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寅六月初五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同副承旨洪奭周, 假注書李容愚, 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記注官金致龍, 記事官鄭觀綏, 領議政李秉模, 左議政李時秀, 右議政徐龍輔, 行戶曹判書金文淳, 知中樞府事徐榮輔, 兵曹判書趙得永, 行護軍徐美修·李仁秀, 禮曹參判朴宗慶, 校理徐鼎輔, 以次進伏訖。 秉模等曰, 昕夕乍涼, 亭午劇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曰, 今年稻秧, 皆已早移, 而近來日候, 頗有旱意, 諸道狀啓, 則雖無以旱爲言者, 大抵以今觀之, 似少旱矣。 上曰, 近久不雨, 無或有妨於農耶? 秉模曰, 姑無顯害, 而民情, 則不無惜乾之心矣。 仍奏曰, 今日次對, 別無稟處事, 而無故連闕, 事極未安, 故玆敢來會矣。 上曰, 然則無他稟處事乎? 秉模曰, 副護軍韓鼎運上疏批旨內, 所陳諸條, 令廟堂稟處事, 命下矣。 取見其疏本, 則或有廟堂之前後已決處者, 或有已關飭者, 或有無甚緊關於民隱者, 逐條覆奏, 恐涉屑越, 竝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秉模曰, 懲貪之典, 有國先務, 宋朝之寬厚, 而不貸贓法。 柳公綽, 一藩臣也, 以家法之不貸贓吏, 見稱於小學, 雖以先朝近事言之, 宰臣吳大益, 以許鄕受賂, 嚴加刑訊, 廢錮終身矣。 今以關西兩守令査啓, 觀之, 則博川前郡守白東脩, 江西前縣令金基彦, 皆犯贓律, 而東脩, 則論以不枉法贓, 罪止流千, 仍以親年許贖, 基彦, 則論以最輕之坐贓, 罪止徒一年, 又以功·議減配矣。 該道切痼之弊, 卽賣鄕與民庫, 而罪犯如彼, 便同白放, 從此關西之墨倅, 勢將視作應例, 不復顧憚, 初不如道啓不發之爲愈也, 俱犯一律之贓, 免死幸矣。 且民庫之原庫與私庫, 其爲民生膏血, 一也, 此而任置, 法無可施, 當該金吾堂上, 從重推考。 白東脩·金基彦, 竝遠地定配, 仍施禁錮之典事, 分付該府·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該府旣見道臣狀啓, 則知其罪狀, 而如是擬律, 何也? 秉模曰, 貪吏之用一律, 自是古法矣。 大抵民生之困悴, 專在於守令之貪墨, 故凡有犯科, 必重法以懲之, 而今此兩守令之所犯, 果何如也? 該府如難用以一切之法, 則從重勘處, 容或, 可也, 輕罪議處, 仍爲白放, 其可曰國有常典乎? 仍奏曰, 呈告之紛紜, 無如近日, 故向有所申飭於政院矣, 未見其效, 又復如前, 當該承旨, 姑先從重推考, 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 勿許呼望之意, 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以呈告事, 旣有申飭, 則政院, 何爲而捧納耶? 奭周曰, 雖一切退却, 然如或有衆所共知實病實故, 屢次來呈者, 則不得不捧入矣。 上曰, 此後則另加申飭, 可也。 秉模曰, 享官中有實病實故者之許令陳疏, 卽我先朝嚴祀典軫病故之聖意, 則除非萬不獲已之勢, 宜無敢容易登徹, 而近來享官言病之章, 相續不絶, 事甚未安。 令政院, 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 勿爲捧入之意, 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秉模曰, 備堂中李得濟, 方有實病, 而昔在先朝, 以武臣之稱頉, 曾有飭敎, 故雖不敢懸病, 然病實難强, 未得入來矣。 上曰, 其實病, 是何症云耶? 秉模曰, 聞是暑霍云矣。 上曰, 無他可奏事乎? 龍輔曰, 藥院麝香之年例進排者, 今已盡用矣, 淸心·安神·蘇合等丸, 今方別製, 而所入麝香, 不可不貿用, 令戶曹, 依例別貿則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此爲之, 可也。 上曰, 大臣就座。 上曰, 今日臺臣, 何無一人進參者乎? 奭周曰, 皆違牌矣。 文淳進前曰, 殿·宮所用染藍次白水紬各一同, 自臣曹封進, 而中宮殿封進, 則未及稟定矣, 今年爲始, 亦當一體擧行,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自前亦有如此之例乎? 文淳曰, 自前有特敎擧行之例, 而向已封進於兩宮, 則中宮殿, 亦當依此封進矣。 得永曰, 武臣之出身薦, 卽文臣之分館也。 只論地處之可合, 未嘗額數之預定, 而辛酉年間, 自廟堂, 定爲宣薦十人, 南行薦二人矣, 每當六臘應薦之時, 人多窠窄, 京鄕衆弁之積滯稱屈, 勢所固然。 從今以後, 依舊例, 勿拘額數, 另擇精選, 如或有濫通冒占之弊, 則薦主及主薦之行首宣傳官, 律以重繩, 以爲嚴掄選振淹滯之道, 恐合事宜, 事係官制,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秉模曰, 科無定數, 薦有定額, 實是行不得之政, 今此該堂所奏, 不過遵舊例而已, 至於濫薦之薦主及行首宣傳官之繩以重罪, 實爲兩行不悖之道矣。 時秀曰, 薦法貴在簡嚴, 而硬定額數, 則反爲弊端, 該堂所奏, 誠不可已矣。 龍輔曰, 苟其可合, 雖至累數十人, 未必爲多, 苟無可合, 雖未滿十人, 未必爲少, 本非可以硬定額數之事, 該堂所奏, 果好矣。 上曰, 登筵將臣, 亦陳所見, 可也。 仁秀曰, 薦額硬定之後, 不無積薪抑鬱之歎, 該堂所奏, 誠合事宜, 如是復舊例之後, 若有濫雜之弊, 則拔薦之規, 亦不可不申明嚴飭矣。 上曰, 摠戎使所奏拔薦事, 與兵判所奏, 有異, 大臣之意, 何如? 秉模曰, 舊有拔薦之法, 而以其爲弊, 曾在先朝, 嚴禁此法, 此則與該堂所奏, 條件各異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拔薦事, 姑不必擧論矣。 上曰, 玉堂有所懷乎? 鼎輔曰, 無所懷矣。 奭周曰, 今日賓對, 兩司無一員進參, 事甚未安。 行公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近日本司坐起, 果連爲之乎? 秉模曰, 無他事務, 而循例來會, 會卽旋歸, 雖甚無實, 然全不來會, 恐涉占便, 故每値次對日次, 則連爲開坐矣。 上曰, 坐起之以次對日爲之者, 前有其例乎? 秉模曰, 然矣。 昔在先朝, 嘗以召見之簡便, 命於日次, 若不行賓對, 則來會于本司, 故遂以爲例而行之矣。 上命大臣·諸宰先退, 秉模等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