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辰二月二十五日辰時, 上御宣政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鄭存謙, 左議政李福源, 右議政金熤, 兼工曹判書具善復, 行司直鄭尙淳, 行副司直金魯鎭, 開城留守鄭昌聖, 吏曹判書徐有隣, 行副司直鄭好仁·徐有慶, 右參贊徐浩修, 戶曹判書鄭一祥, 禮曹判書嚴璹, 漢城判尹金履素, 刑曹判書尹塾, 行副司直趙時俊, 咸春君李昌運, 行副司直徐有大, 吏曹參判金夏材, 漢城右尹蔡弘履, 同敦寧金文淳, 行副司直徐有防, 江華留守鄭志儉, 行左承旨朴祐源, 行副司直沈豐之, 大司諫金思穆, 執義姜, 掌令李鼎運, 持平宋民載, 獻納兪岳柱, 副校理林道浩, 正言崔守魯, 修撰李謙彬, 右承旨柳誼, 假注書李敬五, 事變假注書沈銖, 記注官金健修, 記事官李崑秀, 以次進伏訖。存謙等曰, 春寒尙峭,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等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等曰, 元子宮未寧之候, 旋復天和, 歡欣慶忭, 大小同情。夜來凡節, 更復何如? 上曰, 不過一時微𧏮, 今幾差歇, 而姑未完復矣。存謙曰, 臣向於病伏之中, 屢蒙曲庇之恩, 惶感無地, 不知所以仰達矣。上曰, 卿之病勢, 尙未夬減, 朝廷大事, 猶可進參, 而必須加意將攝, 稍待春和, 出而視事, 似好矣。福源等曰, 聞其語音, 尙未快差矣。上曰, 然矣。存謙曰, 伏聞元子宮行步完實, 莫重大禮, 不宜少緩, 此是自上按例應行之典, 非在下煩聒之事矣。上曰, 在昔丙辰正月初一日, 故相閔鎭遠, 終始立異, 至於出班而奏, 此因故相鄭太和故事也。其在祈永惜保之道, 姑爲遲待, 有何所妨? 卿等雖不及故相, 似此等處, 何不將順乎? 存謙曰, 臣等固不及於古大臣, 而至如此時, 則雖使故相當之, 亦必如臣等之言矣。上曰, 故相豈不及卿等之見而然乎? 福源曰, 春者, 四時之元也。封冊之禮, 必行於春月者, 古例已然, 此臣等所以屢請而不知止也。熤曰, 下敎至此, 臣等敢不仰體聖意之攸在, 而朝野群情, 豈不萬萬抑鬱乎? 存謙曰, 皇朝冊禮, 雖有莫重之典, 而我朝故事, 豈無自有之制乎? 上曰, 皇朝典禮, 遣使發冊, 不必汲汲。且拜跪之節, 將不得如禮, 顧今愼惜之道, 尤不當若是。以今視古, 豈異乎哉? 上曰, 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 同副承旨洪仁浩進伏。上曰, 古或有館錄屢朔後堂錄之例, 而不如今番之太遲久矣。頃飭右相, 欲使替行, 而以卿之不久當出, 故勢難强迫, 迤至于今矣。卿旣出仕, 從速擧行, 好矣。文衡亦以卿之不出, 似當引嫌, 而今則領事旣主管, 更何嫌焉? 福源曰, 旣當館錄, 則恐不必嫌於堂錄而近日連爲行公矣。上曰, 前以文衡, 有所遭事矣。堂錄則無引義之端否, 備堂有詳知者乎? 尙淳等曰, 此非堂錄事, 因科事而有所遭矣。上曰, 領事·文衡, 旣已行公, 則堂錄不宜遲延, 何日欲開坐乎? 存謙曰, 雖於今日之內, 亦當擧行矣。福源曰, 明日雖爲進見日次, 而今日又當進見矣。