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卯九月二十二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問安閣臣入侍時, 原任提學李徽之·黃景源·徐命膺, 一提學金鍾秀, 原任直提學鄭民始·徐浩修, 一直提學鄭志儉, 二直提學徐有防, 檢校直閣金憙, 原任直閣金宇鎭·徐鼎修·金載瓚, 檢校直閣徐龍輔, 原任直閣鄭東浚, 原任待敎李崑秀, 待敎尹行任, 同副承旨尹承烈, 假注書朴能源, 記注官金健修, 記事官李祖承, 以次進伏訖。徽之進前曰, 今日卽我聖上誕辰也。八域之蹈舞, 百僚之慶忭, 尤切於是日。伏未審此時,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徽之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徽之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他承旨入侍。同副承旨趙興鎭進伏。上曰, 大臣·備局有司堂上·京畿監司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領議政鄭存謙, 左參贊金華鎭, 禮曹判書徐有隣, 吏曹參判趙時俊, 京畿監司沈頤之偕入進伏。存謙進前曰, 誕辰聿回, 擧國顒祝, 伏未審,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 與領府事金尙喆, 判府事徐命善, 判府事鄭弘淳, 判府事洪樂性偕入進伏。尙喆進前曰, 今値誕辰, 聖體萬康, 臣不勝慶忭之至, 伏未審此時,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奉朝賀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 與奉朝賀金致仁偕入進伏。致仁曰, 誕辰復屆, 聖體康寧, 祝崗之誠, 呼嵩之念, 自倍於是日。伏未審此時,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畿伯進前。頤之進伏。上曰, 今年畿甸之農, 始旱終澇, 無災不被, 至於竹山諸邑雹災而[已]極矣。春賑甫畢, 秋事若此, 瘡痍纔完, 歉荒荐臻。蔀屋無甁罌之儲, 而公私有椎剝之擧, 則唉彼無告, 將何聊生? 莫曰九重之深邃, 如見萬姓之艱憂, 民事罔措, 玉食靡安。頃於元良初度日, 以志喜之意, 特下蠲減之敎, 而當此大無, 何有小惠? 宵旰一念, 惟在元元, 今日又値予生朝, 諸大臣來造候班以賀, 試看今日, 何以賀爲? 予方急於民政, 召見卿等, 爲問救荒之策。大抵近來蠲減之令, 澤未下究, 停退之敎, 利歸觀望, 此實爲今日之痼弊。今歲荒政, 非比尋常, 必須別般措置, 然後可免無實之歸矣。稍實之邑, 不無尤甚之面, 尤甚之邑, 亦有稍實之面, 不但面里之內, 豐歉懸殊, 田之上下, 畝之東西, 亦各不同。俵災之方, 必也詳悉無遺, 然後蠲減之澤, 亦得以徧及窮民, 畿伯沿路所見, 果何如? 頤之曰, 巡審後狀啓, 俄纔入啓, 而大抵各邑農事, 不一其樣, 至於未移, 更無可論。雖以已移處言之, 秋序已晩, 寒意太早, 田畓各穀, 已無成實之望。巡路諸民, 擁馬齊訴, 民情之遑急, 實爲萬萬罔措。臣以昨年凶荒無前, 而如非朝家惠澤, 則民人輩安得有今日耶? 今年不幸荐歉, 然而自朝家當有別般施惠之政, 爾等各自安堵奠業, 無爲繹騷流離之意, 申申面諭, 而豐·歉之不同, 非但邑各爲然, 至於面里之懸異。