當然後, 始乃筵奏, 事體當然, 而旣未細究, 又不商議, 徑先筵奏, 終涉率易, 宜有警飭。御營大將李柱國,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右相, 於此等處難矣。命善曰, 我聖上憂民救荒之敎, 惻怛懇至, 御將旣登筵席, 親承下敎, 所奏雖出於無隱之意, 身爲典守之臣, 率爾仰奏, 宜有示警矣。熤曰, 將臣旣兼備堂, 凡係大小廟謨, 固當有懷畢陳, 而俄者御將所奏, 未免率易, 遂請問備示警, 而若使諸將臣, 過於懲羹, 雖有隨事欲陳之嘉謨良策, 輒曰一言脫口, 大官訶誚云, 而咨且囁嚅, 不肯有言, 則是豈臣請推之本意也哉? 諸備堂無或自阻, 有懷敷奏之意, 另加申飭, 何如? 上曰, 所奏甚好, 依此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聞近來錢荒, 甚於穀荒, 京外民情, 以此遑急云。貨泉者, 流行互遷之謂也。錢貨之漸至匱竭, 其故何也? 目下發賣之政, 蓋軫都民之阻飢, 必欲實惠之下究, 而窮士貧民, 若以無錢, 不得受食, 則烏在其發賣之意乎? 捄弊之策, 不可不急先講究, 故今日賓對, 專爲此事, 其陳可捄之道。命善曰, 捄弊之策, 臣亦猝難思得, 而吏判, 每以爲各司朔下軍門奉足, 皆以純錢上下, 則庶可爲目下捄急之道云。此旣非大段變通, 而以公以私, 有益無損, 爲先知委各衙門, 量其留儲多寡, 限幾朔純錢上下之意, 報備局施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各處上下錢邊分數, 自廟堂參量酌定後, 形止草記, 可也。大抵昨今年錢荒, 誠莫曉其故, 內而衙門外而諸營閫之流行錢貨, 朝家初無禁止之事, 而說者每以榷于官爲言, 何也? 雖以嶺營南倉錢一事言之, 御史條陳其年久弊痼, 害及子孫, 民不支堪。故自朝家蕩滌債錢, 代給穀物, 以濟生民之急, 而不出數年, 又以錢荒, 歸之於無債之故, 朝家於此, 實不知何以矯捄。今此純錢上下, 不過爲目下些少之益, 決不可以此了當, 大臣諸堂, 各陳變通之策, 可也。命善曰, 俄於賓廳, 聞諸備堂之言, 則輿人之誦, 曰錢荒捄弊有三策, 鑄錢一也, 放債一也, 貿銀一也。貿銀則臣旣以不便仰奏, 放債則雖未嘗設法而禁之。今若出令而許之, 則又不知生出何等弊端, 惟是鑄錢一事, 比兩策, 稍勝矣。福源曰, 粟米·布帛, 出於民而泉貨之權, 全在於上, 無論在公在私, 只有此數則推移出入, 終非變通之良策。諸說之中, 惟有鑄錢一事, 事面最正, 至於擧行之有弊無弊, 惟在於任人之得失矣。熤曰, 卽今錢荒, 甚於穀荒, 穀荒猶可待明年之豊登, 錢荒將不免一年甚於一年。天下事窮則變, 變則通, 錢荒已窮矣。豈可無變而通之之道哉? 各軍門錢貨, 固不可放散而此外諸司, 亦必有留儲之貨, 如太僕等封不動, 若以輕利, 分給有實各廛, 則雖不能有大段裨益, 亦可爲一時沃渴之道矣。此實出於爲民捄急之意則與給債征利, 事面絶異, 在朝家政體, 似無所嫌矣。善復曰, 閭巷間有三說焉, 一則貿金銀, 一則放債, 一則鑄錢, 而其中鑄錢廣布惠澤於小民。然都下則決不可更鑄, 參互事勢, 量度善鑄, 則國中只有松營一處, 使之設鑄, 事甚便好矣。華鎭曰, 目今錢荒救弊, 莫如鑄錢一事, 若使松都或統營, 從便設鑄, 則自可爲通貨之道, 亦必無掣礙之端, 量宜擧行, 似好矣。尙淳曰, 錢貨旣非水火耗失者, 而近來京外, 錢荒忒甚, 此專由於內而軍門, 外而營邑, 俱爲藏置不散之致。雖不如前過多, 若量宜從略放債, 則庶可爲一分捄弊之道矣。有慶曰, 臣於錢荒事, 未有商量者, 不敢質言仰達, 而蓋京外錢荒之甚, 未有若近年, 若使內而京司, 外而營邑, 諒宜放債, 則庶有一分可救之道矣。性源曰, 從前許多鑄成之錢, 決無昨今年盡用之理, 京外各衙門封不動錢, 亦非昨今年創始之事, 而昨今年錢荒忒甚。臣意則此決是富商大賈, 乘時閉藏, 必欲射利之致, 而矯捄無策, 各營閫放債, 雖有弊端, 而或爲一分通變之道矣。