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持平洪樂敏疏曰, 伏以, 臣以才則愚下, 以識則鹵莽, 百無一取, 自知甚明, 而忝在從班之列, 前後除旨, 銜恩畏義, 冒沒行公, 亦已屢矣。早晩顚沛, 固已自料, 果然向來李顯道之疏出, 而蹈藉無餘, 驅之以僚臺岐議, 斥之以三臺未勘云, 則本事之是非, 姑舍是, 臣亦其時三臺中一人, 豈可以事屬稍久, 揚揚復冒, 以壞廉防而速官謗哉? 臺端一步, 便成鐵限, 臣之去就, 今無可論, 臣旣不以言官自居, 何暇贅及他事, 而竊有區區憂慨之忱, 敢此附陳焉。噫, 正道日微, 邪學橫流, 以夷狄之法, 亂堯·舜之敎, 末流之弊, 將至於遺親後君, 斁倫悖常, 雖使朝無禁令, 有識之士, 其孰肯甘心自陷, 用憂變夷, 而況我殿下前後飭敎, 何等明正嚴截, 則凡在橫目之列者, 誰不感殿下至誠惻怛之心? 日遷善不自知, 而鄕曲闉闍之間, 尙有殄滅他不得者, 則世道之憂, 寧有極哉? 爲今日急務, 其所以鋤治禁除, 當如農夫之務去草焉。使無蔓而難圖之患, 而至於都下, 則前後處分, 炳如日星, 雖愚夫愚婦, 亦皆必懼法戴恩, 棄舊就新。惟彼鄕里愚氓, 本自迷蠢, 而重之以遠隔京輦者, 雖有恩言而莫之聞, 雖費嚴處而莫之知, 雖一夫一婦, 若有矇然不覺, 自陷於罪戾者, 則實非聖人生道以殺之意, 臣以爲嚴飭道臣·守令, 曉之以邪正之分, 諭之以法禁之嚴, 使窮鄕遐村, 亦皆洞然知邪術之斷然可棄, 恩敎之不敢不從, 懣然自服, 犁然自改, 使皆知取捨是非之分, 如黑白恩讎之別, 則染汚之習, 將不期變而自變, 邪詖之說, 將不期祛而自祛矣。如是而猶不率敎者, 則眞箇是逆命亂法之類, 此則付之有司, 明正典刑, 斷不可已也。臣之情勢, 如右所陳, 則亦蒙俯諒, 亟賜鐫改, 千萬幸甚, 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疏看之未半, 不覺駭憤, 近來一有事端, 名在言地者, 人人各疏, 毋敢或闕, 雖由於習俗之劻勷, 而厥學異於懲討, 則何必復效謬習乎? 且果欲爲, 則其所爲說, 若是不誠乎? 初欲置爾於重典, 以爲懲一之擧, 猶有律重於罪之嫌, 姑爲參酌, 如爾者, 難以言官待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