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亥十月二十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行左承旨李亨元, 假注書趙台榮, 事變假注書任㸁, 記注官安經心·承膺祚, 左議政蔡濟恭, 左參贊金華鎭, 行禮曹判書鄭昌順, 吏曹判書金文淳, 行副司直李柱國, 刑曹判書金尙集, 戶曹判書趙鼎鎭, 行大司憲具㢞, 訓諫都正趙心泰, 行副司直李邦一·徐有大, 執義林道浩, 掌令鄭益祚, 持平柳·韓永逵, 獻納李庚運, 正言朴崙壽, 以次進伏訖。濟恭曰, 數日日氣稍寒,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臣於近來, 區區情私, 自然有不安之端, 而適又賤疾侵尋, 雖不至委頓床席, 無日不痛。故日昨政府坐起, 未能進參, 政切惶悶, 意外史官臨宣聖敎, 至問賤疾之加減, 臣於是, 尤不勝惶隕感激。拜表時東壁之替行, 亦無其例云, 故擬爲進參矣, 繼有次對來會之命, 玆敢强疾登筵矣。上曰, 大體卿之辭巽過矣, 卿亦豈無斟量者乎? 今番事, 適因事會而出矣, 此外又或有云云, 而抉摘文字, 亦有所不可, 故仍而置之, 而至於臺語, 則有獨賢燮理等句語及必備其位之說, 無以對策之以備員爲設弊, 得人爲救條, 故予亦思之又思, 不得已有所下敎矣。濟恭曰, 臣於臺言, 何敢爲處義之計哉? 臺言之必備鼎席云者, 卽是臣自道之辭, 猶以臺言之不卽聽納, 爲憂歎, 況乎反以爲自引乎? 上曰, 遂事勿說, 陳達廟謨, 可也。濟恭曰, 近日以來, 聖心必欲廣開言路, 飭諭兩司, 逐日詣臺, 各有所言, 此固聖世之美事, 而但其所言, 有若日課, 實有難繼之患, 故自多不擇之辭矣。以啓語之朝紙所出論之, 經幄儒臣, 斷之以僅辨魚魯, 這箇四字, 是何等至庸至劣之目, 而遽以加之於論思之地乎? 向日堂疏, 以聖上之低視群下, 爲陳戒, 臣則知聖上平日實無低視之事, 而近臣之不辨魚魯, 果如臺啓中所論列者, 則雖欲不低視, 誠末由也。若然則臺啓所論, 實導殿下以低視, 其可乎哉? 雖然此則猶可屬之不擇, 而數昨府啓之論及各邑衙前及營閫褊裨者, 尤係瑣屑, 臺啓如此, 故批旨自不得不然, 而答曰之下, 直接以衙前永勿復屬事者, 或涉如何, 所謂衙前之永勿復屬, 道伯或可發關屬邑, 而雖廟堂, 體面所在, 不當以此發之於關辭之中, 況可以登諸啓語, 至徹睿覽乎? 朝廷貴在尊嚴, 使八方民庶, 仰之以如在日月之上, 然後國可以爲國, 而今乃以此等瑣屑之事, 頒示中外, 臣固爲臺臣慨然, 而若究其所以致此, 則實臺廳日課之難繼而然也。臣意則臺臣雖逐日詣臺, 無可言則傳啓而已, 有可言然後言之, 不必强使進言, 有若束縛之爲矣。毛擧細故, 本傷治體, 臣於此, 適有愚見, 敢此陳達, 惟願俯賜察納矣。上曰, 近日之申飭兩司, 特有激而發, 自見向來聯箚, 爲兩司, 欲令一番湔其恥, 如是之際, 日督課程, 誠有束縛之嫌, 卿之所奏, 甚好矣。大抵, 納汚藏疾, 自納汚藏疾, 屑屑瑣瑣, 自屑屑瑣瑣, 則有不可偏此而忽彼, 此後必求底可績之言, 勿拘課程, 隨事獻替事, 方欲面飭於入侍兩司諸臣, 亦以卿所奏, 出擧行條件,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兩司諸臺, 今皆登筵, 以此知悉。如有昌言, 則雖曰日陳, 無或以瑣屑之事, 更爲論啓, 可也。濟恭曰, 世道日下, 人心陷溺, 所謂西洋學之惑世誣民者, 又復出矣。以日前臺啓見之, 湖南一二人之悖倫滅法, 自陷於夷狄禽獸者, 言之汚口, 書之汚筆, 豈料聖明之世, 有此倫常之變乎? 十行聖批, 旣嚴且懇, 深得扶正學闢邪說之要道, 臣實欽歎, 蓋元氣壯實, 則客邪不得侵犯, 正學猶元氣也, 洋學則客邪。如欲使客邪消滅, 莫如扶植我元氣, 聖敎大旨, 要不出此, 固無用加勉, 而第其眞贓綻露者, 必亟加重律, 然後庶不違於不與同中國之義, 而人亦畏法, 自有所懲創矣。