存謙曰, 輔養官今方進見, 臣亦同入仰瞻, 區區之願也。上曰, 偕入。好矣。存謙曰, 使行竣還, 誠甚多幸, 而方物齎去, 亦善爲之事矣。上曰, 出疆執贄, 古語有之, 其在事大之義, 何可空手而往乎? 福源曰, 待他國之例, 雖未知如何, 而至於我國事, 順便極矣。存謙曰, 昨年因惠廳堂上鄭民始所啓, 各道漁·鹽·船稅, 道臣句管, 比摠收納事, 令各該道道臣詳探民情事勢, 審察便否, 論理狀聞之意, 覆奏, 分付矣。諸道道臣狀本, 皆已來到, 而平安監司李性源, 以爲, 今若出付道臣, 摠察董飭, 加現代頉之政, 一委地方官, 以彼邑有餘之數, 充此邑不足之稅, 一年應納之外, 如有剩餘之錢, 又爲明白留儲, 以備來後減縮, 則官稅自準, 民力庶裕。比摠一款, 雖不可硬定, 而苟非有所準的, 易致任自增減, 若以益下之義, 酌定適中之稅, 則期以歲年, 似有成效, 請令廟堂稟處矣。蓋此漁·鹽·船稅, 各道監營, 另加句檢, 以防滲漏, 本是當初事目, 摠察董飭, 付之道臣, 使之申飭地方官, 加現代頉, 從實釐正, 以倣較數歲爲貢之制, 量宜酌定, 則隱漏·白徵, 竝祛其弊, 稅入經用, 亦不至縮, 可謂公私兩便之道, 而若不嚴立科條, 明定事目, 則效未及見, 別生弊端, 亦甚可慮, 使均堂議于諸大臣, 講定節目啓下後, 行會諸道, 以爲永久遵守之地, 恐合事宜,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近以漁·鹽·船三稅事, 予之所以歷詢卿等, 所以覆奏, 亦已詳且屢矣。大抵均廳之管領三稅, 寔出於先大王恤民隱救民弊之聖意, 減布之惠, 德意藹然。在予繼述之道, 惟當謹守事目, 而目下出給該道之議, 本非有違於事目, 只是稍換其主管而已。且念田畓結役, 出於任土之貢, 奴婢貢案, 亦有比摠之法, 至於隱餘結之加起執卜, 選武布之按簿收布, 皆付之各道各邑, 而獨此三稅, 謂有難便之端者, 誠莫曉其故也。京司之句管, 必不及於外邑之詳備, 道臣之親執, 反有勝於該堂之遙領, 籌其便否, 計其效害, 實無變更之嫌, 且免苟且之弊。今若一付之該道該邑, 使之以實比摠, 則本廳稅額之漸縮, 非所當憂, 京外魚産之踴貴, 亦可救弊矣。左右相之意, 何如? 福源曰, 此非大段通變之事, 只是隨時救弊之意, 而節目若不善成, 則恐未免又生弊端。大抵法愈密則弊愈多, 大體則要嚴確, 節目則要寬簡, 然後道臣·守令, 庶可以奉而擧行, 而弊亦不及於民矣。熤曰, 今此漁·鹽·船稅之出付道臣, 使之自該道主管, 而爲道比摠之法者, 爲救其漁·鹽·船稅白徵之弊也。此只爲釐革其主管者而已, 初非事目之有所更張, 則旣無變舊法之嫌, 而實有矯宿弊之益矣。但低其摠等, 然後朝家恤民之德意, 庶可以下究矣。上曰, 備堂, 各陳所見, 可也。善復曰, 海民白地徵稅之弊, 自朝家欲爲釐正, 則付之於營邑, 隨起隨頉, 不減於比年之摠, 則在均廳別無損益, 在下民實多蒙惠。均堂都摠句管, 則節目自如, 一時營邑之檢察, 無異於今之各邑收捧上送之例, 與節目之變改有間, 依大臣所奏, 許施, 似好矣。尙淳曰, 漁·鹽·船稅之生弊旣久, 爲害轉甚, 海民至於難保之境。今若小加變通, 出付各該道臣, 使之善爲比摠, 從實收稅, 則雖不大段釐革, 而可爲一分矯捄之道矣。魯鎭曰, 臣於待罪沁都時, 因備局關, 以酌量都數。