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戌正月二十二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勸講入侍時, 參贊官金宗善, 假注書崔漢翼, 記注官金喆修, 別兼春秋金邁淳, 領事李時秀, 檢校直閣金近淳, 檢討官李東萬, 以次進伏訖。 時秀等曰, 朝氣尙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時秀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等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等曰, 王大妃殿感候, 間得復常乎? 上曰, 一樣矣。 時秀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等曰, 嘉順宮感候, 近則快勝乎? 上曰, 雖未快勝, 而比前稍減矣。 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 仍讀新受音, 自妹土, 止在王家。 時秀解釋文義以奏。 上讀十遍訖。 時秀曰, 此篇前旣禁酒如此之嚴, 而至此復使之用酒者, 可見聖人之敎人多術矣。 凡聖人之敎, 一絶人情則不行, 故所以反開其端, 使之有節, 而以孝養羞耉饋祀三者, 因其良心而利導之, 雖或飮酒, 其能德將無醉, 則必不至沈湎之境矣。 此所謂不禁之禁也, 而君德之最當十分觀省者, 尤有大於此者。 凡於祭祀, 徒尙一時之豊腆精潔, 非直爲交神明之道。 惟當平日動作事爲之際, 悉稽乎中正之德, 無過不及之差, 德全於身然後, 天地山川宗廟社稷, 可以誠格, 是所謂明德惟馨也。 豈不休哉? 近淳曰, 上章之禁酒, 此章之使之飮酒者, 殆若相反, 而詩之七月篇, 賓之初筵, 或美其爲酒介壽, 或稱其戒酒悔過其義甚多, 政與此篇相似, 而大抵酒之爲物, 非爲不好, 而過度則生弊, 中節則德將, 惟在節與不節之間矣。 以此推之, 則凡事皆然, 過度則弊自生矣。 時秀曰, 閣臣之言甚好矣。 大抵有德然後可以飮酒, 有酒無量不及亂, 是乃孔夫子之大德也。 以此觀之, 則凡人之無德而飮酒者, 必難保其不及於亂矣。 上曰, 玉堂陳之。 東萬曰, 大臣·閣臣已爲悉陳, 臣無容更奏, 而禮云一獻百拜, 詩稱君子有酒, 可知非一切禁酒, 而但慮或有及亂之弊。 故一獻百拜, 自底於德將無醉之境, 則實爲君子之燕樂矣。 爲民父母者, 敎之以斯道, 則豈不美哉? 上曰, 上章旣曰, 惟土物愛, 則此是務農之意, 而下章又曰, 遠服賈。 旣使之務農, 又使之服賈, 其義何歟? 近淳曰, 農爲大本, 故先使力穡而聰聽, 祖考之彝訓, 可以謹酒, 而農有餘力, 則亦可以牽車遠賈, 以爲孝養, 而父母喜慶, 然後洗腆致酒, 亦甚美矣。 時秀曰, 軍務莫重, 而禁將病遞草記, 昨已入啓, 而姑未有拔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從當允下矣。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