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寅六月二十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同副承旨金履喬, 記事官趙鐘永, 事變假注書閔英世, 記注官鄭宗顯, 記事官鄭觀綏, 領議政李秉模, 左議政李時秀, 右議政徐龍輔, 知中樞府事徐榮輔, 行護軍李仁秀, 禮曹參判朴宗慶, 行大司憲金羲淳, 行大司諫金銑, 執義金孝眞, 司諫尹久東, 持平權, 校理徐鼎輔·趙良鎭, 副校理任俊常·權丕應, 正言金益鉉·李鎭嵩, 修撰尹鼎烈·金愚淳, 副修撰朴大圭, 以次進伏訖。 秉模等進前曰, 庚炎去益甚,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秉模曰, 昨今日氣, 庶可得雨, 而終不沛注, 誠甚渴悶矣。 上曰, 昨日則雖得甘澍, 而猶不沛然, 甚可悶也。 似聞西北道, 則間間有雨澤, 不至甚旱云, 然否? 秉模曰, 各邑所聞, 則或多得雨, 至於川渠漲溢, 而常談, 以都城內得雨, 謂之御覽譜, 御覽譜, 則或似不能周洽矣。 西北雨澤之分數, 大體等均, 而關西則不過一望許旱乾, 以臣所聞, 則海西, 似又少遜於關西矣。 畓農則蓋無論彼此道, 播種稍早, 不至甚枯, 而高燥處田穀, 聞多枯損云矣。 上曰, 昨雨雖不快洽, 而今日亦有餘意, 然則禮曹之據例草記, 未知何如耶? 宗慶曰, 曾在先朝丁酉, 以祈雨而未得滂沱, 則勿稟停祭之意, 有所受敎, 故臣曹擧行, 不得不然, 而祭稟, 則雖已允下, 若於受香前, 幸得霈雨, 則更入停祭草記, 卽有其例云矣。 龍輔曰, 雖於受香後, 亦有進詣奉常寺, 奉往神位節次, 故神位奉出之前, 若得雨, 則例自禮曹, 更入草記云矣。 龍輔又曰, 殿宮湯劑則進御, 而大殿進御湯劑, 合當有稟定者矣。 上曰, 更待下敎, 可也。 仍敎曰, 次對爲之。 秉模曰, 次對則別無覆奏者, 設令有之, 此非急務, 臣等之今日登筵也, 區區顒仰, 專在於三司合辭之蒙允而已。 實不敢知殿下, 何所商量於此, 而一向靳兪, 至此之久乎? 雖以三司論之, 旣發合辭之請, 逐日詣臺, 遂未蒙允, 則亦豈有還撤之理乎? 合辭而不得請, 則一日又一日, 將至於十日又一朔, 而止泊無其期矣, 揆以國體, 豈有如許者乎? 大抵必誅必討之逆節, 則前後三司所論, 備盡臚列, 無復可言, 而在今所商量者, 不過在於情法之間耳。 自上所以鄭重, 亦惟曰情法也, 而先朝處分時, 未嘗容貸之本意, 殿下亦旣仰瞻而體承之矣。 苟非如此, 則殿下所以引而不發, 尙或然矣, 而殿下之獲得仰瞻於先朝者, 殆亦天意之所在也, 如許亂賊之終莫逭於王法者, 卽亦天理之不誣也。 渠之處地, 雖異他人, 以處地爲說, 却又不然, 加於此而金枝玉葉, 王室至親, 亦未有爲凶爲逆而不伏其法者, 故上自周公以來, 其所用法之處可按也, 其有差殊者, 亦不過磬甸之律, 而今此逆賊, 尤何可與論者哉? 臣等竊伏念, 慈恩慈德, 昊天罔極, 此日此時, 宸慕冞切, 而誠如有聖母在天之靈, 降監今日, 洞悉源頭, 則必欲其置法之不留晷刻矣, 亦何待於殿下之仰稟乎? 乙丙年間, 保護聖躬者, 何如, 而此賊乃於保護之地, 敢懷如彼之凶圖, 則尙何所顧惜乎? 以言乎庚申以後保護之慈功, 則不啻曰轉綴旒之危而鞏磐泰之基矣, 逆如此賊, 而法有不行, 則國其不可以爲國, 此又豈是仰體慈功之道乎? 今殿下, 雖以雷霆之威, 欲其摧制之, 至若三司之論, 則終不可屈矣。 三司若未準請, 則大臣又將請對矣。 今日則快賜允從, 俾無曠久相持之患, 臣等之望也。 時秀曰, 首相旣已盡奏之矣。 近日以來, 連見三司之合辭, 則語已窮而意已竭矣。 伏見批旨下者, 則只以數字賜答, 有若防塞者然矣。 臣等亦豈不知殿下之必不得不用法, 而國人之皆懷憤菀, 至欲腐心, 腐心云者, 心焉若腐之謂也, 其爲痛之甚者, 當如何哉? 是必戟手奮前, 請行天討之不暇, 而曠日遲久, 兪音不下, 此豈不悶鬱抑塞之甚哉? 當此悶旱之時, 臣等不遑及於他務, 三司鎭日詣臺, 而景象亦不妥安, 此又非當念處乎? 此事眞如首相之所奏, 殿下旣有仰瞻於先朝, 亦又仰體於慈心, 明察洞照, 靡有餘蘊, 而何所鄭重於其間哉? 此不可一日二日遷就至今者, 而憤鬱之外, 悶抑實多, 今日則專仰允從之亟降矣。 龍輔曰, 兩大臣, 亦旣詳奏矣。 臣等雖甚愚迷, 豈不知趑趄鄭重之聖意哉? 臣等雖無狀, 顧其職則輔弼也, 此與臺閣, 各有異焉。 若是聖意所在, 將順爲美, 則臣等亦豈不奉承哉? 第此極逆, 則雖曰處地異他, 古所謂八議減等之法, 卽指當議處之可以議爲, 而罪到極處, 古亦用法, 八議之減等, 豈可容議於此賊乎? 屢日曠持, 人心靡定, 臺閣之連事合辭, 亦有損於國體, 惟願卽賜允從焉。 上曰, 龜柱事, 予謂卿等, 庶或知予之意矣, 尙不知耶? 其罪則雖在罔赦, 先朝時, 亦已洞正其罪, 而猶不置辟, 則可以仰認慰慈心之聖孝也。 況在予身, 則孝安殿慈恩慈德, 欲報罔極, 衷號靡逮之慟, 去益彌切, 而龜柱, 卽孝安殿同已[同氣]也, 故予心所以趑趄鄭重, 至今日而不能決者也。 秉模曰, 臣等亦豈不仰認此事之鄭重, 卽是聖孝中所出來, 而臣則曰用法, 乃所以報慈德也。 慈聖一念, 只在宗國, 在先朝時, 惟知先朝, 在當宁時惟知當宁, 一念憧憧, 惟知所重之在於宗國, 則雖同已[同氣], 豈有一分顧惜哉? 此則臣等之所欽仰頌歎, 於乎不忘者也。 特其不伏常典於昔日者, 匪有他也。 雖以慈聖之至嚴至明, 處在深宮之中, 或未能盡察其逆圖而然也。 若有盡察, 豈不用法? 以此推之, 則不惟仰體先朝之志事而已, 卽我慈德之仰述, 亶在於此矣。 時秀曰, 每以慈德之莫能形容, 自宮中以至外廷, 咸曰女堯, 女堯則宋之稱宣仁太后者也。 宣仁之於高遵裕, 亦固用法, 若思慈德之遠邁宣仁, 則豈有屈法於此賊之理哉? 龍輔曰, 貞純聖后慈功慈德, 眞是與天無極, 而臣等雖無狀, 亦皆五十年慈德中化育物也。 臣則況自庚申以來, 屢覲於簾殿之下矣, 豈不知慈德之一心於宗國哉? 倘於昨年以前, 俯燭此賊之情狀, 則以我慈聖之聖德, 寧容一日而留置乎? 今此用法, 益所以彰慈德, 亦所以報慈功者矣。 上曰, 卿等之言旣如此, 予當允從, 而昔在文女處分時, 亦必待因山之後者, 卽先朝盛德事也。 此亦待明春用法, 未知何如耶? 秉模曰, 此異於文女矣。 此事若出於聖母升遐之前, 則待因山, 亦或可也, 而此則不可踰今年者也。 人君御下之道, 無論擧措之有過有不及, 或摧折之, 或竄逐之, 必求其制之者, 未嘗無也, 而此事則必不可遏之事也。 事關先王, 已是莫重, 況以慈聖爲宗國之誠, 貫徹金石, 則殿下, 將以何辭折之乎, 又誰有奉承者乎? 臣伏讀初再數次批旨, 竊不勝感歎者, 雖書諸史策, 盛無能名, 而及夫自三自四以後, 則已非可以鄭重者矣。 上曰, 予之此言, 非靳允之意也, 欲待來春之謂也。 秉模曰, 待來春之聖敎, 竊以爲終無意義矣。 上曰, 臺諫亦陳所見, 可也。 羲淳等曰, 縷縷下敎, 臣等亦已承聆矣。 豈不知聖意之所在, 而屢日齊籲之餘, 奉承方且允從之諭, 此亦非不幸矣。 第此事, 與文女事有異, 如龜柱之至凶絶憯, 極惡大憝者, 何可晷刻容貸乎? 伏見先朝前後處分, 則龜柱之爲逆, 先朝亦旣洞察之故, 微意所在, 則群臣皆已承聆矣, 史冊有所布在矣, 今日之事, 亦豈非仰體先朝之聖旨者乎? 殿下以貞純聖母慈功慈德爲敎, 則臣等瞻望雲鄕, 豈無於乎不忘之思, 而若有陟降之靈, 降監今日, 則況於慈聖, 卽爲近出之逆也, 其所深惡而痛誅之者, 必倍於群下之心, 殿下亦感念昔日, 則處分, 必不俟終日而下矣。 待三年後處分, 在於他事則或可, 而至於此事, 不可一日容貸, 亦非可與文女事比論者也。 臣等惟願亟降處分, 明正典刑, 使亂逆懲畏, 人志底定焉。 上曰, 然則予又有一說焉。 予於今日當允從, 而朝臣有勳勞, 則十世宥之者, 亦有之矣。 慈殿本第之有此事, 萬萬不幸, 今於允從後, 至於孥戮之啓, 則能欲不發乎? 臺諫雖發啓, 予必不允, 與其發啓而不得蒙允, 曷若不發啓者乎? 且況不如是, 則無以慰慈殿在天之靈者乎? 自大臣而下, 亦當樂聞於予言, 而大臣若聽從予言, 則雖卽今, 予當允從矣。 秉模曰, 今日之一辭一敎, 不以外之於臣等而皆是誠意以諭之者也。 臣等雖不學無識, 豈不仰體聖意之萬一, 而臣等職居輔相, 與三司有異, 三司則專主乎匡救闕失, 而其實, 與輔相不甚相遠, 輔相則義有精微處, 雖違常法, 亦有將順者, 非如臺閣之一切守經之論而已。 殿下此敎, 臣意則以將順謂之宜矣。 時秀曰, 臣奉承此敎, 仰認出於靡不用極之孝思, 曷敢不欽仰萬萬, 而無論龜與祿, 目今追施之律, 何足以當其罪乎? 凡所謂律者, 卽是守法也, 故嚮於祿賊事, 亦不敢强爭, 今者下敎, 又至於此, 臣等豈畏世間之議論, 不思奉承聖意之萬萬乎? 龍輔曰, 縷縷下敎, 出於至誠惻怛之意, 臣等亦豈不感激乎? 自其祿賊之律, 已不足以當其罪, 則到今輿情之憤菀, 宜必倍之, 而聖諭之下, 臣見與兩大臣, 亦無異矣。 羲淳曰, 聖思惻怛, 雖於嚴法之中, 亦有此敎, 臣等豈不仰體萬一, 而諸士臣論奏, 臣亦聞之矣。 若以守經之論言之, 則龜柱所犯之窮凶極惡, 不足以薄施追律, 謂當其罪。 且其追律之獲承兪音, 亦云幸矣, 而第其經法之外, 難以預定。 若謂之不此奉承, 恐有損於惻怛之敎, 而遂不發啓, 則臣等所守者經道也, 豈其可乎? 上曰, 臺諫所奏, 與大臣之言, 其意有異耶? 羲淳曰, 然矣。 上曰, 俄者予已縷縷下敎, 而臺諫亦豈非逮事慈聖者乎? 卿等此說, 雖曰守經, 而忍當此時, 其何以上慰孝安殿在天之靈乎? 羲淳曰, 臣等之言, 卽天下萬世之經也, 國人之所欲必誅者也。 奏未畢, 上曰, 予已諭之如此, 卿等雖發啓, 予必不聽, 旣不允從, 則發與不發, 有何異乎? 臺諫知予此意, 則尤何可發啓乎? 羲淳曰, 畢竟發啓後處分, 則雖在於上, 而自下擧行者經道也。 預知何啓之可以蒙允而發之, 何啓之不可以蒙允而不發之者, 焉有如許臺體乎? 上曰, 大臣之見, 何如? 秉模曰, 執法之官, 則宜有此言矣。 臺臣等亦非不知聖德之所在, 而關石和匀, 國之所重, 故不可擅改而然也。 臣等之俄所仰陳者, 卽我殿下至誠惻怛之敎, 不以臣等外之也, 故朝廷之上, 亦觀外面體例, 而臣等不恤他議, 以奉承之意仰奏者此也。 至於臺閣之臣, 則其在守經之道, 烏能無此說哉? 上曰, 予則謂臺諫此言, 猶非爲守經之論也, 卽不識道理也。 時秀曰, 輿憤所激, 則律不知止於何處, 而下敎誠感激, 臣等雖以奉承之意, 有所仰奏, 而臺閣則安得不欲守經哉? 第有一說焉, 可以允從者從之, 不可以允從者不從之而已。 先自可從者, 一賜兪音, 然後方可議到於其次事件, 不必俯念於自下奉承與否而下諭之若此矣。 上曰, 卿等之言如此, 臺諫之言亦如此, 予當允從, 使之傳啓, 可也。 仍敎曰, 大臣則姑爲就座。 