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王大妃殿傳曰, 領相事, 姑無論未亡人擧措之得失, 大臣旣已承命入來, 則意謂事已妥帖, 爲國事深幸矣。 今見大臣及玉堂之疏本, 則以予日前擧措爲過中, 有所陳戒, 予誠反顧慙恧, 無以爲心, 然朝廷論議, 貴在明辯, 不可上下相蒙, 糢糊爲說, 使是非不明, 群情疑惑。 大抵今日是何等時勢, 古人云, 每念王室, 自然流涕, 今之廷臣, 苟有是心者, 則固當一心鞠躬, 進思盡忠之不暇, 何敢容易言退? 且危邦不入, 雖有古聖之言, 此在外者之謂也, 豈在朝食祿者之謂也? 小官猶無可去之義, 況體國大臣乎? 今番領相之去, 果何所據, 筋力不逮歟, 禮待衰薄歟, 遭罹孔慘歟? 大臣之爲說, 不過曰三事之地, 承佐則可, 而首席則難任, 然承佐者獨非大臣, 而乃曰承佐之大臣可爲, 而首席之大臣不可爲也, 是何言也, 此果爲決然可去之義乎? 所執旣無可據, 則其失在於大臣, 然朝廷事體, 豈可因此而任他引去也? 故前後敦勉, 不憚縷縷者此也, 縷縷而終不回心, 故日前擧措, 實出於萬不得已, 豈予樂爲? 然未亡人之過擧, 雖有萬倍於此者, 大臣之所執, 實是不可踰之大防, 則嶺海爲限, 可也, 鈇鉞爲限, 可也, 豈可以在上者之過擧, 有所撓改, 冒沒出膺乎? 如其不然, 則回心改途, 承命惟恭, 乃臣子分義, 亦可謂善補過, 此則在大臣, 可幸非可愧, 可詡不可譏, 今者此疏, 出於意慮之外, 予誠愕然, 不知所由, 疏中辭語以謂, 爲仰請還收非常之敎而入來也, 非欲因仍行公也, 以予擧措, 謂大有損於九經禮使之道, 予雖爲國事爲朝體萬不獲已之擧, 旣曰有欠於禮使, 則予豈不虛心容受乎? 然過擧自屬予躬, 干大臣甚事, 大臣旣以不入來, 看作素守與大防, 則陳疏而規勉予過擧, 猶之可也, 爲予過擧, 自壞素守與大防, 果何義理? 旣自壞其大防, 徒歸之於在上者之所使, 使之者固有過矣, 爲其所使者, 獨爲無過乎? 今日道理, 惟當上下相勉, 各省其過, 可也, 此敷示予腹心, 以爲君臣交修之計, 非有一毫激發而然也, 至於堂疏, 初不提警其大臣去就之無義, 徒以予不得已之擧, 謂關後弊, 此豈公正明辨之道, 名節廉防云云, 又豈彷彿之語耶? 予之所慮, 不在於此, 別有所在, 而今此所言, 與予所料相反, 其意所在, 實未可知, 無乃有所挾雜於其間耶? 如此議論之疑惑一世, 誠非細慮, 不可以言者, 置而不論, 副修撰吳淵常, 施以削職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