上曰, 依爲之。濟恭曰, 有眞贓者, 誅之殛之, 固無不可, 而但所謂西學, 別無形象摸捉之端, 人若以敲撼之心, 指不干之人, 謂之曰彼亦嘗爲此云, 爾則此實爲難明之事, 而未必不爲他日世道之慮矣, 此則惟在聖上明以察之而已。愚見如此, 安敢不悉陳乎? 上曰, 若於不干之人, 有敲撼之計, 則此常情之外, 如有此等之弊, 卿亦隨現執奏, 則當査實嚴處矣。出擧條 濟恭曰, 頃因東萊別騎衛等呈訴, 別騎衛試取時, 之次十人論賞之法中廢委折, 關問該道矣。慶尙監〈司〉鄭大容報辭, 枚擧東萊府使柳焵牒呈, 以爲別騎衛之次十人施賞之規, 始於康熙己亥, 依關西別武士例磨鍊, 而賞格則以營門射軍木劃給矣。中間廢閣, 未知何故, 而丁卯, 因備局啓下關, 復舊施行, 己巳, 本府獨鎭後別騎衛覆試時, 之次十人, 不爲施賞。蓋本府別騎衛之設, 一如西北別武士之規, 實出於朝家重邊備激武士之意, 則目今慰悅之道, 不過復設舊例, 而十人論賞之中廢不行, 參以事情, 宜有稱冤之端爲辭矣。萊府別騎衛賞格之或行或寢, 雖未知其故, 大抵邊上武士, 以賞格之古有今無, 爲稱冤之端者, 亦不可不矜念, 依道臣所報, 之次十人施賞之規, 特許復設, 恐無妨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卽見開城留守具庠報備局辭緣, 則以爲, 本營所在常平廳會付大米, 只餘七石零, 春牟與租, 旣無用下之處, 而牟爲八百三十九石, 租爲一千一百七十三石, 今此兩穀, 民人之本非願受者, 故每以作米之意, 有所呼訴, 牟與租, 從民願作米, 以爲公私兩便之地爲辭矣。牟租旣無緊用之處, 民情皆願作米, 則朝家不必靳持, 依民願許施, 恐無妨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務安等邑拯活人論賞一款, 關問該營後, 更爲稟處之意, 覆啓行會矣。卽見全羅右水使卞至健所報, 則以爲羅州居船人文榮水·崔永孫·金公善, 良人李貴同, 務安居良人朴道長·金得水, 京江果川居李重祥, 皆願加資, 而京內北部居徐春福, 以年少貧寒之致, 只願米布爲辭矣。帥臣所報如此, 各人等加資與米布, 竝從自願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頃因內需司單子判付, 荏子島牧場移合許新便否及民人上言文蹟有無, 關問該道矣。卽見全羅監司鄭民始所報, 則枚擧靈光郡守·羅州牧使牒呈, 以爲靈光則荏子島馬場周回, 洽滿三十餘里, 可以播植百穀, 而山底平衍處, 名曰終達坪, 幅圓爲四里許, 於此作畓, 則當爲數百年[餘]結, 今若以牧馬一百五匹, 移合於押海島, 則鎭民生理, 大有所益, 民情擧切移場許耕之願云。羅州則以爲, 設場畜馬之各分處所者, 必有料量, 則今不可移此合彼, 沃土之廢耕, 馬群之傷稼, 彼此無間, 馬匹之多寡, 島民之苦歇係焉, 則今又添一牧場, 實爲島民難支之端云。上言文蹟, 則曾無見存者, 押海島則本有弊端, 移此合彼, 恐似難便爲辭矣。荏子島, 雖曰可合起耕之地, 以其牧馬, 移之押海島, 則押海民人, 看作移疾, 皆不願受, 道臣之以爲難便, 必有意見而然矣, 廟堂何可厚於靈光, 而薄於羅州乎? 上曰, 置之, 可也。出擧條 濟恭曰, 近來帽稅一款, 廟堂無主管之人, 故象譯輩視之以諺所稱官猪腹痛, 其所減縮, 初不憂念, 帽出漸少, 稅納轉減, 則今番使行, 稱以公用銀二千餘兩, 有所不足, 來訴廟堂, 要得關西銀子, 故臣果叱退, 而其所稱不足二千餘兩之中, 一千餘兩, 卽渠輩所貸用者。臣分付秋曹, 數日之內, 先徵三百餘兩, 送于灣府, 而若此不已, 則日後公用六十兩, 安知不責出於公家乎? 事之痛駭, 莫此爲甚, 此後則帽稅數爻, 使臣亦必照管, 俾無疎漏之言, 永爲定式, 如是而象譯輩若以公用不足, 復請銀子, 則繩以重律, 斷不饒貸, 然後庶可嚴畏, 以此亦爲定式。