果如聖敎, 一面之中, 亦有稍實之次, 一里之中, 不無優劣彼此。如欲就面里分等, 則雖守宰之臣, 親執爲之, 勢難詳査, 以大體爲之, 似好矣。上曰, 目今之策, 莫過於救荒。邑里之稍實·之次·尤甚, 善爲區別, 然後可議蠲減之政。庶免虛實相蒙之弊, 而如或民居在稍實處, 土田在尤甚處, 分等之際, 不能詳査, 則易致以災爲實之患, 此則當何爲之耶? 頤之曰, 此則土地爲重, 當以田畓所在處豐歉, 區別論之矣。上曰, 廣州自是畿內大邑, 今年被災, 視列邑, 何如耶? 宇鎭曰, 廣州今年災邑中居之次, 而被災處十七面中, 四面爲尤甚, 若一一區別, 則雖或間有稍實處, 而其實則面面俱歉矣。上曰, 都承旨入侍。出榻敎 都承旨鄭昌順進伏。上曰, 上注書入侍。上注書李儒修進伏。上曰, 狀啓, 不必以回啓答之。大臣·畿伯旣已登筵, 以擧條稟處, 可也。頤之曰, 尤甚·之次邑及稍實邑之尤甚面里還餉, 以各樣穀物, 隨力拮据, 從便代納之意, 恩綸纔頒, 民情胥悅, 而隨其所辦, 惟意備納, 太無限節, 則正穀其將盡化皮穀。明春還賑之資, 必有不實狼狽之患, 不可不分數發令。尤甚邑則三分二, 之次邑及稍實邑之尤甚面里折半, 稍實邑之之次稍實面里二分一, 以相當穀代捧, 而大米則以小米·唐米代捧, 勿以皮穀爲代, 而竝待明秋, 還作本色, 似合事宜。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諸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還餉之從便代捧者, 欲紓民力, 以開新還準捧之路, 而道臣或慮代捧之太無限節, 有此定分數之請, 可知其寧約毋濫之意。尤甚邑三分二, 之次邑及稍實邑之尤甚面里折半, 稍實邑之之次稍實面里三分一, 以精實相當穀, 準折代捧, 而大米則勿以皮穀爲代, 必以小米·唐米, 依式代捧。竝待明秋, 還作本色事, 依所請施行, 似好矣。尙喆曰, 當此歉荒之歲, 雖有從便代捧之朝令, 道臣分數之請, 亦出嗣歲之慮矣。命善曰, 今年穡事, 田穀最歉, 民間之以他穀代納, 恐或有不願之慮。然民願如此, 則許施, 似好矣。弘淳曰, 於此, 臣亦別無他見矣。徽之曰, 歉歲代捧, 不可不許矣。樂性曰, 從便許代, 似爲歉歲之一助矣。上曰, 代捧之如是分數無妨, 依此爲之, 可也。頤之曰, 北漢·平倉·江都·大興·臨津·長山餉穀, 係是陰雨之備, 年年捧留, 誠甚可悶。本處形勢, 亦不可不念, 而長路負戴之勞, 客地留連之弊, 必倍於當年, 而民力有窮竭之慮。如此歉歲, 不可不拔例恤隱, 毋論尤甚·之次·稍實邑應受與今春轉移, 一竝捧留本邑, 待明秋還約本所, 似合事宜。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諸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北漢·平倉·江都·大興·餉穀捧留事, 軍餉雖重, 此時民情, 不可不恤, 依所請施行。其中臨津·長山兩鎭, 處在孔路, 受還之民, 必多附近居生者, 若令盡爲輸納於邑倉, 則反有捨近就遠之慮。此則令本邑往復該廳, 分其遠近, 從便擧行, 似宜矣。尙喆曰, 此等歉歲, 捧留邑倉之請, 每蒙朝家之許施矣。命善曰, 或有邑倉遠而本所近者, 此則當從便輸納矣。弘淳曰, 旣許捧留, 則遠近取舍, 一從民願, 自當在其中矣。徽之曰, 臣亦別無他見, 而從便輸納, 似宜矣。樂性曰, 從民願輸納, 實爲除弊之一道矣。上曰, 六處城餉捧留本邑事, 依施。其中臨津·長山兩鎭, 一從民願, 兼視道里遠近, 從便擧行後, 形止使之狀聞, 可也。