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酉十月初一日申時, 上詣永祐園。擧動入侍時, 行左承旨徐鼎修, 右承旨李敏采, 左副承旨洪仁浩, 右副承旨李集斗, 同副承旨申耆, 記事官徐有聞, 假注書李海隣, 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 一直提學金憙, 二直提學金載瓚, 檢校直閣鄭東浚·鄭大容, 直閣李晩秀, 待敎金祖淳, 藥房都提調李性源, 提調尹塾, 以次隨駕。上具黑笠·白布·天翼, 乘轎出賓陽門。性源等曰, 聖候調攝中, 又當此日, 諸節, 若何? 上曰, 予則一樣, 而慈宮氣候, 今日益復澟綴, 焦悶何言? 上曰, 守宮閣臣李判府事與分提調假承旨一員, 留在明政殿內公廨, 頻頻承候於慈宮, 差備外錄, 送于隨駕承旨, 以爲轉稟之地, 可也。駕轎掩窓, 出明政門·弘化門, 由板廛屛門, 出興仁之門, 由安樂峴, 至園所洞口, 駕轎仍以人扶進發, 至齋殿門外。左通禮跪啓請降轎乘輿, 上候膈氣有加, 仍以駕轎入齎殿, 隨駕諸臣, 未及問安。上具緦服, 乘步輿出齋殿, 至園上帷門外降輿, 仍詣隧道閣板位上。贊儀唱俯伏哭, 上俯伏哭, 贊儀唱止哭興平身, 上仍不止哭, 進伏甕家內西邊, 攀莎叩地, 哭擗過度, 幾至半晌。膈氣漸至衝亘, 哭不能成聲, 承史·閣臣侍左右者, 無不掩泣焦遑, 罔知攸措。藥房都提調李性源進伏。高聲奏曰, 大禮自今伊始, 正宜趁時董役, 殿下豈可任情過哀, 有此罔措之境耶? 上不能垂聽, 無所下答。性源, 顧諸承旨曰, 時原任大臣, 方在哭班, 而未能知如此焦遑之狀, 史官出去, 使之入來, 好矣。判府事徐命善·金熤, 領議政李在協, 左議政蔡濟恭, 右議政金鍾秀, 蒼黃進伏。齊奏曰, 聖候有此遑遑之境, 而臣等未及聞知, 莫非不忠之罪也。殿下何爲而爲此擧也? 殿下何爲而爲此擧也? 連聲泣奏, 上一向無答敎。命善等, 進詣御前, 跪奉御手, 相顧泣曰, 玉手甚冷, 此是移時氣塞之致, 此將奈何, 此將奈何? 以今氣候, 姑無奉還齋殿之望, 臣等冒萬死之罪, 敢請扶陪暫入小次矣。諸大臣仍卽近前, 扶侍玉體, 承旨閣臣, 左右挾陪, 別軍職在前陪護, 上入小次, 卽掩前窓, 諸臣不得隨入, 環伏於小次之前。命善等曰, 及時通利之方, 未可遲待湯劑, 先以百沸湯, 少許進御, 好矣。性源以百沸湯捧傳挾侍旋卽還傳曰, 進御纔數呷, 不得順降, 仍爲嘔吐, 而伏承聖敎, 微有蘇合丸入之之敎矣。性源等以干湯和蘇合元五丸, 奉傳挾侍, 挾侍挾侍傳語曰, 今番則進御少許, 而有童便入之之敎矣。性源等, 又以童便和蘇合丸五丸, 奉傳挾侍。已而, 上候少有通利之意, 微微下敎曰, 俄者氣塞, 不知緣何而然矣。第欲靜臥降氣, 卿等姑俟之。命善等, 退伏小次稍遠處, 少頃, 更詣小次窓外, 警咳數聲。上曰, 卿等尙在窓外乎? 今則予氣少降, 勿慮也。命善等曰, 俄者罔措之狀, 不忍提奏, 而殿下每以節哀自抑, 屢諭臣等, 故臣等奉如金石矣。今日又經罔措之境, 臣等誠淺之罪, 固不勝言, 而殿下獨不念宗社付托之重, 慈宮惟憂之切乎? 蘇合元不過救急之方, 正氣散前方, 加入蔘劑, 以爲順氣補元之地, 千萬伏望。上曰, 此日此時, 予何忍服藥, 而卿等之懇至此, 予亦自量氣力。恐難克完大事, 當從卿等之請, 勉進藥飮矣。上曰, 進御加減正氣散前方中, 加人蔘五分煎入。出榻敎 命善等曰, 一貼只入五分蔘, 恐欠顯效, 加進一貼, 何如? 上曰, 進御正氣散前方中, 加人蔘五分, 更爲煎入。出榻敎 上曰, 予氣猶可以自强, 而連伏承慈宮問安。則自予出宮之後, 患候一倍添劇, 予心罔措當, 如何? 命善等曰, 慈宮患候之今夜必添, 群下之所嘗仰慮, 若或聞俄者景色, 則尤當, 如何? 殿下若念及於此, 則豈可悲哀過度, 貽憂於止慈之念乎? 上曰, 分提調使之留住明政殿內, 頻頻承候, 又立十塘走馬, 以爲連續承聞之地矣。今已夜深, 只有一次狀啓, 此必是分提調生疎之致, 隨駕承旨, 以私書各別申飭, , 可也。仍命仁浩, 書傳敎曰, 慈宮承候往來人, 便立十塘走馬, 而如是遲滯, 必是闕門及明政門權閉而然。兩門勿閉, 出入勿禁事, 更爲申飭守宮承旨, 兵曹堂上留陣大將處, 上仍詣甕家內。命善等進前欲仰挽, 而上遽已步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