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午四月二十七日午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有司堂上·戶惠堂·吏兵判曾經統制使·京畿監司·御史同爲入侍時, 行右承旨李泰永, 假注書李弘謙, 記事官金景煥·承膺祚, 檢校待敎李存秀, 右議政李秉模, 兼戶曹判書金華鎭, 行左參贊鄭民始, 漢城判尹李敬懋, 吏曹判書金載瓚, 兵曹判書李時秀, 行大護軍趙心泰, 刑曹判書趙鎭寬, 行護軍徐有大, 京畿監司李在學, 暗行御史呂駿永, 以次進伏訖。秉模曰, 日熱甚緊,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秉模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近日農情, 亦甚望雨乎, 數日東風連吹, 必是釀雨之徵矣。仍敎民始曰, 卿纔自楸行還楊州等地, 農形, 果何如? 民始曰, 東北方則時雨種種沾足, 移秧幾盡爲之, 而其中翻畓, 姑未移種矣。上曰, 然則漢水以南, 獨未浹洽, 似切渴望之情矣。民始曰, 臣聞西來人傳言, 則西路, 間或有阻水處云, 漢南農形之遜於他方, 可知矣。上敎在學曰, 以卿所聞, 畿邑農形, 果何如云耶? 在學曰, 漢南諸邑, 多有水根處, 故民情姑不至渴急, 而但牟麥高燥田, 間有損減之慮云矣。上曰, 麥事, 何當收鎌乎? 在學曰, 近間如得一雨, 則今月內盡爲成實矣。上命御史進前, 讀奏書啓別單。駿永讀奏書啓。上命載瓚進前, 敎曰, 繡啓中列邑倅論列者, 隨輕重稟決, 可也。載瓚曰, 此慶尙道暗行御史呂駿永書啓也。栍邑守令中大丘判官洪履簡, 河西面四十結民災, 胡歸書員之囊橐? 邑外倉近千包還穀, 反被該色之幻弄, 倉屬之偸取精穀, 換置麤穀者, 以四五錢貿取民還, 仍置庫中, 白骨徵布二百餘名, 亦極驚駭爲辭。俵災捧還則一任吏奸, 軍布冤徵則大關邦禁, 溺職之罪, 在所難免, 令該府拿問嚴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密陽府使尹㬘, 數千石之公穀貸用, 近萬石之臥還反作, 俱爲犯科, 而還穀則未捧, 而色落之本錢, 殆近三千餘兩, 結錢則防納, 而賑穀之立本者, 洽滿二千九百之數, 白骨冤徵, 多至六百餘名爲辭。公穀貸用, 臥還反作, 不但極其夥多, 而至於還穀之未捧謂捧, 色落之先爲勒徵者, 事係法外, 罪固難赦, 爲先罷黜, 其罪狀, 令該府拿問嚴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沿路守令中柒谷前府使尹養儉, 山倉捧還, 擧多空殼, 修城錢米, 公然取用, 守番軍錢, 任意加捧, 而南倉錢六百兩, 放債民間, 尙未收殺爲辭。繡啓論列, 俱係不法, 不可以已遞, 有所容貸, 令該府拿問重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淸道前郡守申大羽, 還穀未捧三千餘石, 而以已捧磨勘, 營作錢二萬五千兩, 督捧民間, 吏鄕作奸爲辭。還穀虛錄, 作錢督捧之罪, 不可以已遞而勿論, 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玄風倅之犯科, 似屬公罪, 繡衣之見, 果何如? 駿永曰, 空殼穀別捧條, 分給實戶者, 卽不過襲謬例, 而不爲禁斷, 故略爲論列, 而果是公罪矣。