且聞廛人許, 有無稅帽二百隻許劃之事, 故當稅之帽, 憑藉於此, 作爲無稅之弊, 近多有之云。奸習誠極痛惡, 此亦各別嚴禁之意, 申飭使行與灣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㸁承命出傳, 右副承旨李義弼, 同副承旨李敏采進伏。上敎濟恭曰, 米穀廛人事, 卿亦聞之否? 年前堂疏之後, 市直手本, 每置於政院, 而日昨以手本, 査準於行賣時直, 則大不相似云, 故事極怪駭, 廛民欲使之定配, 而姑令保放矣。更聞昨日政院査奏之語, 則城內外市上, 絶無米穀云, 寧有如許民習乎? 自政院有請罪該署之啓, 而姑不賜批, 該署提擧, 進奏委折, 可也。尙集曰, 日前廛民刑配之後, 再昨日市直, 加給二升, 則京外米商, 不但不爲運米入市, 反皆馱出城外, 以至市上之絶米云。此則民情似乎無怪, 故臣敢據張詠增價許賣之事, 昨夕以依時直行賣之意, 申諭市民, 米馱, 自今日漸多入市矣。濟恭曰, 昨聞閭巷間言, 則以市直之加給二升米, 謂以有朝令申飭之效, 歡聲四騰云矣。今者刑判, 反又以時直行賣之意, 諭其廛漢, 則不但民情之更爲抑蒙[菀], 朝家政令, 豈可只行於一日, 而仍爲廢却耶? 其在聽聞, 誠爲駭然, 而至如市上絶米之擧, 尤極痛惋, 此皆市民操縱市直之所致矣。尙集曰, 若令低價行賣, 則京外米商, 初不入來, 此則物情之所使然, 更以時直許賣云者, 慮有此弊也, 豈其得已哉? 上曰, 大抵, 市直之高低, 非所以自朝家分付者, 而日前刑配之擧, 卽爲手本與行賣價相左之罪也, 而伊後二升之加給, 或謂以朝令之效, 已自大臣, 知以如此, 則小民之妄度, 尤可推知也, 本意雖不如此, 下民之知以朝令者, 今忽降之二升, 則下民之視朝令, 當謂何如耶? 此則提擧未免有不審之失矣。濟恭曰, 始令市民加給二升米, 而今以市上之絶米, 更許依前價行賣則此無異牽於市民, 而仍置前直者然, 寧有如許示弱之擧乎? 若此不已, 則此後市民, 無論某事, 必欲角勝於朝令矣。尙集曰, 雖曰加給二升, 輒皆削升以給, 反不無冒虛名之歎, 故不得已許令時直放賣, 而至於手本之添報升數者, 卽是自前之謬例矣。上曰, 如許謬例, 誠極駭然。當該提擧, 不可無論罪之擧, 而大體本意, 今於小民, 無以家喩戶稅, 則大臣所奏是矣, 使米穀忽然減價忽然增價, 殆同皆由朝令, 是豈成說乎? 且前日之加給, 何不以一升, 而直加二升, 今日之減給, 又何不以一升, 而直減二升耶? 此皆提調不善擧行之致矣。濟恭曰, 臣於今曉詣闕之時, 聞下吏所告, 則昨有減價之下敎, 故自今日市直, 當依前行賣云矣。上曰, 寧有是也? 或者承宣有誤傳之擧耶? 義弼等曰, 昨日初無減價之下敎, 則臣等何敢妄傳乎? 上曰, 政院如不誤傳, 則外間豈有云云乎? 仍敎尙集曰, 自今日更爲申諭市民, 俾有次次減價之效, 可也。以此以彼, 廛民之所爲, 誠極痛駭, 保放諸人, 一竝卽爲發配事, 分付, 提擧先退, 竝卽擧行, 可也。命書傳敎曰, 手本與行賣之相左, 專由任其襲謬, 不能察飭而然云, 年前堂疏以後, 平市當該提調, 竝施罷職之典。今又聞於筵席時, 提擧之輕許增價, 大是做錯, 當該提調, 亦爲越俸一等。濟恭曰, 昨見完伯疏本, 則以臣之回啓中文字, 作爲引義之端, 此道臣之如是云云, 恐似過矣。上曰, 以愛錢二字, 作爲引義乎? 濟恭曰, 然矣。大抵, 今世之人, 孰不愛錢乎? 無論諸道穀包之山邑積峙, 沿邑空虛, 皆由於從高價發賣之致, 此豈非前後道伯愛錢之所由乎? 且臣之回啓, 卽是泛論也。原弊之矯革, 難責於一二道臣, 故上自四五十年前, 以至後來之道伯, 則此道伯, 何必獨引乎? 臣則都付之一哂矣。上曰, 人性不同, 故似有此過引之擧矣。昌順曰, 愍貞嬪造版日, 遣官致祭事, 已爲啓下, 而造版日, 今已涓吉云, 當以禮官擧行乎? 上曰, 獻官以掌令鄭弼祚進去, 諸執事, 亦以漢南等諸宗子孫中參祀者, 勿拘白徒塡差事, 分付該道, 可也。出學條 命書榻敎曰, 掌令鄭弼祚許遞。