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子十二月初十日申時, 上御誠正閣。 坐直承旨入侍時, 左副承旨金在昌, 假注書鄭元容, 記事官崔鳳和, 別兼春秋徐有恂,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左承旨, 何不入來乎? 在昌曰, 坐直承旨入侍, 則下位例爲入侍, 故小臣入來矣。 上曰, 左承旨, 如有公事, 則持入, 可也。 賤臣承命出傳。 左承旨李溏, 追入進伏。 上曰, 召對爲之。 賤臣承命出傳。 上曰, 召對座目, 書入, 可也。 鳳和承命退出。 上命溏書疏批訖。 上曰, 公事如無緊急者, 則明日持入, 可也。 上曰, 同副承旨明日仕進乎? 溏曰, 有緣故, 不得仕進云矣。 上曰, 左承旨出去, 召對時進參, 可也。 溏承命出去。 上曰, 注書亦爲出去, 召對時入來, 可也。 賤臣承命出去, 書入座目。 上仍御誠正閣。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李溏持綱目第三十卷, 侍讀官朴宗正持綱目第三十卷, 檢討官李勉求持綱目第三十卷, 待敎朴宗薰持綱目第三十卷, 假注書鄭元容持綱目第三十卷, 記事官崔鳳和持綱目第三十卷及下番所讀之冊, 以次進伏。 別兼春秋徐有恂持鳳和所傳之綱目第三十卷, 進伏訖。 上敎宗薰曰, 直閣旣已遞職, 不爲請牌乎? 宗薰曰, 今則爲原任, 無請牌之例矣。 上曰, 當爲入番乎? 宗薰曰, 原任則本不入直矣。 上命開卷讀之。 宗正讀自玄兵至姑孰, 止自取之。 上曰, 下番讀之。 勉求讀自參軍劉裕, 止敬宣不覺也。 上曰, 參贊官讀之。 溏讀自元顯將發, 止江州刺史。 上曰, 閣臣讀之。 宗薰讀自卞範之, 止還京口耳。 上曰, 注書讀之。 賤臣讀自退謂何無忌, 止以討玄。 上曰, 上番讀之。 鳳和讀自參軍劉襲, 止赴海死。 上曰, 下番讀之。 有恂讀自玄以恩黨, 止徙樂都。 上命陳文義。 宗正曰, 晉末刑政, 固無可觀, 而元顯·牢之之死於桓玄, 亦是無刑政之致也。 使晉之刑政, 自天子出, 則此輩宜不免兩觀之誅, 三苖之竄, 而何必假手於桓玄耶? 然而稽諸天道, 則福善禍淫之理, 果不差矣。 兩人之惡, 俱不得善終, 天討有道, 卽此可見。 語云天定亦能勝人, 此是天未定之時而猶且勝人矣。 自昔聖帝明王, 於命德討罪, 必也致愼, 刑一人, 與衆共之, 賞一人, 與衆共之, 而不循乎區區之私, 乃所以奉若天道也。 晉之失刑, 亦可以鑑戒者也。 上曰, 下番陳之。 勉求曰, 孫恩, 以叛賊敗死, 而晉以其黨盧循, 爲永嘉太守, 其時桓玄, 未及篡位, 而亦已當國專政, 則晉之刑政, 固無足論, 而是蓋不顧紀綱, 惟事姑息之弊也。 如唐之安·史旣敗, 而又以安·史之餘黨, 授之三鎭, 河朔之不爲王臣, 殆百年矣。 及憲宗有志撥亂, 能使韓弘, 輿疾討賊, 承宗斂手削地, 憲宗時, 國富兵强, 非有勝於玄肅之時也, 特以朝廷上, 擧措得宜, 威令自行, 有足以慴伏僭强也。 由是觀之, 國勢之强弱, 在於紀綱, 而不在於富强, 亦可知矣。 上曰, 參軍劉襲, 以一人三叛之說, 諫劉牢之, 而語畢趨出, 何不極諫而遽爲趨出也? 宗正曰, 劉牢之一叛王恭, 再叛元顯, 三叛桓玄, 若從牢之, 則是與亂逆同歸也。 襲之趨出, 示其不從, 而欲以自拔也。 上曰, 參贊官陳之。 溏曰, 別無可達之文義矣。 上曰, 閣臣陳之。 宗薰曰, 別無文義之可奏者矣。 上曰, 近日自止, 別無文義矣。 仍命掩卷。 上曰, 明日玉堂番次, 誰也? 勉求曰, 下番則李尙愚, 今已肅謝, 明當入直矣。 上曰, 今日何不入直乎? 勉求曰, 有親病, 故出去醫藥後, 明當入直云矣。 上命玉堂先退。 宗正·勉求·宗薰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