委之守臣, 俾除漁箭·鹽盆陳廢處白徵之弊, 已有所論理狀聞者, 而所慮者, 或以法禁之稍解, 復有京外衙門及宮房如前侵徵之弊, 則其爲民弊, 反不如仍舊之爲愈。此則嚴其事目, 然後可無生弊之端矣。昌聖曰, 臣之淺見, 本以均稅出付各該道臣, 使之句管擧行, 則其在事面, 誠爲正當, 無容更議, 而至於生弊之慮, 惟在節目之善成, 科條之嚴立, 道臣·守令着意奉行如何耳。有隣曰, 臣則從前以出付各道之得當仰達, 到今別無他見矣。好仁曰, 漁箭·鹽盆, 本無定所, 隨利隨設之故, 當初以東係簿者, 或移於西, 而均廳則但從舊簿, 責納於東, 不問於西。法久弊生, 勢所必至, 安得無變通之道乎? 道臣·守令, 則於東於西, 或設或否, 必能詳察, 如許弊原, 釐革不難, 付諸道臣, 主管奉納, 似好矣。有慶曰, 臣於漁·鹽稅變通, 別無他意見, 而蓋漁鹽之爲稅也, 無論陳起之多寡, 不問興利之豐凶, 一從前摠而徵稅, 故陳廢而不敢懸頉, 凶歉而不得減稅, 終至白徵之患, 此所以民弊之轉益難支者也。今則專委各該道臣與守令, 詳察陳起豐凶, 從實徵稅, 而亦自該營, 轉納均廳, 則庶除民弊矣。浩修曰, 均稅之法久弊生, 不可不變通之意, 臣曾已仰陳, 到今豈有他意見, 而但定比摠, 付該道之後, 設或有摠外餘數, 此亦管由於京司, 一如餘奴貢錢之例, 則外邑無所措手, 必有大段掣礙處, 俄伏承聖敎, 誠爲至當矣, 摠外之數, 則竝付各該道, 使之隨時闊狹, 似好矣。一祥曰, 漁·鹽稅之出付各道, 此議蓋已久矣。出付之後, 或不無吏鄕輩侵徵海民之慮, 而依前事目, 嚴立科條, 則豈敢如前作弊乎? 璹曰, 臣則自前以付之道臣, 然後可以救弊之意, 屢與均堂酬酢矣, 今亦別無他見。此不過主管之暫換名色而已, 似無改易事目之弊矣。履素曰, 臣曾於湖邑及東藩待罪之日, 略知漁·鹽之弊, 故敢此仰對矣。漁箭·鹽盆, 本無常占之基, 一定之所, 相其形便, 隨時占設者, 蓋欲廣其漁採之路, 通其瀉鹵之利, 而自有均廳定稅之後, 一登稅案, 則不論其起廢, 移易不得, 有新起之徵, 無舊陳之減, 陳棄之處, 徵稅如舊。或有可設之處, 而將來利害有不可知, 則有難輕易設施。是故, 海夫之捨舊業而趨他利者, 以其無實利而有實徵故耳。至於莫重貢獻, 或不免闕封之慮, 臨時彌縫, 事體苟艱, 則民業之日殘, 漁·鹽之日貴, 推此可知。出付本道, 着意主管, 量宜收稅, 則似勝於均廳之遙度, 而庶免白地徵稅之弊矣。塾曰, 臣則未當漁·鹽之地, 故未知爲弊之如何, 而大抵欲捄白徵之弊, 則似當出付該道該邑, 隨起收稅, 隨廢減稅, 以從比摠之數而已, 事目則別無改革之端矣。時俊曰, 今此出付道臣之議, 蓋由於白徵之弊而然矣。自本道比摠上納, 則勢將逐邑折補, 而或有餘而減報, 不足而勒加, 其白徵之患, 必如舊矣。當詳嚴其事目, 而且設行三十餘年, 弊已難救, 則雖不得不變通, 又到三十餘年之後, 安知無生出別弊之慮也? 此則惟在其時更張之如何矣。昌運曰, 今此漁·鹽·船稅之出給各該道, 比摠收稅者, 誠是諸道民願, 其便否雖不敢條陳, 事係更張, 博詢處分, 恐似得宜矣。有大曰, 事係更張, 臣無他見, 而旣伏承下詢統營之敎, 若以統營較論, 則當初漁·鹽·船稅收捧之時, 營門之校吏, 俱有所賴矣。到今三十年廢閣之餘, 今若還付統營, 使之徵稅, 則營屬輩多年失利, 常懷憤鬱, 其所收捧之際, 恐有生弊於海民之慮矣。