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子六月二十六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備局有司堂上, 稟事堂上入侍時, 行司直徐有隣, 行工曹判書鄭昌順, 兵曹判書李秉模, 戶曹判書趙鼎鎭, 行副司直金尙集, 刑曹判書沈頤之, 右承旨李家煥, 假注書鄭尙愚, 記注官承膺祚, 記事官洪樂游, 以次進伏訖。上曰, 備堂進前稟事, 可也。有隣等以次進前。昌順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有隣曰, 此前慶尙左兵使李源狀啓也。以爲本營, 僻處南海之一隅, 遠領北邑之三軍, 則求其固守, 欲其速赴, 其可得乎? 本營之失地如此, 將卒之相遠如此, 故移營之議, 或以爲慶州便·永川便·華山便, 故三處形便, 歷歷瞽見。永川大川在前, 群山四擁, 東距本營, 爲二百里, 西南北郡縣, 遠不過百餘里。此可爲嶺左一道正中之地, 三鎭兵馬, 一路賊鋒, 惟意所令, 而今此移營, 旣是豫備之計, 則搬移役力, 顧何暇論經費? 已有築城穀六萬餘石, 可無弊端於民邑, 移營之後, 本營因爲行營, 留置虞候, 兼以助防, 以爲風高風和之式, 則永無失守之慮。且沿東海數千餘里之間, 係本道者爲六邑, 而初無一邊將, 屬江原者爲九邑, 而不過有一營將一邊將。至於關北, 旣是肇基神跡之地, 則亦無一處助防之備, 沿東北列邑之間, 就其要害, 間置助防, 以爲萬全之圖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其所論列, 雖出於重關防之意, 而移營一事, 非但時屈擧贏, 慶州·永川·華山三處形址, 亦未知爲何處便當。至於嶺南·關東·關北沿海一路設置助防等節, 大而無當, 泛而不襯, 亦不可輕議, 問于大臣, 則置之爲宜云。狀啓內辭意, 竝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頤之曰, 朴東春獄案判付, 有待新判堂出仕, 嚴刑盤問, 如有疑端, 論理草記之命, 而連値有故, 雖未及盤問, 今適登筵, 且有愚見之可以仰奏者。朴東春·呂士玉之元犯互換, 獄官議讞, 大臣收議, 已有處分, 至停至當, 臣固欽仰, 而第其檢案, 多有疑晦。呂·朴兩囚, 皆有數三次足踢云, 而痕損只發於一處, 雖由於輕重緊歇之不同, 孫珍郁, 臥在朴東春之虛間, 屍親諸證, 無不目見。臥者之立踢, 必從地上, 曳而使足, 則其勢低下, 必不能盡意肆力, 痕損若是深重, 至於翌日致命, 已是疑怪, 脅肋被傷, 致命在卽, 則必當轉動不得, 周回房內, 不得貼席, 又是可疑。且足端踢人, 其痕爲八寸八九分, 前後檢案所無, 亦無方圓懸錄, 此亦疑端, 珍郁被踢歸家, 與其母其弟, 多有酬酢, 而獨不及於誰某之足踢, 亦一疑端。切隣洞任之招, 皆曰遍身上下, 少無傷處云爾, 則生前所無之痕, 何爲而大發於死後乎? 大抵珍郁, 都是酒妄, 撞落石橋, 已由於宿醉之未醒, 伊日投臥東春之家, 亦出於泥醉不省之致, 臥在虛間, 轉轉討酒, 隣人之證質也, 匍匐歸家, 吐出酒肴, 屍親之供招也。酒食醉飽, 雖無槪現於獄案, 蓄疑斷獄, 恐非審恤之義, 敢此仰達矣。上曰, 卿言果然, 豈有別見乎? 死者之死, 分明是醉, 似此可疑之獄, 已多闊狹, 依卿所奏, 施次律, 可也。出擧條 尙集曰, 頃以嶺南峽邑大同布事, 就議大臣, 而大臣之意則以爲, 當初錢布參半, 旣因民情而爲之, 而今若關問該道, 則必當以布願納云矣。上曰, 布産之邑一疋之價, 或可至二兩, 故民雖以布願納, 而以升品點退之際, 安知不過二兩之數乎? 聞雲峯·咸陽之民, 皆願以錢上納云, 他邑民情, 亦安知不然乎? 且予意則有不然者, 山民野民, 均是民也。宜用一視之政, 而野民則軍布與大同所納, 比山民納布, 則不啻倍蓰, 豈無偏重偏歇之歎乎? 有隣等曰, 聖敎誠至當矣。上曰, 更爲往復於道臣, 商確稟處, 可也。上曰, 日前因侍從新資人入侍聞之, 近來堂下軍職, 多不得食祿云。軍銜祿窠, 雖有定數而然, 而我國專以科目取人, 且其在忠信重祿之義, 名以侍從, 不得受祿, 豈非大段欠事乎? 此不可無變通之道矣。昌順曰, 軍職受祿, 卽國朝之典, 而中朝則非實職而無食祿之規矣。鼎鎭曰, 優待侍從之聖意, 臣等不勝欽仰, 而目今經費, 實無從他區劃之道, 此甚可悶矣。上曰, 從當一問於大臣, 而宜有別船講究之方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