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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4책 (탈초본 1976책) 순조 9년 12월 4일 기축 18/19 기사 1809년  嘉慶(淸/仁宗) 14년

    光州牧使宋知濂, 順川府使趙晉和, 務安縣監徐俊輔, 茂長縣監李允謙, 咸平縣監李潮, 扶安縣監柳遠鳴等疏曰, 伏以皇天篤佑, 元良誕降, 睿質漸就於岐嶷, 邦籙永奠於磐泰, 中外臣民, 擧切懽祝。 仍伏念臣等出自邇列, 猥叨下邑, 民社之責, 爲任不輕, 苟有民隱之可以上聞, 則雖在常年, 固當隨事條陳, 不拘出位之嫌, 而矧玆大無之歲, 千里赤地, 萬姓墊危, 臣等之所撫字而懷綏者, 卽我殿下之赤子也。 臣等知計淺短, 救濟沒策, 使我殿下所付畀之赤子, 宛轉呼號於溝壑顚連之中而莫之恤焉, 孤負之罪, 死不足惜, 而臣等旣在其職, 終始囁嚅, 不以此時, 一進流民之圖於階庭萬里之前, 則一路殿屎之狀, 殿下何從以盡燭乎? 噫, 亦慘矣, 歲有饑穰, 雖是氣數之所不能免, 而歉荒亦有分數, 湖南之饑, 最稱乙丙, 而聞諸古老, 皆以爲今荒, 殆有甚於乙丙, 則儘是百年之所無也。 南土耕作, 專尙水耨, 而旱田翻耕, 亦藉引水之功, 今夏之旱, 水田俱未移秧, 則況旱田之翻耕乎? 若所謂已移及田種諸穀, 積困暵乾, 荐被早霜, 秋後場圃, 到底一空。 以此推之, 道內土田之陳廢, 幾乎十之七八, 而特旱田, 例不入於俵災之中, 朝家亦何以備悉於一路之全荒也? 夫小民之有恒産者至尠, 而今則恒産之家, 一例顑頷, 莫保朝夕, 則矧爾無恒産之民, 何以資活於嗣歲之前乎? 始也拮蔬茹根, 以延晷刻, 今焉離井去里, 各自圖生, 母棄其兒, 夫訣其妻, 道殣相望, 流丐成群。 此輩苟可以糊口, 則必當散而之四, 而四境之外, 饑饉同然, 亦將何往而得延須臾之命耶? 徊徨原野, 茫無止泊, 景色慘沮, 人心惶怯, 臣等職是近民, 朝晝之所酬接, 耳目之所覩記, 無非切矜切急之狀, 其何忍食下咽而寢貼席乎? 恭惟我殿下, 自夏以來, 宵旰一念, 南顧憧憧, 先從廟堂之建白而亟下優恤之典, 繼因道臣之疏啓而又加蠲停之澤。 代播則許其免稅, 而實惠所推, 萬民相慶, 進獻則使之停封, 而恩言所暨, 列邑攢祝, 以至九萬災摠之特命準俵而逈出常例, 還餉身布之分等停退而大寬民力, 其於損上益下之道, 至矣盡矣。 今歲南民所被之澤, 不啻若幈幪之遍覆, 臣等謹已奉承朝令, 宣揚德意, 而飢頓者, 先加慰撫, 仳離者, 務爲安集, 使我聖上如傷若保之恩, 冀有一分下究之地, 而以若遑遑難保之民, 又有目下切骨之苦。 還穀, 卽開歲賑貸之資, 而不可不捧, 身布, 乃京外支放之需, 而不可踰限, 則停退以外之數, 如期準捧, 是臣等之責, 而第其民勢之莫可奈何, 有不得不一徹於紸纊之下者。 蓋今歲災減之外, 全道畓結, 僅爲五萬, 以若五萬之摠, 分排於五十餘州, 而雖使一把一束, 盡得食實, 比之平年之秋成, 則其所減縮, 當如何哉? 況其所謂五萬之實結, 自夏及秋, 無災不有, 蟲霜風溢, 餘者無幾。 苟如常歲之執災, 而欲循民願, 則必將畓結之無完而乃已, 列邑之所以執實者, 如非棲畝之枯穎, 卽是粘莖之殘粒, 論其實狀, 何以白徵? 以此推之, 則所謂畓結, 號曰五萬, 而殆乎名存而實無。 至於黍粟雜種之田, 結摠元少, 而俱被傷損, 全未食實, 則道內秋穫之穀, 可以約綽數計, 而穗秉之費, 已先於早秋, 甁罌之貯, 莫恤於禦冬, 況其仰事俯育之資, 公逋私債之徵, 一皆辦出於這裏, 而今焉力已竭矣, 死且迫矣。 