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咸鏡監司李文源疏曰, 伏以世變無窮, 亂逆層生, 乃至有星漢·九宗, 異身同腸, 傳法護神於戊己丙丁之劇賊, 而義理之晦盲, 倫網之斁敗, 無復餘地矣。臣適滯遐外, 雖未盡知, 若其凶情逆節之塗人耳目者, 諸臣章奏, 槪可審矣。星賊之至妖極憯, 已著渠疏, 九賊之絶悖窮凶, 旣輸鞫招, 以疏以招, 斷案已具, 臣之區區愚意, 竊以爲賊星之嚴鞫, 逆九之孥戮, 劃卽擧行, 前後諸賊, 亟加天討, 而奈之何至今靳允, 上下相持, 天聽邈然, 群情沸騰。臣於此誠不勝憂憤痛裂, 直欲無生, 臣迹阻天陛, 雖不能隨諸臣後, 碎首力爭, 忠憤所激, 按住不得。玆敢千里控籲, 粗效沐浴之義, 伏願聖明, 夬揮乾斷, 亟允群情, 使旣墜之人紀復整, 已頹之王綱少振焉。仍伏念臣冒膺重寄, 遽及瓜期, 是豈臣才具知識, 有一分可堪之理而然哉? 有罪則惟殿下涵貸之, 僨事則惟殿下曲庇之, 倖逭大戾, 滾到今日, 臣雖迷頑, 豈不知一日蹲居, 皆出聖恩也? 間者再控血懇, 實出於不得已, 而忱誠淺薄, 未蒙矜許, 臣惶恐感激, 更不敢言私。夙宵自勉, 惟在於感戴洪私, 期以鞠瘁, 以爲一分報答之圖, 而駑劣之質, 百爲無當, 擔負之重, 稱塞無路, 民瘼之蝟集而無一矯救, 邊備之疎虞而無一修擧, 每念孤負隆眷, 罪積尸素, 惶汗浹背, 無地自容。至若荐饑之氓, 得免丘壑, 興江之役, 及時告功, 莫非王靈攸曁, 臣無與焉, 而論其居職終始, 只是闒茸高忱而已。臣旣蒙我殿下天覆父慈之恩, 穩享厚廩, 今已三載于玆, 而報瓜須代, 亦已數朔, 惟以生入玉關, 更侍香案, 屈指計日, 頓首祝天矣。迺者伏見籌司關文下者, 忽有永興山社民蘇醒前勿出代之命, 臣愕然失圖, 徊徨窮蹙, 殆不知措躬之所也。噫, 永民之失所流離, 貽聖上北顧之憂者, 莫非如臣無狀。忝竊匪據, 不能對揚德意, 宣布惠澤之致, 正宜亟降威罰, 治臣不職之罪, 另擇才智, 俾講懷保之方, 而今於千萬不意, 有此格外之命, 殆若難付生手非臣莫可者然。賤臣區區去就, 雖不足恤, 在聖朝爲官擇人之政, 豈不萬萬乖當也哉? 且今恩綸一播, 遠近咸聳, 流離者自當還集, 還集者漸可蘇醒, 而惟其時方劇農, 各於流寓之地, 亦有當年之計。苟欲急於還集, 卽令撤歸, 則恐反致驛騷之弊, 其勢惟當待其秋成, 徐徐自還, 不可以時月可期, 而臣乃無所猷爲, 謂待蘇醒, 恬然冒居於瓜之後, 而不思所以自處, 則其爲駭物情而羞士民, 當復如何哉? 況臣不服北地風土, 疾病漸痼, 見今手足麻木, 運用甚艱, 眼昏耳聾, 日加月增, 種種諸症, 固已難醫, 而昨年毒痢, 又當盛暑, 如期發作, 今若貪戀寵祿, 挨過夏秋, 則決知其無幸, 而將不得卒承我聖上生成之澤矣。苟使臣之去留, 有一分關係於民國之事, 則雖至埋骨關塞, 固所甘心, 臣豈忍飾辭占便, 欺負我殿下哉? 玆敢披瀝肝膈, 干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 諒察之哀憐之, 亟命差代, 仍治臣瀆擾之罪, 以延殘喘, 以肅朝綱, 不勝大願,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九宗·柳星漢事, 觀於諸批, 可以知之, 附陳辭職, 言病至此, 非難强, 豈如是摟摟? 況永興山社民之增戶, 今旣定其頭緖, 則刻期招來, 殊非順其性之意也, 嚴飭該倅, 宣布朝令, 俾各有秋成後爭先還集之效, 卿之藩任, 特爲許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