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曹參議呂善德疏曰, 伏以, 臣空疎無似之一賤品耳。晩竊科第, 旋玷臺籍, 居然冒躋於下大夫之列, 此莫非前後幸際, 恩造罔極, 臣之日夜感頌, 思所以靡身酬報者, 容有其極, 而祗緣年紀衰邁, 志慮短淺, 忝叨佐貳, 日月已久, 而曾未效一半分修擧職事, 孤恩負職, 無所逃罪。昨伏見傳敎下者, 惟我聖上, 乃以悶旱之念, 特軫求助之道, 十行辭敎, 字字懇摯, 至命六府·三司, 封章進來, 甚盛擧也。如臣病蟄殘喘, 聾瞽時事, 固不足以對揚休命, 而顧今溫綸一播, 跛躄咸聳, 人無大小, 擧效一得, 臣愚安敢獨爲默默, 以孤我聖上詢蕘之至意也? 嗚呼, 天人之際, 其機甚捷, 昔聞其語, 今見其事, 近日旱氣太甚, 杲杲出日, 瞻仰雲漢, 若不可以時日得雨, 而昨自賓筵宣諭之後, 上天興雲, 甘霈載降, 是非所謂得之方寸之雨者也歟? 昔者成湯, 桑林責六, 大雨方千, 書之古史, 傳爲盛事, 不意賤臣, 幸須臾無死, 於吾身親見也。雖然聖人對越之誠, 必貴一息之罔間, 殿下倘不以得雨而少懈, 益思修省之道, 則臣請以聖敎中枚擧者, 爲殿下加勉焉。夫所謂廉恥之不張也, 僭侈之日盛也, 紀綱之未振也, 貪墨之是尙也。以至於逆孽之生心, 朝象之泮渙, 何莫非切中時病, 所可警省而矯捄者, 則殿下旣知之矣。其擧而行之, 顧不在我殿下一號令一擧措之間歟? 先儒知如此是病, 不如此是藥, 臣亦以此言獻焉。第其中僭侈一款, 尤關於目下備荒之策, 玆敢以愚見附陳也。古人曰, 奢侈者, 財之所以不足, 又曰, 奢侈之害, 甚於天災。由是觀之, 民人之傷財蠧業, 莫甚於奢侈。近來閭巷之間, 侈風日熾, 服食器用, 僭溢本分, 試以髢䯻一事言之, 價或過百, 昔之謂太侈, 而今則四五百之不足。甚至於近千金豪富之家, 猶或可堪, 而瞻聞所曁, 跂慕相尙, 中戶以下, 不計傾貲而破産, 推此以往, 百事皆然, 城中如此, 四方殆甚, 農家佃戶, 饘粥不繼, 而男有上衣, 女具僭裳, 計其所費, 奚啻耗盡其一年之糧穀也? 惟我殿下臨御以來, 休養生靈, 惠澤普洽, 凡係阜民之政, 靡所不擧, 而俗無殷富之效, 民有飢寒之憂者, 奢侈之害也。今當比歲歉荒之餘, 使斯民狃於侈習, 猶夫前日, 則古之所謂衣綺羅餓死者, 不幸近之。臣謂救荒預備之策, 莫如先講其侈習之矯革也。伏願殿下留神焉。答曰, 省疏具悉。言多切實, 當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