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卯九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 上具翼善冠·衮龍袍陞座。行都承旨尹塾, 行左承旨李亨逵, 行右承旨鄭志儉, 左副承旨李在學, 右副承旨申大升, 同副承旨安聖彬, 以次侍立訖。領議政鄭存謙, 率東班諸臣, 錦城尉朴明源率西班諸臣, 俱以黑團領, 分次入就拜位。贊儀唱臚諸臣行四拜禮序立。贊儀唱曰, 有啓事臣就位, 無啓事臣退出。領議政鄭存謙, 右參贊鄭昌聖, 工曹判書鄭民始, 刑曹判書鄭一祥, 兵曹判書李𡊠, 吏曹參判鄭昌順, 右尹尹師國, 戶曹參議吳大益, 持平鄭在信, 校理林道浩, 副修撰李鼎運, 假注書徐瀅修·金孝建, 記注官金龍顯·金鳳顯等, 以次上殿訖。存謙進前曰, 日氣稍涼,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九秋初吉, 親臨常參, 深仰奮勵之聖意, 而見今畿·湖年事, 大違初料, 道臣巡審, 必有陳聞。然臣在廟堂, 全無裨補之策, 徒貽宵肝[宵旰]之憂, 不勝悶悚矣。上曰, 民事誠罔涯矣。上曰, 兩司無入來者乎? 大升曰, 無入之人矣。上命書傳敎曰, 常參, 兩司不可不備員, 違牌臺諫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上曰, 原任大臣則固不必進參, 而許多樞堂, 以僉知一人塞責, 何也? 兵判出問委折以奏。存謙曰, 徐判府事·洪判府事·領敦寧, 皆以實病, 不得入來云矣。𡊠出問還奏曰, 常參則例以下位進參, 故僉知入來云矣。民始曰, 臣則小退, 湯劑監煎後還入, 何如? 上, 可之。大升曰, 禮曹判書李在協, 更爲牌招, 何如? 上曰, 常參已入, 置之。存謙曰, 兩司變通, 待其入來, 行常參乎? 上曰, 入侍諸臣中, 曾經都憲者, 誰也? 存謙曰, 右參贊·兵判, 皆曾經矣。上曰, 尹塾, 以大司憲牌招, 林道浩, 以持平牌招。仍命書榻敎曰, 新除授臺諫, 牌招。上曰, 臺諫牌去來, 催促。孝建承命出, 以林道浩承牌, 尹塾違牌之意, 入奏。上曰, 大司憲尹塾, 更爲牌招。出榻敎 存謙曰, 因洪忠監司金文淳, 面里分等之請, 特命許施, 寔出曲察民隱之聖意, 道臣亦必詳審擧行, 而在前則稍實邑之尤甚面, 尤甚邑之稍實面, 幾乎相等, 而今年雹災所經處, 稍實邑之尤甚面, 與尤甚邑之尤甚面, 無所異同, 非有別般區別之道, 恐有實惠未究之慮。蓋面里分等, 最稱難覈, 坊曲之此優彼劣, 守令亦未必一一親審, 瞭然領略, 況道臣乎? 若不爛費斟量, 細加探覈, 則白地之徵稅, 實結之見漏, 乃是必至之勢。今番則道臣豫悉此意, 另加覈實, 無或混淆事, 以令申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周禮荒政十二, 散財爲首, 蓋當荒年, 則散財, 然後民被沾丐之澤, 而今之都賈之輩, 中間都執, 以爲乘時射利之計。故雖至微細雜種, 比前騰踊, 民受其弊, 此則榷利之害也。平年在所當禁, 儉歲尤宜申飭, 分付京兆·平市, 另加檢飭, 俾無如前之弊, 似好矣。上曰, 提調入侍, 善爲檢飭, 可也。昌聖曰, 大臣以都賈嚴禁之意, 有所陳白, 而臣亦非不屢加嚴飭, 奸弊百出。至於米價之騰踊, 初不入市, 置之於非京非鄕之地, 潛自輸入, 此則非京兆與本暑之所可禁飭, 該地方官處, 各別關飭, 似好, 而大抵禁飭之際, 不無弊端, 實爲難處矣。上曰, 此言, 是矣。歉歲之政, 不擾民爲上, 不必別出擧條, 自該司從長禁斷, 可也。存謙曰, 蠲恤之典, 從當商量, 而舊還分排, 亦當於後日次對, 仰達矣。上曰, 常參卽備邊司未設時所行者, 而今雖欲行, 其於諸宰之皆不肯進參, 何哉? 存謙曰, 向日亦有所達, 而又當今月, 輔養官不可不趁卽差出, 特下成命, 俾得擧行, 千萬伏望。上曰, 列聖朝, 亦有五歲後差出輔養官之例矣。存謙曰, 吏判情理, 恐無離捨云, 銓曹事, 誠可悶矣。上曰, 一番肅命而去, 亦不可爲耶? 上曰,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承命出, 持望單還入。以鄭昌順落點。