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理沈晉賢疏曰, 伏以, 臣之毛髮頂踵, 罔非恩造, 以其才則至庸愚也, 而偏加拂拭, 以其處則至寒素也, 而歷試華顯, 榮寵極矣, 涯分踰矣。然而徒辱恩慈, 毫無酬答, 數年記注, 蓋有幸而免罪, 三歲講製, 卒無成而告退, 此生報國, 只在湯火之赴蹈, 名塗進步, 初非夢寐之料想, 而迺者瀛館淸銜, 忽焉又至。噫。彼經幄之官·論思之職, 夫豈爲臣輩設哉? 邇來此選, 藉曰不古, 亦未見蔑裂如臣, 而廁于其間, 金銀貽笑, 在臣身還不足恤, 竽瑟太濫, 在聖朝良非細故, 此臣所以始叨除名, 輒事逡巡, 寧甘違逋之誅, 而必辭冒進之譏者也。抑臣又有私義之難進者。噫, 連年逆變, 甚事不有, 而又豈如今番獄情之萬萬兇悖者也? 眞贓狼藉, 端緖畢露, 而兇賊咋舌, 根柢未究, 此誠按獄諸臣疎緩之罪也。譴罷之典, 旣施於禁堂, 合辭之論, 至及於委官, 則伊時問郞, 獨可免不善盤詰之罪乎? 職責不殊, 罪罰宜同, 司直論勘, 雖諉卑列而不數, 合啓停連, 決難抗顔而參論。人之不稱旣如彼, 義之難冒又如此, 日昨嚴召, 自犯違傲之科, 今玆試牌, 又無趨承之望, 罪郵日積, 悚懍冞切, 玆不得不隨詣闕外, 忙陳短章。伏乞天地父母, 察臣言之非出飾讓, 亟收臣弘文館副校理職名, 仍治臣瀆撓之罪, 以肅朝綱, 以安微分, 不勝幸甚。臣雖不敢以見職自居, 而亦嘗廁法從之末矣。目見可駭可異之擧, 而猶復泯默焉已乎? 夫兩司聯箚, 論斥大僚, 此朝廷之大議論也, 焉有爲臺臣, 而就質箚本於大僚之例乎? 向於鞫坐將罷之際, 兩司長官, 以聯箚草本, 出示大僚, 以質勘律之輕重。噫, 此何擧也? 其將曰可則可, 曰否則否也耶? 將論其人而與其人相議, 已是臺閣之羞恥, 今斥大臣而就大臣求質, 此誠淸朝之變怪。大臣之求見與論, 未爲得當, 臣實惜之。臺臣之壞損體貌, 殆無餘地, 人其謂何? 傍觀掩笑, 有識竊嗤, 此等臺閣, 適足爲搢紳之羞而已, 將焉用哉? 臣謂前大司憲吳載純, 前大司諫鄭存中, 竝施刊改之典, 斷不可已也。省疏具悉。爾旣目擊駭擧, 如是執論, 殊極嘉當。向來聯箚, 意謂出自己意, 參以公憤, 不料其署經於稠廣之中。其爲貽羞臺閣, 有關後弊, 莫有甚於此。刊改則或過矣, 前大司憲吳載純, 前大司諫鄭存中, 竝施削職之典, 以尊朝綱。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