有隣曰, 昨今年來, 錢荒滋甚, 講確矯捄, 在所不已, 而至於放債一事, 各該衙門未知何如。本曹及度支均廳, 係是經用衙門, 揆以事面, 決不可擧論。或者之議, 多以鑄錢, 爲捄弊之本, 而京司鑄錢, 已試蔑效, 亦不可復蹈前轍。若於諸道營閫中, 擇其可合處所, 量劃財力, 鑄得幾許萬兩, 則方鑄之時, 交易物力而錢可流行。旣鑄之後, 添補元數而錢自裕足, 若其鑄錢時有弊無弊, 惟在朝家申飭之如何矣。上曰, 然則鑄錢處所及財力容入, 卿等爛熳商確, 後日登對稟處,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諸臣旣以鑄錢爲便, 此則從當稟處, 而統帥瓜期不遠, 如以設鑄爲定, 則不可不仍任矣。命善曰, 然矣。善復曰, 開城府甚好矣。至於統營, 則似難處, 帥臣且未知其善爲擧行矣。熤曰, 統營之設, 蓋爲備倭寇也。任之以禦倭之責, 而今於鑄錢事, 若慮其不善擧行, 則安用統帥爲哉? 上曰, 右相之言, 甚好矣。上曰, 區劃財力然後, 方可設施, 將臣有料量者乎? 善復曰, 自前鑄錢之時以什一之利, 取用於各軍門, 在軍門, 亦有益矣。善復曰, 銀貨事適有言端, 臣有所懷, 敢達矣。癸未年, 臣以捕將, 因朝令, 捕捉造銀罪人, 取服移刑曹, 數多造銀罪人, 竝施一律。近來京外銀貨, 品甚不精, 率多奸計, 銀貨乃是通貨中國之寶, 彼人若見銀品之不精, 則必知我國紀綱之解弛, 誠一見侮之端。産銀各道, 都下各廛, 各別嚴飭, 俾無用巧造作之弊, 亦令左右捕廳, 各別譏詗, 隨其所捉嚴勘, 則似有實效, 惶恐敢達矣。上曰, 所奏甚好, 依此嚴飭, 期有實效,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都監屯田事, 何以經紀耶? 善復曰, 大小南面, 乃是司圃署宗親府收稅之地, 故欲以訓局所管平安道築堰處, 區劃相換矣。上曰, 司圃署錢貨事, 提調頃有筵奏, 其間已爲區處耶? 性源曰, 均廳錢千兩, 已有拮据, 而以些少錢貨之事, 每每煩稟, 有所不敢。臣與訓將相議, 自訓局, 直爲移劃司圃署則似便矣。善復曰, 屯田今方經紀, 而所謂屯田, 軍門之所不可無者, 且地形, 在要衝之處。起墾之後則募人守護, 乃次第事, 而丙子之亂, 賊由是路, 以其捷徑故也。如白峙之例防守之節, 不可疎虞, 臣意則以爲, 限三十名定額, 擔當守護, 而許入民戶, 則似好矣。上曰, 若以所出論之則可爲幾何? 善復曰, 可爲千餘石矣。性源曰, 許入民戶似爲便好, 而必貽弊於平·金·長湍等數邑矣。上曰, 何爲有弊耶? 性源曰, 謀避官役者, 似皆投入, 然則將貽弊他邑矣。熤曰, 若以要衝, 設置防守, 則如鳥嶺等處, 亦多間路, 而只有一別將, 此地旣在白峙近處, 不必別設他防守矣。柱國曰, 摠廳所捧錢數爻, 旣有問奏之命矣。臣詳考其數爻, 則所捧不過一萬五千兩矣。上曰, 領相頃以八萬兩筵奏, 而今聞其數不多如此, 申飭帥臣, 以爲督捧之地, 可也。督捧亦係爲民之事, 訓將同爲檢飭, 而大臣, 必須招致帥臣, 面飭, 好矣。命善曰, 摠廳還穀一石之價, 初則幾近十餘兩矣。今以歉歲, 朝家特軫民憂, 許納五兩, 大爲惠澤, 民皆感幸云。安有難捧之慮, 而第前摠使則以爲, 已遞而不爲照察, 御將則以爲, 兼察而不爲主管, 是實可悶矣。命書傳敎曰, 飭已施, 前摠戎使李昌運敍用, 仍任前職, 當初干科, 旣有緊歇, 從後勘罪, 亦分輕重。徐有大宥還之後, 宜有參量之道, 本營許久曠務, 實爲可悶。前禁衛大將李敬懋, 給牒敍用, 仍任前職, 竝令牌招, 以爲受符之地。上曰, 摠廳還上, 每當歲末, 以未捧磨勘, 視作常事, 名以軍餉, 豈可如是? 此後又有如前之弊, 當該帥臣及管城將, 竝爲論罪, 可也。昌聖曰, 今番抄戶中護輦隊爲四百餘名, 一年之內所受只爲六疋木, 而以係軍伍, 今雖拔去, 旣是無料之軍則似當同入矣。上曰, 觀其貧富, 隨其願否, 從便許入, 好矣。上曰, 關西伯狀啓中所請三賑穀之移付內閣活字所者爲幾石乎? 命善曰, 三萬石矣。上曰, 江都是保障重地, 疎虞之甚, 不可無緩急之備, 以三賑穀, 移付江都, 換銀儲置之地, 何如? 