夏材曰, 臣待罪東藩時, 略知漁箭·鹽盆之弊端。大抵均稅則一定不易, 而漁利則日就鮮薄。至於月朔進上, 事體莫重, 而此亦不能充數, 未免臨時貿納。臣常慨然, 思矯其弊, 向年應旨疏, 已微發其端, 而猶未詳陳矣。議者或以爲均役事目, 有難輕改, 而此則有不然者。宋時靑苗·差役等法, 豈非當時詳講堅定者, 而厥後流弊滋甚, 反歸厲民, 則司馬光等, 不憚建白而矯革之。況玆事, 只就原事目中, 講究便宜, 則非所謂變改也。今宜出付道臣, 俾勿如前征督, 只隨起隨稅, 以除民邑倒懸之弊, 恐不可已也。弘履曰, 臣於待罪關東時, 因備局關, 以漁·鹽·船稅之本道句管便否, 博議守令, 採探民情, 已有所狀聞, 而大抵守令之意, 則或可或否, 否者居多, 恐有增弊之慮, 民情則頗願自本道句管矣。文淳曰, 漁·鹽·船稅, 一番案付之後, 雖有陳弊之應頉者, 如非加現之相當, 則因循自在, 以致白徵。今若嚴飭道臣·守令, 使之句管擧行, 則隱漏之弊, 白徵之患, 庶有釐正之道矣。有防曰, 今此出付各道之論, 非關於大變通, 不過使營邑主管而已, 揆以事面, 似尤得宜矣。志儉曰, 今此漁·鹽·船稅, 使道臣審察虛實, 比摠上納, 則畢竟歸於均廳, 一也。便於事而無更於法, 依此行之, 恐得宜矣。祐源曰, 魚利隨時變遷, 雖以湖南一道言之, 向年靈光七山所捉之石魚, 移捉於興陽, 而七山則以均廳定稅之故, 白地納稅, 興陽無所納。以此推之, 若出付本道, 使之從所産徵稅, 則似爲均一之道矣。豐之曰, 近來漁·鹽·船稅, 弊端滋甚, 不可無矯捄之道, 而若其出付本道, 不過換易主管之人而已, 初無相妨於均廳事目之事。臣意則出付本道, 似爲得當矣。上曰, 諸備堂旣如此, 卿等更與原任大臣爛議, 以草記指一稟處, 可也。出擧條 存謙曰, 頃因戶曹判書鄭一祥所啓, 嶺南三漕倉除留米船價條, 限七八千石, 推移換用之方, 細詢便否, 論理狀聞之意, 覆奏, 分付矣。卽見慶尙監司李秉模狀啓, 則以爲, 船價儲置相換之論, 槪出於爲經費不獲已之擧, 而大抵船價米, 與元上納無異, 至於除留米, 逐年糶糴, 便同還米, 換作儲置, 外似便順, 稅外添輸之弊, 少無異同, 儲置下納時, 改舂一事, 沿邑之巨瘼, 今若相換儲置, 一竝改舂, 則荐饑之民, 何以支堪?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漕倉除留米, 卽稅大同船價之留置者也。旣出於稅大同, 則取補經用, 未爲不可, 而今年之勿令轉運, 特出軫恤沿民之德意。今若換作儲置, 則改舂下納, 爲弊不些云者, 誠如道臣所陳, 歉歲民弊, 不可不念, 儲置換作一款, 依狀請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此統制使李漢昌狀啓也。備陳支放不足, 軍民難保之狀, 仍以爲列邑還餉, 屢經歉荒, 漸歸積逋, 見今本營穀摠, 不滿十七萬石, 而昨年穡事, 又値大無, 三南所在穀之分數停退者, 折租通計, 合爲五萬一千八百十四石零, 則目下元穀, 不過十三萬石, 以此耗條, 何以充給二萬六千八百餘石之應下乎? 