昌順曰, 凡京外孝烈, 每歲首, 自京兆別單啓下, 移送本曹, 三堂各具意見, 稟議大臣, 論理抄啓, 自是法例, 日前, 故相臣金熤孝行, 搢紳章甫, 呈單京兆, 而以其大臣事體, 與他有異, 不待歲首, 移送本曹, 大臣行誼布諸見聞, 與匹庶之行, 本自不同, 況在當宁朝任使之大臣乎? 此大臣孝友之行, 諸臣之亦嘗屢聞而欽歎者也。今此狀中所請, 卽旌閭之典, 事係恩典,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此大臣平日孝友之行, 臣亦稔聞之矣。今當公議齊發之日, 旌閭之典, 豈有他見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順曰, 向來物膳臘猪, 爲軫民弊, 特許代封, 而嶺南十二月令朔膳中, 生猪獨漏於代封中, 故本道, 當以本色, 依前擧行, 移文於本曹。凡物膳封進, 皆自惠廳知委, 俄者惠堂, 欲爲陳達, 徑退未果。封進日字, 聞在迫近, 故玆敢仰達矣。上曰, 北道朔膳, 亦命特除, 則獨於本道, 如是遺漏, 其時惠堂事, 難免不審, 貢膳定例釐正時, 當該惠堂罷職, 原冊已料其似此做錯, 姑留中, 亦自備局, 卽爲釐正, 可也。出擧條 有大曰, 本營軍色從事官申馥, 一向在外, 尙不上來, 方當新捧之時, 勢難等待, 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㢞曰, 臣才識鹵莽,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適當我聖上遇災修省, 飭勵三司之時, 不敢逡巡, 黽勉冒膺, 草草數啓, 未免陳腐, 自顧慙恧靡所容措, 及登筵席, 大臣以近日臺啓之畏雜瑣屑, 盛加非斥, 雖不當着於臣身, 臣旣無昌仰副求助之聖意, 則壞了臺風, 貽羞淸朝之罪, 臣實爲首。況忝風憲之長, 尤切同浴之媿,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㢞曰, 玉堂不備, 故三司合啓, 不得仰奏矣。㢞·庚運等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 趾賊等凶種, 快施邦刑, 養遂·獻遂·李觀源, 竝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㢞·庚運等曰, 請夏賊子女, 亟施顯戮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适·雲例擧行, 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㢞·庚運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㢞·庚運等曰,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之典,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之律, 遲晩罪人宇鎭,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㢞等曰, 請爲奴罪人金壽賢·河翼龍, 竝令王府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庚運等曰, 請爲奴罪人金壽賢·河翼龍, 亟令王府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庚運等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更令王府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庚運等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措辭竝見上 上曰, 不允。