雖使剝膚而椎髓, 尺布斗粟, 實無可辦之道, 而民之爲言, 皆曰朝家, 愛欲其生, 蠲減不旣多乎? 非不知今日輸倉, 明春受貸, 而目前不得延命, 來頭奚暇望活? 官督之急, 適足以促吾死命, 其言切可矜惻, 而臣等外迫營閫之責飭, 內憫郵罰之當前, 百計催督, 頭會箕斂, 而忍使浮黃之飢, 輕被箠楚, 懸磬之室, 莫保鷄犬, 是豈仁人君子所可忍者哉? 今以臣等所叨之邑言之, 明年之還賑接濟, 皆靠於新捧之還餉, 而多不滿萬, 少或千百, 從後所捧, 斷可知矣, 他邑之捧, 亦可反隅。 況乎沿海諸處, 幾皆尤甚之邑, 而穀簿多是盡分, 留庫擧皆枵然, 若待新捧而將欲議賑, 則列邑饑民, 不免索之於枯魚之肆矣。 見今湖以南尤甚之三十四邑, 晝宵揣度, 而爲拯濟之計者, 惟是還穀一條, 而所捧若是些少, 則眞所謂無麪之不托, 亦將立視其死而莫之救耳。 蓋未捧, 自有當律, 臣等俱在俟勘之地, 嫌不敢一陳於宸聽, 而遂使數十州賑貸之資, 無所拮据, 累百萬望哺之民, 無所依仰, 遷就隱忍, 拖到來春, 則民將盡劉, 後時無及, 念之至此, 不覺心寒而氣短。 夫糶糴注意, 本爲水旱之備預, 而近來列邑穀簿, 皆屬上司之支用, 故分給居多, 留峙絶少。 上農之家, 力作一年而不足於輸官, 萬室之邑, 虛擁萬種而無補於賑貸, 一遇歉荒, 若是蕩然, 此已不勝哀痛, 而南俗好訛易動, 又不耐飢, 擧懷必死之憂, 全無樂生之念, 喪其良心, 無所不爲, 聽聞之驚駭, 不一而足。 臣等過計之慮, 又不亶在於賑救一事而已。 其在祖宗盛時, 亦有庚癸之患, 或比年或間年, 而民情恃而無恐, 不離鄕井, 得免塡壑者, 誠以屢百年深仁厚澤, 固結民心, 而所以固結之道, 亦惟在於察其所苦之切急而寬假之, 量其賙救之無資而補助焉而已。 韓愈之言曰, 天旱人飢, 今年稅錢, 在民腹內, 竝宜停徵。 朱夫子上荒政書曰, 蠲閣賑恤, 本是一事, 首尾相須, 使飢民已被輸納追呼之擾, 然後復加賑恤, 與割肉啗口無異。 當時紹興之蠲放撥賜, 合爲百餘萬之多, 今日南民之所蠲停住催者, 在朝家非不曠絶, 而惟彼窮民之蠢愚者, 視以常例, 尙有餘望, 則眞所謂·之民, 猶病博施也。 至於錢米之撥賜, 宋宗之所施於紹興者, 我殿下可不施之於湖南乎? 麥前接濟之方, 必有廟議之商確, 而蘇軾之言曰, 熙寧荒政, 費多無益, 以其救之之遲也。 今之事勢, 稍緩一日, 則誠有空費無益之慮, 開賑之前, 死亡相續, 已自列邑, 或抄口而饋之, 或計戶而賙之, 俾得延活於歲前, 而身布之當徵, 旣在此類, 戶還之未納, 亦在此類, 一邊而賙之濟之, 一邊而督之剝之, 縱欲救死, 何由得活? 縣官之索, 非徒還與布而已, 徵租索錢, 各有期限, 而田稅惟正也, 大同常賦也, 春後科徵, 次第伊始, 而結錢之斂也, 漁鹽之稅也, 朔當之布也, 莫非當頭之民役, 竊恐收納之多闕, 臣等晝思夜度, 茫不知所以爲計也。 朝家軫恤, 誠有恩竭之患, 而値此無前之饑荒, 不有出常之擧措, 則顧何以鎭此危急之群情, 而濟此一路之生靈乎? 臣等未敢知京司錢布·衙門之儲, 果爲幾何, 而貿米作還, 此政其時, 限年許貸, 曾多已例。 有司之臣, 慮雖經遠, 而覆奏之際, 不必恤費。 臣等膚淺之見, 竊以爲國依於民, 民之靡遺, 何以爲國? 惟今之計, 時日是急, 陸輸船哺, 不宜失時。 且伏聞嶺左諸邑, 穀摠皆優, 年事稍實, 兩西山郡, 糶糴多峙, 皆願移轉, 今欲移粟而使之救濟, 則不過我殿下一號令間事耳。 