軍卒支放, 自有定數, 故隨其減縮, 從便代劃, 已多前例, 本營別餉米加分耗條, 自辛丑付之監營, 俾充罷債之代, 而昨年耗條爲九百二石, 此是本營軍需, 則耗條之劃付監營, 事面苟且, 別餉米加分耗, 昨冬捧上條爲始, 移付本營支放, 歲以爲常, 至於會錄耗條一千一百十七石, 亦爲劃補於支放不足之代, 稍俟停退條之收捧, 支放穀之充備, 還爲會錄, 此外退船發賣價米耗二百七十四石零, 租耗一百八十九石, 此是本營句管之穀, 亦依別餉米會錄耗條, 一體添補於支放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統營還穀, 近因荐歉停退, 元數漸縮, 湖南之移轉, 道內之立本, 旣已禁斷, 將士之許多支放, 無以拮据, 巨鎭之若是凋殘, 亦豈細憂? 所請中別餉加分耗條九百餘石, 旣令監營劃充罷債之代, 今不可奪彼與此。會錄耗條一千一百十七石, 若依辛丑年例, 逐年劃給, 歲以爲常, 則元穀必至大縮, 亦甚可悶。本營所在錢貿米, 卽本司句管者, 而元數爲一萬二千六十石零, 就其中米一千石, 特爲許劃, 以爲添補需用之資。至於舊退戰兵船發賣價米耗二百七十四石零, 租耗一百八十九石零, 此是本營所管之穀, 依所請許施, 使之一體添補於支放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卽見喬桐府使李文德。報備局辭緣, 則以爲, 農糧全靠還上, 而連年停退, 次次耗縮, 餉米元數一千三百二十一石內, 折半分留, 則分給不過六百六十石零, 而卽今還戶, 殆近千數, 雖倂與留庫而分排, 尙多不足, 商量事勢, 特許加分爲辭矣。本府以海島殘邑, 農民種糧, 全靠還上, 而昨年停退之後, 穀儲大縮, 巡還之無以分排, 誠如所報。留庫中限三分一, 特許加分, 以爲接濟勸農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卽見坡州牧使李潤彬, 報備局辭緣則以爲, 本府軍餉, 盡分取耗, 以爲將士支放之資矣。累經歉歲, 旣多停退, 耗條不足, 末由拮据, 故昨年枚報備局, 至經筵稟, 以北漢·延安等移轉穀, 劃付給代矣。昨年慘被歉荒, 其中三分一, 又爲停退, 則耗條之減縮, 支放之不足, 一如再昨年矣。昨年耗條不足五十六石, 則以本州常賑穀, 準折劃給, 元餉五百石不足之數, 則以餉穀有裕處, 區劃移給, 俾爲將士接濟之地爲辭矣。本州餉還, 連年停減, 耗條以之減縮, 支放無以繼給, 其勢固然。昨年耗條不足五十六石, 依所報, 以本牧所在常賑穀, 準折劃給, 元餉不足五百石, 則令道臣就其道內穀物稍裕處, 分排移劃後, 狀聞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領相欲見元子, 則先退休息, 進見, 好矣。存謙退出。善復曰, 慶興前府使趙榮儉, 今將議讞, 而果如供辭, 民情切急, 因巡營關加分, 則與私自擅分有異, 議律似有差等, 惶恐敢達。上曰, 罪人保放, 自本府措辭行會, 令該道伯詳査狀聞後, 稟處, 可也。出擧條 尙淳曰, 廣州三面民戶, 例自留營還分, 而因壬·癸兩年之停退, 五千石元穀, 過半見縮。前使臣鄭民始, 亦爲留念, 有所措置, 而見存穀數之不足, 猶爲九百餘石。且僧倉, 自前有軍餉劃付米二千石, 糶糴取耗, 以用於僧軍校支放。年前因僧少穀多之弊, 七百六十石, 移屬本府, 還分取耗, 一千二百餘石, 自僧倉糶糴, 而其中九百餘石, 入於兩年停捧, 餘存者只爲三百餘石, 故所出之耗, 折半減縮, 實無支放繼給之道, 此亦不可不及今變通。