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撰朴吉源疏曰, 伏以臣於春間, 猥當主諡之任, 以議諡事, 厚被沈奎魯之疏斥, 至今追思, 尙切愧恧。臣雖罷劣, 豈欲與之呶呶較辨, 以傷事面, 而其在自靖之義, 亦難終默。玆敢略暴事實, 仰瀆崇嚴。惟聖明少垂察焉。伊日議諡, 凡七望, 而故相臣金鍾秀之平生秉執, 咸推義理之主人, 故重臣申應顯之前後章疏, 痛辨忠逆之關頭, 兩諡忠字, 一世公議, 人莫敢貳議於其間。而至於故相臣蔡濟恭, 則獨奎魯, 謂之忠, 而移時爭難之際, 參坐諸僚, 無一人更道其忠者, 則豈可以奎魯一人之言, 遽謂公議, 而輕加忠字乎? 此臣之所以終始持難者也。奎魯疏中, 謂臣把持一忠字, 看作私物, 低仰於冷暖之際, 予奪於愛惡之間云。果使臣, 顯有低仰予奪之意, 則何不於卽席辨斥, 明言其某也不當得忠字, 某也當得忠字云。而乃於議諡已畢, 歸家經宿之後, 齗齗於章疏之間, 至請更議蔡相之諡, 臣未知此疏果由於已見, 而其言亦出於公心也耶? 至於罷坐云云, 尤不滿一哂, 開坐於門鑰未下之前, 而入啓於更鼓已闌之後, 則其間之說往說來, 非不多矣。奎魯果一出罷坐之言, 故臣以諡望今已了當, 罷坐非所可論之意答之, 而奎魯外同參兩僚之言, 亦皆如此。彼遂不復道罷坐二字, 而因與之共坐一席, 偕出禁門, 如或有眞箇罷坐之心, 則初何不終始執言, 卽地起去, 今乃以語次間一番說去者, 作爲欛柄, 質言於告君之辭者, 其果成說乎? 言之不誠, 何若是其太甚也? 本事顚末, 如斯而已。同席之僚員, 皆無異見, 在傍之吏隷, 莫不參聽, 臣焉敢一辭增損, 重自陷於誣謾之罪也? 此莫非臣罷軟不勝, 自取侮辱之致, 自反而已, 何尤於彼也哉? 且臣於此事, 竊有所不安者。文忠·文憲兩家子弟, 以奎魯疏之故, 延諡款, 不無趑趄之意云。緣臣被論, 使我殿下褒忠之盛意, 將未免閼而不行者, 已極愧悚。而至若文忠, 則殿下之所以禮遇, 此大臣迥出百僚, 易名之典, 不待諡狀者, 甚盛恩, 而獨此家, 無意祗受, 平日倚毗之殊眷, 亦將由臣而有始無終。此又臣難進之一端也。從玆以往, 瀛館一步, 便成鐵限, 豈敢以時日之稍久, 自同無故, 揚揚冒膺於恩除之下哉? 伏乞聖明, 俯諒臣情勢之難强, 亟遞臣見帶之職名, 因令選部, 勿復檢擬於館職之望, 以安私分, 以快人心, 千萬幸甚。臣方乞免之不暇, 不宜贅及他說, 而竊有區區所懷, 敢此附陳焉。噫, 臺閣之職, 責任不輕, 衮職之闕, 許以糾繩, 官師之失, 責以彈劾。而至於諫長, 爲任尤別, 苟不擇其人而久其任, 則烏可以導之使言, 盡其職責乎? 諫長之數遞, 無如近日, 一月之內, 五易其人, 而以未肅拜見遞者, 凡三人, 如是而尙何望其出言論事, 以效一日之責乎? 臣恐此後爲諫長者, 擧懷圖免之計, 莫有行公之人, 其爲日後之弊, 可勝言哉? 伏願殿下深軫責成之方, 懋恢來諫之道, 諫長之職, 必令久任, 無得徑遞。其外言官, 亦勿數遞, 以爲開言路之一助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遞易五諫長之中, 未出代諫長, 謂可久任乎? 然則仍其任, 違牌勿罷, 引避勿捧, 以爲眞正久任之地。而此諫長, 卽重臣之子, 鎭日合啓, 必當挺身登先, 久鎖之臺廳, 將使伊威不在室, 可謂爾言食其效矣。此下當書勿辭察職, 而向來館會事, 予雖含垢, 爾必包羞, 白晝禁門之外, 無病而乘婦人轎往來者, 考之館中故事, 未之見焉。例批誠重難, 寄爾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