秉模等就座訖。 羲淳·銑·鼎輔等進前, 合辭傳啓曰, 臣等以龜柱事, 連事瀆撓者, 亦已多日矣。 尙未蒙兪允之音, 誠不勝抑塞痛惋之忱, 今幸得方寸之地, 請以主辱臣死之義痛陳之。 嗚呼, 龜柱之凶肚逆腸, 自有君臣以來, 所未有所未聞也。 原其宅心也, 背公而樹黨, 設計也, 思亂而樂禍, 乘國家有變之會, 而陰蓄異圖, 倡暗地罔測之說, 而恣行凶謀。 祿唱於外, 龜煽於內, 其爲不忍不敢之凶言, 如印一板, 如貫一串, 思之膽掉, 言之骨驚。 臣等亦不敢詳說於今日, 而此是今日之君讎國賊, 萬古之極惡大憝也。 使國無刑章則已, 有則何可一日而容貸也哉? 祿賊之眞贓已著, 龜賊之凶根竝露, 此天地之所不容, 神人之所共誅也。 殿下雖欲以其處地而私之, 其如天地神人之所不容所必誅何哉? 龜賊之所以爲凶逆, 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先大王, 固已洞察而深痛之, 前後於龜賊處分, 縷縷辭敎, 嚴於鈇鉞, 史冊之所昭布, 臣庶之所承聆者也。 雖以先大王爲戚聯庇覆之聖念, 少不容貸者此也。 況其爲逆也, 上干于宗社, 竊惟念我貞純聖母, 雲鄕陟降之中, 必當深惡而痛誅之, 百倍於他賊。 以我殿下述先志體慈心之道, 其爲必誅而必斷, 不可晷刻而暫緩。 伏願亟降明命, 以洩輿憤焉。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仍敎曰, 俄已洞諭, 臺諫出去後, 勿復煩瀆, 可也。 羲淳曰, 惻怛之聖敎, 臣等豈不欲奉承, 而以其律議其罪, 則雲鄕降監之際, 所以深惡而痛誅之者, 必倍於臣等, 臣等非必徒事於守經而然也。 今日合辭之蒙允, 亦是大小群情鼓舞處, 而次第之律, 終不可以不請矣。 上曰, 非謂卽決於此也, 雖出去後, 咸知予意, 可也。 羲淳等就座。 上曰, 次對爲之。 仍敎于秉模曰, 不幸莫大矣。 瞻望孝安殿, 益倍摧咽矣。 秉模曰, 聖心安得不然也? 不幸則固是不幸矣。 上曰, 不可無告由於孝安殿, 卿等之意, 何如? 秉模曰, 事關於慈聖本宅, 其於如事生之道, 卽行告由, 允叶情禮矣。 上曰, 別告則晝茶禮時爲之可乎, 當於朔祭兼行可乎? 秉模曰, 朔祭時兼告, 似好矣。 上曰, 大臣或禮堂, 以此奏達後擧行, 可也。 秉模曰, 龜柱按律事, 旣承兪音, 王章可伸, 輿憤可洩, 國事幸甚, 乃聖上追慕之孝思, 或慮貽戚於雲鄕, 屢發惻怛之音, 而臣等下情, 則以我聖母爲宗社爲聖躬之慈心, 必當監臨有赫, 割恩斷義於今日之擧矣。 其在如事生之道, 宜有祗告之禮, 告由文, 令文任撰出, 孝安殿來朔朔祭兼告, 允合情禮,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秉模曰, 淸白吏嫡長孫外, 無得冒擬初仕, 載在大典通編矣。 今番都政, 寧陵參奉柳暕, 非嫡長而首擬蒙點, 蓋緣倉卒排擬之際, 未及詳記支嫡之致。 旣是淸白之孫, 則恐不必勿施原望, 而不察之責, 在所難免, 吏曹判書朴宗來推考, 此後則一遵法典之意, 嚴飭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秉模曰, 訓鍊副正, 卽是通望之窠也。 舊望中時在實職者, 無得新舊易次, 而今番都政中望筒, 有易次者, 兵曹判書趙得永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秉模曰, 法曹之長, 事當久任責成, 而刑曹判書李始源, 實病甚劇, 委屬可悶, 今姑許遞, 禮曹判書, 今亦有窠矣, 皆非久曠之任, 令政院,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秉模曰, 頃伏見檢閱鄭觀綏上疏, 以臣向日筵奏, 有所云云, 而似是偶然泛聽, 未詳語脈而然矣。 上曰, 下番未及諦聽而然矣。 秉模等還就座訖。 羲淳進前避嫌曰, 臣以言議以風采, 淸朝言責之任, 萬不近似, 而且於三司合啓中, 有切姻一人, 兩司合啓中, 又有同宗與切姻之當避者, 前此引避, 而得蒙體諒之恩, 今於更叨之日, 私義宜無異同, 因祿賊事, 只以疏陳, 不敢出肅, 召命之下, 屢犯違傲矣。 得見前持平尹亨烈疏本, 聲罪至嚴, 至謂之占便不誠, 繼又請勘以譴罷, 臣滿心慙悚, 而大論方張, 私義反輕, 黽勉冒處, 遂至于今。 今幸處分旣下, 私義亦不可不顧, 以此情蹤,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 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 出擧條 銑·孝眞等, 進前避嫌曰, 臣等俱以無似,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適當懲討方嚴之日, 冒沒出肅, 以疏以籲, 繼又發啓, 而臣等或有登筵做錯, 罪同而罰異, 或有合啓之當避, 或有署經之有拘, 召牌之下, 冒犯違傲矣。 得伏見僚臺尹亨烈疏本, 則盛論違牌諸臺占便不誠之罪, 末乃勘之以譴罷, 臣等慙悚之極, 事當卽地求遞之不暇, 而時當大論方張, 私義反輕, 因仍蹲處矣。 何幸處分已下, 私義始可以言矣, 臣等以此情踪,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 出擧條 羲淳曰, 雖承勿退待之下批, 而臣之情勢, 無以傳啓矣。 上曰, 憲府則次官傳啓, 可也。 銑·孝眞·鼎輔等曰, 鄭致達妻之凶逆, 前後聲討, 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 莫不切齒痛心。 噫, 當先朝在儲之日, 危逼聖躬, 沮遏大策, 厚·獜之凶謀, 而窩窟則此賊也, 推戴逆禶, 謀危宗社, 範·能之逆節, 而根柢則此賊也, 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 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 姑從次律者, 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 英考之於渠, 止慈至愛之德, 如傷若保之恩, 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 渠若有一半分人心, 則惟當持身謹畏, 仰答聖意, 而獨奈狼性難馴, 虺毒潛肆, 締結凶醜, 圖危國本, 究厥罪惡, 萬戮猶輕, 而初則黜置近島, 轉而至於移之近畿, 入置京第, 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 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 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 刑政施措, 正屬維新之會, 豈可使逆如此賊, 凶如此賊者, 任便居住, 尙保腰領乎? 在先朝, 則事關聖躬, 雖或曲施寬假, 而在今日, 則其在必報之義, 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 請鄭致達妻, 亟令王府,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鼎輔等曰, 噫嘻痛矣, 徐邁修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悖慝之性, 濟以麤鄙之行, 外若憒劣, 內實奰險, 以其寒素之地, 晩年發軔, 鑽刺勢利之塗, 兜攬淸要, 不出十年, 已躋崇顯, 一世嗤點, 厥惟久矣, 而少無畏愼之意, 益肆老悖之氣, 雖以居銓時事論之, 谿壑莫充, 賂門大開, 惡子助虐, 悖姪賣勢, 醜聲載路, 萬口喧傳, 而及夫秉軸之後, 恣行威福, 把弄權柄, 少或違拂, 則論罷相續, 一有媚悅, 則吹噓惟意, 不學無識, 忘廉沒恥, 患得患失, 貪權貪利。 以拭巾待盡之行, 有鳴鍾不已之行, 究厥前後, 孰非罔赦, 而特以渠專政擅勢之故, 道路以目, 而莫敢發口者, 已多年所。 向來重臣之疏, 卽渠眞贓, 則苟有羞惡之心, 惟當縮伏訟愆, 以謝人言, 而迺者重卜之後, 又復揚揚得得, 依舊龍斷之習, 益藉蚓結之勢, 至於月正賓筵之奏, 而其右袒凶逆, 極力愛護之罪, 於是乎極矣。 噫, 彼達淳之肆發凶言, 請褒兩人, 敢所不敢, 忍所不忍者, 自有君臣以來所未見所未聞之極惡大憝也。 爲今日臣子者, 孰不驚心痛骨, 以效逐雀之義, 而渠爲首相, 身登前席, 敢於俯詢之下, 少無驚動之意, 乃以語皆切實, 忠愛之悃, 溢於辭表, 許奬之不已, 從以言之非艱, 行之惟艱, 深加體察, 仰勉其允從, 前唱後應, 左攔右遮, 和應之狀, 昭不可掩, 而至於聖心驚痛, 辭敎惻怛, 屢下臣子不忍聞不敢承之敎, 渠雖腸肚之共連, 聲勢之相援, 苟有一分人心, 一分臣節, 卽當惶縮震剝, 求死不得, 而乃反佯若不聞, 恬若無怪, 猶以憂世道之訛謬, 慮義理之晦塞等說, 挺身助勢, 恣意脅持, 人理斁矣, 臣分絶矣。 沐浴請討之義, 雖難責之於如渠鄙夫, 而其擔當護逆, 冒死周遮之狀, 律以春秋之法, 焉逭黨與之誅, 而敢生掉脫之心, 顯售顧瞻之習, 乃與無所犯之大臣, 欲同去就, 乍出旋入, 營護之罪, 終不首實, 人不可欺, 天其可欺乎? 其凶肚逆腸之一串貫來, 十手所指, 十目所覩, 而觀其日前附奏, 則陰巧之計, 轉益痛惋。 噫, 伊日所奏, 筵本昭在, 上款下款, 條件不同, 前奏後奏, 語脈分明, 而乃敢以切實忠愛等說, 屬之於已承批之筵奏, 憂世道慮義理等說, 附之於李㙖等之處分, 欲爲囫圇汨董, 漫漶分疏之計者, 言言巧惡, 節節凶譎, 而其所謂記注錯誤云者, 尤是無前之大變怪。 蓋伊時下詢, 只及於達淳事, 天語丁寧, 日星昭揭, 而今於斷案已具之後, 忽拈一左字, 指無謂有, 變幻事實, 歸之於記注之見漏者, 情節叵測, 罪惡益著, 人之無嚴不敬, 胡至此極? 且況有恂輩圖改筵本之陰謀祕計, 今旣綻露無餘, 則其所圖生之計益彰, 同惡之跡如此。 背國死黨, 欺天誣人之類, 付處之典, 猶云薄勘, 而只緣傳旨之未下, 旣允之啓, 尙不得擧行, 輿情之憤鬱, 容有極哉? 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兇論, 慫慂恒·簡, 爲渠羽翼, 糾結厚·麟,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類,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耉·輝·師·興,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 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禶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壬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能賊也, 逆範懷刅之凶, 究其本則能賊也。 