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仁浩, 以司譯院言啓曰, 今三月初四日, 奉審承旨, 與謝恩使入侍時, 正使洪樂性所啓, 專對之任, 固重且大矣。彼我國通情之道, 亶在於言語酬酢之際, 而使臣初未諳漢語, 一入彼境, 便成聾啞, 雖有欲言之事, 可聞之語, 專恃譯舌, 而所謂譯官輩, 言語不過商賈買賣間說話而已。若有朝官士人相接, 則彼此多不能通話, 兩國之間, 毋論若大若小, 如有事焉, 則使臣旣如彼, 譯官又如此, 誠非細憂。至於三十前文官之肄習漢語, 法意深遠, 朝家提飭, 非不申嚴, 而近頗廢弛。且前輩名碩, 亦多對象譯輩, 必以漢語酬酢, 此亦見古人慣習, 平時, 以備不虞之深慮也。臣之愚見如此,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卿之筵奏, 出擧條, 令本院, 商確稟處可也事, 命下矣。今者大僚, 奉使往來之後, 以譯舌則言語問答之不能慣習, 文官則漢語肄習之近頗廢弛, 慨然憂嘆, 有此申飭之請矣。朝家之所取乎譯官者, 欲其言語相通, 臨機酬接, 而所謂譯輩之已登科第, 已入祿試者, 及其赴燕, 常談例語之尋常問答。反不如逐年去來之西關馬頭輩, 誠以譯官之本業諸書, 特其學語之假令, 而終不能慣習於日用行語也。必須頻送彼地, 頻接彼人, 酬酢質難, 漸解其方言妙理, 然後可能口角方軟, 語套始熟。而本院漢·淸·蒙三學堂下之以等第名色, 輪回赴燕者, 都計爲一百五十三人, 而每年一次赴燕, 不過爲十六人, 則此但爲十年一次之行。今使之十年一赴, 不但語言之不能相通, 自致情面之不能相熟, 他國事情, 雖欲探得其萬一, 豈非齟齬之甚者乎? 惟是等第減半之事, 最爲矯捄之道, 若使十年一次者, 爲五年一次, 而五年之內, 又或有別使差遣之時, 又或有節行換差之規。計以十年, 則渠輩赴燕, 少不下四五次, 其所去來, 自然頻數, 而彼國語言, 自可閑習, 彼人情面, 亦可親熟。而今若減半, 則被減者之無所歸屬, 此甚難處, 尙未爲率爾變通之請。其他勸課諸條, 自有本院按例行之者, 有不足煩聞, 至於年少文官之肄習漢語, 當初設施, 法意有在。而其所勸奬之道, 雖或有殿講之特設, 此是不常有之事, 若言自來應行之規, 則只是承文院殿最時, 兩等九處講而已。此亦擧措不簡, 拘掣多端, 全然廢閣, 亦已多年, 與其九處講之難於頻設, 有名無實, 毋寧漢學講之逐等設行, 一如專經文臣之例, 賞罰勸懲, 必遵節目, 則舊典申明之道, 新進肄習之方, 似有勝於一向抛廢, 而朝官勸課, 有非本院所可擧行, 竝令廟堂稟處, 何如? 傳曰, 依草記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