命善曰, 聖敎誠至當矣。所謂三賑穀, 旣無分給之例, 只積置腐傷而已。且沁都是保障重地, 以此移彼, 亦可爲通變之道矣。華鎭曰, 關西三賑穀, 如三南濟民倉穀, 不爲分給, 已爲痼弊, 應留條外, 宜有變通之道, 臣之待罪關西時, 使之分給, 以爲用舊畜新之計矣。上曰, 然則箕伯狀啓稟處, 可也。命善曰, 此平安監司徐浩修狀啓也。以爲道內三賑穀初不糶糴, 只以改色例, 間間斂散, 故濫分取耗之弊, 比比有之。與其一任吏胥之舞弄, 莫若取補實用之爲得, 三賑穀十萬四千四百八十石內, 限折米三萬石, 自今年定爲內閣句管之數, 依例還分。取耗三千石, 一遵詳定價發賣收納, 餘數仍作賑穀, 三年一改色而報備局, 待許題, 始令分給。守令如或濫分取耗, 則一一摘發, 啓聞論勘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三賑穀之不許糶糴, 本意有在, 而奸弊漸生, 名實乖舛, 寧補實用之論, 儘有意見。臣意則沁都以保障重地, 緩急之需, 太涉疎虞, 以此折米三萬石, 付諸訓局, 使之取耗貿銀。每年以三千兩, 送于沁都, 作爲封不動, 以備不虞, 最爲得宜, 令訓局往復道臣, 成節目啓下, 以爲自明年擧行之地。其餘, 報備局改色, 勿許濫分事, 依狀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此則訓將主管爲之, 而儲置之處, 勿論某庫, 亦爲詳量, 後日登筵時稟定, 可也。福源曰, 寶鑑進箋中一句未審處, 不可不改修, 而旣經御覽,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不必改爲矣。熤曰, 近來文嫌太勝, 諸議皆以爲不可不改云, 故左相有所奏矣。昌聖曰, 莫重文字, 旣有此議則似難仍用矣。福源曰, 奉朝賀徐命膺, 就箋文中, 有所改撰處, 勝於臣之所撰, 以其改本印出, 似宜矣。上曰, 原本旣善成, 且已經覽, 今何必改之乎? 尙淳曰, 王大妃誕日陳賀節目未下,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當下敎矣。尙淳曰, 進寶鑑時親覽一節, 儀注中, 何以爲之乎? 上曰, 親覽儀注置之, 祗迎一節磨鍊, 可也。尙淳曰, 寶鑑當先爲奉安於奉謨堂, 當親上日, 摠裁大臣以下進內閣與諸閣臣, 同請承傳色, 以爲奉出之地, 似好矣。上曰, 依此爲之, 可也。尙淳曰, 金城縣令李命杰, 向因刑曹回啓, 有拿問之命, 故方待命金吾, 而政院, 以傳旨入啓姑未下, 故金吾不得循例草記矣。上曰, 此是因回啓拿處則政院之捧入傳旨甚怪矣, 卽爲草記, 可也。命善曰, 兩司長官, 不得兼金吾, 臣則以爲法例, 本自如此, 俄聞吏判之言, 都憲之不兼金吾, 載在法典, 而諫長則無所擧論, 或陳達而遞, 或陳疏而遞云。旣是當遞之職則何待陳達陳疏而方許遞免乎? 大司諫李秉模兼帶金吾之任減下, 仍爲定式施行事, 分付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聖曰, 寶鑑奉安時第十一室舊欌差小, 故今方改造而東西不無參差之慮, 東西舊欌, 竝當新造矣。上曰, 好矣。然則十三室·十四室櫝臺下方席, 亦爲奉出, 可也。性源曰, 望日新欌奉安時, 方席奉出之節, 同爲擧行乎? 上曰, 唯。尙淳曰, 太廟第十一室新欌奉安時, 當室當有告由之節, 今十五日望祭祝文中措辭撰出, 而第十三室·第十四室櫝臺下方席。望祭時奉出事, 旣承聖敎, 當室祝文中, 以此意亦爲一體措辭撰出之意, 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承傳宣傳官已仕滿者, 曾有陞遷之例,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此未有定式, 限以六朔, 未六朔前, 不得計仕事, 詳出節目, 後日賓對稟處, 可也。