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 試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 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如[與]諸賊, 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 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範·吉等所爲者耶? 澤遂, 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洩, 其陰凶情節, 其弟萬無不知之理。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 趾賊等凶種, 夬施邦刑, 獻遂設鞫得情。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暿痛矣, 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語其凶言, 則雲·海之所不道, 論其逆節, 則賊鏡之所不爲, 見者骨寒, 聞者膽掉,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 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 一時之所做出? 和同之類, 必有其人, 黨與之討, 不容少忽, 旣搜之文書, 竝皆付丙, 未露之端緖, 全不究覈, 獄體疎虞, 寧不凜然? 到今追究之道, 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 而章疏之請, 尙未蒙允, 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 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 臣等尙今抑鬱, 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 今此夏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麟·亮之稱兵, 鏡·虎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 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及至今日, 年限已過, 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 夏賊之外, 豈復有夏賊, 而乃者逆恭又出, 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之心, 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 噫, 彼恭賊敢於鞫庭, 提誦夏賊之凶書, 乃以相議勸成納招, 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 則梟獍種子, 腸肚相連, 亦一夏賊, 而特其逆節之發露, 差有先後耳, 千剮萬斫, 未足以洩輿憤, 收孥瀦澤, 不可謂當其律。 夏賊之變, 已用适·雲之例, 則今於此賊, 決不可異同也明矣。 噫, 其一家之內, 生出二夏賊, 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凶言逆謀, 傳襲有素, 平日之爛熳酬酢, 一室之尋常倡和, 推此可知。 恭賊正刑之後, 一二同情之類, 旣無究問之道, 而逆材·斗恒,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 萬無不知之理, 目今究覈之道, 惟在於此, 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 渠以賊傔之妻, 敢生凶濫之心, 至有擊錚之擧, 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 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 則決非渠所可獨辨者也。 是必其夫, 暗地指使, 爲此嘗試之計, 據此一事, 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 復事綢繆之狀, 昭不可掩, 此而若不窮覈嚴斷, 則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 今於事端旣露之後, 尤不容暫緩盤覈。 請夏賊子女, 亟施跪斬之典, 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适·雲例擧行, 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 竝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明謙之凶謀逆節, 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 身爲閫帥, 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 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 自擬內應大將, 至於書給四柱, 先占身數, 其爲計至凶極獰, 而況渠六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 一門之內, 日夜綢繆, 兩賊之間, 出沒紹介, 危機急變, 迫在呼吸。 何幸賊謀自綻, 天討快行, 而誅殛之典, 止及其身, 收孥之律, 尙未擧行, 揆以獄體, 不免疎虞, 以謙, 以逆復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八字刀削鉤覈之路, 唯在此賊之盤問, 而不加究覈, 不捧結案, 遽爾用刑, 只施應坐, 而籍産之典, 雖已擧行, 收孥之律, 在所不已。 逆復之變, 振古所無, 殄滅無遺育者, 政爲此賊準備語, 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 殄之滅之, 不容少忽, 而好石之以年未滿, 循例爲奴者, 揆以邦刑, 萬萬乖當。 夫待年用法, 乃是尋常治逆之律, 而至於此賊, 實無異於古之适·雲, 今之趾·夏, 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 更無可論。 逆宇, 以凶喆之子, 藉其氣勢, 罔念喣嚅[喣濡]之恩, 益肆跳踉, 擬帥市恩之謀, 旣極陰祕, 荷杖偸鈴之態, 不忍正視。 其所負犯, 不一而足, 而乃於不敢言之地, 敢懷不敢萌之心, 潛構啓草, 欲售欺天之計, 此已窮凶絶悖, 而於渠, 猶屬薄物細故, 潛藉逆復之姻婭, 八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 旣已遲晩, 顧瞻他日之計, 明白納招, 甚至於干涉善復, 自知當死之供, 吐實於平問之下, 其窮凶情節, 更無可言。 有賊如此, 不施邦刑, 則天綱[網]絶矣, 王法壞矣。 宇鎭之於善·謙兩賊, 一而二, 二而一也。 兩賊伏法之後, 獨使已結案之凶逆, 得保首領, 偃處近島,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義理自此晦塞, 亂賊無所懲畏, 思之及此, 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 請明謙·以謙, 亟施孥戮, 逆復庶子好石, 亟施處絞, 遲晩罪人宇鎭, 捧根脚, 快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亂逆之變,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嗚呼, 今日此何時也? 皇天降割, 臣民無祿, 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 大小中外, 惟有血泣攀號, 直欲無生而已。 噫, 彼逆魁時景等兄弟, 渠亦今日臣民耳, 抑何凶肚, 包藏禍心, 闖此擧國哀遑之時, 敢生嘯聚不軌之謀, 假托占夢, 誑惑人心, 妄附星緯, 煽動妖言, 驅脅蚩蠢之村氓, 乘夜直犯於官府, 肆發縛官上京, 擧兵除惡等語, 究其逆節, 實有浮於麟·亮, 而鯨鯢之戮未加, 魑魅之形[刑]先滅, 雖未及如法結案, 而此等凶逆, 當施孥戮之典。 時夏·時鼎·時楫等, 雖已酌處, 旣是凶逆之同堂, 而暫挽非力遏之志, 不告有觀望之跡, 嚴訊窮詰, 不容少緩, 金樂敎, 則以玄慶之妻娚, 參聞醫官可疑之說, 而不卽直招, 及與時皞面質之後, 始乃吐實, 究厥情節, 萬萬狡慝。 玄慶則以逆景之子, 初旣同惡, 末又逃躱, 尙今未捉, 實有難言之深憂。 凡此諸賊, 雖或有首從之別, 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 不可自外勘斷而止。 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 快正邦刑, 時景·時昱, 竝施孥籍之律, 玄慶, 督期詗捕, 嚴鞫得情, 依律處斷。