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司憲宋煥箕疏曰, 伏以臣於史官之回, 雖有附奏而不敢陳列, 宜卽仰暴至懇, 冀寢成命, 而悸心𢥠魂, 歷日靡定, 今始略此披瀝, 頑鈍逋慢之罪, 臣固自訟, 而惟聖明, 少垂察焉。伏惟我元子宮, 睿質天成, 令聞日彰, 臣雖跧伏鄕曲, 每與村叟野老, 互答四重之歌, 不勝延頸之忱, 而今又幸就傅之年, 隔以一月, 開講之日, 卜吉有命, 此誠萬億年無疆之休也, 臣心慶忭, 尤當如何? 第竊念師傅之爲官, 至重之責任也, 微臣之爲人, 至愚之賤品也, 乃以至重之任, 加諸至愚之臣, 古聖王所以必使導之敎訓, 傅之德義, 以盡其輔翼之道者, 豈容如是乎? 臣之於此任, 不啻蚊䖟之泰山也, 僬僥之九鼎也, 以臣自知之甚明, 自劃之有素, 前後恩命之下, 寧犯違傲之罪, 不敢爲冒膺之計, 則況於此萬萬不敢當之任, 萬萬不敢承之敎, 尤豈有萬分一承當之望, 而此不過螻蟻微臣之一身去就也, 顧何足論, 亦何敢言? 而臣愚死罪, 竊有所不敢知者, 我聖上之敎養國儲, 以爲宗社生靈萬世之計者, 何不以古聖王爲法, 而乃反不免於古人苟簡之歎? 此臣所以震駭惝怳, 不得其說者也。然此莫非無狀賤臣, 盜竊虛名, 欺我聖明, 以至於此, 此臣之罪也, 至於踵先武述先美之敎, 臣尤不覺汗浹背而騂發顔, 直欲鑽地以入也。臣之先祖臣與同德之賢, 固宜膺是選當是任, 而如臣之至庸極陋, 無往而非忝先者, 何敢不顧一世之嗤點, 百世之公議, 唐突冒昧, 自處以踵武而述美乎? 苟使臣, 因此職名, 獲近講筵, 一瞻溫文之資, 少伸愛戴之心, 則豈非草野微末之大願至榮, 而其奈自知自劃之如上所陳, 何哉? 臣於是, 只自撫躬歎恨而已。抑臣於日前疏批下者, 尤有滿心慙恧者, 臣每當陳章之時, 雖欲盥手淨寫, 以致敬謹之誠, 而病劣忒甚, 無以自力, 輒皆倩人, 只切悚惶, 今以傳聞之易誤, 有此分外之恩敎, 臣之自初迄今, 罔非無實而盜名, 於此亦可見矣。伏乞聖明, 念重任之不可輕授, 察臣言之非出飾讓, 亟收新降秩職, 仍將本兼諸任, 竝賜鐫改, 以盡輔導之方, 以安愚賤之分, 千萬幸甚,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卿上來然後, 吉日可卜, 而新正初旭, 舒而溫, 老人登程, 此其時也, 卿其卽爲惠然。仍傳曰, 此批答, 遣史官傳諭, 知其登程日字, 續當有偕來近侍, 此意亦爲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