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亥十月二十五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禮房承旨·推考房承旨入侍時, 右副承旨沈晉賢, 同副承旨李百亨, 假注書趙台榮, 記注官金良倜·承膺祚, 以次進伏訖。上曰, 次對入侍, 可也。賤臣承命出, 與行左承旨申大顯, 事變假注書任㸁, 左議政蔡濟恭, 禮曹判書鄭昌順, 行副司直李柱國, 吏曹判書李𡊠, 刑曹判書金尙集, 戶曹判書趙鼎鎭, 訓鍊都正趙心泰, 行大司憲具㢞, 司諫李彦祜, 持平韓永逵, 偕入進伏。濟恭曰, 夜來風寒稍緊, 朝又日氣尙寒,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卿之箚子, 每入於夕時, 而昨箚又値對盤, 呼燭賜批, 以至夜深, 故以本草使之傳諭矣, 或無誤字與疊字處乎? 濟恭曰, 去夜二更後, 伏奉批旨, 曉間又見承宣所錄送者, 則有一二處誤字, 而第今一場怪事出, 而致煩酬應, 政切惶悚。 雖不得不冒上一箚, 而又値侵暮, 以至宣批於水剌進御之際, 此尤臣罪, 益切惶恐之忱矣。上曰, 此何必過引乎? 大抵正道明而聖學行, 則豈有如許邪說之傳播乎? 此所以爲世道有深長慮者也。當初臺啓之合奏, 雖或過當, 臺臣旣聞之後, 此等事, 豈不論啓乎? 但攻乎異端, 斯害也已, 則聖人之微意可見。且中國不事夷狄, 雖不可使五胡入關, 而亦不當如秦漢之窮兵病國, 故日前臺批, 果有所裁量者。外人見之, 必以予爲緩治異端, 而異端如夷狄, 亦豈可窮治之乎? 大抵近來含默之世, 洪樂安之長書, 果何意耶? 若如臺言誠爲危悖, 則樂安以言語傳說於卿, 有何不可, 而必以長書爲之乎? 我國事, 皆勇於私鬪, 則樂安之書, 必有所以, 臺批中機關二字, 意有在焉。卿亦見其書而不言, 何也? 日昨賓對, 以敲撼二字仰奏, 予亦料其有微意矣。顧今已著者, 不可不亟令嚴治, 使未著者, 以開自新之路, 而猶復誑惑者, 卽自干典章者, 亦復奈何? 至於卿箚中張角等說, 尤涉太過, 而第今正學日微, 世道日非, 而以此邪說, 說去說來, 則徒致詿誤。以卿地處, 若欲彌綸, 使之自滅, 豈無其道, 而以至於書之文字, 傳播一世, 而一直任他乎? 此予所以不能無慨於卿者也。朝家處置之道, 何以則爲好耶? 今日乃齋戒日, 故次對初不欲爲之矣, 專爲此事, 使之來會矣。濟恭曰, 昨伏見批旨下者, 始覺論語本旨, 益嚴於好辯章, 於此尤不勝欽頌聖學之高明, 而今者西洋學之書, 其害豈勝言哉? 其實與佛書大同小異, 而在前則以其邪說也, 故人不取看矣, 近來則俗尙浮薄, 好看異書, 故往往有迷惑不知返者矣。珍山兩囚事, 雖未詳聞, 聞該倅之抵其兄書, 則尹持忠之火其主棄其屍之說, 果是傳者之誤也。送終之時, 不得備禮云, 貧者之不備禮, 固其勢也, 此則無怪, 而祠版則不爲新造, 舊主則猶自在云, 至於權尙淵, 則其族尙熺來見臣曰, 爲拜其祖先祠版, 往尙淵家, 則祠版不在, 驚問尙淵, 則謂以置之無益, 已爲區處云, 故問其區處之所, 則稱以投水則恐爲人所得, 埋地則諸族必當掘出更奉, 故別般區處爲言, 似是燒火云, 誠極凶惡, 而今若査問, 虛實可辨矣。上曰, 方自本郡査實乎? 濟恭曰, 然矣。上曰, 已現者不可不依法處之, 而臺啓中旣有敎主徒黨之語, 雖不自朝家査問, 卿若私問於樂安, 則必當知之矣。濟恭曰, 此皆難知之事, 今雖有爲此學者, 冠儒冠衣儒衣, 有難以外面査得, 且如樂安之書, 必欲窮治, 則生變必矣。大抵本事, 是何等綱常之變, 而今若未捉其跡, 指人而謂曰, 爾爲西洋學者云爾, 則人於此, 豈有自服之理哉? 如此則面質究詰之際, 株連逮捕, 便成大獄, 今於淸平世界, 安有如許事乎? 