有隣曰, 扈衛廳料祿試射, 久未設行, 而又當歲末,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依例試射, 可也。有隣曰, 日前以擧動軍及藥房軍作貢後, 各該下屬之或失沾漑, 特垂軫念, 使本曹郞廳, 就議於臣, 登對稟處事, 命下矣。該色郞廳李夔面議於臣, 今方待令於閤外, 而臣詳聞郞廳之言則都案廳貢人, 本曹吏胥中失利之類, 不出一二人, 而此輩亦以夬免責應之苦, 得失相當, 皆言無弊, 到今變通, 別無持疑, 藥房軍價錢七百兩零, 亦爲添給。竝與先送軍價四百兩零, 通計作貢, 至於衛將所, 則非但下隷之本來凋弊, 聖念旣勤於滲漉有無。其在仰體之道, 宜有優恤之擧, 擧動時外差備軍, 依內差備軍例, 參量作貢, 一體定式, 似合事宜, 故敢達矣。上曰, 及此釐正之時一例, 作貢無所不可, 依卿所奏爲之,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向來以江都貿銀事, 貿置關西小米三萬石, 而一萬石價三萬兩, 以本曹錢, 推移取用矣。耗條則雖自本道, 作銀上送, 本米則似當屬之本曹, 主管擧行, 而因此言端, 又有仰達者。大抵本曹名以本兵, 雖有若干錢木之儲, 餉穀則於京於外, 一無所有, 殊甚慨然。臣意則以其見儲之錢木, 換作所無之餉穀, 無害於經費, 有益於本曹。所儲錢條中六萬兩, 移送戶曹, 貿取關西小米二萬石, 歲取耗條, 以補曹用, 恐合事宜,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命善曰, 戶判爲兵判時, 已有此議, 而欲俟度支之請得, 以此區劃矣。兵判今旣陳達, 區劃別無早晩, 依所奏許施似好, 而今年內劃給於度支者, 至於十五萬兩之多, 限數年更勿請得之意, 申飭度支,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都政不遠, 各道營將中軍, 今當次次內移矣。慶州營將鄭潤弼, 以大興中軍陞資, 十四朔後相換本職, 而五處中軍, 旣以營將例施行則前後朔數, 通計內擬, 恐合事宜, 故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判尹進前。昌聖進伏。上曰, 昨日判下之刑曹啓目, 皆卿之爲刑判時回啓者耶? 昌聖曰, 然矣。上曰, 安女事, 極爲痛惡, 屢次逃走, 被捉於奸夫所則不施一次之刑, 直爲決放, 豈成說乎? 奸所執捉者, 勿爲同推, 非但律文爲然, 已有先朝受敎, 凡所謂奸所, 非謂房闥之內而已, 與奸夫共處之所, 皆是奸所也。厥夫有何可罪之事, 而反請刑配乎? 厥夫則刑配, 厥女則白放, 判尹之愛憎太懸, 故昨以安女則勿拘日次, 嚴刑三次後定配, 厥夫則特放事判付矣。命善曰, 如是處分, 甚好矣。熤曰, 論以情法, 厥夫若施一次之刑, 則厥女當施十次之刑矣。善復曰, 頃承刑曹完決文書入之之命矣。今方釐正, 何以爲之乎? 上曰, 若有完決文案則入之也。秉模曰, 新除授獻納徐秉德, 時在洪忠道大興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上曰, 嶺伯實難其代, 予有思得者矣。彼臺臣, 頗有才猷, 亦能謹愼, 而自東萊遞來之後, 別無可爲之事, 姑先外試無妨, 卿意, 何如? 命善曰, 果得人矣, 才猷文學, 素稱優如, 必當善爲矣。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 命書傳敎曰, 寶鑑進呈在卽, 本閣自多擧行, 直提學未差之代, 今日政差出, 直閣前望單子入之。命善曰, 大司諫李秉模, 旣有外試之敎, 本職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寧遠事, 卿等知之乎? 命善曰, 俄下密啓, 臣等見之矣。上曰, 人心, 愈往愈甚, 實無可言矣。騎撥者三日半, 始入來, 何其遲滯耶? 命善曰, 計其道里, 果爲遲滯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