上曰, 然則置之, 可也。載瓚曰, 永川郡守沈公著, 四百石還租之直捧賑所, 旣沒稱停, 五百兩私錢之出給倉色, 將爲立本, 火稅加捧, 至於八十一結, 而諉以朝陽閣修補, 南倉錢一千五百兩, 結錢二千七百兩, 或爲防結, 或爲放債, 以六七分邊, 兩年取用, 昨夏年條幻弄, 猶屬餘事, 還穀作錢, 一千四百餘石, 而米每石價四兩五六錢, 租爲二兩, 而立本則米一石二兩五錢, 租一石八錢式, 分定單代者, 九千五百石, 而吏奴還, 混入其中, 白骨徵布, 爲一百六十三名爲辭。諸條犯科, 若是狼藉, 永川郡守沈公著, 爲先罷黜, 其罪狀, 令該府拿問重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諸般發覺之罪, 節節痛駭, 若有嚴畏之心, 焉敢爲此鄙瑣之事, 肆行不法乎, 若不別般勘罪, 何以懲他? 待其拿來, 嚴問捧口招, 以爲照法嚴繩之地, 可也。出擧條 載瓚曰, 義城縣令金喆淳, 二百石倉穀, 胡爲擅用, 三百石追停, 又歸吏還, 營穀作錢, 徵族民間, 大同木見退, 始緣吏奸, 終又峻捧, 而吏奴逋六千七百餘石, 三百餘石則疊出民間, 三百餘石則以營作例捧上爲辭。其不能束濕, 自歸病民之罪, 令該府拿問嚴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新寧縣監南正和, 還穀單代四千餘石, 錢還捧上四百餘兩爲辭。事雖襲謬, 罪在違法, 令該府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新寧前縣監李龜錫, 新舊吏逋七千四百餘石, 而米四千四百石, 每石價捧以一兩二錢, 太六百餘石, 每石價捧以七錢, 租木麥二千餘石, 每石價捧以六錢, 勒給民間, 或許單代, 或捧本錢, 殘民之騷擾移徙, 十居三四爲辭。吏逋之勒徵殘民, 以致流亡者, 大關不法, 令該府拿問重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河陽縣監趙永祥, 抄飢太精, 冤漏太多, 觴政太過, 健忘甚多爲辭。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淸河縣監金熙澤, 還穀當捧六千石, 除其元停退追停退, 則餘不過數千餘石, 而未捧反作, 爲五百餘石, 倉色幻弄, 爲二百餘石, 而分還分賑, 擧多空殼, 民情遑急, 十倍他處, 三十結民災, 皆入猾吏之弄奸, 四十名白骨, 一任冤布之徵出爲辭。還政軍政, 若是不察, 則災年弊局, 不職可知, 罷黜, 何如? 上曰, 公法雖難容貸, 且聞繡衣之言, 其非故犯可知, 迎送之際, 得斧之勝於失斧, 有未可必, 爲先推考, 以責來效, 可也。出擧條 載瓚曰, 監司李亨元, 數載雄藩, 別無實績, 災年賑政, 亦無設施, 各庫還之峻價捧上, 歇價出給, 外受米之私買貢人, 轉賣他處, 停退命下之後, 營穀所停, 不過十分之一, 耗條移賣, 飭敎何如, 而以數邑發賣言之, 他邑之移來, 可以推知爲辭。而道臣體重, 所犯諸條, 令廟堂稟處,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秉模曰, 繡啓論列, 極爲峻切, 藩任雖重, 有難仍置, 該監司李亨元, 亟施罷職之典, 何如? 上曰, 昨年封置之啓, 待賑畢麥登, 欲爲開坼處分, 所擬之律, 不下於投放, 則今此罷職薄勘, 可謂律不當罪, 繡衣下去之時, 先從道伯治績, 使之糾察, 則觀於啓語, 難免失之太寬。