且誣人反坐, 自有其律, 被告者, 如或見原而不死, 則誣人者, 豈不反坐而當死乎? 雖以樂安之書觀之, 搢紳章甫之間, 爲此學者十居八九云, 寧有是理乎? 上曰, 所謂西洋學, 果何如, 而誑惑人心, 至此之極耶? 濟恭曰, 其學自是佛家之一類, 故專主天堂地獄之說, 本意似由去惡爲善, 而流弊終至無父無君, 其所謂父事者有三, 尊上帝爲第一父, 此則猶屬西銘乾稱父之義, 至於以造化翁爲第二父, 所生父則反居第三云, 已是無倫悖義之說, 無君云者, 其國之俗, 本無君長, 擇於凡民中純陽者, 立而爲君云, 尤極凶惡。且曰, 人死之後, 爲善者, 歸於天堂, 爲惡者, 入於地獄, 然則雖設祭, 歸天堂者, 必不肯來享, 入地獄者, 亦不得來享, 無益之祭, 不必爲之云。我國禮義之邦, 乃反迷惑於妖說者, 誠可絶惡而絶悖也。上曰, 顧今息邪距詖之責, 專在於卿矣, 何以則使之自起而自滅, 皆得自新之路哉? 濟恭曰, 今於其學, 別無行之者, 亦無盤結之形, 則惟當從現者治之, 火其書人其人, 則自然寢息矣。上曰, 雖欲使其書, 投諸水火, 如其潛自藏置者, 則何以搜出乎? 濟恭曰, 在昔秦始皇之威令, 猶不能盡禁書冊, 四書三經, 至今傳來, 則私自藏置者, 何以盡禁乎? 且立法太嚴, 斷以一律, 則反不得行焉, 都不如明示禁條, 使自磨滅之爲愈也。至於樂安書中速於置郵, 繹騷民間等句語, 誠爲過當, 此乃年少輩語不稱停之致, 本事則本不若是其極也。箚批中一任之敎, 臣豈無仰體之道乎? 大抵每事激則生事, 今之黨論, 亦由相激之所致, 姑令置而勿問, 使之自滅, 好矣。本事元無足仰煩聖慮也。上曰, 予之所以使卿致此位者, 以卿所執之義, 不以爲非, 故欲使一洗百年之恥。今則靑黃黑白之色, 庶無偏廢之歎矣, 今此異端之學, 忽出於卿之秉軸之時, 而攻之者爲之者, 亦皆卿所知之人, 卿於此, 未能調劑, 則卿安得辭其責乎? 靜鎭之道, 惟在於卿, 卿須闢邪斥異, 拔本塞源, 使世道復振, 人心大定, 則豈非大幸耶? 至於敲撼之患, 惟予是恃, 可也。樂安則其言專爲闢異端, 不可以妄言罪之, 而不爲面陳, 有此長書者, 誠非善爲之事, 故欲問於都承旨, 而未果矣。至於珍山兩囚, 則査實之後, 如或冤枉, 何必罪之? 該倅則爲人可謂老學究, 亦何足深責乎? 濟恭曰, 兩囚之罪, 問之可詳, 而若冤枉而被罪, 則豈不可矜乎? 該倅則非但自許經學, 曾在禮山時, 亦以此等事, 或治或敎, 嚴加申禁, 而今以此事, 若至被罪, 則非渠本心矣。上曰, 此事誠係世道之憂, 而臺批中下敎, 予亦有斟量者, 諸宰之意, 以爲如何? 各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臣於乙巳年待罪秋判也, 誑惑尤甚者, 一竝刑配, 仍焚其書, 而伊時中人十餘人, 爭自首實, 願受刑配, 其誑惑之極, 不畏刑法可知。今番珍山兩賊事, 比前尤倍, 聞極驚心, 不可不亟加嚴治矣。濟恭曰, 近聞中人, 無爲此學之人云矣。昌順曰, 臣於臺言出後, 得見樂安之長書, 則所謂西洋學, 窮凶絶悖, 固無可言, 而樂安書中搢紳章甫之漸染十居八九云者, 旣云知舊, 則豈有擧一世迷惑之理哉? 至如冊子刊行, 誠極驚駭, 亟令査出, 宜矣。權·尹兩囚事, 旣是綱常之賊, 則孔·孟所謂亂臣賊子, 是也。大臣旣見長書, 何不奏達於筵席乎? 濟恭曰, 筵奏何等莫重, 則豈可以風傳, 遽然仰達乎? 擬欲詳悉後仰奏矣。𡊠曰, 異端邪說, 卽無異洪水·猛獸, 則有難一刻容置於國中, 而第念窮治, 亦有難便之端, 聖批中以開自新之敎, 誠至當矣。柱國曰, 臣於本事, 雖未詳裏面, 先從已現者, 卽令嚴治後, 俾各自滅, 似宜矣。尙集曰, 聞渠輩以刑戮爲榮云, 其學之妖誕, 誠不可一任其熾蔓, 而特以王者不事夷狄之意, 一付大臣, 以爲自起自滅之地, 亦好矣。