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 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 禍人家國者何限, 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 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 一轉再轉, 至于六七轉, 脈絡貫通, 腸肚結連, 而噫, 彼有隣, 乃於乙未冬, 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 以宗廈復出之說, 與象厚爛熳酬酢, 頤指徒黨, 俾不參於聽政陳賀, 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 顯有不滿之意, 昭不可掩, 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 包荒拂拭, 節次推遷, 視同無故, 則生死肉骨之恩, 於渠何如, 而乃敢反懷疑懼, 潛售掉脫之計, 晝宵揣摩, 無所不至, 而及夫庚子以後, 操國權柄, 惟意所欲, 爲賊淵藪, 寔繁其徒, 義理則期於背馳, 善類則期於構陷, 其所設心用意, 專出於營護干犯, 某年以來源頭凶逆, 閃弄手勢, 挺身報讎之計也。 人心由此而陷溺, 國勢職此而凜綴, 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 而滔滔末流, 愈往愈甚。 逮夫壬子之間, 交結異類, 面諛背毁, 無所不極, 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 作爲欛柄, 或倡說而煽動之, 或誘衆而威脅之, 矯誣之說, 肆行其間, 苟究厥由, 非渠而誰? 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 洞燭其奸狀, 深惡其情態, 六七年來, 屛置於外, 俾悔其罪, 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 而依舊跳踉, 無所懲畏。 何幸慈殿處分, 乃在神人積憤之餘, 而罪止荐棘,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窮凶情節, 無以究覈, 輿情憤鬱, 尤當如何? 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身故, 有所容貸。 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權奸之凶國禍家,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 渠本天生宵小, 薄有文技, 惟我先大王, 念其家聲, 置之邇列, 自簪筆而躋緋玉, 恩至渥也, 德至厚也。 奈其狼性難改, 梟音漸肆, 持身汚下, 不以士夫而自處, 宅心回譎, 不識名義之何物, 賣寵招權, 無所顧忌, 利己傷人, 看作能事, 平生傳襲, 卽是凶邪之餘論, 密地和應, 無非奸賊之悖說, 而鬼域情狀, 莫逃於天鑑之下, 故每以行己卑賤, 作事容易, 不可任用, 俯諭筵臣, 至有小國榮之敎。 雖以包容之德, 姑緩屛黜, 深察跳踉之漸, 嚴加裁抑, 大聖人則哲之明, 凡在臣隣, 孰不欽仰, 而及夫乙卯以後, 朝著肅淸, 國是大定, 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 宿習之莫售, 遂復翻身換面, 以爲迷藏龍斷[壟斷]之計, 情態之巧黠, 不啻如見其肺肝, 有識之憂, 厥惟久矣。 逮當昨夏崩坼之變, 大小哀遑, 罔知所爲, 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 謂此時之可乘, 敢欲盜竊權柄, 恣行胸臆, 毁棄禮防, 闖然冒進, 人理之滅絶, 已無可言, 而出入深嚴, 略無防限, 窺覘動靜, 作爲伎倆, 欺蔽上下, 擅弄威福, 兜攬銓衡, 濫吹文苑, 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 廣植黨援, 助爲聲勢, 而錢穀甲兵, 無不管轄, 政注差除, 惟意所欲, 甚則矯稱先旨, 使人莫敢誰何, 陰濟其私, 鄙夫無所不爲, 夸張氣焰, 大開賂門, 親黨家客, 口厭四方之贈遺, 僕隷賤流, 動藉宮掖之嚴密, 勢成威立, 無復畏憚, 延禧禁地, 縱賊傔而瘞埋臭胔, 湖嶺諸郡, 嗾鄕儒而爼豆厥父, 乾沒公貨, 與私人而分利, 鬻賣腴邑, 共癡甥而論價, 此猶渠之薄物細故, 若其陰陽闔押[闔捭], 左右欺賣, 口蜜腹劍, 不翅林甫之奸邪, 詐僞反覆, 專用蘇·張之手段, 必欲戕害者士類, 而陽附士類, 必欲壞亂者義理, 而假托義理, 廊廟大臣, 視之若無, 僚寀兄弟, 公行交構, 讒慝之口, 千百其舌, 朝象之洶洶不寧, 徒以渠也, 廷紳之惴惴不保, 豈非若耶? 尤所痛惡者, 奏稿之役, 倡說於公座, 瀛棘之逆, 營護於暗地, 爲凶魁效力之計, 手脚益忙, 殺薄昭薄德之言, 心跡畢露。 至於庭籲初發, 敢爲推托之辭, 告文代撰, 陰用寬大之句, 當此之時, 渠之所謂義理, 果安在哉? 璁·蕚之論, 卽渠素所蓄積, 章·蔡之事, 是渠他日排布, 則每到事會之滾急, 不覺眞情之發見, 自不得不然爾。 向來邪獄, 可謂天地之大變怪, 王法之所必誅, 而處分嚴正, 一番廓淸, 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 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 肆然發口, 以悅異臭之人, 自爲解脫之計, 設心造意, 事事若此, 此等小人, 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 自頭至足, 無非罪惡者。 渠亦人耳, 持此安歸? 情狀旣綻, 到處狼狽, 天地雖大, 靡所容身, 則畢竟匍匐而歸, 還他本色, 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 蓋其千億化身, 惟利是趨, 利在浚賊則附浚賊, 利在民始則附民始, 利在隣·防則附隣·防, 利在異類則附異類, 利在邪黨則附邪黨, 二十六字刀削天下之惡, 始若殊塗, 終必同歸。 況渠之於逆任, 腸肚相連, 脈絡交通, 眞贓現捉, 昭不可掩。 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 卽窮天地亘萬古, 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 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 傳襲行恁之凶肚, 爛熳綢繆, 如鬼如蜮,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而及其竄逐之後, 輒懷怨懟之心, 敢於莫重莫嚴之地, 肆發窮凶極悖之說。 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 稔聞可賊之凶言, 手投凶書, 詬罵天日, 此實雲·海之所不道, 而苟究其根柢窩窟, 一則行恁, 二則行恁。 何幸我慈聖殿下, 俯察輿情, 廓揮明斷, 特降賜死之命, 王章自此可伸, 輿憤得以少洩, 而第伏念行恁, 罪是劇逆, 職非大官, 則只賜其死, 不施稿街之典者, 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 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 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 不一盤覈, 徑先處斷, 臺臣設鞫之請, 迄未蒙允。 薪島復命之啓, 纔已登徹, 王章似伸, 而未可謂克伸, 輿情似洩, 而未可謂夬洩, 到今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 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 無俾易種焉。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十四行二字刀削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 主張邪敎, 詿誤迷俗, 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 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 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 其所綢繆排布, 至凶絶悖之狀, 不可但以邪學言也。 請來大舶, 裝載兵器, 曰以脅持, 曰以判決云者, 卽是适·璉之餘套, 而麟·亮之後身也。 賴天之靈, 旋加誅殛, 而向使其計得售, 則白蓮·黃巾之變, 有不足言, 而國之爲國, 未可知也, 追惟及此, 不覺毛骨俱竦。 恒儉諸賊, 雖是凶獰, 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 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 則家煥輩是已。 觀於銀子辦出之計, 郵卒裝送之謀, 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 羌胡伏於輦轂也。 春間治獄之時, 只以邪黨而誅鋤, 或徑先物故, 或誅止其身, 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 渠輩之逆節昭著, 則神人之憤, 久而益切, 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 恒儉乃其枝葉, 而旣伏典刑, 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 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 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 正法罪人承薰·樂敏, 施以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 萬戮猶輕, 千剮難贖, 而尙屈王章, 是可曰國有常刑乎? 噫, 諸賊之眼無國母, 恣行胸臆, 危逼之逆節, 憯毒之凶計, 暗相綢繆, 罔有紀極, 主張者榮賊, 而陽澤焉承望, 指揮者榮賊, 而民始焉和應, 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 己亥宮女之逮訊, 而倫綱之斁敗, 無餘地矣。 