且況所發覺者, 如非作錢之事, 皆是弄還之擧, 職在方面, 流弊民邑, 若是放恣, 拿致王府, 照法重勘, 斷不可已, 而賑政方訖, 穀簿棼亂, 待其勘簿報來後, 令該府拿來, 以前後罪狀, 捧口招以聞, 可也。出擧條 載瓚曰, 此外守令察訪之別無殊績, 亦無顯疵者, 竝置之。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時秀曰, 卽伏見慶尙道暗行御史呂駿永書啓, 則鳥嶺別將韓得祚, 雖勤糴政, 宜勉松禁爲辭。嶺隘禁條, 松政爲重, 旣曰宜勉, 則不嚴可知, 罷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載瓚曰, 大丘營將金處純, 尙州營將李源龍, 忠州營將崔重敎, 慶尙監營中軍韓祜增, 毁譽之間, 俱無表著, 竝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此嶺南暗行御史呂駿永書啓別單也。其一, 統還之以錢代捧, 各別詳探, 則永川郡米五十石, 每石價四兩四錢捧上, 雖過詳定之價, 亦非市直之外, 此外別無他邑所聞, 而統穀移貿, 近又冒禁, 分排列邑, 殆無限節。奸吏之添給, 墨倅之憑藉, 職由於此, 該營移貿, 雖稱公用, 量宜酌定外, 一切嚴防, 輸納時補縮情債, 亦爲痛禁事也, 統營移貿之弊, 不可勝言, 而或防或許, 蓋緣該營事勢之亦不可不念也。向在己酉, 因統帥狀請, 以限六千石許貿, 而自該營運去, 各邑運納之弊, 一切嚴禁之意, 覆啓行會, 則所當一遵無替, 而今又登於繡啓, 其不能恪守定數, 可以推知。該營之濫雜如此, 墨倅之憑藉立本, 勢所必至,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 而論其事情, 則移貿一節, 恐難一切永塞, 下詢于曾經帥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曾經統帥, 各陳所見, 可也。敬懋曰, 統營將士支放之需二萬餘石, 專靠於三道耗條, 而兩湖耗穀, 元無船運之例, 故竝與嶺南之山郡耗條, 發賣換貿於本道中沿江海各邑者, 自古伊然, 而外此坐運之術, 誠非智慮之所可施矣。間有各邑, 不善擧行, 弊或滋生之端, 上自廟堂, 視作病民之竇, 每有防禁之論, 而以嶺南之廣, 限萬石移貿, 何足爲弊於民邑乎? 今而後, 定以石數, 嚴立科條, 吏緣爲奸之弊, 一切科勘之外, 恐無他道矣。心泰曰, 統營之限年許施者, 寔是朝家軫念支放之德意, 而行之不過十年, 弊復如前, 至登繡啓, 誠甚可駭, 而第以該營事勢言之, 歲辦二萬石穀物, 然後可以排比, 而湖海之轉移路阻, 嶺沿之貯穀不敷, 則勢將取價於湖, 移貿於嶺, 此不可一切防禁。從今以後, 毋論該營與各邑, 違越定數, 憑藉立本之弊, 更申法意, 如有犯科, 隨現論勘, 斷不可已。且如輸納時補縮情債一款, 賃船而給格糧, 每石只捧數升, 色落初無情債之徵捧, 自是該營流來法例, 而每以統穀之移轉, 必致民冤之紛紜, 究其弊源, 所謂各邑餉穀, 秋捧時以虛殼苟充, 及其輸納之時, 簸揚取精, 見縮居多, 必再徵縮穀於民。民怨之所由起, 職由於此, 而虛殼若苟充, 則補縮之弊, 無可祛之道, 此非細故, 此後則該營若濫捧, 更責情債, 則罪該帥, 各邑若麤捧, 再徵縮數, 則罪守令之意, 嚴立科條, 毋或饒貸, 然後法可嚴而民可支矣。有大曰, 統營之以二萬餘石支放之由, 大臣及諸將臣, 已爲陳達, 而近來三南諸邑之所謂統穀耗條漸減, 已成弊源。