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吏曹判書金羲淳疏曰, 伏以天錫聖嗣, 寶籙無疆, 禮展太室, 鑾蹕穩旋, 臣民慶忭, 大小同情。 仍伏念, 臣之忝叨見職, 今已兩月餘矣。 匪據之懼, 不衷之憂, 懍乎若淵谷之在前, 而除命之初, 祈懇不獲, 因仍泯默, 越至于今者, 蓋以義分至嚴, 强聒多悚, 黽勉冒膺, 處若固有, 而若其心之憂懼, 日積一日, 未嘗食息之暫安也。 嗚呼, 臣之闇劣寡陋, 無一能焉, 殿下固已俯燭之無遺, 而猶且縻以是職者, 蓋亦試可乃已也。 今所以試之臣者, 亦已多矣, 而不見其可, 則斯可以已矣。 況任重而不能稱塞, 則釁咎生焉, 務繁而莫可平理, 則悔吝積焉, 此從古所患, 而臣乃冥行不已, 擿埴爲事, 則釁咎之生, 悔吝之積, 蓋不可勝言。 此臣之所憂懼不自安者, 而迺者政通事, 至被大僚之論斥, 於是乎臣之咎悔尤大矣。 夫名器, 朝家之所愼惜也, 而任銓衡者, 不少嚴謹, 此其罪當何如也, 一通五六間, 雖有一二其例, 而臣不可以此自恕, 相臣所論, 事理則然, 臣誠懣然愧服之不暇, 而抑臣重有悶蹙者, 陞擬儒臣, 欲以開新進進步之階, 而緣臣疎謬, 新進苟或以爲難安之端, 則臣亦顧安得晏然而已乎? 然臣之辭免之計, 不惟以此一事而然。 凡人之性, 有智愚昏明之別, 愚者難以使之智, 昏者難以使之明。 若臣者, 愚且昏甚矣, 而其於事爲政注, 猶且强而行焉, 則是無異於暗室之捫燭, 惡醉而强酒, 將不免顚頓狼狽, 而莫之能救矣。 仰惟聖明所以授任於下者, 豈亶使之若是而已乎? 亦豈或如是, 而莫之憂乎哉? 臣雖無狀, 粗聞去就之節, 自有其義, 可以去而不去, 則爲非義也。 臣爲是懼, 業欲一疏籲有日矣, 而亦念疏籲, 適在推緘之後, 則人之不諒臣者, 謂臣之因此求去, 此則大非臣本情也。 纔已進身於駿奔之役, 繼因政命之下, 輒敢洊犯違傲, 披瀝衷懇, 仰瀆凝旒之聰。 伏乞聖慈, 俯垂諒察, 亟遞臣所帶之職, 俾沐生成之澤, 仍治臣瀆擾之罪, 以昭法紀之嚴, 不勝大願。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大臣問備之請, 亦可謂足矣。 卿何必深引? 勿辭入來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