頤之曰, 守·摠兩營牙兵·壯抄·別破陣·守堞除番等納米, 此是本營將士支放之需, 則一竝代錢, 雖爲可悶, 目今民勢, 若以本米責納, 則實無其路。今年亦依他軍保米代錢例, 每年四錢折定收捧, 而各別嚴飭, 毋敢違越, 似合事宜。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守·摠兩營保米之特許代錢, 旣有昨年已例, 依所請許施, 而兩營支放之需, 亦不可不顧, 至於守堞軍官之番米, 只尤甚面里代捧, 似宜矣。民始曰, 本廳給料, 全出於守堞軍保米。今若以錢代捧, 則給料之米, 勢將換貿, 不可以錢分給。廣州年事, 比他邑稍勝, 而守堞除番米之代捧, 又是昨年所未行者, 一竝代捧, 不可輕議矣。上曰, 諸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守禦使所奏, 亦有商量而然矣。命善曰, 竝與守堞軍保米, 若許代捧, 則本廳事勢, 亦不可不顧。且是昨年所不行之事, 則今不可遽然許施矣。弘淳曰, 保米代捧, 旣是昨年之所不行, 則本廳事, 又不可不念矣。徽之曰, 畿伯之奏, 專出於爲民之意, 本廳事勢之難, 畿伯有不暇念矣。上曰, 諸議雖然, 民事爲重, 守·摠兩營之弊, 有不暇顧, 兩營保米·番米, 依狀請以錢代捧。至於守堞軍官番米代納, 亦不可防塞, 以尤甚面代捧, 該府尹親自檢察, 俾實惠下究, 可也。頤之曰, 軍保奴婢, 最多貧窮難支之類, 而一家之中, 或有父子兄弟多人應役者。當其收捧之時, 東西丏貸鬻賣釜鼎, 猶患不給雖在常年, 景色慘然, 則況當災歲, 一竝督納, 便同龜背之括毛。一自減疋之後, 關係經用者, 不敢仰請, 而如此之時, 膠守無變, 亦非仰體德意。尤甚邑各營軍保, 各司奴婢身布·身貢, 依昨年例, 分數停退, 則窮民庶有息肩之道矣。今此分等, 雖有尤甚·之次之別, 若其民勢, 則實無彼此差殊之間。昨年尤甚邑停退條, 若以入於今年之次之故, 新舊竝督, 則民情實難擔當, 竝姑爲仍退, 待明秋收捧, 似合事宜。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諸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一自均廳減疋之後, 軍保與奴婢貢之裁減與停退, 豈容輕議, 而昨年軍保·奴貢, 尤甚邑之尤甚面折半停退, 餘則三分一停退, 係是特恩。此非援以爲例者, 而今年災荒, 視昨年殆有甚焉。尤甚邑民情, 比前尤切, 昨年所已施者, 到今有難靳持, 此則似宜許施, 而至於今年。之次邑昨年停退條, 竝爲仍退, 有非自下之所敢請者, 置之爲宜矣。尙喆曰, 今年年事, 甚於昨年, 一時竝徵, 事勢誠難矣。命善曰, 畿伯所奏, 以昨年尤甚面停退, 以今年之次而準捧, 實有新舊竝督之患, 民間事勢之難, 誠如其言矣。弘淳曰, 昨年停退, 旣因災荒, 今年年事, 又無異於昨年, 則今以年條之差異, 而議其徵捧, 恐非當初如傷之本意矣。徽之曰, 今年穡事, 殆有甚於昨年, 事勢似難竝徵矣。樂性曰, 今若竝徵昨年之停退者, 則民情實難備納矣。上曰, 尤甚邑軍保及奴婢等身布·身貢, 停退事及昨年停退條, 今年爲之次處, 亦爲仍令停退, 一依道伯言施行, 可也。頤之曰, 沿海諸邑, 被災最甚, 其爲寬民力之道, 宜無不用其極。沿江拯米·太, 一竝姑爲停退, 待明秋收捧, 似合事宜。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拯米之弊, 在於沿邑, 而今年被災, 沿邑爲最, 舊還猶許停退, 況拯劣米·太乎? 依所請許施, 似宜矣。上曰, 拯米, 今年何可論乎? 依所奏停退, 可也。