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朔寧郡守安光宇疏曰, 伏以, 臣才識鹵下, 百不猶人, 少事功令, 偏被先朝之莪育, 晩竊科第, 益覺衰境之樗散, 聖朝元無棄物, 如臣者亦得以濫廁周行, 因而待罪畿邑, 二周年于玆。 廚廩之奉, 涯分已踰, 民社之寄, 職任不輕, 塵刹圖報之誠, 夙宵靡懈于心。 第臣日用云爲之間, 每患性分之疎迂, 期會簿書之末, 不免手段之生澁, 念未嘗不切於察隱, 而初無一半分實惠, 計未嘗不在於祛瘼, 而終沒一二事措置。 一日二日, 徒增惶懼之忱, 一年二年, 彌積瘝曠之辜, 有臣如此, 將焉用哉? 若以邑弊民瘼言之, 誠難一一釐革, 而軍政一事, 卽其最甚者也。 若不一番變通, 而徒事彌縫姑息, 則今所謂彌縫者, 將至於畢竟破綻之境, 今所謂姑息者, 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地。 臣旣在其職矣, 知而不言, 臣罪尤大。 玆敢不避猥越, 歷陳如左, 伏願聖明, 試垂察焉。 本邑民戶二千三百有餘, 而男口不滿六千, 六千男口之中, 老病兒弱之民, 在法不當充丁者, 幾至三分之一, 傭賃乞丐之類, 其勢末由應役者, 又居十分之一, 世保班名, 自廁於冠儒服儒者以千數, 自稱忠衛, 入錄於宗府·勳府者以百數, 吏校奴隷及校院生徒, 募入工匠店漢等, 又不下數三百, 移來之民, 入籍此土, 而身帶他邑軍保者, 亦自不少, 除却此輩則可充軍保者, 其數無幾, 而本邑各色軍保, 合爲二千六百十一名, 以若民口, 充此軍額, 實無其道。 虛伍之弊, 臣實爲罪, 而有時乎不免虛伍疊役之苦, 臣任其咎, 而有時不免疊役, 盈庭號訴, 不勝其紛紜, 則彌縫姑息之計, 只箇是東破西補, 左枝右梧而已。 然而各邑軍額, 自有定數, 各司需用, 亦不可闕, 則減額之請, 義不敢出, 畿邑軍政, 到底皆然, 欲利於此, 必害於彼, 則移送之計, 仁者不爲。 最是上番正軍之多, 卽他邑所未有, 本邑騎步兵四百五十五名, 禁衛軍一百二十四名, 御營軍一百六十七名, 騎步兵上番素是苦役, 而禁御兩營軍, 則方之騎步兵, 其苦不啻十倍。 臣於莅任之歲, 適當禁衛軍上番之次, 昨年又當御營軍上番之次, 逃故充代之際, 壯實抄出之時, 費盡百般辛苦, 僅得無弊裝送。 本邑上番之次, 必在五六月三農方殷之時, 前期二朔, 官門之點閱團束, 殆無閒日, 立番二朔之後, 始下番而歸, 過了四朔農時, 則不容不全廢一年之農, 稍饒者或至於破産, 至貧者下番後不得還家, 仍爲流丐於道路, 每經一年番次, 民戶之減縮, 殆不下二三十戶, 此皆臣身親經歷, 而目覩其情狀者也。 臣取考畿邑軍摠, 則雖素稱大治, 上番正軍, 未有若本邑之多。 蓋本邑御營軍, 元是四十名而已, 先朝戊午年, 新定節目, 以始興等五邑軍摠, 竝屬華城, 而以畿邑所在官保, 換作正軍, 正軍換作之數, 合爲三百十九名。 以此數分排於通津等六邑, 而本邑與焉, 其餘二十一邑, 初無加減。 分排換作之際, 多者不過六十名, 少者僅止十餘名, 本邑在六邑中爲最小之邑, 而換作之數, 至於一百二十四名之多。 本邑兩營正軍, 自換作之前, 已倍多於他邑, 而又添換作一哨之數, 則一邑偏重之歎, 在所固然。 本邑大小民人窮無所告, 日來號訴於臣曰, 莫重軍制, 雖非營邑之所可擅斷, 旣在分憂之任, 豈可立視其流散, 而不思所以拯救之道乎? 臣每聞號訴之言, 無以自解於民, 而慙恧隱痛, 若無所措躬。 凡天下之事, 窮則變, 變則通, 理之常也。 本邑之民, 窮亦甚矣, 目今變通之道, 不可謂全無其策。 本邑換作御營軍一百二十四名內, 二十四名, 依通津等五邑例, 仍爲留置, 一百名則竝資保依前還作官保, 初無加減之二十一邑, 亦皆有官保之額。 以一百名除減之數, 分排於二十一邑, 則一邑換作, 多不過五六名, 少則爲三四名, 而其數自足, 在本邑無偏重之害, 在二十一邑爲均施之政, 此其一策也。 若或以許多殘邑之些少貽弊爲難, 則亦有不事更張, 而自可無弊之道。 御營軍上番時, 自本營例有若干名除番作錢之事, 若以本邑御營軍一百名, 置之除番之案, 竝資保作錢上送, 永爲不刊之典, 則本邑軍摠, 雖無減額之名, 而本邑上番, 自有減額之效矣, 此又一策也。 於此於彼, 如蒙百名除減之惠, 則自本邑就兩營正軍之案, 通融抄出, 擇其壯健饒實者, 以充兩營上番之數, 貧殘無依, 不堪上番者, 或還作官保, 或永爲除番, 一從朝家處分, 則本邑貧民, 庶可爲一分息肩之道, 而流亡之民, 亦當聞風還集矣。 伏願殿下, 以此二策, 下詢廟堂諸臣, 爛熳商確, 仍命從便區劃, 指一稟處, 俾本邑殘民, 得蒙朝家一視之澤後, 治臣越分猥陳之罪, 以肅朝綱, 以安賤分焉。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疏辭令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