處在保護之任, 而端陽之例供, 肆然廢停, 共坐深嚴之地, 而宮人之拷掠, 期於誣服, 亂逆之犯分干紀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 雖以弘·瞻之凶肚, 來·黯之毒手, 未足以喩其惡也。 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 而聲討未加, 鬼誅先及, 一國之公憤, 鬱而未洩, 三尺之邦憲, 久猶莫伸, 至今追思, 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 當此義理大明, 凶逆嚴討之時, 藥院之日記, 旣已査出, 臺臣之緘辭, 如是明的, 則追奪之當律, 不容一刻少緩也, 決矣。 陽澤則家已孥籍, 官亦追奪, 更無加施之律, 而至於國榮, 則千罪萬惡, 咸萃一身, 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者, 已有浮於莽·溫之凶, 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 民始之誣逼綻露, 其首惡則實榮賊也, 凶魁則亦榮賊也。 昨年之春, 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卽頒下, 典刑尙稽夬施, 神人之憤惋,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藉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 時偉, 性本陰譎, 行又凶悖, 賊翰之餘論, 無不主張, 賣權兜攬, 惟意所欲, 樂禍忌忮, 爲世側目, 厥惟久矣。 暗結妖宇之父子, 昏夜綢繆, 情跡陰祕, 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 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 長惡助勢, 便一竊主[窩主], 及夫賊宇之輸款, 而渠之眞贓, 畢露無餘。 推此一款, 卽是斷案, 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 壬寅秋邦慶, 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 而噫, 彼時偉, 抑獨何心, 顯示不悅之意, 章奏之上, 力遏邦慶二字, 酬酢之間, 牢諱慶忭等語, 公坐稠廣, 攘臂咆喝, 有耳皆聞, 無人不道, 及至定號之日, 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 今此定號, 何如是太早? 究厥心腸, 已萬萬極凶絶悖, 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 以平日不平之心, 益肆陰凶之計, 暗囑其兄, 沮戲葬地, 國言喧藉, 情節莫掩。 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 姑不設鞫嚴問, 只施絶島荐棘, 而王章未加,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 容有極哉? 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賊裕之罪, 可勝誅哉? 辛酉夏一疏, 包凶蓄禍, 暗售梟獍之腸, 都人尹·姞等句語, 排布陰譎, 曲堗徙薪之援比, 指意凶憯, 卽此一段, 其沮戲大婚之凶肚, 背馳先王之逆節, 綻露無餘。 渠以今日北面之臣, 乘國運不幸之時, 而疑亂熒惑, 潛圖不逞之計, 是可忍也, 吁亦憯矣。 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 從古何限, 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且其所納爰辭, 見捉文書中, 不道不滿之說, 愈出愈凶, 至於外朝不知之言, 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 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 隱然自況者, 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莫不骨驚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 而賦性獰慝, 忍杖抵賴, 王章未伸, 鬼誅先及,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噫, 原疏之陰憯, 逆腸難掩, 鞫招之凶慝, 斷案已成, 雖未及結案, 便是已結案之劇逆, 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 其凶謀逆節, 尤益彰著, 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 大有異焉, 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 請物故罪人裕,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 魯賢, 本以不逞之徒, 素蓄樂禍之心, 凡係怪論悖議, 無不主張, 及夫裕賊凶疏之際, 從容筆談, 爛熳謀議, 沮戲大婚之凶計, 背馳先王之逆節, 終始通謀, 已是渠斷案, 而嗾人停啓之事, 看作私好, 局子粧出之說, 謂非惡逆, 或曰到今義理始正, 其時則是非未定, 言言悖慢, 節節凶慝, 同參之罪, 渠旣輸款, 則在法不當移易, 知情之律, 今已擧行, 則失刑尤當如何? 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 極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 在民, 手出悖通, 身係久囚, 則乘機樂禍之習, 厥惟久矣。 與裕賊爲切隣, 以裕賊爲謀主, 臭味相同, 贓肚相連, 及其凶疏之構草也, 密勿綢繆, 爛熳酬酢, 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 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 攘臂倡應, 甘心沮戲, 其凶肚逆腸, 與裕·默兩賊, 一串貫來。 同參之跡, 鞫案昭在, 知情之律, 失之太輕。 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 亟施孥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不逞怪鬼之徒, 壞世道而禍家國者,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 蓋其一種虺毒之類, 自成暗地, 蚓結之勢, 千奇百怪, 萃爲淵藪, 悖疏悖通, 竝道迭發, 苟非乾道孔昭, 凶謀自綻, 慈敎誕宣, 處分揮廓, 則幾何不伏莽之禍, 將至燎原哉? 噫, 彼洪履猷, 卽一乖氣所鍾。 渠以幺麽蔭吏, 常欲兜攬朝權, 陰懷網打之計, 倡爲憯毒之擧, 昻然自處以窩主渠魁, 而嘯聚無賴之類, 做出平地之浪, 掃盡朝著, 將欲何爲? 此在渠, 猶屬薄物細故, 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 渠之造謀用意, 專出樂禍, 及其眞贓綻露, 情節莫掩, 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 反歸於自渠身背馳, 自渠口誣逼之科。 卽此一節, 爲其斷案, 罰止島配, 已是失刑之大者, 王章未伸, 鬼誅先加, 窮凶之情節, 無以究覈, 積鬱之輿憤, 到今益切, 次第應行之律, 不可以身故, 有所容貸。 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人心日陷, 世道日詿, 凶國禍家之變, 前後何限, 而豈有如今番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 噫, 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 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王章未伸, 孥戮尙靳, 神人之憤痛, 容有極哉? 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 雖已伏法, 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 干連逆謀者, 固宜到底窮覈, 打破窩窟, 不可以區別首從, 輕先酌放也明矣。 李晦祥, 本以裕賊之血黨, 參涉凶疏, 綢繆和應, 或以筆談而酬酢, 或以書札而往復。 疏後阻隔之說, 證左無據, 宣力停啓之事, 眞贓畢露, 渠雖喙長三尺, 無以自明, 卽此一款, 已是斷案, 而一次平問, 不加拷訊, 屢朔抛置, 遽然酌處, 失刑之大, 莫此爲甚。 及夫發配之初, 謂有吐實之言, 恐動禁堂, 至有大臣請對, 更爲設鞫之擧, 則指嗾醞釀之情節, 庶乎其卽地盤覈, 劈破根窩, 而奈其舊習罔俊, 凶圖愈肆, 一反前招, 閃弄疑眩, 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 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 以渠負犯, 生出獄門, 寔出十世宥之聖意, 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 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 舞奸鉤引之計哉? 反坐自有當律, 誣招宜覈陰情, 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 論以刑政, 萬萬乖當。 至於尹致行, 自來狡慝之物, 留宿逆家, 考準凶跡, 渠旣輸款, 則稱以短文, 不識指意云者, 究厥情狀, 尤極痛惡, 而同參之跡, 綻露無餘, 減死之律, 失之太輕。 金宇光, 以凶賊之私人, 朝夕相守, 奔走聽令, 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 狼藉難掩, 此不可謂以卑微, 撓屈三尺也。 權思穆, 係是應坐之類, 事當次第擧行, 決不可遽議酌放。 