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亥正月二十一日辰時, 上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 行都承旨洪明浩, 行左承旨洪聖淵, 右承旨金履正, 左副承旨柳焵, 右副承旨曺允大, 同副承旨洪仁浩, 記事官李海隣, 假注書趙台榮, 記事官洪樂游·徐有聞, 一提學吳載純, 二提學鄭民始, 檢校直提學徐浩修·李秉模, 檢校直閣鄭大容, 直閣徐榮輔, 檢校待敎沈象奎, 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乘輿, 出協陽門, 由建陽門, 出弘化門, 入逌瞻門, 詣齋室門, 降輿, 入齋室, 出東狹門, 就板位, 行再拜禮, 仍詣廟內奉審, 還齋室。上曰, 大臣及有司堂上·舟橋堂上·禮曹判書·前水原府使·暗行御史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左議政蔡濟恭, 有司堂上李秉模, 舟橋堂上鄭民始, 禮曹判書鄭昌順, 前水原府使趙心泰, 暗行御史趙鎭宅, 偕入進伏。濟恭曰, 勞動之餘,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損矣。濟恭曰, 園所幸行, 勞動旣多, 區區下情, 已不勝悶慮, 而又値今日, 伏想聖念, 必致疚懷, 顧今群下之心, 實無仰達之辭矣。上曰, 予有貞疾, 若値如今日之時, 膈氣亘上, 誠爲可悶, 曉又復發, 爲俟少間, 故今此行禮, 以至稍晩矣。濟恭曰, 伏承下敎, 始審膈候如許, 尤切驚慮, 卽令醫官議定當進之劑, 似宜矣。上曰, 何必進御藥餌乎? 姑俟少間, 則自然差可矣。濟恭曰, 膈候亘上, 而每待自降之時, 湯劑終不進御, 故症候每每復發, 豈不悶迫乎? 進御茶飮之屬, 恐好矣。上曰, 不必進茶矣。上曰, 御史進讀書啓, 可也。鎭宅讀奏書啓。上曰, 水原暗行御史書啓, 今筵卿回啓, 水原前府使·御史, 亦陳所見, 可也。濟恭曰, 貧殘班戶之極可矜憐, 誠如繡啓所論, 而但念班戶遷徙, 只爲赴擧, 未必出於永居之計, 則與小民, 竝參給復, 事理不必然矣。其中, 如有新接形勢之決難支保者, 則營邑相議, 從便救助, 俾不至顚連, 恐爲對揚聖意之道矣。鎭宅曰, 舊邑移來民及新邑元居之民外, 自他處來, 新築民戶, 亦皆分等蒙惠, 而至於新築室班戶, 初不入於分俵中, 班戶旣有應擧之路, 則固難比擬於給復之例, 而其中貧殘草屋之類, 旣與民戶, 同是新築, 而獨以班戶見漏, 不無缺望之歎, 令道臣從便區劃, 量宜補助, 恐合事宜矣。心泰曰, 當初儒武之應募者, 非爲就食, 乃是應擧, 故昨夏賙麥時, 與道臣相議, 不爲分給, 則今此俵復, 尤非所擬議, 況五百結無稅復劃給, 專出於軫念遷徙之特恩惠澤, 儻或倂築室·班戶而均排, 則彼此俱欠實惠, 果未擧論, 而今雖欲抄其貧殘而追施復結, 今無所餘, 恐無措處之道矣。濟恭曰, 都庫之爲今痼弊, 何物不然, 而至於米穀, 無此則人不可一日爲生, 況新邑遷徙之民, 豈可以甔石, 隨身而來乎? 其所糊口, 惟場市是靠, 而不得通共貿取, 盡歸於廛人都庫之中, 則切苦之弊, 莫此爲甚, 申飭本官, 各別痛禁, 雖此後, 這這廉察, 無或置之忘域之意, 另加分付, 恐不可已矣。心泰曰, 大抵設廛以來, 緞紬布木, 魚藿等物, 貿取於京廛與南北各處, 或積置廛房而興販, 或分授行商而散賣, 所謂分授之類, 邑民間有之, 不無略干添漑之道, 則不可以爲弊言, 但場市間, 所出米穀, 自廛貿取之際, 小民之持零星價錢者, 或不無見奪不得買之弊, 臣於待罪時, 屢加嚴飭, 俾不得都執專利之意, 申明約束, 而來後之弊, 不可不念, 這這推察, 隨時痛禁, 恐不可已矣。