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庚午九月十五日午時, 上御涵仁亭。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同副承旨洪羲俊, 假注書趙毅淳, 記注官金初燮, 記事官李光文, 左議政金載瓚, 右議政金思穆, 行戶曹判書沈象奎, 行護軍李光益·李堯憲, 以次進伏訖。 載瓚曰, 霜候已屆, 日氣猶暖,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湯劑蔓荊子散, 近已停止矣, 耳部症候, 已復常度耶? 上曰, 比前差勝矣。 載瓚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中宮殿諸節, 一向平順耶? 上曰, 一如前樣矣。 載瓚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載瓚曰, 嘉順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思穆曰, 今日未得診候矣。 耳部症候, 果已快復耶? 上曰, 比前, 則可謂快差矣。 思穆曰, 湯劑專爲導滯之方, 而連爲進御矣, 近日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比前蓋有勝, 而滯氣便是宿症, 故終未快祛矣。 思穆曰, 滯症有許多般, 有不食自飽之症焉, 有食不順下之症焉, 又或有始若順下而終又痞滯之症焉, 伏未知症候, 何如? 上曰, 食後行氣則稍勝, 而湯藥有渣滓, 或有不順下之時矣。 思穆曰, 寢睡之節, 何如? 上曰, 本來少睡, 而視前稍有勝矣, 象奎曰, 湯劑以未初封入, 而猶慮差晩矣。 上曰, 與水剌相値, 故每於晩後進服耳, 思穆曰, 今朔已爲一望矣。 藥院合直, 恐合事宜, 故敢此仰稟矣。 上曰, 待下敎爲之, 可也。 仍敎曰, 次對爲之。 載瓚曰, 北道被災五邑, 安邊尤甚, 永興少勝, 高原等三邑, 雖有淺深, 殆無異同, 已於本道前後之啓, 悉盡無餘, 而今見宣傳官書啓, 則逐邑條陳, 尤爲詳該, 民事之孔酷, 實無可言。 凡係拯救之方, 豈或少忽, 而況伏承日昨口傳下敎, 聖念若是憧憧, 辭意不啻諄諄, 其所奉揚之道, 尤當靡不用極。 第所以拯救者, 卽是目前賑貸也, 來後奠接也, 田結之廛減也, 還穀之永蠲也, 凡此四條, 俱是在民則切急, 在公則至重, 其所措置排比, 各有分數與節次, 揆之事面, 不可只憑宣傳官一書啓, 而遽然斷行, 況又以此所陳, 果無以在遠料度, 先以書啓一通, 謄關行會, 使道臣, 參以聞見, 採其事情, 又以彼此邑民勢緩急, 穀簿多少, 區別消詳, 分以等數後, 從實狀一一開錄。 且以財穀區劃之策, 出意見論理, 竝與釋王寺重修之方, 而同爲登聞之意, 措辭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向以北道前前道臣筵奏, 道內烽燧移設當否, 令南關帥臣, 躬審登聞之意, 稟處矣。 今則南關五邑, 水災孔甚, 他邑秋事, 亦難免歉。 若使帥臣, 躬行看審, 則此時廚傳貽弊必多, 躬審則姑令置之, 道帥臣廣採物議, 往復消詳, 出意見論理以聞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獻納姜浚欽上疏批旨, 有尾陳事, 令廟堂稟處之命矣。 取見其疏本, 則以爲, 今年諸道災損之報, 已判荐歉, 亟令穀富地方, 預爲準備, 以待指揮, 及時裝發。 湖南捐瘠, 殆將十萬云, 今以施於義州者, 施於湖南, 舊逋身布, 特爲蕩減。 雖以賑政言之, 各邑守令, 有賞無罰, 令道臣核實狀聞, 公行黜陟。 昨年禁釀, 其效甚多, 依昨年例, 嚴加禁斷爲辭矣。 今年秋事, 歉處幾判全歉, 優處或得稍優, 比諸昨年, 不可論以一例, 而但似不無若爾邑設賑之處。 然而年分未徹之前, 姑無以預先料度, 則移粟之擧, 有難遽議。 湖南捐瘠, 雖極驚慘, 而亦不可以幾邑幾名, 梗定其數, 遽施以義州已施之例, 今姑置之, 令道臣, 從詳摭實, 以爲追後登聞, 從長裁處之地。 至於賑邑, 則四路大賑, 豈無優劣之可言, 而道啓則有褒無貶, 朝家則無罰有賞, 果非核實懲勸之道, 亦令各該道臣, 更加探採, 如有無良非法之邑, 則前雖未及, 後亦可追, 少俟殿最, 另行黜陟之意, 分付。 酒禁則朝家, 初未嘗撤禁也, 只是祭與宴, 許用而已, 而法司不能詳體此意, 今不免漸致蕩然, 此不待臺臣之言, 而已極駭然, 更加申禁, 無或少弛之意, 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頃因慶尙前監司鄭晩錫狀啓, 新寧縣逋吏朴相祐·朴以厚用法一款, 該吏躬犯與流逋與否, 窮覈論啓後, 更爲稟處之意, 覆啓行會矣。 卽見其査啓, 則以爲, 該縣逋穀, 蓋自丙辰以後, 査而未盡發, 發而未盡捧, 耗上加耗, 逋上添逋, 始不過千餘石, 而十五年之間, 積至二萬包之多, 則今此兩吏之逋, 亦非一二年之故, 而其所由來者漸。 朴相佑, 始自丙辰替納其叔之所逋, 仍成負逋之源委, 而厥後旣多躬犯, 又添族分, 合爲三千三百七十一石零內, 族逋爲四百八十四石零, 自逋爲二千八百八十六石零, 朴以厚, 始自乙卯, 明有分族來踏印件記, 而厥後又添其父之流逋, 渠身冒犯, 合爲二千五百六十七石零內, 族逋與流逋, 爲一千一百二十二石零, 自逋爲一千四百四十五石零, 莫非以逋傳逋, 以奸掩奸, 逐年殖耗, 乃至於此多爲辭矣。 贓吏之四十貫以上斬者, 卽是皇朝律文, 則今此兩囚, 以幺麽一吏, 身爲二萬積逋之首, 亟施一律, 以懲他衆, 斷不容已。 第觀此査啓, 則俱非渠所躬逋, 各以族屬及父叔流來之逋, 湊合爲身犯之逋矣。 然則與躬自偸竊, 煞有間焉, 姑貸極律, 仍爲具格嚴囚, 月三加刑, 待逋穀準捧, 竝施減死島配之典, 以此意, 分付該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載瓚曰, 上護軍趙尙鎭·韓晩裕·李集斗, 大護軍金羲淳, 行護軍閔耆顯, 今已敍用, 竝備局堂上還差, 有司堂上有闕之代, 大護軍金羲淳, 吏曹判書朴宗慶還差,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光益曰, 臣營門字內緣城樹木, 當爲剪伐, 而出去時, 依例言送政院之意, 敢此仰達矣。 上可之。 堯憲曰, 臣營門字內, 則春間已爲剪伐, 而猶有未盡處, 且先農壇樹木, 近漸陰翳, 故十月, 當奉審剪伐, 而出去時, 依例言送政院之意, 敢此仰達矣。 上可之。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 自今日五貼式, 日次製入。 出榻敎 仍命大臣以下先退, 載瓚等退出。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