金千孫, 雖曰蒙騃賤類, 旣是親密之傔屬, 亦係鞫獄之干連, 亦不宜全然放釋。 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 島配罪人金宇光, 竝令王府, 更加嚴鞫, 夬正典刑, 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 亟施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干常亂紀之賊,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 常懷梟獍之心, 莫掩鬼蜮之狀, 乘機逞毒, 闖呈一疏, 上而拶逼聖躬, 下而網打朝紳, 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 有若眞有誣逼者然, 又引故相之對揚, 有若不爲辨明者然, 末乃以眼無君母等, 憑藉而疑亂, 閃忽而譏訕, 顯售不逞之習, 少無顧忌之心, 其爲凶憯, 胡至此極? 嗚呼, 庚申以後, 我東方得有今日, 是誰之力? 洪惟我慈聖殿下, 五紀母臨, 四載薕帷, 保護我聖躬, 鞏固我宗祊, 義理闡明, 朝象和泰, 克追先王之遺志, 誕擧旣定之文祥, 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 洪功盛烈, 有光史牒, 環東土數千里, 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 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 罔非稟決慈旨, 推明慈德, 正大光明, 有辭後世, 凡有秉彝之心者, 孰不頌慈仁仰聖孝, 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 抑何心腸, 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 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 卽此一款, 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 此非但殿下之罪人, 實是慈聖之罪人也。 究厥情犯, 剮戮猶輕, 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 未能手磔而口臠, 凡幾月矣? 輿論迭發, 聖斷斯赫, 特允臺臣之請, 王章始可夬伸, 輿情從此少洩, 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 至令似此凶逆, 生出獄門? 刑政之乖失, 神人之痛惋, 容有極哉? 噫, 彼賊敏, 卽一貸頭之逆豎也。 此而不嚴覈情節, 夬斷常刑, 則倫綱斁而義理晦, 將至於國不得爲國, 人不得爲人, 不逞之徒, 去益生心, 亂逆之起, 又復接跡, 豈不大可懼哉? 旣允群請, 而不宜從輕, 自有邦憲, 而不容少緩。 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 亟令王府, 還爲拿來,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李東馨之罪, 可勝誅哉? 莫重莫嚴者, 某年之義理也, 至精至微者, 先朝之秉執也, 是以過與不及, 均之爲殺無赦矣。 彼達淳之假托闡揚, 敢提不敢提之事, 已是窮凶絶悖所未有之變怪, 而東馨之夤緣事會, 憑藉聲討, 又復忍提不忍言之言, 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 其所以干犯大義, 貽慼聖心, 同歸於亂逆之一轍, 何其無嚴無忌, 至此之極也? 蓋達淳之罪, 在於干犯義理, 東馨之罪, 在於壞亂義理, 干犯者, 旣爲人臣之極罪, 則壞亂者, 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 此而尋常處之, 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理, 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 思之及此, 不覺髮豎而膽掉, 此固殿下之罪人, 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 島置之典, 雖已蒙允, 此等怪鬼凶徒, 決不可一日容貸。 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 爲先施以荐棘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 李翊模, 本以奰慝之性, 濟以陰譎之行, 晝宵營爲, 無非背公而循私, 平生伎倆, 盡是凶國而禍家, 濫竊文藝之虛名, 自許言論之主張, 驟躋崇顯, 兜攬華要, 昨冬居銓, 私意橫恣, 肆行胸臆, 擧世指目, 而噫, 彼裕賊之逆節凶謀, 凡爲今日臣子者, 莫不欲食肉寢皮, 苟其段落之涉於裕賊者, 處地之近於裕賊者, 雖在擬似之間, 惟當割臂斷腕, 痛惡嚴斥之不暇, 而如李晦祥之叵測情節, 斷案已具, 便一戴頭之裕賊, 則當渠行政之初, 首先檢擬其壻於寢郞之望, 惟恐收擧之或後, 此已心跡之昭不可掩, 而雖以張錫胤事言之, 右袒逆裕, 效力賊邊之狀, 緊出於魯賢之招, 丹書昭在, 則尙今漏網, 已是失刑, 苟有一分公憤之心者, 孰肯擧似於久枳之餘, 而渠敢肆然直擬於三銓置處之望, 讎視大義, 營護賊黨, 不顧隄防之嚴, 敢爲嘗試之計。 且於都政後辭疏中, 自臣之所甚懼者以下二三句語, 旨意凶慝, 顯有不滿之意, 莫掩角勝之跡, 此已渠罔赦之罪, 而及夫達淳事出之後, 忽又無故托病, 再疏引入, 非顧瞻而何? 非愛護而何? 噫, 達淳之爲達淳, 莫非此輩之所爛熳綢繆, 而況達淳之死友, 翊模也, 達淳之血黨, 亦翊模也。 公私文字, 莫不相資, 大小事爲, 莫不相議, 則新登鼎席, 初筵奏語, 尤豈不狼藉和應, 排布設施, 而其凶腸逆肚之一串貫來者, 十手難掩, 萬口喧傳。 乃者都憲除旨, 特下於入闕行政之際, 則當此大論方張, 擧國齊聲之辰, 其所挺身致討, 宜倍他人, 而謄傳舊啓, 草草塞責, 人之凶獰, 胡至此極? 如此犯義蔑分背國死黨之類, 不可一刻容貸, 而善地薄竄, 不足以少洩輿憤。 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 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徐瀅修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梟獍之種, 濟以蛇虺之性, 鄙悖陰鷙, 凶譎憸邪, 百惡竝萃, 萬妖具備, 而最其罔赦之罪, 父事能賊, 至行見舅之禮, 讎絶母家, 全廢謁廟之擧, 傳神於能賊, 護法於能賊, 一世共憤, 萬口難防, 而及能賊伏法之後, 天網太恢, 王章不加。 渠之尙今戴頭假息於覆載之間者, 已是天地好生之德, 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 則所當屛跡息影, 改心革面之不暇, 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 圖占科第, 翺翔名塗。 自知滓穢之滿身, 不爲淸朝之所容, 甘與乃祖而背馳, 仇視其叔之樹立, 東西閃忽, 左右迷藏。 自許文藝, 主張世道, 淸官美職, 惟意兜攬, 內而銓柄, 外而藩臬, 朝驟暮躐, 惟懷患得之心, 晝思宵營, 罔非樂禍之計, 而戕人害物, 憑公濟私, 必欲充渠谿壑, 禍人家國, 擧世喧傳, 行路側目。 論其前後情跡, 前後罪惡, 則渠豈可彈冠束帶, 廁之於橫目之列, 而敢生叵測之心, 益肆跳踉之習, 締結於達淳, 符同於達淳。 畢竟達淳之初筵所奏, 都是瀅修之所爛熳綢繆, 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 一則瀅修, 二則瀅修云者, 眞實際語也, 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 力致於畿營咫尺之地, 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 促膝而坐, 握手而語, 稱之以事業, 許之以死生, 盃盤慇懃, 形跡狼藉, 有耳皆聞, 有口皆傳。 噫, 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 稱之以事業, 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 許之以死生者, 逆節昭著, 凶肚相連, 表裏和應, 首尾糾結, 眞所謂一而二, 二而一, 至於筵本圖改之說出, 而渠之斷案眞臟, 益難一刻容置於天壤之間。 夫國家之設置記注, 事體至重, 法意至嚴, 一登史筆之後, 雖以人主之尊, 加一字不得, 減一字不得。 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 厥罪何居, 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 卽我聖上闡明大義, 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捩, 則其爲關係於莫重莫嚴, 果何如也, 而渠敢急於掉脫, 暗地指使, 悖姪有恂, 作俑於前, 妖弟淇修, 紹介於中, 必欲改易其文字, 變幻其事實者, 古今天下, 寧有如許至凶至憯, 至妖至奸者乎? 謂人可誣, 人不可誣, 謂天可欺, 天不可欺, 島置之典, 雖已特施, 其設計造謀, 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 不可不盤覈得情。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 設鞫嚴問, 快正王法。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李魯春, 本以傾邪之性, 濟以反復之行, 千億化身, 恬不爲愧, 百計鑽穴, 惟勢是趨, 十年嶺海, 禍心不悛, 一蹴卿月, 伎倆漸滑, 卵育於煥之, 血黨於日煥,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自近以來, 忽又以達淳爲依歸, 以瀅修爲腹心, 甚至於結爲兄弟, 罔念匪類之可恥, 遂許生死之與同, 重牢宴獻壽之說, 母喪時致奠之謗, 一世喧傳, 唾罵四起。 