頤之曰, 推奴徵債及各衙門諸宮房, 凡係擾民之事, 雖在常年, 猶當各別嚴禁, 而況於今年, 尤宜痛革, 遵奉朝令, 各別嚴防, 以除一分民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頤之曰, 北漢·平倉私受米, 一民所受, 少不下二三石, 而亦係軍餉, 則年年代錢, 雖甚可悶, 顧今畿內民勢, 到底遑汲, 諸處餉穀, 竝請捧留。惟此私受, 若以本色責納, 則災邑民情, 萬無拮据之勢, 而昨年已有代錢之特恩, 故今年右道諸民之擁馬泣請者, 皆是此事。今年亦依昨年例, 每石五兩五錢, 折定代納, 則實爲目下奠安之大惠, 而係是恩典, 不敢仰請矣。命善曰, 昨年旣許代錢, 則今年亦難本色準納, 姑令以錢還捧, 待豐作米, 似好矣。上曰, 摠廳保還代納, 卽昨年所已施之事, 今年豈可不施? 依昨年例代捧, 可也。頤之曰, 今春賑資, 以各其邑所在還穀, 先爲推移取用, 而西米上來後, 毋論某穀, 皆以西米, 還報分糶矣。其中大米代, 以小米分給者, 今秋當還作本色, 而凡小米代, 大米除耗捧上, 係是續典, 民間亦知此, 而皆願免耗備納, 此時民情, 不可不顧,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此是續典所載。諸大臣各陳所見, 可也。存謙曰, 大·小米相代, 而小米代大米, 則除耗者載於續典, 依此擧行爲宜矣。尙喆曰, 此是續典所載, 似當許施矣。命善曰, 當初小米之代給, 蓋爲大米之用於賑資而然也。旣非小民之願受, 而又不許除耗, 則恐非便民之義, 依法典施行, 似好矣。弘淳曰, 此非民之願受, 乃是自官分給, 旣給小米, 代捧大米。又不除耗, 則民必稱冤, 旣載法典, 則依法除耗, 事理當然矣。徽之曰, 旣是法典所載, 諸大臣所奏誠然矣。樂性曰, 旣是法典所載, 則似無可論矣。上曰, 除耗, 可也。頤之曰, 廣州·楊根分院柴場居民, 皆在近峽之地, 家戶每以大米納稅, 此乃分院匠手等給料之資也。此等災歲, 隨其峽土所出, 今年許令小米代納, 則亦爲場民之大惠, 都提調今方入侍, 下詢處之, 何如? 命善曰, 連年以小米代捧, 則分院事勢, 實無支繼之道, 而今年民情, 亦不可不曲念, 許施, 似好矣。上曰, 依昨年例代捧, 可也。頤之曰, 前例所無之事, 遽然陳請, 雖甚惶恐, 民情所係, 不得不仰達矣。湍·坡·交·豊等邑, 一邊近峽之故, 頗務黍·粟, 而値此畓農全失之時, 田稅大同, 竝以大米責納, 則民力實無以抵當。惟正之供, 雖不可容易變通, 麻·績皆以田米納稅, 湍·坡等邑, 今年亦依此例, 隨其土地所出, 畓以大米, 田以田米納稅, 則在民誠大惠,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前例, 何如? 諸大臣各陳所見, 可也。存謙曰, 今此道臣所請, 似出於迫於民情, 而田稅大同, 係是惟正之供, 至於田稅事目尤重。雖當荒歲, 無代納之規, 此則置之爲宜矣。尙喆曰, 惟正之供, 事體自別, 有不可輕議矣。命善曰, 大同田稅之代捧, 未知有前例, 而恐不可輕許矣。弘淳曰, 田稅則初無代捧之例, 蓋以惟正之供, 事體甚重故也。比諸大同, 尤有別焉, 恐難擧論矣。徽之曰, 此則正供前例有無, 雖未可知, 似不可許施矣。樂性曰, 如無前例, 則不可輕議矣。上曰, 惠廳堂上出去, 前例之有無, 詳問以來, 可也。有隣回奏曰, 田稅則初無前例之可論云矣。上曰, 大同則何如? 有隣曰, 雖以大同言之, 考之前例, 雖在壬癸乙丙之年, 元無推移代捧之例。今若創開, 後輒爲例, 則實恐大同法意, 從此蕩然, 四邑大同田·大米, 勿令代捧, 允合事宜矣。上曰, 今年本道, 何拘常例? 特爲代捧, 可也。