故自十年以來, 限六千石許貿以去者, 又爲已定之例, 以此爲統營一分支堪之道也。臣意則統營, 卽一大營門也, 以米石之不敷, 爲不成樣之境, 則事體甚悶, 移貿一款, 依舊例遵行之外, 無他道矣, 惶恐敢達。秉模曰, 年前之定數許貿, 實出於軫念該營之地, 而弊復登聞, 罪在冒犯, 爲先以別單辭意, 嚴關査問於該營, 使之無敢漫漶, 從實報來後,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統穀移貿之防禁, 其來已久, 而年前許貿一款, 亦自有定數之限, 則其在奉承朝令者, 不可復犯於定限之外, 而今又以冒犯之弊, 至登繡啓, 是豈成說乎? 今以後, 則事宜一切痛矯, 而曾經帥臣之論, 亦不無異同, 想亦以該營事勢之不得不然故也, 亦難猝乍間議定, 第竢關飭査報後, 更爲稟決也。秉模曰, 其一, 漕倉米之數千石除留, 法意有在, 而船格什物, 皆以本色上下矣, 一自地部換貿之後, 擧皆失望, 且貢人, 以外受下來, 則許多所屬, 無不空手, 外受之弊, 尤甚於換貿, 以荒租, 準折出給於民間, 以米一石價七兩二錢, 備給貢人, 荒租二石七斗零價, 不過數三兩, 而餘數, 勒徵於窮春顑頷之民, 則除留外受, 非但船人之害, 亦爲邑民之害。俯詢有司, 卽爲變通事也, 除留米換貿, 極涉苟簡, 前後筵席, 屢奉變通之聖敎, 而該曹需用, 姑未得方便之道, 因循至今。今見繡啓, 益知其爲弊多端, 退究劃代之策, 追後稟處, 何如? 上曰, 戶·惠堂亦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除留米, 卽稅納餘米, 而例以本色換貿, 則今此荒租折價之說, 莫曉其故, 而民弊旣如此, 雖不可不罷, 在經用則誠可悶矣。民始曰, 當初換貿之擧, 雖出不得已之致, 而其實則非留置漕倉之本意, 到今爲弊之端, 又如此, 戶曹事勢雖可悶, 革罷換貿, 恐合宜矣。上曰, 有司堂上, 亦陳所見, 可也。時秀曰, 本道除留米, 歲漸減縮, 地部價錢, 每患難辦, 似無永久如例之勢矣。鎭寬曰, 除留米之當初設置, 蓋欲儲之本倉, 差過十數年, 則可當該道之一年租稅, 其有關於經費, 本自不輕, 近年以來, 法綱漸弛, 留而斂散, 則多歸翻弄之資, 用之漫冗, 則有非制置之意, 此後則計除應下外, 竝付元稅上納, 恐宜矣。秉模曰, 諸議別無異同, 畢竟革罷, 恐不可已矣。上曰, 除留米設置之本意何如, 則京司之反爲換貿? 換貿之外, 更有外受之弊, 若不換貿, 則自可如式除留, 事面可正, 諸弊可祛。自今度支換留名色, 特爲革罷,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換貿名色, 終涉未安。爲念嶺民之蘇弊, 每欲變通者久, 而因循未果, 常爲憫然矣。今因繡啓, 旣發言端, 若不及今變通, 則更待何時乎? 今玆革罷之擧, 不待畢說而決, 心甚快豁矣。秉模曰, 雖爲度支之些少補用, 而流來痼弊, 特命釐革, 實爲嶺民莫大之惠澤矣。秉模曰, 除留米事, 伏奉批旨, 不勝欽仰, 而該曹之外受貽弊, 極爲未安。繡啓登徹之後, 不可置而不論, 當該判堂,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其一, 淸道大寂寺, 卽省峴所管, 而驛吏驛屬之子姪親族之出家者, 必責身役, 春秋各捧壯紙一束價本情債, 殆至三四兩, 旣無除頉之規, 至有隣族之弊, 雖曰謬例, 乃是他處所無事也。