鎭宅曰, 各廛設置, 特出於朝家軫念厚生之德意, 而第以米穀廛言之, 米穀之出場市者, 廛人必先都執, 買賤賣貴之故, 小民之失利, 頗甚矣。纔於月初, 因民訴痛禁云, 而日後之弊, 難保其必無, 他廛之物, 未必其不然, 宜令該府使另飭場廛, 使之各守其業, 有無交易, 俾知朝家均視懷保之德意, 似爲得宜矣。濟恭曰, 朝令則以挈眷爲主, 而所謂挈眷, 專是欺罔, 預知科期之迫近, 以何樣內轎, 駄稅於所借之屋, 曰以挈眷, 及其出榜之翌, 撤歸者相續, 人心之至詐, 朝家之見瞞, 極涉痛惋, 繡啓中, 入籍後, 許赴之請, 似亦出於駭痛士習之意, 而但念新邑設施, 今纔數年, 若必經式而許赴, 則今雖設科, 似無入場之人, 此實行不得之事, 姑待數年, 徐議考籍之法, 似爲得宜矣。鎭宅曰, 試以今番邑科言之, 班戶中, 或有誘脅閭家, 換名圖買之弊, 至有眷屬之臨時率入, 經場撤歸者, 聞人傳說, 臣又目覩, 雖云率眷, 有名無實, 士習可駭, 後弊難防, 自今嚴立科條, 雖率眷班戶, 必也經一式居接然後, 始許赴擧, 則可使科場, 無淆雜之弊, 班戶有奠居之實矣。昌順曰, 邑內之從某至某, 宜有定界, 誠如繡啓, 至於率眷居生入籍, 經一式後, 始許赴擧云者, 亦有意見, 而一式之前, 似無赴擧之類, 日後設科與否, 講定然後, 可以施行矣。心泰曰, 築室儒武事, 臣有不善對揚之罪, 惶隕震懍, 靡所容措, 而今番設科前, 紛挐淆雜, 不可勝言, 故儒戶之拔去者, 爲十二, 而武亦效嚬, 無論本境人他官人, 百岐設計, 某條圖得, 冒錄成冊之類, 至爲四十二人之多, 一準給復案, 竝加汰拔, 若儒若武, 習俗之駭愕, 誠非細憂。繡啓中, 率眷班戶之經一武後赴擧, 誠得防僞之道, 非不好矣。第念挈眷之類, 間多捲歸者云, 赴擧之錄名成冊, 旣經御覽, 則事面之嚴重, 不啻成籍之比, 冒犯若是容易, 雖於入籍之後, 豈有奠居之理乎? 臣意則已還歸者, 自營自邑, 申明曉諭, 使之還接, 而終若不率敎, 則摘發重勘, 恐不可已矣。濟恭曰, 壯勇之名, 雖若校若吏之屬, 在渠爲榮, 因是而爲欲得輪差之窠, 誠爲僥濫, 且外邑久勤之昔無而今有者, 不免過多, 今又出壯勇軍久勤之法, 恐歸恩渴, 且與本府將校, 輪差以遣, 則在壯勇輩雖幸, 在將校則又必缺望, 此則似難許施矣。心泰曰, 壯勇營鄕軍設置, 關係不輕, 則隨宜措施, 靡不容極, 而以臣賤見言之, 紀律未立, 而恩澤居先, 恐有渴慢之慮, 且六百餘名軍額, 久勤一窠輪差, 不足爲博施廣惠之道, 則又不可輕議矣。濟恭曰, 差役時, 淸濁之紛紜, 落漏之稱冤, 八路同然, 奚特本府之有此弊乎? 此等事, 都在守令之公正以處, 雖此後, 各別申飭, 俾無受囑不均之患, 斷不可已矣。心泰曰, 將校則所謂任窠之輪回見差者, 不過各庫監任, 各廳兵房掌務若干名色, 而一從次第塡差, 自是成規, 故臣亦倣而行之, 至於吏役, 則以百餘名下吏, 分差於三十餘窠房掌之際, 不獲者之譁然稱冤, 勢所必至, 而繡論旣如此, 臣不勝慙悚, 而繼此矯救之方, 實無好策, 惟在官長, 隨時禁抑, 務歸公正之外, 恐無他道矣。濟恭曰, 工匠之爲官役也, 自官廉價勒使之患, 間多有之, 新邑募入之工匠, 若用此例, 則豈不失其歡心, 而反生還歸之念乎? 申飭本官, 凡有事役工匠之事, 必厚其價直, 使之樂赴, 至於他邑遠來之民, 未及完接, 若已簽役, 則必有失望之患, 繡啓中, 限完接間勿侵無料之役, 言雖得宜, 但完接二字, 無所定限, 自官, 何以知其已完接未完接乎? 臣意則自他邑歸附之民, 限三年, 勿爲侵役, 以爲聳勸他人之地, 恐好矣。