留營僧倉, 還分不足折米, 合一千八百石, 以元餉中, 姑先推移取用, 待其停退收捧, 亦卽還報, 以充軍餉, 事甚便好,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聖曰, 禹忠靖公配享事, 該曹使之擇日狀聞, 而自前主材, 未及盡乾, 擧行或値猝遽, 以至奉安之稍久, 輒多木理之折裂。今番則雖或稍遲, 姑待其快乾, 臨時擇日後, 以爲狀聞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禹忠靖, 不可與鄭圃隱竝享乎? 福源曰, 多士雖有此論, 而圃隱則不但節義之卓然, 實爲道學之嫡傳, 忠靖非不爲賢, 而至於竝享, 則不可輕議矣。上曰, 今此配享之論, 非謂其道學也, 以其勝國名節之臣也。此與殺身成仁有間矣。本院配享者幾人乎? 昌聖曰, 徐敬德·金尙憲·金堉·趙翼四人矣。昌聖曰, 崧陽院宇間架狹穿, 新舊床卓排設之後, 將事之人, 無以容身, 若少斲各位床卓, 則僅可出入, 而儒生之議, 或以爲事體句艱, 然則勢當改拓祠宇之外, 無他道, 而卽今物力, 亦難猝辦矣。上曰, 禮判進前稟處, 可也。禮曹判書嚴璹曰, 在昔文昭殿, 因新祔時殿宇狹穿, 有舊排床卓, 減小其制之事。且丁酉年, 宋朝六賢, 躋祔大成殿時, 亦有此例。況書院事體, 豈可拘此而不得奉安, 至有拓廟之議乎? 近見諸生呈狀, 則各卓邊竹減之, 則足可容身出入云矣。上曰, 依禮判議施行, 可也。出擧條 昌聖曰, 本府以關防重地, 都試之設行, 專爲激勵武士之地, 而閑良無論優等·沒技, 竝許直赴, 出身沒技則加資, 優等則只令本府施賞, 所謂本府之賞。不過將校之任, 此則在渠自是應差之窠, 無足聳動, 故年少出身輩, 一占科名, 更無所望, 抛棄弓馬, 全不練習。優等則同, 而賞格之輕重懸殊, 保障所關, 而武藝之懈弛可悶。春試之期, 今旣不遠, 若依西北優等例, 許其調用於邊將, 則人皆樂赴, 益加肄習, 似得勸奬之實效, 而事係變通,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左議政李福源曰, 本府施賞, 其來已久, 邊將之路, 亦不宜太廣, 臣意則恐不如仍舊貫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聖曰, 日前自該曹, 以桂坊薦人事, 有所行關, 而限以來月內, 修啓矣。本府若有超群拔萃之人, 則亦無不可薦之義, 而旣無其人, 則有難隨衆强薦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日前戶判, 以倉官中, 中庶人相換事, 有所仰達者矣。臣更聞戶判之言, 則倉官三人中, 尹遠·李德懋, 俱是可堪之人, 而金在瀗一人, 只合相換云, 何以爲之乎? 上曰, 豈可區別? 一竝相換, 而亦不必擧條矣。有隣曰, 因洪聖淵所啓, 雜岐出六人事, 有回啓事矣。上曰, 此亦非擧條之事, 置之, 此後須勿數遷, 好矣。有隣曰, 吏批末仕, 實爲難處矣。上曰, 末仕中, 不堪當於兵批者, 或薦吏批。無論某職, 初不難愼, 誠甚悶然。此後與兵判相議, 從長善處, 可也。有隣曰, 臣於惠郞請仍時, 未諳格例, 只請仍任惠郞, 而不請改差, 司僕僉正, 本寺本廳, 皆眩於擧行云, 臣則惶恐待罪。