鼎鎭曰, 見道査後, 果如傳說, 則不可不嚴治, 而其餘未現發者, 姑開自新之路, 以爲靜鎭之方, 似好矣。心泰曰, 聞外邑傳說, 則農夫愚民, 互相傳道, 無異常茶飯云, 如此而漸至熾盛, 則此非細慮矣。上曰, 左相旣在大臣之位, 凡於靜鎭之方, 務盡其道, 使過者抑之, 不及者改之, 卿之力所及處, 必思所以衛道之方, 可也。勿論爲其學者與攻其學者, 一以靜鎭, 一以牖惑, 皆是左相之責也。批旨中一任云者, 實有意焉, 卿旣在揆地, 凡係此事, 竝皆自任, 可也。濟恭曰, 其所靜鎭之方, 臣不敢辭避, 而今此邪說, 必當自起而自滅, 恐不足過費聖慮矣。上曰, 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 㸁承命出, 與行都承旨洪秀輔, 左副承旨林濟遠, 偕入進伏。上敎濟恭曰, 雜冊申禁事, 昨批已言之, 而近日士子之病, 專由於不讀經書, 好看奇文之致, 故所謂經學, 入於天主, 文章, 出於明末淸初文集, 是豈尋常看過處乎? 欲救此弊, 則彼國雜冊, 勿令貿來, 似爲急務, 諸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聖敎, 誠至當矣。我國所在書秩, 猶不勝堆積, 亦何必更貿唐冊乎? 稗官雜記等書冊, 申飭使行, 使之一竝禁止, 宜矣。華鎭曰, 書冊之出來, 昔非不足, 申飭使行及灣尹處, 使之禁止, 宜矣。昌順曰, 明淸文集, 則亦或有考見事蹟者, 恐不可竝禁矣。𡊠曰, 如稗官雜記, 則嚴加禁斷, 恐好矣。鼎鎭·尙集等曰, 雜書貿來之弊, 不可不嚴禁矣。上曰, 諸承旨, 亦奏所見, 可也。秀輔曰, 我國書冊, 不患不足, 而每每購貿於燕市者, 必求其新出奇僻之書, 故其弊至於西洋書之爲害矣。自今以後, 雜書貿來之弊, 各別申禁, 似好矣。濟遠曰, 明淸文字, 雖無設禁之事, 爲使者, 旣知朝家本意, 則自可無如前買來之弊矣。晉賢曰, 稗官雜記, 固當痛禁, 而至於明淸文集, 爲害旣小。且伏聞燕肆儲書, 以待朝鮮使行云, 蓋以我國之右文也。今若設禁, 不爲貿來, 則恐使彼窺我淺深也。百亨曰, 近來爲文之士, 競尙小說雜記, 誠一痼弊, 書冊中, 凡係無益於心身, 有害於程式者, 一截嚴禁, 宜矣。上曰, 自廟堂關飭使行及灣尹處, 使之申禁雜冊出來之弊, 可也。仍命濟恭奏廟務。濟恭曰, 頃因同副承旨李義鳳所啓, 淸風府宮房火田從實執災以報之意, 覆啓行會矣。卽見忠淸監司朴宗岳所報, 則以爲, 本邑所在和柔翁主房火田三十結, 每年收稅上納, 而今年則田農到處歉荒, 至於火粟, 被災尤甚, 準摠徵納, 其勢末由。且正田被災者, 特蒙蠲稅之恩, 其在恤民之政, 宜蒙一視之澤, 火粟田災十二結四十六負七束, 特許減稅爲辭矣。今年峽邑火田之被災歉荒, 事勢固然, 道臣査報, 旣據其實, 宮房火田十二結零, 許令減稅, 俾蒙一視之澤,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頃因嶺南京試官徐榮輔書啓, 忠州所在宣禧宮·宗親府折受火田陳廢白徵與否査實論報之意, 覆啓行會矣。卽見忠淸監司朴宗岳所報, 則以爲, 宣禧宮火粟出稅起田十二結九十四負四束, 宗親府火粟出稅起田七結一負, 皆在於本州山尺·東良兩面, 而土薄稅重, 民不起墾, 今則永無形止, 名雖起田, 便作虛錄, 數多結稅, 指徵無處, 以其山下居民, 分排徵捧, 其來已久, 此誠民邑之大弊。上項兩條出稅田, 竝以續陳許頉, 隨起隨稅, 則民無白徵之冤, 庶有起墾之道云矣。