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子六月十四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右承旨·軍士房承旨入侍, 備局有司堂上·稟事備堂入侍時, 右承旨申獻朝, 左副承旨徐榮輔, 記事官李海淸, 記注官李宗烈·金良倜, 行司直徐有隣, 禮曹判書吳載純, 知敦寧金文淳, 行副司直金尙集, 兵曹判書李秉模, 行副司直徐有防, 吏曹判書金思穆, 戶曹判書趙鼎鎭, 以次進伏訖。上曰, 左承旨·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 與左承旨李家煥, 同副承旨金孝建, 以次進伏。上曰, 傳香乎? 獻朝曰, 姑未傳香矣。上命書傳敎曰, 右承旨馳詣受香所, 奉審摘奸以來。上敎獻朝曰, 宗廟·景慕宮奉審後, 仍詣四門營祭所, 奉審摘奸, 而爲日稍久, 誠敬恐或解弛, 祭官諸執事, 更加申飭, 俾各齋沐, 祭物祭器, 各別精潔, 修掃等節, 亦着實爲之。將事之時, 務盡十分虔誠, 俾無一毫欠敬之意, 亦爲申飭, 可也。命獻朝先退。上曰, 備堂以次進前稟事, 可也。有隣·秉模·鼎鎭等曰, 頃因統制使李潤慶狀啓, 本營支放不足之弊, 往復停當, 指一論列, 狀聞後稟處之意, 行會該道矣。卽見慶尙監司鄭大容狀啓, 則枚擧統制使李潤慶移文, 以爲會內外穀之散在湖南邑鎭者, 折租爲十九萬餘石, 雖除相換條十三萬石, 所餘尙爲五萬六千餘石, 則此與沒數相換, 殆有間焉。雖以相換後移轉言之, 支放旣有定數, 只取其耗條, 則在沿邑, 別無添弊之端, 今此互換, 限以七年, 取耗取用, 七年後, 則使之各還所管衙門, 可無彼此掣礙之端云, 而戊申以後, 旣復湖南左沿十二營邑鎭船粟之規, 則今不必移疾於本道, 自該道內相換取用, 恐合便宜。本道山沿穀互換一款, 數旣不多, 且限年數, 各還原摠, 則依所請許施, 恐似無妨, 至於從他變通, 多般講究, 無他措劃, 請令廟堂, 稟處矣。他條變通, 雖難遽議, 而換穀一款, 道臣旣與統帥, 往復停當, 有此狀聞, 所當依狀聞許施, 而大臣適未入侍, 問于大臣,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卿等往問大臣後, 如以爲可, 卽爲行會, 可也。出擧條 載純曰, 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 則大門傾側, 不可不及時修改云, 待晴修改之意, 分付, 何如? 鼎鎭曰, 臣於春奉審時, 與禮堂同爲奉審, 則大門傾側處, 不至時急, 故未果稟達矣。今番潦雨傾側, 比前有加, 壁土多有頹落云, 待快晴修改,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淳曰, 敦府凋殘特甚, 昨筵大臣, 以釐弊事仰陳, 而有釐弊後, 草記之敎矣。本府亦有放債, 姑未收殺, 且臣今纔待罪, 矯救之方, 姑未講究, 草記恐有遲滯之慮, 故玆先, 仰達矣。上曰, 唯。尙集曰, 穀物之用舊蓄新, 自是前例, 而宣惠各廳, 或不無庫中用餘之米, 多年陳久, 旣不堪上下於貢價, 又不合出給於發賣者, 殆至九千石矣。仍而置之, 則勢將無用而後已。目今米直翔貴, 民窮轉甚, 如欲區處, 此正其時, 依移納例, 限三十朔願受貢人處, 計減次分給, 或似得宜。故往復大臣, 則亦以爲便好, 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集曰, 近年以來, 稅船臭載, 殆無虛歲, 而九隻漕船之一時敗沒, 乃是設倉後初有之事, 沙格則無一渰死, 穀物則全數臭載, 故敗之情迹, 昭不可掩, 而第緣法綱解弛。雖明知其故敗, 而一不用法, 故船人輩, 少無畏忌之心, 至於今番而極矣。此而置之, 則後弊所關, 誠非細憂, 分付道臣, 另加嚴覈, 當該都沙工, 依律處斷, 以爲大懲創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集曰, 三南先受布之出給貢人, 不無弊端, 蓋以布品麤劣, 皆不願受, 而數旣無多, 故仍因分給矣。一自兩南錢布參半邑純布變通之後, 上納之數, 比前倍增, 新受之布, 因此漸多, 不但貢人輩呼冤, 今年嶺南, 收租旣減縮, 臭載又夥然, 前頭需用之苟艱, 誠非細慮。今若以兩南所儲之布, 出給貢人後, 依均廳移納例, 限三十朔以其所受米, 除留取用, 則事甚便好, 大臣之意如此,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有司堂上, 亦陳所見, 可也。有隣曰, 兩南布産邑大同, 以布上納之後, 布儲比前稍裕, 而毋論多少, 係是各貢人應受之物, 每年先受布太上下時, 依規例通同均排於各貢, 則雖非限朔換布之擧, 似無爲弊之端矣。鼎鎭曰, 雖未知前例之如何, 而米條除留太多, 則都民, 似以爲難矣。尙集曰, 旣以三十朔爲限, 則似無此弊矣。上曰, 若於未暑前出給, 在民爲益不少, 今未免後時, 聞於卿言, 亦果爲然, 則前此次對之不奏, 甚可歎。然民情猶願云, 依爲之。此後布産邑所納, 俱便於京鄕民之方, 退與大臣相議, 回啓, 可也。