前日擧條中, 以李樂培司僕僉正之任, 今姑改差, 使之專意惠郞, 改付標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卿則勿待罪,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因崇陵守護軍朴尙彬上言, 京畿監司啓本判付內, 分付該廳, 使之從長稟處事, 命下矣。取考文書, 則陵軍給復之規, 每名一結五十負, 而若有位田, 則隨其多寡, 分數減給者, 亦有定式, 故往在己亥, 前提調臣鄭民始, 一從位田有無, 量宜釐正, 而以本陵之有位田二十一結, 守護軍七十名, 復戶一百五結內, 除減者爲三十五結。所謂米條五十石, 楊州·高陽兩邑, 以田稅特減之致, 各陵軍之付復於兩邑者, 從其名數, 自本廳上下, 而又引有位田, 勿爲擧論之例, 自在永減矣。復戶旣爲七十結, 位田亦爲二十一結, 則今此無位田, 無復戶云云者, 全出誣罔, 極涉痛駭, 而但以復戶所減之數, 比位田見在之數, 而準一結五十負之限, 則過減爲十四結, 此不無稱冤之端, 減數中計此數, 還爲出給。因此事叩籌各陵軍復戶裁減數爻, 則別無不足之類, 而其中長陵·徽陵·永陵軍減復, 亦如崇陵之軍, 略有過削之數。三陵陵軍, 今番一體釐正, 俾絶日後紛紜之弊, 崇陵陵軍狀頭誣罔之罪, 令攸司科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狀頭, 自本廳從重科治, 可也。出擧條 一祥曰, 冊禮當前, 時敏堂不可不趁今營建, 而尙未有成命, 不得擧行, 敢此。仰達矣。上曰, 時屈擧贏, 不可以東宮正堂, 輕議興作, 今姑置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垣墻之役, 猶可擧行, 此時土木, 豈容輕議乎? 光明殿如干修改處, 已改爲否? 有隣曰, 姑未及擧行矣。一祥曰, 樂院風物藏置殿庭事, 頃有下敎, 而仁政殿則兩廊無房舍, 似當合壁而爲之矣。上曰, 事涉張大, 只出箭窓, 好矣。善復曰, 宮墻之役, 當待下敎擧行矣。上曰, 始役宜於何月乎? 善復曰, 解凍姑遠, 趁閏月始役, 似好矣。璹曰, 大報壇親祭, 在於三月初十日, 出宮門路, 預爲仰稟, 然後節目可以磨鍊矣。上曰, 今番則攝儀擧行, 可也。出擧條 璹曰, 昨見永禧殿官員所報, 則每歲初殿苑種樹, 自軍門進排, 而不善擧行云, 繼自今指揮各軍門, 惕念擧行事, 定式, 似好矣。上曰, 殿後地狹, 樹木且茂, 不必逐年栽植, 更待看審後, 商議爲之, 姑勿出擧條, 可也。履素曰, 昨秋判尹徐有隣, 以沙峴內外橋梁, 待春修改事, 有所稟達事矣。解凍不遠, 何當擧行乎? 上曰, 無論某時始役, 使將臣看飭, 好矣。修改物力, 當入幾何, 戶判知之乎? 一祥曰, 臣未見其役處, 姑難臆料矣。上曰, 判尹與戶判, 往見形止後, 以草記稟處, 可也。浩修曰, 臣於向來, 以昨年謝恩使, 行乾糧官之作弊於廛人事, 仰奏, 已伏承處分, 而伊時擧條中, 謝使二字, 誤書以節使, 至於啓下, 臣則惶恐待罪。原擧條, 付標改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卿則勿待罪,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傳敎曰, 本宮有擧行事, 職務相妨, 提調尹塾, 本職許遞。