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摠管任希存疏曰, 伏以, 臣涉世昧方, 獲罪明時, 逖違軒陛, 徒切戀結之忱, 默省愆尤, 無復榮進之望, 豈意記簪之眷, 深軫滌瑕之念, 歲抄之單, 恩點不遺, 常格之外, 敍命特降, 又於病淹楸下之日, 伏承摠府新除, 手奉華誥, 若夢非眞, 北望攢祝, 感涕隨零。 苟使臣情地, 如有一分可强, 豈敢以微末去就, 仰煩酬應於此時, 而竊惟大僚論勘, 異於臺言之風聞, 草記體段, 重於筵奏之可否, 除非事關軍國, 又非時急稟處, 名以卿宰, 何嘗有如臣所遭者耶? 臣雖根孤植弱, 無可顧藉, 猶是朝家所嘗禮使中一物也。 乃於白首之年, 忝在金貂之列, 受誣於訟民, 被論於籌司, 有駭聽聞, 貽羞搢紳, 更何面目, 以見同朝之士乎? 噫, 求全之毁, 自古已然, 今臣之得免大戾, 亦云幸耳。 事屬臣身, 已皆付之無辯, 而至若有關法令, 則臣安得不一陳其槪乎? 當初草記, 旣以徵債, 爲臣之罪, 歸臣於違令之科, 而臣所徵者, 貸也。 於是大臣之疏, 乃云甲錢乙用還推於乙, 通謂之債也, 徵也。 何必本利相殖而後, 方可謂債乎? 大臣之言, 宜其信如蓍龜, 而我國有大典焉。 考其凡徵債以下諸條, 可見債必有利殖矣。 法司有舊例焉, 雖禁民債訟, 無利殖則不禁, 亦可見債與貸之不同矣。 昨年臣未入京兆, 京兆已以此舊例, 稟定于大臣, 遂發令於五部, 使之知委坊民。 未知臣所違者, 有違舊典乎, 有違新令乎? 蓋其落訟者, 接訟之初, 左右圖囑, 未能如意, 則始也怖喝於郞官, 繼而構呈于備局, 必至逞憤而後已。 甚矣, 民習之可畏也。 長此不已, 則臣恐詞訟之地, 法爲虛設, 而法官將無以行法官之事矣。 臣性本狷隘, 與人寡諧, 居家則惟自杜門守拙而已, 當官則惟欲盡心奉公而已。 旣不足有無於當世, 大臣亦豈有私惡於臣哉? 徒以伊時事實之未及徐究耳。 本事是非, 眞可謂在所勿論, 而在臣自處之義, 今若幸於甄錄, 有除輒膺, 晏然如無故之人, 則是不知天下有羞惡事也。 臣雖罷軟, 豈忍爲此? 職是陪衛, 誠切覲光, 而觚稜在望, 進身無路, 虛縻曠日, 亦極悚惶。 玆敢歸伏私次, 仰暴情實。 伏乞聖慈, 俯垂諒察, 亟賜鐫改, 仍命攸司, 重勘臣瀆擾之罪, 以肅朝綱, 以安微分, 不勝幸甚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卿其勿辭行公。