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原留守金履翼疏曰, 伏以元良誕生, 宗社奠磐泰之安, 聖孝增摯, 仙寢展霜露之感, 臣民均忭, 外內俱仰。 仍伏念臣, 賦性庸愚, 與世齟齬, 猥荷再造罔極之恩, 濫叨一方保釐之任, 瞻依象設, 益切於乎不忘之思, 殫竭駑鈍, 願效追先報今之忱, 而其奈年衰而病痼, 去益知淺而慮短, 隨處生疣, 無往非罪, 況於三年荐歉之餘, 又當四野無靑之歲, 民情遑急, 而奠接沒策, 公儲罄竭, 而牽補無階, 夙宵煼煎, 罔知攸措, 畢竟僨誤, 可立以俟, 第念救荒之要道, 莫先俵災之均適, 故若値非常之歲, 必有非常之請, 下之所以陳籲, 上之所以曲施者, 誠恐一夫一婦之或致顚連也。 苟於此而一或疎漏, 當減而不減, 當給而不給, 則其爲失實一耳。 臣與判官, 抽栍摘奸, 務盡十分精實, 强等一境優劣, 仰請朝家之處分, 猶恐民生之怨咨矣。 卽伏覩廟堂之所俵下者, 則再次劃給, 合爲二千三百七十五結, 比臣狀請之數, 減削爲一千結零矣。 蓋本府元帳付五千餘結之內, 除其雜頉, 則實結爲三千五百三十四結零。 今此三千餘結之請, 以外面驟看, 雖謂之擧一府全災, 未爲過語, 而若其無土免稅及復戶七百四十三結, 統以計之, 則其摠爲四千二百七十七結零。 以此推之, 所請之災, 只是四分之三矣。 嗚呼, 今年災荒, 前古所無, 自春徂夏, 一直亢旱, 川澤俱涸, 沿野盡赤, 凡係人食, 無一可論, 近百歲老農, 尙以爲平生所未覩所未聞云爾, 而以臣所見言之, 較諸壬寅之歉, 不啻爲倍蓰, 而今玆所俵之災, 比壬寅所得之二千四百八十九結, 百有餘結, 猶爲不足, 今乃於倍蓰壬寅之荒年, 反俵以不及壬寅之災結, 則惟玆不足之數, 勢將白地而徵, 唉彼濱死之民, 抱此切骨之冤, 只自呼天而已, 豈忍坐視爲哉? 廟堂之初許再許, 俱出視本府逈異之意, 前削後削, 實緣爲經費細商之計, 到今更煩, 誠極悚悶, 而大抵本府土地之攸出, 俱係本府支放之所需, 凡玆應用之欠縮, 與夫措劃之無路, 尙爲目下之切悶, 其敢分外之加請乎? 因此而臣竊有素心之仰暴者。 凡人做事, 皆不出常情之外, 則常情之中㝡關捩者, 利害是也, 利於彼則害於此, 勢所固然。 今夫請災之擧, 臣豈可已而不已哉? 多得之, 則上而惟正全減, 而國用空蕩, 下而稍廩自削, 而官廚冷落, 此非常情之所樂爲也。 始也過實而報, 終焉如數而得, 俵之旣均, 若有餘者, 則其將濫分耶, 抑亦還納耶? 掩諱不得, 區處極難, 此非常情之所可爲也。 夫旣利害之如彼皎然, 而尙且呼籲之若是未已者, 此可見民事之萬萬危遑, 臣心之萬萬切迫矣。 廟堂之減削, 未必致疑於濫報, 賤臣之憂慮, 誠恐多負於素心, 臣於此, 尤不勝抑塞悶阨之至。 幸於此際, 得伏見兩湖道臣處, 傳敎下者, 則諄諄絲綸, 字字惻怛, 如傷若保之盛德至意, 洋溢於辭表, 臣拜擎莊誦, 欽仰贊歎, 自不覺感涕之被面也。 噫, 彼兩湖之歉, 固已孔酷, 而顧此本府之荒, 實與相等, 則當此可言之會, 尤豈敢不思所以終始導達, 以副我殿下軫念本府, 特異諸道之盛意哉? 且念窮民接濟, 嗣歲種糧, 實無他策, 惟在還分, 本府留庫之各穀, 本纔萬餘, 來頭當捧之數爻, 必不滿萬, 而計其應付還戶, 多至萬有七千, 以此排巡, 其勢末由, 至若賑穀區劃, 方此恭俟朝令, 而倘無措處, 民將盡劉, 百爾思量, 惟有一條, 本府所在紙所貢物之逐年應下者, 自今限十年引下, 貿米而發賣民間, 待秋而捧給紙所, 使之及今措備, 得以如前進排, 在本廳實爲不費之惠, 於民生將見拯溺之效, 而事係格外, 閱月囁嚅, 憂迫目前, 據實冒陳。 伏乞聖慈, 深軫闔境切急之狀, 特推曠古稀有之典, 災結之不足, 令廟堂依所請準給, 紙所之貢物, 使該廳, 限十年預下, 俾紓民力一半分, 則不但一隅群生之萬幸而已。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賑資朝家之所區劃, 貢價先下, 豈不苟且之甚乎? 災結事, 令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