頤之曰, 江都軍餉, 係是陰雨之備, 一竝本邑捧留或作錢, 誠可悶, 而民勢至此, 則亦難膠守無變矣。禁·御兩營江都餉還, 不分於平民, 只分於軍卒之故, 沿海邑一名所受, 幾至數三石, 或六七石, 而俱是米·太。如此歉歲, 責納多石, 則濱死軍卒, 實無擔當之勢。只今年代錢收捧, 實爲沿海軍民之大惠。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諸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沿海軍卒, 當此大無之歲, 辦納六七石米·太, 其勢誠難, 代錢收捧, 亦足爲目下紓力, 依所請許施, 似宜矣。尙喆曰, 雖是軍餉, 此等災歲, 宜有權宜之政矣。命善曰, 軍餉雖重, 年事如此, 今聞穀數, 亦不甚多, 許施, 似好矣。弘淳曰, 數亦不多, 許施, 似好矣。徽之曰, 歉歲代捧, 事勢似然矣。樂性曰, 今年畿民, 其在軫恤之道, 似當許施矣。上曰, 依爲之。諸條皆已許施, 而停免等事, 尤甚邑與之次邑·尤甚面, 一例擧行, 可也。出擧條 頤之起伏曰, 臣以沿路所見, 參以民情, 所奏十有一件內事, 無一不蒙允許, 誠爲萬幸, 而各邑民人, 庶得太半生途, 瞻聆所及, 孰無歡忭感激之情也? 上曰, 蠲減之政, 皆依昨年例爲之, 則分數停退後, 歲末停捧一款, 何以處之則爲好耶? 諸大臣指一陳奏, 可也。存謙曰, 先爲分數停退, 則歲末停捧, 此非可論。臣意則旣已分數之後, 不必更議歲末之停捧矣。尙喆曰, 分數停退, 則豈不爲窮民之惠, 而但可納之民, 渾入於停退之中矣。然民今荐飢, 歲末雖或未捧, 亦將如之何哉? 命善曰, 旣已分數停退, 則歲末不停捧之意, 預爲知委, 似宜矣。徽之曰, 一依昨年已例, 似好矣。樂性曰, 臣與諸大臣之意, 別無異見矣。上曰, 奉朝賀之意, 何如? 致仁曰, 臣不知廟謨, 不敢臆對, 而自朝家昨年旣施大惠, 故民心之顒望, 又復如前, 事甚難處矣。上曰, 諸備堂亦各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無論分數停退, 歲末停捧, 各處盡用三分一例, 此則當觀民力而善處, 方可有實效矣。有隣曰, 民心鎭安之道, 唯在於還穀之停退, 而邑倅有難一一分數, 此際易致招怨之端, 而旣已分數停退, 則歲末更不停捧之意, 先爲曉諭, 似宜矣。民始曰, 今年失稔, 無異去年, 而嗣歲之憂, 又不可不念。今年如未準捧, 則來頭濟活之策, 將何所施? 分數之停, 雖是不可已之事, 而當捧之處, 期於必捧, 然後可爲將來之備矣。浩修曰, 旣有分數停退之擧, 則歲末停捧, 不當更議矣。上曰, 歲飢民困, 想必有草賊竊發之慮, 道伯以此申飭乎? 頤之曰, 自討捕營, 非不擧行, 而此輩之作弊於民間者, 比比有之, 此爲可悶矣。存謙曰, 今番使行時, 方物入送與否, 臣與諸大臣, 有所商確, 而領府事, 則以爲, 今番謝恩, 不可用循常之例, 入送方物, 允合酬答之道云。謝恩正使亦以爲, 入送方物, 斷然爲宜云, 而其餘諸大臣及臣意, 皆以爲旣有庚子辛丑永除之咨, 遵而勿送, 實合事宜。甲乙之論如此, 而事有關係, 不可不稟定,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領府事其陳之。尙喆曰, 今番謝恩使之節行前發送, 以其有無前之殊典, 朝家處置, 亦不欲循常而然。旣送專對, 只送一紙表咨, 則此豈有來有往, 禮無不答之意也? 不當入送之言, 雖似爲經常之論, 而彼旣處之以別格, 我亦當處之以別格。呈禮部咨文中, 以此措辭, 治送一起方物, 彼雖或不受, 論以事大之禮, 當盡在我之道, 未必爲失禮之歸。