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大司憲李城輔疏曰, 伏以臣纔上附奏, 祗奉慈旨, 雙擎九頓, 伏地莊誦, 有非無狀賤臣所敢承膺, 萬萬惶懍, 萬萬震迫, 精爽飛越, 措躬無所, 而馹召旋降, 恩批繼宣, 招徠寵章, 愈益鄭重, 從古獲此於君父者有幾人哉? 犬馬之忱, 不勝銘鏤, 而前後絲綸之下, 禮際太隆, 稱謂過當, 悸恐戰慄, 不可盡達。 嗚呼, 極天倫綱, 微蟲不昧, 臣雖冥迷, 尙有秉彝, 顧以蒙被先大王天地父母之恩, 殊榮異渥, 淪浹骨髓。 雖千糜萬粉, 誠所甘心, 而自遭先王藹然之至意, 復惟聖上㷀然之戚容, 肝膽如碎, 寧欲無訛。 其竊欲一參內班, 以洩至痛, 一瞻天顔, 以慰憂戀, 卽臣子自然之情理, 豈待恩召, 而蹤跡卑賤, 誠忱莫伸, 猥荷聖慈, 特加記念。 乃於嚴廬攀擗之中, 公除纔過之日, 首先睠顧, 誕宣別諭, 丁寧諄複, 盈溢屢幅, 可以格神明而感豚魚。 又況慈聖殿下誨諭之隆摯, 復出於期望之深切, 惟此盛擧, 千古所無, 但遠則有宋朝宣仁, 近則有明聖聖母, 豈意古堯·舜盛德之事, 忽復親見於臣身乎? 宋文正承聖母諺札時箚子, 以爲此宜古大賢之所辭讓, 其餘皆不足以承當。 觀乎此, 則臣若遽然趨承, 非愚則妄, 至追先帝報陛下之敎, 旨意之懇惻, 逈越尋常, 雖千載之下, 聞此敎而不感動者, 無人心也。 是乃慈聖殿下於臣, 命之以萬死酬恩也, 臣敢不涕泣拜稽, 圖所以對揚德意之萬一乎? 第臣旣無一分才識, 可備誦說之聯, 而聾聵昏謬, 省識全迷, 雖欲陪侍經席, 罄竭知思, 以效微誠, 而不可得矣。 司馬文正及宋文正, 皆以一世山斗之重望, 其羽儀明廷, 允愜輿情, 而如臣不肖, 國人所知, 乃以曠世稀罕之異數, 施之於不當施之賤身, 其爲四方之駭惑, 物議之喧騰, 當何如哉? 不徒此也, 國史書之, 後世評之, 謂臣以千萬不似, 自欺欺天, 濫叨三朝之殊禮, 敢引兩賢之美事, 冒膺匪分, 貽羞朝廷, 大爲新政之累云爾, 則臣之不忠, 將流播於無窮矣。 其孤負先朝簡拔之光寵, 極矣, 豈不大可懼哉? 此臣所以徊徨躑觸, 欲進還却, 而逋慢之罪, 則萬殞猶輕矣。 及奉批旨, 又以慈敎爲諭, 臣於是, 不計微分之僭越, 賤疾之危篤, 竊欲不日登程, 進身都下, 以待有司之勘正, 而請譴之章, 豈敢言病? 第向來承候之行, 路次昏窒, 幾殊僅甦, 至今奄奄, 若將垂盡, 少加治療, 幸免僵仆, 則卽當竭蹶奔趨, 不敢更犯違傲之科。 伏乞聖明, 俯垂諒察, 亟命遞臣職名, 治臣罪戾, 以肅朝綱, 不勝幸甚。 慈敎之降, 幾至一旬, 今始封章, 尤增死罪, 而今當山陵卜吉, 中外奔走悲遑之際, 緣一介螻蟻之微, 以致王人, 銜命相續, 驛路騷然。 徜蒙賜批, 則出付營邸, 可以粗安私分, 而亦何敢仰請也?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 日望簉朝, 巽章又至, 心甚悵然, 勿辭卽起上來。 仍傳曰, 儒賢旣有言, 此批答, 令地方官, 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