上曰, 右副承旨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 又下敎曰, 承旨許遞, 代以大司諫金思穆出牌。又下敎曰, 新除授承旨, 牌招察任。出榻敎 志儉曰, 本府境內, 專種春牟, 而今年民間匱乏, 留儲種子者絶少, 耕播迫頭, 只恃倉穀, 而本府牟還摠數甚少, 不過二千餘石, 常年四分一留庫, 而民情猶患不足, 今年則尤願加受。且其中有舊牟五百石, 若仍留庫中, 則朽棄可慮。盡分係是事目之外, 雖不敢陳請, 而本府事情如此,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前平安監司入侍。銖承命出, 與李性源偕入進伏。上曰, 六路告歉, 民事罔涯, 本道則幸不至太甚。大體年事, 果何如? 性源曰, 本道則雖云免歉, 亦不大段, 江界·楚山·寧遠·孟山等邑, 則方有救急之擧, 此外沿海邑, 間多有被害處矣。上曰, 卿旣登筵, 道內弊瘼, 有可奏事乎? 性源曰, 關西大小弊瘼, 每蒙變通釐改, 目下別無仰達者, 而淸南北各邑, 處處採金, 甚至於侵人山地, 壞人田疇, 南畝食力之民, 太半歸於金穴, 游手漸滋, 西農之比歲不登, 未必不由於此。前後道臣, 非不嚴禁, 而種種潛採之弊, 難保其必無, 出擧條申飭, 另加禁斷, 似好矣。上曰, 不勤力農, 遊手滋多, 不但爲當禁之大者, 外此難言之弊, 不一而足, 依卿所奏, 更加嚴飭。雖以採銅採銀事言之, 朝家則每以爲宜禁不可許, 近聞諸道, 或多圖得京關, 設施站礦云, 亦不可不一體禁戢, 令廟堂, 申飭, 可也。出擧條 尙衣院提調朴祐源曰, 本院多有擧行之事, 番次亦甚苟艱, 而主簿李榏, 以北關之人, 上來遲速, 有未可知, 他司相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掌樂院提調徐有防曰, 臣亦因此有仰達者矣。本院主簿韓栢林, 又以北關人, 除拜未久, 上來尙遠, 而番次極爲苟艱, 一體相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誼曰, 諸臺諫不能趁卽進前, 執義姜, 掌令李鼎運, 持平宋民載, 獻納兪岳柱, 正言崔守魯,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避嫌而多做錯。上命書榻敎曰, 執義姜遞差。又命書榻敎曰, 右承旨遞差。誼退出。鼎運·民載·岳柱·守魯避嫌曰, 臣等俄以承宣之請推, 相率引避, 而執義姜, 獨被特遞之命, 臣等尤不勝惶愧之至。進前之差遲, 旣無彼此之殊, 承宣之問備, 亦無異同之別, 而僚臺旣以是遞職, 則臣等亦何敢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同副承旨洪仁浩曰, 掌令李鼎運, 持平宋民載, 獻納兪岳柱, 正言崔守魯,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仍命備堂先退。又命書判府事徐命善箚批, 命書李在簡疏批。下敎曰, 承旨退出後, 招致畿營吏。以擊錚人之構誣重臣, 事極驚駭, 爲先嚴刑一次後, 回啓之意, 分付, 可也。仍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