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曹判書李始源疏曰, 伏以臣, 素抱吐血之疾, 半生貞固, 濱危者數, 刀圭爲命, 至今支活, 而肌消精脫, 作一癃人, 不惟臣之自判已然, 人之待臣者, 亦知其難强, 凡於耐劇勞心之事, 一有所失攝, 則輒復如期而作, 當其劇時, 實有難言之慮矣。 獨幸六七年來, 緊勢稍歇, 雖不免時時吐咯, 而猶不至於危噩, 故或冀其漸次止息, 庶收桑楡之安矣, 忽自十餘日前, 宿症猝然大肆, 從鼻口逬出, 勢如潮涌, 暫時之頃, 盈椀溢壺, 氣息急促, 若將晷刻難保, 神識迷瞀, 至於呼喚不省, 日再三灌藥, 罔有厥效, 昔之數日苦劇, 旋得差道者, 今焉浹旬, 有加無減矣。 昔之一番經歷, 猶能作勢者, 今焉暈倒, 收拾不得矣, 年邁氣衰, 理應如此, 而醫者之言, 歸諸水土所祟, 苟非大家調治, 實無復起爲人之望矣。 且血症異於他病, 必也蠲除思慮, 安養精神, 一意恬靜, 無所猷爲, 然後虛炎不安動, 經脈能順軌, 此實治血之要道, 一或反是, 則殆無異乎束縕而赴火也。 臣之所帶刑部之任, 係是劇務, 詞訟盈門, 簿牘堆案, 逐日冒熱, 赴衙開坐, 左酬右應, 無非民國所關, 許久瘝曠, 爲弊無窮。 今臣目下病狀, 萬無時月蠢動之勢, 則委抛曹務, 決非一日所敢安者, 而殿最磨勘, 又當前矣, 此尤國之大政, 豈可以臣一人之故, 而廢却莫大之事乎? 閑司漫署, 猶不敢然, 況六曹之重乎? 玆敢擧實, 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 伏乞聖明, 俯憐微命, 曲賜體諒, 亟遞臣所帶之任, 回授無故之人, 俾考坐無闕, 劇任無曠, 仍許臣長暇, 得以安意調疴, 千萬幸甚,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卿其勿辭, 調理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