存謙曰, 今日晝講有命, 而經筵行公之人甚少, 吏曹參判鄭昌順, 經筵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𡊠曰, 武科開場之時, 前後飭敎, 不啻申嚴, 而擧子輩終不知戢, 奸弊愈滋, 代射疊單之類, 比比有之。今番式年及庭試, 期日不遠, 兩所試官與監試官, 另加嚴飭, 使之別般操切, 以防奸僞, 如有現發, 從重勘罪。至於遐方擧子之來赴京試者, 每患見逐於京內擧子, 科場之紛拏, 職由於是, 亦爲申飭, 試所俾無如前騷擾之弊事, 出擧條, 豫爲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學曰, 晝講時刻未屆, 而玉堂徑先詣閤,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追入曰, 本院入染柴炭載運船, 例以工曹船及站船, 定送矣。年前以不得使用站船, 有定式, 故自本院擔當擧行, 而本院物力, 實無逐年自備之勢, 此後以工曹船, 量宜加定, 以爲輸來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師國曰, 沙峴橋梁, 因濬川堂上陳白, 已有成命, 而使燻造契擔當修築云, 此則有不然者。所謂燻造契, 年前上言, 竝除雜役, 凡於陵幸時, 道路修治之役, 渠輩專當之意, 成出節目, 而至於橋梁, 元非契人所可擧行。故契人輩, 以此縷縷白活, 不可不一番稟定, 然後方可始役, 而前後判尹, 欲爲陳稟而未及爲之, 今適判堂奉命在外, 故臣旣入侍, 玆敢仰達矣。上曰, 以此出擧條, 與濬堂相議, 後日次對, 稟處, 可也。出擧條 上命書榻敎曰,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榻敎曰, 新除授承旨, 牌招察任。上曰, 在外判尹, 許遞, 今日政差出。出榻敎 存謙曰, 今則政命雖下, 銓曹無擧行者矣。上曰, 參判前望, 只有一人, 不可無變通矣。仍命書傳敎曰, 銓曹事, 苟艱甚矣。亞銓前望, 在京只是一人, 吏曹參判有闕之代議薦, 待下批牌招開政, 在外參議, 今姑許遞, 一體議薦。存謙曰, 曾經參議中, 有徐有防·沈念祖, 而皆是外任, 以沈豐之·趙時俊, 議薦, 何如? 上曰, 唯在卿商量之如何耳。上曰, 都憲之再違召牌, 何事耶? 殿座出牌, 一向逡巡, 承旨問其委折以入。志儉出問, 還奏曰, 別無情勢, 而初授之故, 不敢遽進云矣。上命牌去來, 催促。賤臣承命出傳。上曰, 都憲初無三召之命, 而以三牌呼望, 何也? 聖彬曰, 大司憲尹塾, 再違召命之後, 未承三牌下敎, 而遽以三牌呼望, 事甚曚然, 當該注書,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儒臣無可奏之事乎? 鼎運曰, 別無仰達者矣。存謙曰, 常參卽大朝會, 而今日入侍, 三司無一言而退, 誠爲慨然, 一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臣因此而有可達者矣。大臣與三司相抗, 若以體例間所失, 數數請推, 則大臣有權重之嫌, 三司有體輕之歎, 萬一有權奸, 藉此而欲擠議己者, 則其流之弊, 有不可言。大臣之請罷三司, 如非大關係, 則不可爲也。臣之平日所見如此, 故敢達矣。上曰, 然矣。在信曰, 臣見識魯莽, 言語短拙,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請命遞斥臣。上曰, 勿辭。聖彬曰, 持平鄭在信,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出擧條 上曰,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 上命書傳敎曰, 旣稱無他情勢, 而一邊出牌, 坐違三召, 處義也, 分義也, 俱甚乖當。更令牌招, 有傷國體, 大司憲尹塾, 罷職。上曰, 臺臣進前, 傳啓。道浩曰, 一司不備, 合啓將不得爲之矣。上命大司諫牌去來, 催促。仍命退, 諸臣從下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