心泰曰, 初無工匠, 只有案付木手·冶匠, 而在前無料者, 始自昨年, 月給九斗米, 使之仰哺應役, 繡啓中官役浩多, 不無還出云云。臣未曉得, 而此後工匠之來聚者, 切勿侵役, 而如有不得已使役之事, 則厚其工食, 以爲樂赴之道, 恐合事宜, 而至於新築室, 完接間, 無料人, 勿侵役事, 繡論誠有意見, 而以臣賤慮言之, 除却元居若干戶, 而無非遷徙或流民, 則其爲新接一也, 遷徙之身役, 納米錢者, 以外村無納之役相換, 且流民則勿論有納無納, 關係身役者, 切勿侵責, 此爲撫恤遷徙, 懷保新來之急先務, 故臣待罪時, 以此經紀, 未及完就, 從今以往, 申明定制, 永久遵行, 則小民庶有樂聚之道, 敢此附陳, 而若是區處, 則勿論遷徙與新接, 可以俱蒙實惠矣。濟恭曰, 一用面土不宜麥, 不願受還, 則新屬之民, 尤所當念, 依其願施之, 恐無妨矣。心泰曰, 民情旣不願, 土且不宜麥, 則願受之外, 一切不給, 恐合懷保新附之道矣。濟恭曰, 一用面則班戶多而民戶少, 荊石里則民戶多而班戶少, 一用面之必欲使荊石里合附者, 此必班戶, 欲使役民戶之計也, 兩面分割, 雖似無甚關係, 恐不可容易許之矣。心泰曰, 臣於待罪之時, 以合附一款, 一用民之來訴者, 非至一再, 而終始靳持者, 蓋一用則戶徭結稅, 一依廣州例, 而比諸水原, 大相經庭, 則荊石合附之後, 一面民役, 互相斑駁, 已是大不便, 且以民戶言之, 不過百三十, 而班戶太過三之二, 則必欲合附乃已者, 荊石則民戶居多, 故所謂班戶添此下契, 欲專其指使而然, 以目下言之, 在一用, 則徭蠲賦歇, 麥又不受, 軍丁一切不侵, 則雖是新屬, 以水民視之, 其爲苦歇, 固當如何? 況梨木洞·泉川里, 自是荊石中, 最饒最實者, 祛此兩里, 荊石尤不得成樣, 必當繼起稱冤, 然則恐無以稱塞, 以臣賤見, 恐難輕議矣。鎭宅曰, 一用一面地勢, 與荊石面內梨木洞·泉川兩里, 咫尺相連, 而曾在廣州時, 一用民七十餘戶, 厭避遠道之納稅, 移徙於兩里, 卽今一用面餘存, 都不滿百戶之內, 班戶爲六十餘, 民戶纔三十餘, 以此些小之民, 難成一面之貌樣, 前頭充丁之後, 往往通問之役, 其勢必無以擔當, 且兩里則班少民多, 一用則民少班多, 以此兩里, 合成一面, 則俱以本廣之民, 皆屬今水之土, 初無利害之別, 而班民相等, 勞逸與共, 未見其難便之端矣。濟恭曰, 凡事必兩造然後, 得其精實, 一用面雖願得荊石兩里, 而今若問于荊石, 則又安知不不願與一用合竝乎? 此等事, 當付之本官, 量宜善處, 不必煩朝家指揮矣。上曰, 諸條竝依左相爲之, (之)仍卽行會該府, 可也。出擧條 民始曰, 露梁大次之守直, 修掃·點火等節, 旣令該鎭別將主管擧行, 則必有物力之區劃然後, 可以爲料布費用之需, 而他無拮据之道, 本鎭自前有禁衛營錢之貸下殖利支放者, 今亦以禁營錢, 限一千兩貸下本鎭, 以爲問爲取殖需用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舟橋自今日, 始爲撤排云, 當費幾日乎? 民始曰, 若費四五日, 則似當盡撤矣。上曰, 定例何間當盡爲釐正乎? 民始曰, 臣之辭朝前, 似難就緖, 到營後, 謹當釐改矣。上曰, 從便爲之, 可也。命濟恭以下退出, 出西狹門, 乘輿。仁浩曰, 今日展拜罷後, 問安玉堂, 未及進參, 事甚未安, 當該玉堂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駕由逌瞻門, 入弘化門, 由建陽門, 入協陽門, 還內, 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