㢞曰, 臺閣論啓, 或有指的者, 或有泛稱者, 而向來臺啓中僅分魚魯四字, 雖曰專着於玉署之臣, 亦異指斥一人之論, 而諸玉堂以此引義, 有除輒違, 便成難進之大防, 臺言雖沒商量, 指意本出泛論, 則豈可深看而過引乎? 若此不已, 則歇泊無期, 而以致館直之久空, 合辭之連闕, 揆以事體, 殊極未安, 請當該臺臣從重推考, 諸玉堂申飭行公。上曰, 依啓。㢞曰, 向來前司諫成德雨之疏, 歷論諸家, 以及於黃鍾五, 而其所謂利其資裝, 意慾不滿云者, 太沒裁擇, 且出臆逆, 有傷於士夫之口氣, 貽羞甚大。臣竊惜之也, 不可以事屬旣往, 置而不論, 請前司諫成德雨施以譴罷之典。上曰, 依啓。濟恭曰, 向於黃鍾五事收議判付中, 委曲宛轉四字, 臣不勝欽歎萬萬, 臣所云居內居外之說, 卽不過引用古文, 而旣書於此, 又驟看則果爲如何, 而聖敎如是洞諭, 實爲萬幸矣。上曰, 且令黃哥, 若許降妾, 則彼十三家結姻, 將何以爲之乎? 此尤不可許者也。濟恭曰, 第今李敏行, 在於非兩班非中人之間, 此後結婚無路云, 特以無物不遂之意, 別下絲綸, 以示無礙結婚之道, 恐似好矣。上曰, 此後敏行, 自當無礙於結姻班族, 何煩下敎乎? 禮判亦陳意見, 可也。昌順曰, 大臣所奏, 誠是矣, 特下傳敎, 以明其敏行之班族, 然後可無拘礙矣。上曰, 然則當有下敎, 而此後李敏行之子若孫, 間或有登第者, 皆爲掌令等官職乎? 濟恭曰, 敏行後孫, 如得科第者, 當分館於國子, 至拜禮兵等郞官矣。道浩·永逵曰, 臣等之庸愚譾劣, 不堪耳目之任, 固已聖明之所俯燭, 而飭敎之下, 怵分畏義, 冒沒詣臺, 向來遇災求言之日, 略陳愚見, 而至於僅分魚魯一句, 不過泛論其大體矣, 及登筵席, 長僚以沒商量, 至有請推之擧, 以何顔面, 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曰, 臣姿性庸愚,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及登筵席, 都憲以同臺鄙瑣之說, 旣有避嫌之事, 臣之去就, 與都憲無異,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亨元曰, 持平柳避嫌, 未承批之前, 徑先退出, 揆以臺體, 極爲未安,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做錯非細, 遞差, 可也。出擧條 庚運曰, 臣之疲劣無似, 已不堪於耳目之責, 而前後嚴飭之下, 不敢爲逡巡之計, 猥隨諸臺, 冒沒登筵矣。憲長以向日憲啓中一句語, 雖沒商量, 至有其時憲臺請推之擧, 臣於是, 實不勝瞿然而慙悚也。臣亦其日, 雖不參憲啓, 而當初啓語, 初以合所懷, 謄傳臺廳, 則不可以不參啓, 獨自晏然也, 明矣, 其何以抗顔仍冒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庚運曰, 新除授正言李萬榮, 時在京畿安城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上曰, 三使臣入侍。出榻敎 㸁承命出, 與正使金履素, 副使李祖源, 書狀沈能翼, 偕入進伏。上敎履素等曰, 今者卿等銜命於萬里, 善爲往還, 可也。近聞門禁蕩然, 科外雜物, 恣意出入云, 寧不駭然? 今番之行, 必祛其太甚者, 書狀亦須另念禁飭, 可也。履素曰, 臣今方出疆矣, 所帶本營提調之任, 自是緊重, 況且軍兵放料等節, 所關尤不輕, 不可一時曠任, 至如印信等事, 亦無區處之道, 敢此仰達矣。上曰, 有餉色, 則亦當有軍色, 而軍色之尙未差出, 由於未遑, 兵房職名, 雖曰權稱, 事務旣掌軍總, 自今兵房, 例兼軍色提調, 而此後餉色提調, 若値在外或未差之時, 權令兼察, 定式施行, 可也。出擧條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