臣之迷見, 務在完備, 惟在裁量處之矣。上曰, 諸大臣各陳所見, 可也。命善曰, 領府事入送方物之論, 雖出於委曲完備之意, 而蠲停之皇旨, 非止一次, 則每以別格入送, 揆以事面, 抑恐如何? 雖以後慮言之, 特送使行, 無非別格, 或送方物, 或不送方物, 亦甚難處。臣意則一遵皇旨, 勿爲入送, 似宜矣。弘淳曰, 謝恩方物之蠲免, 旣成事例, 則强爲入送, 已涉未安。雖以今番謝恩, 不可無特異之擧爲言, 而別使入送, 旣是特異之擧。豈必以强送已蠲免之方物, 更爲特異乎? 凡事務存大體, 格外之事, 恐不必爲之矣。徽之曰, 旣有皇旨, 特停謝恩方物, 則今不當違越入送矣。樂性曰, 諸大臣之言, 雖出經常之論, 而彼中事情, 有不可知。且今番擧措, 旣係非常之典, 其所以應之者, 恐不可膠守常例矣。上曰, 奉朝賀之意, 何如? 致仁曰, 今番使行, 雖曰別例, 停免皇旨, 不啻丁寧, 則違越入送, 實有受侮之慮, 彼中衣服雖殊, 亦有文章學問之人, 其不見而譏議何可知乎? 勿爲入送, 似是大經大法矣。上曰, 有司堂上各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今番之特送別使, 蓋出於報答殊異之意, 不送方物, 只送表咨, 則事面恐涉埋沒矣。有隣曰, 彼國事情, 不可料度, 故有此入送方物之議, 而揆以經法, 則永爲蠲停, 皇旨丁寧, 違越入送, 恐涉如何矣。浩修曰, 交隣事大之際, 每當以國體事面爲重, 彼旣屢咨, 求除方物, 則恐不可以委曲之意, 反虧遵守之道。臣之愚見, 以勿爲入送, 似合事宜矣。時後曰, 方物之不爲入送, 雖是經常之論, 而今番使行, 特用別例, 則其在酬答之禮, 似不可不入送矣。上曰, 大提學卽例兼備堂, 亦陳所見, 可也。景源曰, 自古使价, 旣奉表而不齎方物者, 未之有也。雖以春秋朝聘之禮考之, 辭命相接, 未嘗不庭實旅百也。臣意入送方物, 允合事宜矣。上曰, 吏判亦陳所見, 可也。鍾秀曰, 臣未知本事, 不敢仰對矣。上曰, 卿豈不知而無所對乎? 第言之。鍾秀曰, 臣於此事, 有難臆對, 而第勿送方物, 自是經法之言, 而領府事入送之議, 亦似無妨於深慮之道矣。上曰, 諸備堂以次陳之, 可也。民始曰, 勿送方物之議, 乃是經常之論, 而今番彼中優禮, 逈出常格。其所以酬答者, 亦不可只循常例, 入送方物, 似宜矣。志儉曰, 以經常之道言之, 則方物不當入送, 臣見則勿送, 似宜矣。有防曰, 彼中今番優禮, 旣出常格, 其在酬答之禮, 恐不可膠守經常之道矣。上曰, 式表東藩, 雖云非常之事, 而今番將送御詩之擧, 尤是格外, 似不可無酬答之禮, 而參差之論如此, 不必直爲入送, 別具咨文, 付之使臣, 往呈禮部, 聽其進退則, 何如? 存謙曰, 別具咨文而入送, 則恐似無妨, 而諸大臣旣有參差之論, 下詢處之則好矣。尙喆曰, 皇帝之出送御詩, 非但我國之初有, 考之史牒, 亦未曾見如此殊典, 不可無方物, 別具咨文, 兼送方物, 則尤似委曲矣。弘淳曰, 別具咨文, 兼送方物之敎, 誠爲穩當, 而但委曲規模, 雖可用於我國, 而事大之禮, 恐不必純用委曲, 蠲免之皇旨, 旣已丁寧, 一遵皇旨, 少無如何矣。徽之曰, 別具咨文而入送, 則似無違越皇旨之嫌, 實合宛轉周密之道, 以此爲定, 恐似無妨矣。上曰, 鄭判府事, 不必委曲云云, 自是守經之論, 而諸議不一, 領相折衷以奏, 可也。存謙曰, 今番謝恩, 與他循例謝恩有異。方物入送之議, 誠出於酬答之意, 而第庚子·辛丑, 連有方物停止之諭, 旣有皇旨, 而猶且入送, 事面終涉未安。