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巳三月初六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副承旨金宗善, 假注書任文白, 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別兼春秋鄭觀綏, 記事官申在植, 左議政金載瓚, 右議政金思穆,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 行禮曹判書韓晩裕, 行吏曹判書南公轍, 兵曹判書金羲淳, 水原留守金履翼, 刑曹判書金履度, 戶曹參判朴崙壽, 行護軍李得濟, 同知中樞府事李堯憲, 行護軍李仁秀, 行都承旨沈象奎, 正言李止淵, 以次進伏訖。 載瓚等曰, 晩春日氣猶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等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晩秀曰, 昨冬以後, 擧國臣民, 每切顒祝之忱, 今則中宮殿月數, 已爲屢朔矣, 臣等之尙未請診, 亦云晩矣。今日諸臣之來會, 專爲此也。設廳等節, 自有祖宗朝故事, 可以考例擧行, 而醫官診候, 議定湯劑, 不容少緩,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領敦寧方承候, 卿等須與相議, 而待下敎擧行也。 上曰, 設廳當於何時爲之乎? 晩秀曰, 例於前期三朔而爲之矣。 載瓚等曰, 臣伏聞藥院提調所奏, 不勝歡抃之忱矣。 思穆曰, 臣等顒望之餘, 今伏聞藥院提調所奏, 益不勝欣抃矣。 晩秀曰, 今日臣等登筵, 以中宮殿診候仰請, 此實宗社億萬年無疆之慶, 誠不勝歡欣抃祝之忱, 而醫官不可不預爲待令, 議藥同參李漢臣, 再昨年差下, 而以差備待令, 使之同參入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領府事亦方來待於外矣。 上曰, 領府事入侍, 注書出去, 偕入, 可也。 賤臣承命出, 傳于領府事。 上曰, 次對爲之。 載瓚曰, 臣於今日雖强疾入來, 精神昏眩, 次對無以擧行, 而且間多草記稟處, 故別無時急事矣。 上曰, 蔚山民家失火, 人物被燒, 聞極驚慘矣。 載瓚曰, 日前北關失火, 已極驚慘, 而蔚山失火, 適又同時, 不勝慘然矣。 上曰, 今番恤典下者, 足爲資惠之道乎? 象奎曰, 今此恤典, 逈出常格, 將使焦爛之民, 洽受優渥之恩矣。 載瓚曰, 日前有文備郞眼同道臣慰諭之下敎, 而第伏念, 道臣適値行部之時, 則可矣, 而不然則道伯之行, 雖或簡其騶率, 廚傳之際, 民邑之弊, 想亦不些, 恐非朝家祛弊優恤之本意也。 上曰, 然則只使文備郞慰諭, 可也。 載瓚曰, 蔚山燒戶, 道臣眼同慰諭, 以其爲日必曠, 廚傳宜念, 纔承姑寢之敎, 今將以此行會, 而文備郞旣爲奉命慰諭, 則以慰諭御史啓下, 使之馳往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賤臣與領府事李時秀偕入進伏。時秀曰, 春已晩矣, 日候猶冷,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時秀曰, 昨冬以後, 群下之顒祝日深, 而筵席之間, 姑未承下敎矣, 昨日聞於藥院之臣, 今以診候事仰請云, 臣伏不勝慶抃之忱, 來待於外矣。今則月數已過半云, 敢此仰質矣。 上曰, 然矣。 時秀曰, 症候一樣平順乎? 上曰, 無他症候矣。 載瓚曰, 臣之狗馬之疾, 轉益難强, 堂錄有命, 而尙不得擧行, 固知萬萬惶懍, 而今日簉朝, 亦扶病入來矣。 凡於廟務, 臣之職分內事, 豈敢辭乎? 第緣病勢如此, 不能自力, 仰須少賜恩暇, 俾爲隨力奔奏之地, 臣所區區之望也。 上曰, 益加調攝焉。 上曰, 諸宰次第奏事, 可也。 晩秀曰, 初十日動駕, 而與日次問安相値矣, 提調·副提調中一員留院, 然後可以承候監煎,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提調留院。 上曰, 臺臣進前。止淵曰, 合啓則以憲府諸臺之不登筵席, 姑停矣。 上曰, 向來放未放秩徐有恂等, 宜卽放送, 而以臺啓之不停, 尙不擧行。李益運事, 亦不過一時之處分, 爾須從公議, 停啓也。 止淵曰, 當聞諸臺之公議而擧行矣。仍奏曰, 今日適値齋日, 不得循例傳啓, 當以所懷陳之矣。 上曰, 所懷陳之, 可也。 止淵曰, 罪人克觀, 以妖任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克究覈, 未及承款, 王章莫伸, 輿情莫洩。臣謂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逆賊尙魯, 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孥戮之典, 旣施旋寢, 噫, 此賊之未伏王章, 徑自殞斃, 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 頑然尙在, 則千剮萬斫, 不足以懲其罪, 孥之戮之, 在法當然。 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 猶或隨時變通, 則今此追孥之禁, 自近年斷然定行, 守之太固, 致使應行之律, 不得施於此賊, 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 抵賴不服, 頑忍徑斃, 則孥戮之法, 其將不施乎? 罪在罔赦, 事關後弊。