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持平李秀夏疏曰, 伏以, 臣氣質本脆, 年紀漸邁, 喪威荐酷, 而京鄕之往來頻繁, 疾病交侵, 而旅館之調將失宜。昨冬毒感, 便成膏肓, 遇春未解, 經暑愈劇, 轉而爲勞瘵, 又轉而爲風眩之症, 日前詣臺也, 關格忽發, 因以昏仆, 扶舁還次, 諸症危惡, 吐泄交作, 而眞元都鑠, 頭目眩瞀, 而氣息欲絶, 坐則流汗如浴, 動則痰喘隨發, 見者皆危, 而醫曰難治, 朝夕奄奄, 起動無計, 召牌之下, 屢致違傲, 義分虧矣, 情踪蹙矣。臣雖疲不勝任, 當此合辭懲討之日, 豈敢言私, 而以此危急之狀, 實無承膺之路。玆不得不略陳短章, 仰暴至懇。伏乞聖明, 曲垂諒察, 亟削臣職, 仍治臣罪焉。臣於疾痛之呼, 不暇贅及他說, 而事在目下, 不勝憂慨之忱, 敢此附陳, 惟聖明裁處焉。臣伏覩再昨傳敎下義禁者, 以柳戇島配, 趙文彦竄配事, 有屢經大霈, 休紙還給之命。臣伏讀以還, 心膽墜地。噫, 國榮·德相, 兩賊逆節畢露之後, 宜施當律者, 卽柳戇也。賦性陰慝, 行己凶悖, 爲德相之居停, 而甘心附麗, 作國榮之爪牙, 而隨事排鋪, 紹介兩賊而鴟張氣勢, 慫慂兩賊而倡起逆謀, 戇實亂之本而罪之魁也。島配之請, 於渠猶輕, 而金吾草記, 尙未蒙允, 群情抑鬱, 久而愈激, 今此傳敎之下, 尤不勝訝惑之至, 如此負犯之類, 豈可以大霈之屢經, 而徑施肆赦之典乎? 至於趙文彦, 其父靖世, 本以逆能之卵育, 已爲一世之指目, 尙逭黨與之誅, 久爲漏網之魚, 揆以王章, 寧有是理? 今其子敢生訟冤之計, 至有上徹之擧, 如此無嚴之輩, 若不痛加懲戢, 則繼此接踵而起者, 必不但一文彦而止耳, 世道之憂, 容有極哉? 伏乞特寢成命, 柳戇·趙文彦, 亟令發配, 以爲嚴隄防折奸萌之道焉。臣竊伏念, 科場法制, 不可不嚴, 至若挾冊之禁, 寔出於端士趨選淹博之盛意, 而庶爲永垂不易之制矣。近年以來, 間有犯禁之徒, 反貽士林之羞, 國綱之解弛, 士習之壞敗, 一至於此, 良可寒心, 而第伏聞下隷輩, 搜挾太過, 以手探體, 遍於肘腋胸背之間, 左牽右挈, 至於脫衣解襪之境, 繼又着枷, 終日拘係, 名爲章甫, 辱已極矣。顧此挾冊之流, 固不足惜, 而惟彼無犯者, 亦未免搜身之困, 或有自好者, 相顧愕眙, 志氣退縮, 此豈朝家待士之本意哉? 臣謂申飭有司之臣, 勿行太甚之政, 宜矣。夫臨門搜挾, 入場隔坐, 猶屬末務, 今若究其源而捄其弊, 則莫如使王國之士, 薰陶浸漬於讀書修業之臼, 日進於善而不自知耳。大小科講規, 先朝已嘗設行, 而六七載之間, 士有丕變之漸, 家多誦讀之聲, 抱才者揚臂而樂赴, 濫擧者息跡而遠遁, 其效明著, 到今稱頌, 而此法寢廢, 衆弊俱興, 操觚登圍, 非徒尋摘之成習, 無文冒選, 率多法禁之自觸, 雖使搜挾之令益嚴, 隔坐之法愈飭, 而何望杜其奸而釐其弊乎? 臣愚竊以爲今日矯捄之道, 無出於復行講規, 此制一定, 士習自正, 讀書之風, 不待勸而自行, 倖占之類, 不期退而自祛矣。伏願聖明, 廣詢廟堂, 小科之小學講, 大科之一經講, 一依先朝舊制, 更令從今修擧, 幸甚。省疏具悉。處分意在, 末端事, 後日次對時稟處, 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