以無方物擧行, 恐合事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謝恩書狀官姜彝正, 親年已過八十, 向以親病受由下鄕, 拜表不遠, 難待其上來呈遞, 卽爲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今番使行, 期日甚迫, 外方求請, 勢難卜定, 依辛卯·戊戌年例, 以京盤纏擧行之意, 分付該廳,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當此逐日監煎之時, 提調嚴璹, 方在試所, 推移無路, 合有變通之故, 敢達矣。上曰, 許遞, 可也。出擧條 存謙曰, 杆城郡守金載華, 促敎之下, 不卽還官, 殊涉未安, 而聞其親年篤老, 目下病勢, 有難抑情遠赴云, 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兵房承旨入侍。行左承旨朴祐源進伏。上曰, 吏判旣已入來, 參判·參議, 竝牌招, 同參政事, 可也。又下敎曰, 吏·兵批政官入侍。兵曹判書李𡊠, 參判柳義養, 佐郞宋俊載偕入進伏。鍾秀曰, 臣於特敎之下, 豈敢苟爲辭免之計, 而第臣之情勢, 自異於人, 實無黽勉承膺之勢, 誠萬萬惶懍矣。上謂致仁曰, 吏判事過矣過矣。向來所遭, 予旣昭釋無餘, 而必欲引義辭避者, 誠莫曉其意也。予近講寶鑑, 先正臣李珥之不容於時議, 豈特比於吏判乎? 其時一邊之議, 至以誤國小人目之, 群忌衆咻, 必欲排擯而後已。若以所遭論之, 孰有甚於先正, 而旋卽以吏判行公。今日在庭諸臣之所可模楷者, 非先正而誰? 吏判之過於自引, 殊無意義, 卿今適入來, 勸勉行公, 可也。致仁曰, 聖敎至此, 而一向執迷, 誠極非矣。臣亦當私自責勉也。尙喆曰, 臣之前後乞休, 聖明之所俯燭, 而今適登對, 若蒙許休之恩, 則不勝至願矣。上曰, 卿何爲發此言耶? 卿曾爲院相, 勞續之茂著, 予所欽歎。年紀雖高, 精力尙强, 古亦有賜几杖之例, 予非忽於優老尊德之義, 而但乞休之請, 則決不可許施矣。尙喆曰, 聖敎之鄭重, 若是勤摯, 臣誠惶隕感佩, 不知所以仰對, 而第念終始曲保, 是臣區區之願, 謹當更以文字仰奏矣。昌順曰, 開政命下, 而吏曹判書金鍾秀, 政官書啓, 終不書進, 事體未安。吏曹判書金鍾秀推考, 書啓還給, 使之改修正以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吏判引嫌太過, 此何事體, 此何分義? 俄者縷縷下敎, 不啻丁寧, 而一向固執, 終無承當之意, 予未知古人當之, 其處義決不如是矣。且卿本義理主人, 自丙申後, 數年超擢, 至授兵判之任。予之所倚毗者, 何如? 卿之所擔負者, 何如? 卿於伊時, 親年已高, 尙且忘身徇國, 來留京邸, 奔走供職之不暇, 今則雖將毋以來, 無所不可, 豈因萬不當之情勢, 必欲引避乎? 卿試思之, 自古有所遭者, 必將盡爲休致而後已乎? 卿今日若以此爲嫌, 則日後處義, 豈不尤難乎? 予不捨卿, 勿復引避。致仁曰, 承此下敎, 渠何敢不爲奉承乎? 鍾秀曰, 聖敎諄複, 至再至三, 臣誠感祝隕越, 不知所出。若體諒下情, 俾得曲遂, 則不勝大願。上曰, 予已悉諭, 更何多誥? 予之倚卿, 自在春邸時, 而委毗之誠, 眷注之念, 則前後無間。況今世道日下, 國事判渙, 環顧一世, 誰與共理? 卿其體予敷心之諭, 其勿强引不當引之義也。鍾秀曰, 臣於前疏中, 略陳肝膈之懇, 唯冀聖明之俯察焉。上曰, 俄以先正事, 引以爲喩, 此於卿, 毫無不安之嫌矣。仍下敎曰, 予將待卿爲政後, 當進水剌矣。又下敎曰, 政官退去政廳, 書望筒以來, 可也。上命大臣·閣臣·備局有司堂上·京畿監司先退。仍命承史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