旣是出家則雖曰驛屬, 身役徵捧, 極爲無義, 此等謬例, 不可以些少公用, 仍而置之。分付道臣, 自今革罷, 形止登聞, 何如? 上曰, 曾經道伯, 亦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僧弊誠如繡啓, 則本驛之些少公用, 有不可顧矣。泰永曰, 臣待罪藩任時, 詳知本驛有此弊, 而未及釐正矣, 出家而添身役, 徵族而歸官用, 況其紙價之如是夥然, 實爲呼冤之端, 繡衣旣已陳聞, 及今釐革, 恐不可已矣。上曰, 卿等之言旣如此, 旣聞之後, 豈可仍置? 分付道臣, 斯速釐革, 可也。出擧條 上命書榻敎曰, 同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 同副承旨柳相祚進伏。上曰, 省驛紙弊事, 在所當禁, 而本驛公用, 亦不無有資於此, 則一令除減, 得無掣礙之端乎, 承旨居在本道, 亦嘗聞此弊否? 相祚曰, 臣亦聞爲弊之滋甚矣。秉模曰, 其一本道還弊, 實難殫擧, 而至於大丘府營各庫還上, 尤無矯救之策, 自今以後, 營各庫糶糴之法, 一切革罷, 專屬府庫, 則公私便當事也。營還之弊, 誠如所論, 而弊之淺深, 亦自隨時而不同, 且念許多營屬沾漑之資, 猝難區處, 第更關問便否於該道, 恐好矣。上曰, 曾經道伯, 亦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捧還之際, 設有些少弊端, 營庫諸道, 皆有爲弊, 營府無異, 而許多營屬之聊賴, 亦不可不念, 其所矯弊之道, 惟在道伯嚴飭之如何矣。泰永曰, 營門之設置還穀, 不但嶺南爲然, 有監營則必置營穀, 專爲營屬沾漑之資。故至如嶺南之賑恤庫, 專爲吏奴料條而設之者, 則今難遽然變通, 而其糶糴之際, 許多弊端之甚於府屬, 繡衣之言誠然矣。申飭道伯, 嚴査痛懲, 似好矣。秉模曰, 竝罷營倉之難, 誠如諸議, 而繡啓旣以民隱爲言, 則置而勿論, 亦涉如何, 關問論報後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其一, 密陽後漕倉設立之時, 江水深闊, 裝載甚易, 壬子大水之後, 沙積灘淺, 小小葉船, 分運出海, 遲滯逗遛之弊, 實爲憫然, 金海水路, 裝載甚便云, 移此設彼, 恐無不可, 宜令道臣, 爛商取舍, 以便漕運事也。金海移倉之論, 已自壬子之前, 而人見參差, 不但拘於移建之弊, 而至今仍置也, 繡衣目見形便, 而有此論列, 曾經道臣, 亦多登筵, 下詢處之, 何如? 上曰, 曾經道伯, 亦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後漕倉不在浦口, 在於江邊, 而以其有水道之變遷, 近多移倉之議, 而移設處形便之如何, 臣未嘗躬審其所便否, 未敢臆對矣。泰永曰, 後漕倉之當初設置於三浪江口, 未知何取, 而距海門十餘里, 地隘灘淺, 各邑稅米, 捧之於倉庭, 輸之於海船, 耗費之弊, 遲滯之患, 不一而足。金海旣是接境, 而海邊可合設倉處, 亦有數處, 今若審其利害, 定其移建, 則所屬各邑, 亦必樂從矣。繡衣別單中所達, 旣甚詳備, 臣別無他見矣。秉模曰, 前道臣之論, 亦以移設爲便, 而事係審愼, 更令本道, 條列形便, 另具意見, 論理狀聞後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其一, 刑具載在金石, 而以內下營造尺, 逐邑摘奸, 則所謂刑杖, 多不中式, 擧多木尺, 獨尙州鍮尺, 毫無參差事也。