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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0책 (탈초본 1883책) 순조 4년 8월 9일 을축 27/29 기사 1804년  嘉慶(淸/仁宗) 9년

    ○ 正言申在明疏曰, 伏以臣, 門地單寒, 人器蔑劣, 孤露失學, 初無寸長之可稱, 僥倖登第, 亦非本分之攸期。 而釋褐之初, 猥蒙先大王鼓舞之化, 堂后假銜, 頻侈特除之恩, 芸館薄譴, 至荷匪怒之敎, 寵光所被, 闔門感惶, 庶幾長涵呴濡之澤, 少酬塵刹之報矣。 不料命途之奇薄, 遽抱弓劍之至慟, 龍髯莫攀, 蟻褥未遂, 則惟其送往事居之義, 追先報今之誠, 妄竊以爲不後於人, 而才謏識淺, 難備器使之末, 母老家貪, 最急祿養之私, 中間三載, 待罪嶠郵, 徒竊廩餼, 莫效涓埃, 至今追思, 無往非罪, 乃於千萬不自意, 忽伏奉薇坦除旨, 臣誠惝怳震越, 罔知攸措, 而逖違之餘, 叩謝是急, 雖未免章皇出肅, 而郞階未署之前, 其通其塞, 猶付於人, 故杜門跧伏, 惟俟駁正之論矣。 又不自意除署有命, 參鞫義重, 彈冠束帶, 揚揚赴坐。 臣於是乎儼然自處以臺閣也, 猿狙之冠冕, 鶢鶋之鍾鼓, 固未足喩此不襯, 而臺閣之大羞恥, 自臣伊始矣。 夫國家所以設置臺閣者, 蓋欲使之補其闕遺, 置君上於無過, 濟以可否, 與宰相而相抗, 危言格論, 整頓王綱, 繩愆糾謬, 攘除官邪, 于以靖世道而壹民志, 則苟非言行足以信服一世, 風稜足以彈壓百僚, 誠足以格君心之非, 識足以明治體之要者, 決不宜居是職而當是任也。 顧臣所存之自微至著, 所行之自朝至暮, 無一近似於上數者之云。 而徒感一時格外之恩, 視若平步可進之地, 則其爲處義之乖張, 廉防之戲損, 猶屬臣一身事, 而方當一初淸明之會, 四方想望之時, 其所以簡才彦而畀言責者, 乃在於如臣至無能之人, 則其仰累於我聖上則哲之明量授之政, 當復如何? 此臣所以寧犯慢命之誅, 而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 參前倚衡, 承膺無路, 玆敢披瀝肝血, 仰首鳴號。 伏乞天地父母, 諒臣才分之實難僥冒, 察臣祈懇之匪出飾讓, 亟賜刊改, 以重公器, 仍治臣瀆擾之罪, 以肅朝綱, 不勝幸甚。 臣於丐免之章, 不宜贅及他說, 而區區願忠之誠, 有不容自已, 猥以平日講究於中者, 仰備睿覽, 惟殿下少垂察焉。 臣聞從古聖賢之言治, 莫不以人主一心, 爲天下萬事之本。 夫人主, 端拱九重, 其起居言動, 未必暴著於天下之耳目, 則況其心法之微密, 有誰得以窺測哉? 然而下民之知覺, 至愚而神, 上天之視聽, 不遠伊邇, 公私義利之幾, 纔分於方寸之間, 而去就向背之勢, 莫遏於影響之捷, 故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 善則千里之外應之, 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 又曰一念之善, 景星慶雲, 一念之差, 疾風怒雷。 人主治心之務, 若是乎重且急也。 世俗之言, 以爲聖人之氣稟, 淸明純粹, 生而知之, 安而行之, 其於心也, 無所事於修治, 無所待於矯捄。 臣則以爲不然也。 夫聖莫聖於·, 而形氣之私, 所不能無, 則惟其於人心道心之間, 灼知危者之難安, 微者之難著, 克加精之一之之工, 而信執其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中, 此乃所以爲也。 不然而自足其智, 不加省察克治之工, 則顧何能成就欽明濬哲之德, 而克奏時雍咸熙之績也哉? 爲學固不可驟躐, 而必須先立表的, 然後漸次築實其根基, 求治固不可猝迫, 而亦當素定規模, 然後逐旋安排其間架。 何謂表的? 何謂根基? 天德王道, 中和位育, 卽萬世帝王之表的, 而若其修齊治平之本, 則必自格致誠正之實工。 何謂規模? 何謂間架? 