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昇源, 以吏曹言啓曰, 因弘文館校理朴吉源上疏, 都憲定限事批旨內, 大司憲, 爲漫職, 多冒據, 請令廟堂定限事, 風憲之長, 卽古之都御史, 何等至淸且重, 則萬一濫竽, 所關非細, 亦豈無當爲者爲於其間哉? 以若重選, 有若論斥, 至請定限, 定限則已通之人, 其在敦廉尙恥之方, 當如何區處乎? 竝與定限事, 令吏郞, 問于大臣, 仍具銓官意見, 論理稟處, 出場事, 命下矣。遣郞官, 問于時任大臣, 則議政府領議政洪樂性以爲, 都憲之職, 比之六卿, 尤有重焉。近來注擬, 非不掄選, 而第纔陞二品, 便卽通望, 誠非所以峻選淸簡之本意。限以經筵泮長已通淸人, 就其中有風裁言論者, 通擬而久任, 則恐合愼遴簡而責成效之道矣云。議政府左議政臣兪彦鎬以爲, 都憲爲職, 地望自別, 曾在祖宗朝, 或有單望二望擬入之時。原其設官之意, 只擇其聲望風猷足以彈壓一世者, 擧以畀之而已, 非如他職之躡階梯循資歷者故, 古者亦有以堂上, 直拜大諫之人, 蓋以言官之長, 惟其人之是取也。今若引銓通之例, 定其界限, 則殆近於拘攣, 又多掣礙, 恐莫如付之銓曹, 使之必審擇, 要以極當世之望爲準, 則官方自重, 庶有復舊之效, 以此申飭, 允合事宜。伏惟上裁云。議政府右議政臣蔡濟恭以爲, 愼惜名器, 爲官擇人, 都係於秉銓衡者, 有鑑識, 有公心而已。若以官方, 今不如古, 隨某窠而欲爲之界限, 則不幾近於隨矢立的乎? 都憲之重, 重於亞銓, 祖宗朝官制然矣。今者臺疏之以遴選不嚴爲慨, 其言誠然, 然必欲立界限, 以防濫竽, 則所謂界限, 其將何以爲定? 今之淸望, 無過於經筵亞銓, 將使之由都憲, 而始通經筵亞銓, 則都憲之選, 或恐反啓躁競之門矣。將使之歷經筵亞銓而始爲都憲, 則經筵亞銓, 未必皆望實俱當, 然則都憲, 安在其重且大也? 臣意則欲擇都憲, 先擇秉銓之任, 方可爲挈裘領而毛自順。天下萬事, 不救其本, 徒欲就其末, 而切切然救之, 則竊恐無益於事, 而徒爲紛更之歸矣。迷見如此。伏惟上裁云。領敦寧府事臣金履素以爲, 憲長得人, 則可以致治, 卽我東儒賢之言也。比之亞銓等淸選, 反有重焉。今若以亞銓諸窠, 爲都憲之階梯, 則都憲反輕。臣之愚見則不必創出新制, 分付銓官, 各別愼簡, 漸有復舊之效, 恐爲穩便, 而若欲定限, 則已通人區處, 依年前國子長變通時例, 行之, 亦無不可。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樞府事臣李秉模以爲, 都憲之職, 地望極峻, 在古名碩, 不以銓曹文任爲榮, 以都憲爲至榮, 傳爲美談。如欲復舊, 莫如申明銓格, 或以經術德望, 或以言論風裁, 必以極一世之望爲準, 寧曠無苟備, 寧狹無汎擬, 則苟非山林宿德, 或淸名雅望之不可拘以常格者, 諸般淸要, 自應在於歷揚之中, 而但念銓曹, 雖云華要, 用各異器, 宜於憲者, 未必盡叶於銓, 宜於銓者, 未必盡協於憲。然又不可分爲二塗, 此則付之當銓者之權衡, 恐或爲宜。至於已通之人, 無論變通之如何, 必皆自引重通之外, 似無他道矣。伏惟上裁云。諸大臣之意如此, 而都憲爲任, 古稱行道之職, 先正臣趙光祖, 以經幄之長, 任專啓沃, 猶以所重在風憲, 移授焉。文忠公閔鼎重, 歷揚淸顯之後, 初拜都憲, 告慶于其尊屬, 至今傳爲美談, 其遴揀之難且愼, 當何如也? 人以世降, 職隨而輕, 今雖極一時之選, 而官方則漸不如古, 儒臣旣疏言之, 至有此收議稟處之命矣。臣等冒據銓任, 不能對揚萬一, 使淸朝莫嚴之官職, 有所得重焉, 則毋寧定其界限, 藉此而爲可幸, 無罪之圖, 此後都憲通擬, 就國子長, 銓堂經筵文任, 已通人中, 更加擇擬, 而舊望諸人, 依年前, 泮長禮議分岐後定制, 今姑勿擬。山林宿望, 勿拘此限, 承旨外任, 不爲啓請備擬, 及二望擬入, 如亞, 三銓例爲之事, 一體定式, 恐合事宜, 而臣等溺職强對, 不勝惶恐。伏惟上裁。傳曰, 依草記跋語施行, 而定界立限, 殊非重其官嚴其選之義, 此則一二大臣之言是矣。然近來凡事, 率皆依樣然後成樣, 所以有卿等界限之請, 而今人雖不若古人, 就其中, 另求稍欲自好之人, 則或豈無近似之人? 設又乏人, 亦惟在於培養之如何, 勿定界限, 爲先拔例擇差。外此激揚之際, 必以惜身名重名義, 頗欲澹泊於進取之人, 先於人而用之, 來頭都憲之擬望, 其將指不可勝摟, 政政着念, 窠窠留心, 不負久任責卿之意,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