臣謂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德相·尙喆·九宗三賊, 無非極逆大憝, 罪關宗社, 而臺閣傳啓, 積有年所, 王章未伸, 輿憤愈切, 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 廓揮乾斷, 特降允兪, 而傳旨未及頒下, 此乃先朝旣成之命, 未卒之志也。 今當新化休明之日, 不可使凶孽逆種, 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臣謂亟下三啓傳旨, 令攸司卽遠擧行焉,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逆鏔罔赦之罪, 已悉於前啓, 今不必更事臚列, 而幸賴我慈聖殿下, 廓揮明斷, 特施正法之典, 擧國弸塞之冤憤, 可以少洩, 而今旣結案正法, 則孥戮之法, 便是應行之典。臣謂正法罪人鏔, 亟施孥戮之典,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噫嘻, 痛矣, 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 雖曰鋤耰棘矜之徒, 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 俱以凶逆奴屬, 被其誑誘, 受其指使, 脅驅村丁, 自作前矛, 半夜官門, 突入跳踉者, 已極凶獰, 而賊魁凶言, 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 看作能事, 節節頑惡, 論其罪犯, 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臣謂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 亟令王府, 夬施典刑,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噫, 李東萬, 本以妖邪之物, 兼以狡慝之性, 出沒跳踉, 蹤跡陰祕, 奔走營逐, 心術鄙悖, 爲世唾罵, 不齒儕類者, 亦有年所, 而今於悖疏悖通, 其所爛熳排布, 締結和應之狀, 綻露無餘, 則渠當卽地款服, 自伏常憲, 而始於事發之日, 慌忙投疏, 欲爲掩匿欺蔽之圖, 終於訊推之際, 反覆呑吐, 敢生掉脫之計者, 究厥心腸, 尤極狡惡。是宜益加刑訊, 到底盤鞫, 而究覈未竟, 遽置末勘。 噫, 今此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其在誅亂去慝之道, 決不可撓屈王章。臣謂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施典刑,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梟示罪人性世, 與劇逆載榮, 一而二, 二而一也。換着軍服, 潛入禁庭, 粧出纏帶, 暗售網打, 是何等排布設施, 是何等凶謀祕計也? 設鞫七朔, 根因窩窟, 終未究覈, 只施梟示之律, 輿情之憤惋, 固無可言, 而不可以已爲梟示, 不施當施之律。臣謂梟示罪人性世, 亟施孥戮之典,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噫嘻, 痛矣。 李益運之疏, 何爲而發也? 渠以濟恭之血黨, 宅心陰祕, 略無畏憚之心, 顯有護黨之習, 先疏嘗試, 眼無朝廷, 於斯極矣。 濟恭之前後罪犯, 何如, 而謂以煥·觀當路之日者, 於此尤難掩。背公死黨之跡, 濟恭之逆節, 已自昔年綻露無餘, 則是一國共憤之論也, 而不思懲畏之意, 反有跳踉之漸。臣固知伊日之處分, 出於人其人之盛德, 而不知朝廷之嚴, 但生愛護之心, 必欲與彼一律之罪人, 謂之秉執所同, 進退亦同云爾, 則豈有一半分感懲之意, 而入於人其人之化乎? 此不嚴加處分, 則將來之憂, 容有極哉? 臣謂刊削罪人李益運,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正王法, 宜矣。 上曰, 不允。 出擧條 止淵曰, 臣謂新除授大司諫柳相祚, 時在慶尙道安東地, 司諫尹尙圭時在公忠道連山地, 正言李希祖時在黃海道海州地, 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宜矣。 上曰, 依啓。 出擧條 載瓚曰, 向來仁同時夏等事, 自朝家旣已酌處, 而名登臺啓, 故臣不敢擅自陳達, 而第念年老久囚, 終若瘐死於獄中, 則有乖於刑政矣。 止淵曰, 臣於向來詣臺時, 亦知其事矣。 載瓚曰, 京獄亦有金元喜等久囚矣。 上曰, 凡此數件事, 臺臣相議停啓, 可也。 上曰, 大臣就座。 載瓚等就座。 宗善曰, 今日賓對, 憲府行公諸臺, 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時秀曰, 臣有事先壠, 方欲受由, 而適登筵席,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從便往來, 可也。 載瓚曰, 小臣未省父母墳山, 于今三年矣。病若少愈, 則亦欲往省,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程道不遠, 當日可往還耶? 載瓚曰, 今則臣病如此, 未知何間往省, 而旣至先壠, 則自有遲滯之端, 似費六七日矣。 上曰, 從便往來也。 仍命退, 大臣先退, 又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