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未七月十六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 行都承旨李冕膺, 左承旨洪義浩, 右承旨鄭尙愚, 左副承旨兪漢寧, 同副承旨金羲淳, 記事官柳台佐, 假注書呂東植, 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 檢校直閣金近淳, 以次進伏訖。羲淳讀奏平安監司韓用龜狀啓碧潼郡守李旭祥到任事。義浩讀奏咸鏡監司具㢞啓本充軍罪人金萬載放送事, 平安監司韓用龜啓本殺獄罪人同推開坐事。上曰, 公事只爲啓下, 而判付則筵退後書之, 可也。冕膺等以無公事先退。義浩曰, 卽伏見平安監司韓用龜啓本, 則安州牧使金孝建名字, 有誤書處。奏御文字, 有此不審,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朱子, 卽孔子後一人也。堯·舜·禹·湯之道, 得孔夫子而明, 孔·曾·思·孟之學, 得朱夫子而傳, 朱夫子尊, 然後孔夫子始尊, 爲天地立心, 爲生民立命, 爲萬世開太平, 迪彝敎於窮宙, 陳常典於時夏, 以之異端熄而民志定者, 卽惟曰, 衛斯道扶正學, 而究其本則尊我朱夫子是耳。顧予至誠苦心, 對越方寸之中, 誦習其書, 若親警咳, 嘗於燕閒有暇, 就一部大全, 爲日用厚生之菽粟茶飯, 略之爲會英, 類之爲選統, 鈔之爲百選, 槪之爲節約, 集之爲會選。而竊又有契於春秋之旨, 擬成大一統文字, 欲以大全·語類·遺書與二經·四書之傳義·章句·集注·或問及啓蒙·家禮·蓍卦之考誤, 昌黎之考異, 以至魏氏之契, 楚人之辭, 通書·西銘·太極傳解等群書, 裒以稡之, 作爲全書, 如明道之志康節, 紫陽之狀濂溪, 則其於求端用力之方, 造道成德之序, 粲然煥乎, 無相錯糅, 夫子之門墻堂室, 於此考徵, 如日之麗天, 如水之行地, 庶幾有補於風敎之萬一。鳩輯有年, 行且就緖, 待編成告于先聖之廟而印行, 欲述朱夫子漳州故事, 春秋之先刊, 自有微意於大一統者存焉。但語類義例多, 氄䮕·池饒兩本, 雖稱精善, 黃文肅, 尙不滿其意。若其分門割部者, 張敬夫之類言仁, 趙忠定之類奏義, 蓋嘗見正於考亭函丈之際, 則微言大義, 鬱而未彰, 是豈朱夫子本旨? 泰山高矣, 滄海深矣。見者想其儀形, 聞者淑其緖理, 似不待於序次編秩之中, 而傳五章之補缺, 卽朱夫子大力量細工夫處, 予所願者, 學朱子也。吾道之東, 顧不在斯歟? 考定之時, 宜加詳審, 須與眉·徽·建安之本, 而見得眞面目, 可以成其書。雖以大全言之, 台州奏狀, 不載於閩板, 且如陸·王之帖, 梅花之賦, 逸而不列。先儒不云乎? 穹壤彌道, 凝之則存乎人, 今行進賀副使之特授者, 以其素嫺於編書, 且與諸臣, 偕聞編輯之本意也。使行入燕之後, 另購大全眞本與語類各本, 上价旣承筵敎, 與副使悉心覓來, 令內閣下諭。近來中國學問, 滔滔是陸·王餘派, 泛濫於白沙, 懷襄於西河而極矣。未知大江以南建·閩·泉·漳之間, 猶有夫子之耿光風烈之至今在者, 而或者新編之朱書, 未及遠播否乎? 予在春邸時, 求呂成公大事記, 積費經營, 始購燕肆, 心誠求之, 書豈不至? 若或藉此, 而雜書又出柵門外, 則王府自有關和, 孰敢干之? 人或謂經傳不可禁, 而此有不然者, 尊閣兀上, 鄕本勝於唐本。且況咿唔則立渝, 懶惰者臥看, 安在其愛若球璧, 敎若神明乎哉? 此禁之申嚴, 未必不爲衛道扶學之一助。且近日所謂經義, 只用小註, 遂及於所謂蒙引汪訂諸家, 轉益蔑裂鹵莽, 稗官雜史之外, 竝與唐本經傳之不許購來, 卽亦朱夫子反躬踐實之餘意, 亦令廟堂申明嚴飭於行臺處。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