出擧條 尙集曰, 漕船新造時, 每隻上下之價, 殆近千金, 節目中, 至有封山松木許斫之令, 則法意甚重, 而至於造船之時, 該邑守令, 初無照管之事, 一委之監色之手, 所謂船材, 皆以破敗薄劣者, 苟然充數, 一遇風波, 輒致漂碎,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今番破船, 該地方官, 所當一倂請罪, 而便屬令前, 今姑置之, 而所敗九隻船, 勢將新造, 分付各其地方官, 毋或如前慢忽, 各別親自監董, 必以新材, 完緻造成, 若或有限內致敗之事, 則造船時, 當該地方官, 拿問重勘之意, 豫爲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防曰, 今年雨水, 畿甸則幸無大段被災之患, 而但山峽高燥之處, 沿江沈墊之地, 全棄可惜, 在前如此之時, 木麥代播, 多收實效, 今亦依已例分付道臣, 另飭守宰, 着實擧行, 俾無陳荒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今年雨水, 嶺南雖爲最過, 來頭日候調順則, 可期西成, 而目下先務, 莫如儲穀, 留庫摘奸, 各別申飭, 俾無應文備例之弊, 濟倉穀之捧留於各其邑海倉, 纔有新定式, 若於今秋, 認以法意之稍弛, 麤荒捧上, 不謹典守, 則其在豫備之道, 豈可成說乎? 此亦豫爲嚴飭, 毋使犯科,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濟民倉待畢捧, 發遣備郞摘奸, 俾有實效, 可也。出擧條 鼎鎭曰, 忠州等六邑稅穀, 以站船分載水運, 判官領運上納, 自是古例, 而法久弊生, 徒存領運之名, 實多貽弊之端。故曾於庚子, 革罷站官, 以忠州牧使, 定爲都差使員, 整頓船隻, 檢束船卒, 又以槐山等五邑守令, 輪定差員使之領運上納, 而捧稅之時裝發之際, 與都差員眼同擧行事, 有所定式矣。近年以來, 差員則謂以輪定, 看作弁髦, 凡係捧稅之節, 下屬誅求之弊, 全不留意, 害及船卒, 京倉上納之時, 每致無面之患, 將未免朝夕渙散之慮, 事勢旣如此, 則不可無趁今釐改之政。此後則五邑守令輪定之規, 亟令停罷, 捧稅領運等事, 竝以都差員忠州牧使, 專爲句管擧行, 俾有實效, 而至於船隻, 則七年改槊, 十四年新造, 而改槊價錢, 爲四百兩, 新造價錢, 爲六百兩, 米爲十五石, 隨其年限, 自各該邑, 備給於都庫主人, 則該主人次知修改, 轉給沙工。雖是定式, 而所謂都庫主人, 本以江上無賴之輩, 受價之後, 或買腐朽舊船, 塞責備納, 或欲盡數都呑, 移給他人之弊, 不但種種有之, 沙工則旣無沾丐之資, 安有斗護之心? 船隻傷損, 少無關念, 有若秦視越瘠者然, 至有趁不待令, 以致裝運愆期之患, 此固水站之一大痼弊, 而至今因循, 誠爲可悶。從今以往, 都庫主人名色, 永爲革罷, 改槊改造價, 則一依年限, 移給該船沙工, 而都差員親執看檢, 着實修改, 俾無如前之弊, 恐合事宜。以此意成出節目, 下送該道,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何如? 上曰, 有司堂上中, 曾經錦伯人, 亦陳所見, 可也。有隣曰, 站船之弊, 非今斯今, 而頃聞差員之言, 則輪回之後, 主管無人, 別生弊端, 莫可收拾云。今年再運諸節, 不得不另飭忠牧, 而永久無弊之道, 宜有一番講究矯革之擧矣。上曰, 再運申飭事, 姑先依爲之。旣有站船設置之法意, 則雖不敢遽議輕罷, 而弊到極處, 不可無別般更張, 卿與有司諸堂及差員, 就問大臣, 以十分恰好之方, 草記回啓, 可也。出擧條 鼎鎭曰, 今番漕船九隻之一時臭載, 已是無前之變怪, 而今年旣有閏朔, 六月又將半矣。竝與餘船而尙無消息, 後漕船, 亦無各邑過去形止狀, 右漕船來到永宗掌內, 已至多日, 不卽上來, 差員等之不知漕政之嚴重, 一任船漢之到處逗遛者, 萬萬駭痛。非但後弊難防, 亦是大關國綱, 恐不可尋常處之, 三漕倉差使員, 新赴任外, 一竝先罷後拿, 各漕倉頭目船漢, 嚴刑懲礪, 明年爲始, 如有過期到京之弊, 則非獨騎船差員之重勘, 當該都差使員, 亦爲拿問定罪之意, 出擧條, 嚴飭, 何如? 上曰, 嶺南設倉以後, 未有如是愆期云, 紀綱所在, 萬萬駭然。一竝罷職, 仍令該府拿問, 各別嚴處, 以懲日後, 莫非道伯不職之致, 爲先越俸十等, 明年又或一毫不勤, 無異於故犯, 嶺海之典, 烏可逭也? 以此嚴飭, 可也。出擧條 秉模曰, 訓鍊正積滯, 未有甚於近來, 而前正李晉秀, 曾蒙陞敍之典, 資窮人陞敍, 多有區處之例,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都政若在念間, 則宣傳官仕滿中, 有數三日不足人, 在前如此之類, 或有筵稟陞六之例, 今番亦依此爲之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思穆曰, 當此儲窠之日, 若出郡守以上窠, 則京職中可擬之人, 每患苟艱, 雖非啓請邑, 限都政前, 以限滿守令, 勿拘純望, 通融備擬, 以爲次次遷轉之地, 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 亦爲一體擧行, 已成近例, 今亦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