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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0책 (탈초본 1695책) 정조 15년 10월 25일 병인 9/10 기사 1791년  乾隆(淸/高宗) 56년

    沈晉賢, 以刑曹言啓曰, 因殺獄罪人呂士玉完決啓目, 判付內, 起鬧者朴東春也, 下手者朴東春也, 爲東春之妻娚呂哥士玉稱名者, 代逞而替當, 竟至於償命之換定士玉者, 可謂太不識工謀之計。以近來俗樣之拔一毛利天下猶不爲, 渠能捨命於爲妹夫雪憤之擧者, 宜乎見笑大方, 難免落科是置, 先犯者似士玉, 而士玉先犯之前, 安知不有東春之先犯, 猛踢者似士玉, 而東春猛踢之勢, 亦安知不若士玉之猛踢乎? 不可以東春則羇蹤, 士玉卽土着, 而且其私和之跡, 乞附之狀, 箇箇綻露於渠招他供, 遽有擬換於惟首惟從之別。獄貴審克, 疑出屢閱, 卿等十分理會, 無疑處索疑, 索疑處還索無疑, 更又以情跡較解, 以强弱較看, 以輕重較試, 以先後較考, 以證參較究, 以言貌較稽, 以供案較證, 於此七者之中, 無一分可疑之端, 然後定執元犯, 仍具意見, 草記稟處事, 判下矣。殺獄論斷, 孰非審愼, 而此獄之定執元犯, 實爲疑眩。蓋·兩囚之爲首爲從, 只爭毫髮, 會推換犯, 積費商度, 而及伏承七條開示之聖敎, 有以仰一視哀矜之德意, 臣等更閱文案, 益竭心思, 反覆索疑, 而終未敢有別般意見。以情則兩人之於珍郁, 雖有一時之憤, 未見其有必殺之心則一也, 以跡則東春救藥, 似或謂之自怯, 而士玉圖和, 終不免爲現贓。以强弱, 則羇贅者, 客而弱也, 原居者, 主而强也。以輕重也先後也, 則乘憤擧足, 兩人交踢, 雖使被踢者自言, 尙難區別其孰重孰輕。以事理推之, 請援而助勢者, 其心愞矣, 應募而勇赴者, 其氣銳矣, 愞銳之分, 輕重可判。又況東春之踢先踢重, 初無槪見於諸招, 惟是者斤采三四踢之說, 似當歸重, 而質諸金世得繼一踢之供, 大相矛盾, 公證猶可信也, 而童觀不足準也。以證參則趙旕乭·申召史, 皆見士玉之擧足, 而不見東春之犯手, 謂東春同踢者, 獨世得, 而亦謂士玉先踢, 反覆究詰, 三人一辭, 則彼此詞證, 可謂具備。以言貌則痴獃無知, 兩人惟均, 而東春之庸蠢, 或似內黠, 士玉之峭毒, 難掩外表。至於前後供案, 則東春之會推變辭, 雖甚可惡, 而其所爲說, 不無所據, 士玉之一直粧撰, 非不欲巧, 而遁辭抵賴, 自歸破綻。要之兩人所犯, 一言以蔽曰, 騃與妄耳。信聽士玉之言, 輕自輸款, 至有爲妻娚代死之擧, 則東春直騃耳, 要洩東春之憤, 先爲犯手, 自陷爲妹夫捨命之科, 士玉誠妄矣。聖敎中士玉先犯之前, 安知不有東春之先犯, 東春猛踢之勢, 亦安知不若士玉之猛踢乎三十二字, 求之於情法詞證之外, 斷自淵衷, 出尋常萬萬。以是論斷, 則東春之倖免, 眞所謂罔之生也, 而若以讞獄之體, 執跡按法, 用以一切之律, 則士玉所犯, 雖似橫罹, 而實無傅生之路。區區微見, 竊以爲, 則重而則輕, 爲首而爲從, 元犯之以士玉換定, 亶由於此。今於判付之下, 實無他見, 惶恐敢啓。傳曰, 兩囚更加嚴刑, 如有疑端, 草記稟處, 又或有釋疑之端, 亦卽指一論理草記, 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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