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司直洪良浩疏曰, 伏以臣於向來, 待罪金吾, 愚闇顚錯, 自陷大戾, 伏蒙聖度涵貸, 薄從譴黜, 犯重罰輕, 感惕交切, 走伏荒郊, 杜門訟罪, 不自意蕩滌之恩, 出於特旨, 軍銜遄付, 爵秩如舊, 至若參班之命, 尤是稀異之數, 無狀賤臣, 何以得此於君父也? 臣於是, 驚惶攢稽, 涕淚盈襟, 月前慶禮, 他不暇顧, 獲覩曠代之盛典, 粗伸頌忭之微忱, 而跡涉冒沒, 心切靦恧, 又於千萬意外, 伏奉分司提擧持授之命, 臣手奉天牌, 以首頓地, 不省所以自措也。念臣性本昏鈍, 年又衰眊, 當官奉職, 逐事而僨誤, 受恩叨榮, 隨處而辜負, 每自省檢, 怵然悸懼, 及至李顯道之勘配也。疏語避辭, 極其叵測, 處分下敎, 至爲嚴截, 使臣粗有省覺, 事當亟投絶海窮島, 以示深惡痛懲之意, 而緣臣神識迷瞀, 率爾議定, 只從尋常島配之例, 揆以典憲, 失之太寬, 臣罪至此, 實係罔赦, 縱荷天地之量, 特霈雨露之澤, 而自顧丘山之罪, 倖逭嶺海之誅, 何敢以已經薄勘, 而晏然自恕乎? 至若中間前銜之章, 原疏未徹, 傳說不詳, 而竊聽道路之言, 攙擧臣名, 謂與浚賊相親。噫嘻, 是何言也? 彼浚賊, 卽千古所無之至妖大慝也。本以狐鼠之性, 逞其豺鴞之毒, 上而矯誣至尊, 下而籠絡朝紳, 貪饕無厭, 驕淫自恣,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臣亦雖有同朝顔面, 而年輩旣甚逈絶, 宦跡亦無相涉, 則未嘗徵逐而交好, 卽理勢之固然也。第其凶圖逆腸, 未及彰露, 故未能顯言斥絶, 智昧識叛, 有愧古人, 及其稔惡伏罪之時, 臣適出疆, 未及隨聲討之列, 罪止燒牒, 王章未施, 憤痛之心, 倍切于中。雖未知人言淺深之如何, 而乃於論臣之章, 至及凶賊之名, 臣實骨顫心掉, 忘寢與食, 驚懍弸中, 直欲無生。伏念臣, 本以畸弱之植, 偏蒙陶甄之澤, 拯拔於坑窞之中, 指導於冥之地, 立朝四十餘年, 孤立無援, 而一資半階皆出特簡, 內要外膴, 都是造化, 父子兄弟, 竝廁華顯, 欲報之德, 與天無極, 常懷隕結之念, 只切赴蹈之願, 今於白首垂死之年, 有何係戀而營求乎? 直緣言行不能見孚於人, 望實不足取重於世, 恩渥愈隆而無尺寸之效, 門戶太盛而犯盈滿之戒, 苟欲論臣, 何往非罪? 況又年至而未退, 漏盡而不休, 詆辱躪藉, 莫非自取, 撫躬傷悼, 尙誰尤哉? 惟宜屛身自靖, 退守本分, 庶保桑楡之景, 仰效塵刹之報而已。今此陪扈之職, 旣係保護之任, 事當竭蹶秪承, 少伸義分, 而情地臲卼, 廉防至重, 何敢抗顔於輿衛之後, 自齒於簪紳之列乎? 恩召荐降, 而末由進身, 屢犯違傲, 伏地竢勘, 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 察臣懍蹙之情, 矜臣窮窘之呼, 亟許解臣新授之銜, 治臣逋慢之罪, 仍命選部, 刋名朝籍, 俾得放散林樊, 歌詠聖化, 以卒終始生成之澤, 不勝萬幸,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