質文之所尙, 禮樂之損益, 卽歷代有國之規模, 而若其因時捄弊之要, 則必在政法施措之得失。 然則格致誠正者, 非百王作聖之根基乎? 政法施措者, 非一代爲治之間架乎? 根基不築, 而能積累高厚者, 未之有也, 間架未排而能結構宏達者, 未之有也。 然所謂政法施措, 因時捄弊之要, 非可以私智詐力爲也, 必從格致誠正上做將出來, 然後始可以動而不括, 行之無疑, 上之所以發號施令, 如高屋之建瓴, 下之所以率敎承化, 如庶草之偃風矣。 故人君講治理, 而以唐虞三代, 爲高遠而不可及者, 其所注措, 終不免苟且牽補, 以盾而妨[防]矛, 朝刻而暮銷。 若是者, 非但外仁之莫施, 反或內欲之不濟矣。 人臣匡輔衮職, 而以格致誠正, 爲陳腐而不足陳者, 其所獻替, 直不過米鹽煩瑣, 得此而失彼, 捄末而遺本。 若是者, 非但臣恭之不盡, 亦云時務之未達矣。 伏惟我殿下, 以不世出之姿, 奮大有爲之志, 臨御以來, 講學是懋, 其於···相授之心法, ···傳述之旨訣, 固亦聞之已早, 講之已熟矣。 臣不敢知殿下, 實能體之身心, 輒以驗諸事爲, 使其表裏精粗, 一而無間耶? 萬有一不能如此, 而直如朱夫子所謂今之學者, 說誠意, 只將誠意, 吟咏一餉, 說正心, 只將正心, 吟咏一餉而已, 則其於端本出治之地, 將何以得力哉? 臣又聞古今言者, 莫不以言路之通塞, 爲有關於國家之興替, 此誠不易之正論也。 近世以來, 廷無勁直之風, 士乏忠讜之節, 非但旌直賞諫之音, 曠絶於簪筆之記, 以言獲罪者, 久亦寥寥乎無聞矣。 噫, 此曷故焉? 或言朝廷, 自無闕事之可言, 或言上之人, 無容諫之量。 夫聖帝明王, 不過漆器之微愆, 而箴戒之言, 未嘗或廢, 昏辟暴君, 待以刀鋸之威, 而敢言之口, 莫之能杜。 惟此二說者, 皆非實際也。 臣嘗默求厥由, 此殆世道衰下, 私意橫流, 人臣之愛君憂國, 終不如自謀其身之切, 而學術言議, 識慮風猷, 自不足以表見於淸朝也。 由是而軟熟成風, 媕阿爲事, 輾轉膠固, 以至於此。 惟幸我殿下, 聖德天縱, 一念乾愓, 初服之政, 動法祖宗, 自然不容有過中之擧, 而若或警戒少懈於無虞, 怠肆或乘於已安, 雖以聖人之德, 不能無待於群下之匡捄, 則於斯時也, 果能有正言不諱, 謇謇諤諤, 如古直士之爲者乎? 臣固知虛受廣納, 逆于心求諸道, 實非聖主所難, 而抑恐世之人, 乃反目瞠舌掉, 以爲創見希有, 而其不如漢廷公卿之責數汲黯者, 幾希矣, 秦誓曰, 有一介臣, 其心休休焉, 人之彦聖, 其心好之, 不啻如自其口出, 是能容之, 以保我子孫黎民。 漢臣諸葛亮之言曰, 凡有忠慮於國者, 但勤攻吾之闕失, 宰相猶然, 而況人主乎? 誠願殿下, 廣開來諫之路, 明示好善之衷, 扶植名義, 惟恐其不固, 振勵頹風, 猶懼其或緩, 則當今急先之務, 莫切於此也。 至於民生之困悴, 俗習之壞弊, 國計之虞危, 汲汲焉若不保朝夕者, 誠不可一二數, 而以臣膚淺之見, 草草指陳, 要以塞一日之責, 則有非積誠敷奏懋底實績之義也。 殿下誠能好問好察, 敷納明試, 則在廷之臣, 孰敢不各盡意見, 以效其得失哉? 昔宋臣蘇軾等, 編進陸贄奏議, 以爲如醫者之用藥, 必傳古人之方, 置之左右, 如見面, 如聞言。 自宋至皇明, 皆有此編, 以備一代之龜鑑矣。 臣竊伏念我朝, 自開國以來, 名臣碩輔, 代有其人, 嘉謨嘉猷, 史不勝書, 今若依陸奏之例, 編以爲書, 取以爲鑑, 則其所裨益於聖朝之治謨者, 尤當親切於中朝異代之文獻也。 臣未知此書, 果曾有編成者否, 如其未也, 則亦願亟命館閣之臣, 廣加蒐輯, 刪繁撮精, 裒爲一帙, 上以資淸燕之鏡考, 下以備論思之楷式, 實亦友善尙古之意也。 惟殿下, 勿以人微而廢其言焉,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所陳好矣, 當體念。 爾其勿辭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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