刑具之未準法尺, 良由木尺之邑各不同, 令該曹, 造送鍮尺於該道, 仍令準此造置於各閫邑鎭驛, 俾無過不及之弊, 何如? 上曰, 度支所在鍮尺, 卿其取來, 較正於典則尺度, 下送八道四都, 仍令道臣, 依所下尺度, 一一頒給管下邑鎭後狀聞, 此後繡行, 以今頒尺度有無考察事, 添書繡行事目, 可也。出擧條 秉模曰, 其一, 金海鳴旨島公鹽, 春秋分捧三千石, 而以七兩定價發賣, 爲奴貢給代, 本米還作發賣雜費及營門需用之資而創出七兩定價之後, 監色輩之私貿者, 必與公鹽, 同爲發賣, 故公鹽收捧前, 島民之柴水, 一切痛禁, 公鹽上江後, 私商之載運者, 不得賣買, 故公鹽未發賣之時, 嶺底各邑, 不得食鹽, 此爲嶺民之弊。今於七兩之內, 雖減數兩, 奴貢給代本米還作發賣雜費, 固無所損, 而監色輩操切之弊, 可以不攻自破事也。鳴旨島鹽弊, 島民與營底各邑之民, 有口輒言, 而其實則效害相參, 島民若非巡營之力, 則各閫邑鎭之貿販, 勢無以支當, 上流運鹽之數, 亦難保其廣布, 此實民人輩, 見一偏而未見一偏之說也。極不過七兩之定式, 可爲公私俱便, 而萬一復踵前套, 有加無減, 則繡啓所論, 亦非過語, 嚴飭道臣, 減則可也, 而無得加之, 如有增價之說, 復入按廉之行, 則該道臣, 隨現重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其一, 金海府, 有宮房稅納米二百五十三石, 船價米四十四石, 固當出給船人, 而漕倉色吏, 積年偸弄, 至於甲寅, 綻露船人, 欲爲推出, 則密陽府, 稱以屬公, 會錄又不出給, 嚴飭道臣, 卽令出給事也。船價米之爲倉吏偸弄, 已極可㤉, 旣已綻露之後, 又不徵給於船人, 亦不成事理, 而其間委折, 猶有未詳, 卽令道臣行査, 果如繡啓, 則推給船人, 形止報來, 如有別船委折, 則亦令論報,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模曰, 其一, 壬子川浦, 除非沙石堆積者外, 決無不起之理, 而永川出道時, 考閱災冊, 則今災一百五十結, 不入分俵, 故嚴覈委折, 則或歸流來舊陳, 或稱癸丑還起矣。顧今列邑, 雖行査陳, 所得者, 不過書員輩零瑣之物, 而許多隱漏, 自在不論, 宜令廟堂, 嚴飭營邑, 俾有實效事也。前道臣李泰永降續勸耕之請, 卽統指陳田, 非謂癸丑還起, 而營邑, 混淪看得, 雖以昨年時道臣狀啓言之, 終未解其要領, 故其時判付, 極爲嚴截, 至有狀啓還下送之命, 爲今營邑之道, 但當許其當頉, 査其還起, 移此充彼, 將西補東, 無使癸丑還起之說, 復行於民間而已。今觀繡啓, 可知營邑之尙未分曉, 依舊漫漶, 謹將昨年判付及前後事實, 嚴明面飭於新道臣, 使之惕意擧行, 何如? 上曰, 曾經道臣, 亦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時結之漸縮, 專由於災頉之轉加, 無論某樣陳, 自各其道嚴明査櫛, 則可責實效矣。泰永曰, 癸丑白徵之弊, 實爲嶺民切骨之冤, 而五六年來, 漸次還實, 亦過其半, 昨年道伯所報, 今爲三千餘結, 則其所矯救, 恐不至甚難矣。然而臣之年前, 以陳土之降等限年, 有所狀請蒙允, 行關列邑, 而時卽遞任, 未當秋務矣, 近聞守令, 或不無疑眩, 多以爲癸丑還起, 同在其中云, 旣稱還起, 卽非降續, 此不難知之事, 而不爲區別, 渾同擧論, 則吏奸民怨, 其將去益滋甚矣。