畢竟傳襲於瀅修, 慫慂於達淳, 敢以我先王不忍聞不敢道之說, 肆然仰達於殿下之前, 以壞我先王之義理, 慼我殿下之心, 而私書往復, 稱以樹立, 公肆推詡, 看作茶飯, 蓋此輩, 以此等凶說, 作爲家計, 不知有君父,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及夫奸狀綻露, 聲討方嚴, 則叔姪相鬨, 互相推諉, 傳說狼藉, 莫不掩口, 渠之前後情節, 昭不可掩如此矣。 雖以申獻朝之疏觀之, 旣是渠之同庚死友, 則渠之一言一動, 無不參涉, 而今其爲說, 節節有條理, 鑿鑿有根據, 此可謂渠之斷案矣。 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 苟有一毫干涉於達淳初筵之奏, 則固當明目張膽, 沬血請討, 況其眞臟已露, 證援昭在, 此與達淳·瀅修, 一而二, 二而一, 如此窮凶絶慝之類, 若不嚴加盤覈, 夬施王章, 則亂逆無所知懼, 世道無以底定。 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明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 彼張錫胤, 本以宵小之類, 濟以憸邪之行, 左右鑽刺, 惟利是趨, 東西閃忽, 惟勢是附, 士夫名檢, 固不足責之於渠, 而右袒裕賊, 卽渠斷案, 故儒臣趙恒鎭疏斥裕賊也, 當日臣僚, 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 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 實緣闕禮一款, 非指斥裕一事也。 渠獨何心, 肆然以奸萌賊膽等說, 論斥言者, 夫以斥裕之跡, 謂之奸萌賊膽, 則渠之凶肚逆腸, 已不可掩。 又況甲子之獄, 渠之姓名, 緊出於魯賢之招, 王府丹書, 昭然具載, 由前由後, 苟論裕賊之血黨, 非錫胤而何? 情節尙未究覈, 輿憤久而益激。 島置之律, 雖已蒙允, 如此奸凶之類, 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煥之之罪, 可勝誅哉? 賦性本自奰慝, 行事無非陰戾, 發身戚畹之家, 濫躋卿孤之列, 以貪權樂勢, 把作家計, 以戕人害物, 視爲能事, 廣張聲勢, 恣行威福, 慶刑判於喜怒, 殺活變於吐吸, 一世屛息, 萬人側目。 其有奴顔婢膝, 脅肩諂媚, 則悅其附己, 而吹噓奬擢, 如恐不及, 或能介然有守, 稍欲自持, 則惡其異己, 而排擯擠陷, 靡有餘力。 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時義忘廉沿恥, 閃倏焂如鬼蜮, 鄙瑣如駔儈之類, 無不匍匐而歸之, 棼然珩芾之趨, 菀爲淵藪之萃。 積威所壓, 有識箝口, 公憤所在, 志士扼脘, 惴惴慄慄, 莫敢誰何, 相對揮手, 戒以滅族者, 蓋亦積有年數矣。 嗚呼, 庚申崩坼之變, 此何等時也? 渠以受恩罔極之人, 身爲院相, 苟有一分人心, 何忍逞其胸臆, 而乃敢謂此時可乘, 而凶肚愈肆, 謂擧世可脅, 而猾手轉熟, 驟擢私黨, 列樹爪牙之勢, 廣引醜類, 密布耳目之助, 瑣瑣之婭, 賣其凶焰, 齪齪之徒, 䑛其殘瀝。 朝政蠱壞, 世道淆亂, 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 修播萬口之喧騰, 雖至輿儓·下賤·竈婢·耘夫, 擧懷憤惋, 戟手唾罵, 凡此許多罪惡, 已爲渠罔赦之斷案, 而其窮凶絶悖之情節, 已露於前後筵奏, 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庭, 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 不敢言於殿下, 則義理湮晦云云, 此何語也? 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 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 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 若曰先王之時, 雖不忍言, 而殿下之時, 可以忍言, 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 護法傳神, 潛授其徒, 前茅後殿, 一串貫來, 至于今番達賊之凶圖, 而旨義相符, 脈絡相通, 無不根柢於煥之, 本原於煥之。 今者大論方張, 聲討達賊無君之罪, 而若不劈開源頭, 掀破窟穴, 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 至於裕賊一款, 尤爲渠眞臟。 夫裕賊之凶謀陰圖, 卽煥之之異身同腸, 其爛熳綢繆之狀, 已不可掩, 更生漫漶之計, 佯作論責之樣, 而乃反奬之以老臣忠愛, 詡之以爲國深慮, 畢竟論勘, 止於問備, 當是時也, 凡在橫目之列者, 孰不肉顫膽掉, 思欲手磔口臠, 而巷裏私議, 莫能昌言, 屋下竊歎, 不敢顯論, 其饕威虐勢, 吁亦可怖, 而衆正氣死, 一至於此, 雖莽·卓·懿·溫, 何以加此? 執跡而誅其心, 沿流而溯其源, 則裕之所以爲裕, 達之所以爲達, 一是煥之之所倡, 苟究其元惡大憝, 則煥之是已。 其餘變亂先王之成憲, 辜負先王之恩眷, 在渠猶屬細故, 卽此兩條之奏, 焉逭三尺之律? 追奪之典, 今旣蒙允, 則應行之法, 不容少緩。 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達淳之罪, 可勝誅哉? 本以陰譎之性, 猾濫之習, 巧於涉世, 盜竊虛譽, 工於謀身, 兜攬名器, 遍歷華要, 驟躋崇顯, 擧世之指目, 有識之唾罵, 厥惟久矣, 而方其拜相之初, 眷注何如, 倚毗何如, 而罔念圖報之義, 敢懷叵測之心, 初登前席, 肆發凶言, 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臟綻露, 逆節昭著, 有不可歷數而枚擧。 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 何等精微, 何等嚴正, 而渠乃包蓄禍心, 把作奇貨, 以凶國禍家之心, 濟背公營私之習, 自任一己之家計, 用爲憑藉之欛柄, 究其設心造意, 已極至凶絶憯, 此其死罪一也。 渠所謂邪說, 卽所以自唱, 做出詤怪之言, 繼以憂歎之色, 暗中揶揄, 白地煽惑, 必欲矯誣一世, 構陷朝紳, 以爲沽名賣權之計, 此其死罪二也。 及夫兩人褒贈之說, 忍能發口, 直犯手勢, 謂君上可脅持, 謂朝廷可箝制, 干犯先王之大義理, 壞亂先王之大秉執, 先王之所不忍聞而忍之於殿下之前, 先王之所不敢道而敢之於殿下之廷, 此有君君臣臣以來, 所未聞所未有之至凶憯大變怪, 此其死罪三也。 嗚呼, 喉院洗草之事, 言猶在耳, 語亦抆血, 爲今日臣子者, 孰敢不銘在心肺, 一念洞屬, 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 無難呈納, 又諉以此書之竝洗, 初不聞知者, 急於掉脫, 謂天可欺, 此其死罪四也。 乃夫聖心驚惕, 玉音掩抑, 咫尺前筵, 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 渠乃昂然相抗, 小無畏縮之意, 悍然不服, 愈肆角勝之氣, 俯詢丁寧, 則引他說而漫漶, 辭旨惻怛, 則捨本事而凌踏, 當日光景, 可謂君綱淪滅, 人彝斁絶, 此其死罪五也。 晩後一疏, 去益凶憯, 甘心誣逼, 恣意背馳, 滿腹包藏, 無非輕蔑之心, 極口張皇, 顯售威脅之意, 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 筆之於書, 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 此又人臣之極罪, 千古之斷案, 此其死罪六也。 爲人臣者, 有一於此, 則在春秋必討, 在王法必誅, 無所容於覆載之間, 而今此六大罪案, 咸萃一身, 有萬可誅, 無一可貰。 此不但殿下之罪人, 實爲先大王之罪人, 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 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 何幸乾斷廓然, 天討已行, 而此等凶逆, 不可以誅止其身。 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 亟施遠地定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日煥, 性本狼愎, 跡又詭祕, 托身權凶之門, 而腸肚相連, 藉賣戚畹之勢, 而威福自恣。 鄙悖如達·翊者, 稱以大老, 諂諛若龜·獻者, 甘爲門生, 攘臂抵掌, 無非戕害之凶論, 東閃西忽, 自作逆藪之謀主, 一世指目, 有識憂歎, 厥惟久矣。 至如裕賊窮凶絶悖之疏, 實是載藉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 則苟有一分人心者, 孰不骨顫膽掉, 至欲食肉寢皮, 而渠獨何心, 陰護顯扶, 倡出凶論, 乃以三揀不爲之說, 傳播疑惑, 百計興訛, 必欲背馳先王, 沮戲大婚, 究厥心腸, 已不勝神人之憤, 而其後裕賊之竄在鳳山也, 諫長聲討之疏出, 則汲汲傳伻, 巨細皆報, 是以裕賊之鞫庭抵賴, 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 此則有口皆言, 有耳皆聞。 果然在民之招, 至以其叔而爲證, 卽此一節, 尤是斷案, 未施肆市之律, 而鬼誅先加, 其爲輿情之憤鬱, 容有極哉? 何幸天討亟行, 追奪之典, 今旣蒙允, 則次第應行之律, 不容少緩。 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 亟施散配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徐有恂之無嚴無憚, 至凶至憯者哉? 本以癡濫之性, 濟以凶譎之習, 平生伎倆, 無非凶國而禍家, 晝宵經營, 盡是背公而循私, 一世之所共憤者, 厥惟久矣。 至於今番筵本圖改之事出, 而其設計之窮凶, 造謀之絶悖, 言之骨寒, 聞之膽掉。 噫, 記注法意, 至嚴且重, 一登史筆之後, 雖以人主之尊, 不得添刪於其間, 而況伊日筵說, 卽我聖上遵先志闡大義之一大關捩, 則尤何等至嚴至敬, 莫重莫大, 而渠敢生心於改易句語, 變幻事實, 筆之書而無難往復者,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大變怪也。 