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 伏以臣年老而任重, 精銷而務劇, 自叨本兵, 僨事之罪, 日夕以俟, 東銓移授之命, 又下於此際矣。 夫簡寄之政, 貴在周徧, 人臣之戒, 最忌兜攬。 雖使臣筋力方强, 才具素著, 兩班選擧之責, 朝西暮東, 纔去旋入, 殆若朝廷之上, 非此人不得備位著然者, 其爲國體之苟艱, 事體之顚倒, 所關非細, 而況臣特一尸居餘喘耳。 自其未甚衰之日, 世不以政事之才相推, 而僥倖滾到, 節次承之, 年來官迹, 常不離於睢盱之場, 則荏弱之性, 怵迫於威命, 報答之願, 較勝於身計。 適當一初之新化, 連行三年之大政, 其包荒含垢, 不遽陷於大戾者, 寔賴我聖慈曲庇之澤, 而每念恩畀偏隆, 孤負滋多, 則中夜撫躬, 未始不怵焉慙傷。 至如西銓, 在臣身稍異覆轍, 而新望特點, 亦似出於試可乃已之聖意, 故臣雖不自揣量, 冒沒出膺, 及參數次陪衛之班, 汗流喘急, 十顚九踣, 老醜本色, 傍觀竊笑。 古人所謂竭盡屬喉之氣, 貪得瞬息之名利者, 不幸近之。 行且引入乞解, 隨分調病, 庶幾卒免於忘廉沒恥之譏。 豈料前職未缷, 新銜踵紆, 乃以屢參蔑效之蹤, 復處於比前益艱之會哉? 臣今病與年迫, 朝夕待盡, 苟可以任怨恢公, 少裨淸明之治, 物情之難平, 不足慮也, 衆論之嗤點, 不足恤也。 于以激濁揚淸, 于以振滯疏鬱, 以圖報稱其從前蒙被之大德者, 耿耿誠衷, 炳然如丹, 而奈其聰明, 轉益昏聵, 心力末由支綴, 介然之頃, 率多垂頭闔眼之時, 而舊知之格例, 昨聞之姓名, 偶一起想, 茫乎若劫前事。 以此實狀, 肩比鉅擔, 縱使借說於子貢, 決知其行不得。 臣旣的知其必致狼貝, 而係戀榮寵, 嚴畏分義, 畢竟自歸於喪己病公之科, 則臣之一身, 且置勿論, 其所以累朝廷而辱聖簡爲如何哉? 反復思惟, 萬無祗承之望, 荐違召命, 非出於可已不已。 伏乞聖慈, 俯垂矜憐, 特遞臣東銓之職, 回授可堪之人, 俾重任無曠, 賤分獲安, 不勝涕泣懇禱之至。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予於陪班, 見卿精力之好, 爲卿甚幸。 今之復授, 豈其偶然? 勿辭卽爲入來, 肅命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