申飭道臣, 明白知委, 使守宰吏民, 更無眩惑之患, 恐不可已矣。上曰, 依右相所奏爲之, 而癸丑還起, 爲嶺民切苦之瘼云, 故昨年飭敎至嚴, 且於其後狀啓, 又下別般飭敎, 俾勿更煩朝廷, 到今更以此事, 入於繡啓, 果何委折? 筵退後別關嚴飭, 須勿如前混圇, 至於前伯所請降續一款, 段落各異, 副嶺民之願, 此亦區別知委, 可也。出擧條 秉模曰, 近來還穀之弊, 已無可言, 而今以繡啓觀之, 拔戶一款, 大是還弊之本, 富戶則期於圖頉, 而只於難捧之戶分還, 故畢竟停退也積逋也, 爲弊之端, 不一而足, 此亦一番矯革者矣。上敎泰永曰, 吏逋則雖難猝然釐正, 而至於拔戶之弊, 則自該營, 如可痛禁之, 則亦豈有如此之弊乎? 泰永曰, 臣待罪藩任時, 屢以此申飭守令, 而迄未禁之矣。秉模曰, 黃白冤懲之弊, 朝家之前後飭禁, 果何如, 而今此繡啓中列邑之所犯, 非止一二? 紀綱所關, 誠極駭然。當別般嚴繩, 然後庶可懲戢矣。上曰, 予之一念耿耿者, 每以此弊爲先, 而道臣·守令, 一無體予苦心, 其所犯禁, 若是狼藉, 豈不痛駭之甚乎, 繡啓中閑丁之私托書院, 有難搜括者, 勢或然矣, 此亦在於道臣禁飭之如何耳。仍敎相祚曰, 承旨旣在本道, 凡係此等之弊, 另加嚴飭, 則非但爲小民之懲戒, 亦爲士大夫之見憚矣。秉模曰, 今以繡啓觀之, 則牛禁松禁, 若是解弛, 實非細故, 合有別般申飭, 以重朝令矣。上敎泰永曰, 營庖則因備關而設置者耶, 松禁尤何等切嚴, 而該營不能申飭, 致此禁令之解弛者, 亦何故也? 泰永曰, 營庖, 非報於備局而設者, 故因禁令, 時或撤罷, 而松田則㳂海諸處造船之材, 全資於此, 故亦難一切立禁, 至如黃腸封山, 事面甚重, 而近漸濯濯, 不勝寒心, 奉化倅, 名以差員, 主張禁條, 而猾吏奸民, 互相符同, 爲害亦多夕。臣待罪藩任時, 發遣褊裨, 有時摘奸, 而執捉者甚多, 故隨卽痛治矣。上曰, 大抵松禁事, 故相金致仁, 縷縷建白, 設禁之法意果何如, 而所謂主其禁令者, 乃反有用奸之弊云, 是豈成說乎? 華鎭曰, 本道柴政, 專以松木爲賴, 故其勢有難痛禁, 而其所禁制之得中, 惟在道臣·守令之如何, 是謂人存政擧者矣。上曰, 然矣。前後禁令, 本自嚴密, 今不必別爲申禁, 須從現發, 以爲嚴處矣。至於牛禁一事, 則營門, 處其董飭之地, 反爲犯法之首, 國綱所在, 誠極痛駭矣。仍敎駿永曰, 列邑中何邑, 能有斷庖之效乎? 駿永曰, 臣屢使從人, 潛私買肉, 以探虛實, 則以無場市間狼藉者, 謂之斷庖, 而揆其實, 則諸邑無非犯科者矣。上曰, 繡衣何不隨現捉痛繩, 以懲日後乎? 駿永曰, 治之則不可勝治, 故果未痛治矣。上曰, 然則此乃繡衣不能禁察之科也。鎭寬曰, 卽伏見嶺南御史呂駿永別單, 則以慈仁縣殺獄罪人朴銀三之兄弟互爲元犯事, 有所論列矣, 遠外獄情, 雖難遙度, 而査官之徑先往復, 兩人之竝欲償命, 果如傳說, 則大違法意, 請令道臣, 更爲明覈狀聞, 以爲稟處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寧有如許法理乎? 所謂初檢官之徑報, 尤係法外, 竝待更査後處分, 而當暑滯囚可悶, 使之斯速査聞之意, 嚴飭, 可也。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兩邑, 卽賑邑與之次邑, 今日政新除授密陽府使·永川郡守, 皆令待開門辭朝, 給馬下送, 以除夫馬之弊。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