折受名色, 事面雖重, 虛錄白徵, 民弊宜念, 宮府火粟合十九結九十五負四束, 依所報, 竝續陳許頉, 以爲隨起隨稅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卽見江華留守柳戇狀啓, 則以爲, 癘疫死亡恤典, 竝依傳敎擧行, 而其中五人, 則旣有家屬可以納還, 莫重軍餉, 不可一例蕩滌,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恤典雖行, 軍餉亦重, 五人家屬, 可以納還, 則不必一例蕩滌,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順曰, 孝陵參奉梁好仁, 昨日相換溫陵參奉, 而別檢申溆, 初無受由之事, 已作下鄕之行, 目今入直無人, 纔已差送假官矣。莫重陵寢, 鎭日曠直, 誠爲可悶, 別檢申溆, 今姑改差, 仍令該曹口傳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拿問處之, 可也。出擧條 柱國曰, 今番京畿尤甚·之次邑還餉, 分等停退, 而至於部內北漢, 則非道臣所可分等者, 初不入於停退中, 未蒙一視之澤,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所居雖曰部內, 還餉則一也, 恐不可不施以一視之澤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鼎鎭曰, 梁山郡北面及尾魚坪土地事, 因本道道臣査啓, 臣曹覆啓判付, 依前爲之事, 命下矣。尾魚坪, 則邑牒道啓, 旣以民弊爲言, 固當依下敎置之, 而至於北面, 則不過爲三結零, 而本是明禮宮折受土地, 別無爲民弊之端, 此則移屬宮房, 少無所妨,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㢞曰, 臣骪骳巽劣, 耳目之任, 本不近似, 而冒膺於飭勵之時, 盤礴於求助之日, 前此數啓, 未免爲塞責之歸, 靦然周行, 無面可顯, 而日昨伏見大司諫申耆疏本, 以臣等西洋學發啓之草草論列, 盛加非斥, 至以顧畏目之, 臣誠訝惑, 繼之以慙恧也。噫, 彼權·尹兩囚, 實是倫常之罪人, 吾道之亂賊, 不可比論於尋常異端之惑世誣民者, 則其所聲討, 不容少緩, 而罪惡若欲臚列, 則實有汚穢筆舌之羞, 事實只憑傳聞, 則宜思奏御謹嚴之體, 雜之以傷倫悖義, 請之以夬施當律, 嚴討之義, 自在其中, 而顧畏二字, 誠是意慮之所不到, 身忝臺地論此凶醜, 而受人疑怪至此, 其爲貽羞, 顧何如哉? 此莫非臣平日言議, 不能見孚於同朝之致, 而隨參之兩司, 旣以此引義, 則臣以主論之長官, 其所難安, 有倍於諸臺, 卽宜引避, 以俟處分, 而獲蒙恩暇, 由限未過, 縮伏多日,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 以此情踪,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端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㢞曰, 今日是齋日, 故臺啓以所懷, 只陳合啓矣。㢞·彦祜等曰, 臣等謂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 趾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養遂·獻遂·李觀源, 竝令王府設鞫得情, 宜矣。上曰, 不允。㢞·彦祜等曰, 臣等謂夏賊子女, 亟施顯戮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适·雲例擧行, 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宜矣。上曰, 不允。