嶺沿之穀, 一依交濟之法, 分以水站, 各定差員, 陸續海運, 則旬月之間, 可以利涉。 兩西則山郡皆有峽流, 可以遞載流下, 而江邊諸邑, 其所輸致, 尤爲便易, 自峽而江, 自江而海, 則到泊京口, 不至曠久, 舟橋船隻之下來, 皆在方春, 風利順泊, 不踰十日, 次第裝送, 事半功倍。 臣等之過慮, 三道道臣, 或不無趑趄於移粟之議, 而被災旣有大小, 濟饑亦有緩急, 雍縫泛舟之役, 隣國猶爲相恤, 則固不當恝然於共濟之地, 而況嶺左則不歉, 兩西則優登者乎? 今我八路蒼生, 咸囿於一視之澤, 而使此一方之民不得分甘共苦, 而饑飽懸殊, 則殿下寧不惻然而垂憫乎? 臣等謹稽我肅廟壬戌, 八路大饑, 公私赤立, 廟享御供, 皆從減省, 而民勢日急, 聖朝手下哀痛之敎, 凡千有餘言, 至誠惻怛, 又別敎營·閫·州·縣·鎭·驛, 諭以保活之意, 丁寧反覆。 蓋此二敎, 不尙文華, 而纖微曲折, 無不該悉, 仍令宣諭於諸路, 上自搢紳, 下至愚賤, 無不嗚咽感涕, 而有一邊將, 奉書泣三日, 遂取其家之粟, 以濟其士卒。 武人亦有輸粟于官而辭賞不受者, 于時上下晏然, 不知饑荒。 亦粤英廟癸未, 國內大賑, 而先下懇惻之敎, 分遣安集之使, 綸綍所到, 髻白扶携, 惠澤所及, 骨髓淪浹, 江都之米, 交濟之穀, 遞運於三南, 使之從便濟活, 而民免捐瘠, 里無流離。 村婆野老, 尙傳其時之事, 而至有流涕者。 於戲, 不忘之思, 可見秉彝之所同。 洪惟我先大王在宥之時, 甲寅之賑, 去古未遠, 臣等尤歷歷可以條陳。 于斯時也, 不待年分之啓, 先下停代之命, 絲綸之宣降, 殆無虛日, 錢穀之劃下, 務從優厚, 而內帑之發, 椒木之頒, 俱出特恩。 雖以本道言之, 道臣狀請之外, 凡係民役之關於上供者, 一竝停減, 而洞下別諭, 分送近臣。 其時沿邑之歉, 不過半道, 而朝家隱恤之方, 無所不用其極。 今日南土之民, 穀腹絲身, 生兒長孫, 莫非我先王甲寅之賜也。 聖人之所以孚感人心者, 亦惟在於辭敎之敷心, 而前聖後聖, 其揆一焉。 今我聖上, 一政一事, 動法祖宗, 則況於民事之不可緩者, 其所繼述, 顧不在玆歟? 伏願聖上, 卽降明旨, 錢布之可以撥賜者, 穀物之可以移轉者, 亟令區劃, 毋或虛徐, 俾近止之民命得以回甦, 仍又繼發德音, 誕諭一路, 哀矜憫惻, 披露心腹, 使彼鶉衣鵠形之類, 如對於庭衢, 家啼野哭之狀, 若臨於咫尺, 眷眷懇懇, 如父詔子, 則民固至愚而神, 以其願戴之心, 承此孔邇之言, 孰敢不至誠相感, 仰首嗚泣, 而旣有依賴, 何憂渙散? 噫, 蠲停旣優, 賑給無闕, 而懷之以德音, 來之以惠政, 則生死肉骨之澤, 於斯而至矣, 夫何歉荒之可憂哉? 臣等所陳, 言涉僭妄, 計多疎闇, 又若全不念經用之大絀, 徒爲一縣一州之民事, 而湖南, 卽國家財賦根本之地, 無食無民, 十室九空, 則將來無窮之憂, 寧有大於此者乎? 比諸一時經費之絀, 輕重果何如哉? 臣等又聞之, 故判書臣徐必遠之按南藩也, 時値歲饑, 委送一守令之曾在法從之列者, 使之詣闕請對, 而條陳民情, 喉院以無前例却之, 當時之論, 以喉院之退却, 反以爲非。 以此言之, 臣等今日之所陳, 亦或恕其妄而量其心矣。 伏願俯賜省覽, 亟降處分, 以幸湖南之民焉。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有司堂上, 往大臣第, 論理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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