至若徐淇修, 與有恂, 異身而同腸, 殊塗而共轍, 陰謀則無不和應, 祕計則無不貫通, 或密囑其改擦, 或受囑而誘脅, 眞所謂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 及夫置對之時, 苟有一分人心, 一分臣節, 固當言言首實, 箇箇輸款, 甘伏邦憲之不暇, 而奈其狼性難化, 梟音莫改, 敢生掉脫之計, 至於推諉之境, 人雖可欺, 天其可欺乎? 卽此一款, 爲其斷案, 誠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 而況其凶謀逆節, 有非渠輩所可獨辦, 則嚴訊窮詰, 尤不容少緩。 不意設鞫之啓纔允, 酌配之命遽下, 此等悖亂不法之類, 不可以遠竄薄勘而止。 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 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盤覈得情, 明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 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 八字凶言, 一世傳播, 聽之骨顫, 思之髮豎, 而特以證據無人, 根因莫知, 聲討之擧, 至今未行, 遂使劇賊臥斃, 輿憤莫泄,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何幸乾道孔昭, 元惡斯得, 知申之疏, 打破其眞贓, 重臣之奏, 繼而爲明證, 嗚呼, 尙忍言哉? 一種不逞之徒, 乃敢讎視我君父, 必欲謀危我宗國, 梟音獍舌, 脈絡相通, 蛇糾蚓結, 腸肚互連。 量·能之殊塗共轍, 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 煥·裕之護法傳神, 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 國勢日就岌嶪, 倫彝幾至斁喪, 千怪百變, 疊生層出, 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 如貫一串。 苟究其本, 則莫不源委於漢祿, 根柢於漢祿, 求之往牒, 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 食肉寢皮, 已矣無及, 瀦宅破家, 尙云輕典, 追奪之律, 雖幸蒙允, 孥戮之請, 尙此靳兪, 至以自有受敎爲批, 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 殿下試思之, 前乎漢祿, 而豈有如漢祿, 後乎漢祿? 而豈有如漢祿, 剖斬之律, 劓殄之誅, 設或創行而施之, 誠未爲過當, 則惟此追奪之名, 雖謂之生前一律, 而顧其擧行, 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 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 果何可以夬雪君父之讎, 少洩臣民之憤耶? 适·雲之所不敢, 而此賊敢爲之, 鏡·夏之所不忍, 而此賊忍爲之, 烏可以曾有受敎, 不之權變, 一味膠鼓, 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 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 且況凶種逆孽, 尙繁其徒, 豈可使戴頭假息, 依舊跳踉, 以貽國家無窮之憂, 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 應行之律, 不容晷刻少緩。 請逆賊漢祿, 亟施孥戮之典。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孝眞等曰, 噫嘻痛矣, 漢祿之子日柱,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環東土含生之倫, 忍與此賊, 共戴一天, 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 凡幾年所? 彼日柱, 本以戾氣所鍾, 虺毒其性, 凶譎奰慝, 爲漢祿之是父是子, 綢繆陰祕, 典觀柱而難兄難弟, 以其父罪惡貫盈, 慮他日必致彰露, 夙宵經營, 罔非讎國家而危宗社, 年來機關, 盡是結淫朋而戕善類, 氣焰所使, 無事不爲。 甚至於自處戚畹, 締結煥賊, 假托儒名, 圖占抄選, 蓋欲虛張聲勢, 威脅異己, 使一世之人, 莫敢誰何, 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 其所爲計, 吁亦巧且憯矣。 況其陰圖逆節, 傳襲乃父, 主張賊裕悖慝之疏, 粧出逆煥忠愛之奏, 嘗試於前, 和應於後, 唱喁邪說, 詿誤世道, 一轉而爲海玉之凶謀, 一門之株連, 眞贓畢露, 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 血黨之干犯, 斷案已具, 千變萬怪, 疊生層出, 而要其歸, 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 與日煥諸賊, 一而二, 二而一, 卽其身犯, 實諸逆之窩窟, 群凶之根柢也。 形跡狼藉, 萬口喧傳, 而謂無明的之端緖, 還寢旣允之成命, 王法暫伸而旋屈, 輿憤乍洩而還菀。 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 依初下傳敎,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正法罪人鏔, 亟施孥戮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 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 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 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 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 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周爀,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 令該府擧行焉。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 姑先施以竄配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秋曹諸罪人中, 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 亦爲移囚王府, 到底盤覈, 快施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前監司李書九,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請削黜罪人申獻朝, 爲先施以屛裔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孝眞等曰, 新除授持平鄭文始, 時在京畿高陽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府啓中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物故, 停啓。 銑等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等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等曰, 請亟下三啓傳旨, 令攸司, 卽速擧行焉。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等曰, 請正法罪人鏔, 亟施孥戮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等曰, 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 亟令王府, 夬施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等曰, 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施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等曰, 請梟示罪人性世, 亟施孥戮之典。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銑等曰, 請前監司李書九,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履喬曰, 行大司諫金銑, 執義金孝眞, 司諫尹久東, 持平權, 正言金益鉉·李鎭嵩, 避嫌承批之後, 不卽傳啓, 及其傳啓之際, 亦多做錯,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銑·孝眞等避嫌曰, 臣等言責之任, 萬不近似, 而適當大論方張, 俱不得不冒沒蹲處, 僚臺疏論, 至爲嚴峻, 合辭之論, 雖已同參, 循例傳啓, 有難議到, 冒昧義分, 以此陳籲矣。 有乖格例, 至被承宣問備之請, 臣等以此情踪, 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 出擧條 銑·孝眞等就座。 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 自今日一貼式煎入。 出榻敎 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 依前方, 自今日一貼式煎入。 出榻敎 嘉順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 自今日一貼式煎入。 出榻敎 上命大臣以下先退, 秉模等先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