㢞·彦祜等曰, 臣等謂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㢞·彦祜等曰, 臣等謂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之典,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之律, 遲晩罪人宇鎭, 荐棘罪人時偉,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 宜矣。上曰, 不允。永逵曰, 臺諫去就, 自是不輕, 而向來天主學合啓諸臺, 旣遭諫長顧畏之斥, 則一番避嫌, 在所不已, 而憲長, 則今雖登筵引避, 至承勿辭之批, 而其餘隨參臺臣, 日前聯入臺廳, 書傳避辭, 因喉院之退却而還出云。職在惟允, 雖有不可捧入之事, 而此等避辭, 有何難捧之事, 而還爲退却乎? 承宣事, 終涉未安, 臣謂伊日當該承宣, 從重推考, 宜矣。上曰, 先出大槪, 呼望還給, 則廉隅已伸, 承宣, 有何所失? 爾言未免抉摘, 爾則推考, 承宣事, 勿論, 可也。永逵曰, 臣之前後做錯, 非止一再, 而飭敎截嚴, 賓對有命, 不敢逡巡, 冒沒登筵, 以承宣之不捧臺避, 略有所論矣。及承聖批, 以未免抉摘, 至有特推之命, 臣撫躬慙惶, 不知所以自措, 以何顔面, 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上曰, 刑曹參議入侍。出榻敎 㸁承命出, 與刑曹參議安廷玹, 偕入進伏。上敎尙集·廷玹曰, 朴東春獄事, 呂士玉之原犯, 果無疑乎? 尙集等曰, 以臣淺見論之, 則士玉之原犯, 似無異見矣。廷玹曰, 以判付中七條下敎, 反復思索, 終無更疑之端, 故草記中, 亦不得更陳他見矣。上曰, 然則更加訊推, 以觀來頭, 可也。仍命書刑曹草記批旨。上曰, 許俶則情狀絶可惡, 代死之外, 無他道, 金得良之殺妻, 亦極凶毒, 事難傅生, 而從前如此者, 皆用次律, 故果如是處之耳。命次對諸臣先退。敎秀輔曰, 聞洪樂安, 卽卿之至親云, 其所長書之時, 何不挽止乎? 卿以年以位, 宜禁此等之弊, 而乃有此事, 爲卿嘅然者此也。顧今物我無間之時, 未見保合大和之效, 反有此等岐貳之弊, 尤極駭歎也。秀輔曰, 臣於近日, 病伏不知世事, 故此等事, 漠然未聞, 長書出後, 招致樂安, 申加責諭矣。上曰, 權·尹兩囚, 罪關倫常, 當待道啓, 以法繩之, 而又如樂安之言, 則卿之知舊中, 似多爲此之人, 豈不可怪乎? 秀輔曰, 臣之知舊中, 果多有之云, 實是羞恥之事矣。上曰, 樂安書語, 似多不擇, 若或蔓及多人, 亦甚可悶。頃日臺批中機關二字, 固是臆料, 而又安知無挾雜相傾之弊乎? 予之所慮, 專在於此, 此後鎭靜之責, 委之於卿矣。予旣以痛禁邪學之責, 付之左相, 而如樂安輩過中之論, 則卿宜防遏, 可也。秀輔曰, 樂安, 自來親密於大臣, 當初不爲面言, 代以長書者, 未知何故, 而其意似欲令大臣, 先發懲討權·尹之論, 以曉一世, 特以語多過激, 故大臣之奏, 如此矣。上曰, 大臣之言, 則曰事若無實, 雖反坐樂安, 亦無不可云, 而予意, 則樂安, 決不可罪矣。秀輔曰, 邪學之害人, 孰不痛斥, 而樂安, 本來峻攻, 曾於儒生時對策, 亦盛言之。今番事, 亦無他意, 專出於闢廓痛斥之意矣。上曰, 痛斥非不好矣, 而若以此立隻, 延及未著之人, 則其弊亦多, 故靜鎭之道, 亦不可不念, 予意亦非不嚴斥, 而今番大臣箚批, 旣示正源之道, 俄於賓筵, 又有言及大臣者, 此也。然此輩若或以此敎, 謂之或緩於嚴禁, 則非予本意, 卿可領會, 而惟以調劑過激之論, 爲主, 可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